抖得如篩糠一樣的氐羌小族族長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所有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另外一個小族族長唯恐落於人后，在一旁幫他補充。漢人軍們很快就對整個事有了一個大概。

其實歐揚猜測的沒錯，那頭獅子和他的部下確實是從西方狄人的國度過來的。獅子自稱是這個奧克大帝國的王子，帶了十幾個部下到東方來追求榮譽和利益。

他們最先找到的就是這個氐羌的部族，獅子武力強橫，氐羌的勇士沒有一合之將。出手又十分闊綽，給這個部族送了鐵斧、鐵槍頭等一百多把武。

據說目的就是要在奧克帝國皇族的帶領下，統一本地所有的狄人部落，把人類都變狄人的奴隸。這個部落拿到鐵兵支援后勢力大漲，很快就攻破了塔庫賴的部落。他們這兩個氐羌小部族見到有便宜可占，就也跟著投效過來了。這就是為什麼塔庫賴說氐羌有一百丁壯，實際卻有超過二百的原因。

至於塔庫賴的族人，也並非都被殺了。獅子來的時候還跟著一個人的商隊，留下不酒和糧食后換走了大部分子孩，據說在奧克帝國的首都，黑頭髮黃皮的奴隸很見，能賣出不錯的價錢。

歐揚在一旁對黃得夏道：「大人，得問問那個奧克帝國是個什麼況？」黃千總立刻示意自己兒子讓他繼續拷問。不過這兩個小族長本不知道，只說那個獅子曾自吹自擂帝國（指奧克）有十萬部族，三千萬丁壯，是西方第一強國。

可是這樣一個大帝國的王子只有十幾個屬下，未免有些稽。

氐羌老族長忽然哈哈大笑道：「這兩個賊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白費力氣了！」

黃軍先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摔在地上。用橫刀抵著老族長的咽，冷的眼睛里出森森殺意。

「他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

「呸！我已得帝國冊封，決不會背叛帝國的！你們這些黃猴子，休想……」

黃千總看著自己的兒子，用手掌做了個向下斜劈的作。年輕人立刻把橫刀向前一送，刀尖刺穿了脖子，鮮從創口中噴薄而出，把老族長的豪言壯語全都堵了回去。

黃千總無所謂的道：「蠢蛋，真當老子沒見過西人？既是敢自稱西方第一大國，那找幾個西夷商人問問也就知道了。」他對這些老頭失去了興趣，對自己兒子點點頭，然後轉離去。

黃軍先一刀砍掉已經死去的老族長的頭，又一人一腳把兩個小族族長踢出人群。這才對塔庫賴等人道：「這兩個留著，其他的都給你們了。」

「等等~~~我也願意投~~~啊~~~」幾個夷人瘋狂的吼著，不顧這些氐羌族老里還有求饒聲，衝過去砍殺。一時間鮮四濺、肢飛舞，兩個倖存的氐羌老頭已被嚇得癱在地。

……

傍晚，漢人軍們一致同意吃頓好的，也算犒勞一下取得勝利的部隊。士兵們殺了十幾隻羊，稍一收拾，連帶骨混著野菜、蘑菇燉在一起，香氣四溢。幾個牌甲還拿出了自己的私貨——細的鹽和糖。歐揚沒想到那些夷人丁壯居然把這些東西也一腦燉在一起了，加了糖的羊湯味道說不出的怪異。他覺得吃這玩意簡直是一種折磨，但夷人士兵卻津津有味。

劉辰勇跟他解釋道：「白糖在西域價值高昂，在夷人眼裡其實算是一種藥材，很多人相信這玩意能包治百病。所以不管是什麼伙食，加上糖就算盛宴。否則，無論山珍海味，飯菜再好吃都低一個檔次。」

歐揚推開自己面前的一大碗甜羊湯，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暗罵一句「甜逆！」。

有十個傷的士兵未能撐過白天簡陋的手，已經死了。剩下的也都獲得了一大碗羊湯，黃千總挑出部分夷人奴，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個，這些夷的任務是在寒冷的夜晚為傷員們保持溫，否則住在四風的草棚里一晚，非得凍死幾個失多的不可。

新抓的氐羌奴隸被關進他們自己挖的地牢中。釋放出來的夷人奴隸則被允許住進草棚。各部戰兵流放哨，剛剛夜襲了別人，要是自己再被夜襲，那可就真是笑話了。

忙活了一天一夜的軍們這才有時間休息。黃千總年紀大了，直接選了間木屋睡去了。幾個牌甲軍和黃軍先則是在氐羌奴中挑挑揀揀，最終各選了個半大，無視們拚命掙扎，拽著頭髮拖自己房間中。甚至平日顯得斯斯文文的宋文木也和劉辰勇一起瓜分了氐羌老族長的兩個孫，他的奴隸幫他把那孩關進房間。木屋裡很快傳來子凄慘的哭聲。

劾赫里、塔庫賴等人看著歐揚，似乎也在等他挑選自己的玩。

『怎麼搞的跟鬼子進村一樣。』歐揚暗自腹誹一句。

見他面厭惡的神，胡蘭山輕輕勸道：「大人還是選一個吧，人們都有，您不要不太好看。而且這些子今晚都會被那些夷人坯折磨，子弱的怕是沒法活著回去了。您選一個其實算救了。」

歐揚環顧四周，夷人士兵的眼睛都綠了，呼吸也漸漸重起來，顯然胡蘭山說的是實。他嘆了口氣，如果說打仗殺人算是他作為牌甲軍的本分，這勝利者的暴力可就真的跟他前世為人二十年形的三觀嚴重不符了。

而且歐揚對此完全無能為力，他不是千總，無法對所有人下令。幾百號人都這麼殘暴的況他甚至不可能住自己手下那幾十個人。

『這個時代的道德啊……』

一個漂亮的氐羌子突然站了起來，在看管輔兵的子砸在上之前，從人群中拖出一個看似只有13、4歲的小孩跪在歐面前。

「主子選吧，這孩子可漂亮，您看這皮又白又……」那子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向歐揚推銷那個孩。

歐揚想起，這個子就是早晨劉辰勇胡殺人時掙扎著站起來的那人，似乎跟最後死的那個強壯氐羌有什麼關係。

他指著那個哭哭啼啼的孩問：「這是你什麼人？」

那子額頭抵著地面，一邊磕頭一邊哭道：「這是小，主子收下吧，還未長大，丟給夷人必是無法活命，主子心善，給小一條活路吧……」

這個子顯然是知道奴的命運一定會比男俘虜更加悲慘，但這麼果決的把自己兒獻出去仍然讓歐揚到震驚。

『這算什麼？我該覺得聰明還是該怪殘忍？』歐搖搖頭，自己無法放過所有人，那就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擱在前世的網上，我也許會被罵聖母病吧？可是這種慘事就在眼前，我還是下不了決心做一個真正的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