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異聞錄X》002.正義代行,代表夕消滅你
那個溫文儒雅、待人友善的安藤正行,是個會家暴妻子、待母親的人渣?!
陶聽了黑人的話頓時一臉愕然,又有些不信——他並不是那種會偏聽偏信的人,更何況是一個剛見面沒多久、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說的話。哪怕他有預那黑人沒有必要說謊,卻更願意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事實。
黑人看明白了陶表里的意思,冷哼道:「算了,剛才那一招魔法應該讓你明白了,你沒有力量反抗我……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再輕舉妄!你有什麼疑問,等過後我自然會跟你說明!」
眼見著將要陷絕境,剛才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安藤正行臉急變,終於顧不得藏拙示弱,突然從人形變了爛泥狀,並惡聲說道:『混蛋,你給我去死吧!』
他從松垮的大裏吐出長舌攻擊,用出其不意的襲擊將黑人功退;同時抬起泥糊似的手臂延展出、竟是趁著黑人分神的時候瞄準了旁邊的陶。
而陶的反應能力雖然不慢、但躲了一次還是躲不過第二次,被安藤正行長的泥手裹住並拖走、最後被迫融進對方那泥團一樣的里,一番拚命掙扎后勉強剩下頭和左臂還在外面。
『虧我還期陶君你能救我出去,然而你真是太讓我失了。既然如此,你就為了本大爺、發揮你人生中最後的作用吧!』「安藤正行」嘎嘎怪笑著,迅速膨脹變大,直到完全變了近乎四米高的泥怪的模樣。
其有著泥濘而醜陋的龐大軀,甚至將窄巷一側的樓房給垮了。頭部位置還蓋著個白面,面上的笑臉表像極了他平時在別人面前偽裝憨笑的模樣。
陶大半被裹在泥團里不得彈,卻也親眼目睹了「安藤正行」變怪的過程,他一邊嘗試著掙束縛、一邊艱難地對泥怪說道:「你……你不是安藤正行?!」
「不!他就是安藤正行!」黑人手敏捷地跳到高大喊道,「他是從安藤正行的心之中生的【影】!是安藤正行的意識與認知的產,代表了其本人最真實的面目!」
《榮格心理學》中的「影」這一概念,意為「為迎合外界期而抑的部分」,也可以說是一個人的「負面人格」,相當於「另一個自己」。
之後,那黑人進一步提高音量后又質問道:「安藤正行,對我剛才所說的、你可認罪?!」
『認罪?真是笑話,我這算是什麼罪?』安藤正行的影桀桀怪笑了起來,『妻子就應該全心全意地侍奉丈夫,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任由我發泄不滿、直到我開心為止!』
『而且正是多虧我每天不辭勞苦的「教育」,才能畫出富的畫作,雖然畫技不高、但也偶爾能靠著生的悲慘意境而賣上可觀的價錢!』
『不過那些錢大部分都被我拿去打柏青哥給花掉了,最搞笑的是,周圍的蠢貨們還真以為我是去上班工作呢!嘎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至於那個要死不死的老東西,反正都快要掛了,那些醫療補助金我當然是不客氣地笑納了!畢竟母親不就是專門養育孩子的嗎?我可是兒子啊!怎麼忍心看著我肚子呢?』
說著說著,影就猖獗地大笑了起來;而與它一同發笑的,還有那個黑人。
影意識到了不對勁,於是止住笑聲,不爽地對黑人問道:『喂!你小子,在笑什麼呢?!』
「我是在笑,你能夠這麼爽快地坦白真是太好了,讓我能夠確認你是無可救藥的敗類!」黑人似是一直在等影說出剛才那一番話,「而我將會作為『正義代行者』,給予你制裁!」
說著,他又再度召喚出忒彌斯準備進攻。
『慢、慢著,你不管這小鬼的死活了嗎?』影指的是被它吸收進里的陶——它一開始就有意抓陶當人質。
黑人沉默了一會兒,面下的雙眸出冷漠的神,冷聲說道:「那隻能怪他運氣不好了!而且為了貫徹正義,就必然要有犧牲!」
說完,他就真的不管不顧地驅使忒彌斯開始戰鬥。
『嘁,你別太得意忘形了!』影見黑人是認真地非殺它不可,拿陶當擋箭牌的計劃也沒意義了,只好專心應戰。
而在雙方你爭我斗的期間,深陷泥團里的陶臉愈發蒼白了起來,他能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流失,並一下子猜到那個泥怪影是在拿他當養料!
開什麼玩笑!
莫名其妙地被卷進奇怪的「影時間」世界、稀里糊塗地救了一個善於偽裝的惡反被恩將仇報、被一個沉浸英雄幻想的中二混蛋隨意地當作所謂正義的犧牲品……
你們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居然還不把人命當回事!
陶出離的憤怒了,既是對弱小無力的自己的憤怒、也是對黑人與安藤正行要置他於死地的憤怒!
而在這個特殊的「影時間」世界裏,陷憤怒和絕境之時的叛逆之心,終於為了覺醒某種力量的契機與鑰匙。
咚咚!
陶的心臟忽地猛跳一下,一莫名的心悸突然襲上心頭,宛如臨頭而下的一盆冷水,將他從怒火中驚醒。
回過神來后,他下意識地用還能的左手自己的臉,發現上面覆蓋著某樣質的東西,起來像是一副面——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他臉上的面。
耳邊的打鬥聲與廝殺聲好似越來越遠,相反心裏卻有一個悉聲音在不斷催促他:『摘下面……直面真我……』
如同溺水之人本能地會去抓住救命的稻草、陶也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面的邊緣。
他決定聽從心的聲音,於是單手抓著面猛然用力,接著面與臉部皮的連接發出令人牙酸的撕裂聲,伴隨著他自撕心裂肺的慘與臉上飛濺而出的花,最終功地將面給完全扯了下來。
白的面在被摘下的瞬間就碎裂塊狀、再化作了末隨風消散,而陶也變得滿臉淋淋的。
『什麼聲音?發生什麼事了?!』安藤正行的影左右掃視,最終注意到了發生在陶上的靜。
然而它就算注意到也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陶的雙瞳驀地變為了金,臉上還無意識地出了狂意十足的笑容,加上其滿臉污、更凸出了那一份猙獰之;
接著他臉上的化作淡紫的火焰燃燒起來,甚至將包裹著他的泥團在短短的瞬間燒、燒乾、燒滅!化為飛灰!
『啊啊啊——!』
影慘著飛快後退,而陶則是從它上分離出來、藉著洶湧的紫火緩衝落到了窄巷中的地面。
「那是……怎麼可能?!」位於高的黑人目睹此景,不可思議般的抱頭大喊,「他居然沒有直面自己的影、就直接覺醒了心靈之力——Persona(人格面)!」
心理學家榮格將一個人的人格比喻為面,在不同的社場合人們會表現出不同的形象,也就是戴上不同的面;另一方面,人格面也屬於藏起來的真實自我。
而黑人很清楚,在神奇的「意識界」——影時間裏,人格面更是能被召喚和現化的特殊存在。
這時,陶如同浴火重生般重新站立起來,那淡紫的火焰也隨之升空而起,逐漸顯化人形的模樣,並從中傳出人的聲音:
『吾即是汝,汝亦為吾!』
『吾,自汝心底而生,乃真理之探尋者,名曰——太之初一!』
紫炎散去,顯出一個三米多高的人形之的影,灰鐵假面下是一對森冷的金眸,穿紫底金邊的古風勁裝、外罩深灰輕甲,黑的碎披風衝天而展、宛若遮天蔽日的羽翼。
太之初一,這個與炎國神話第一神有著同樣名字的人格面,用凜然而不可侵犯的威嚴之聲說道:『吾之力、亦是汝之,肆意地取用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陶冷冷地說道。
他在覺醒人格面之力的時候,腦海里就瞬間湧了許多相關報,令他能快速領會人格面的戰鬥方式,好似那是他原本就有的能力。
接著太之初一雙眼中的金芒大盛,一不可視的龐大能量波從其上擴散開來,使得窄巷中忽地像是狂風大作,猛烈的氣浪甚至將周圍的房屋都摧毀和垮!
就連站於建築上方的黑人也當場到波及,只能呼喚忒彌斯將他從衝擊的中心帶離。隨後他看著底下已化為狼藉的廢墟,吞了吞口水后自言自語道:「是疾風……不,是念系的人格面嗎?!」
而似是為了證明他的猜想無誤一般,建築中的碎石和殘磚懸空浮起、化作兩鋼筋混凝土與泥石土塊混雜的洪流,分別向著安藤正行的影與黑人所在的位置、帶著凌厲而兇猛的氣勢襲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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