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在練習畫符，十天下來他頗有進步。

畢竟腦子會了，有手不就行了嗎？

嘭嘭嘭，魯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莫的「作畫」，他只好無奈地把筆放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變了一名二十齣頭的青年了。

打開門，站著的是名衙役。

「金戈？」衙役問道。

莫點點頭：「是我。」

他肯定不會用本名，便是真實姓氏都不會用，鬼知道修仙界有沒有知道姓名就可以殺人的手段。

「跟我去衙門走一趟。」衙役說道。

沒完沒了了？

莫還要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沒打算曝份，便點點頭：「好。」

他鎖好門，跟著衙役來到了縣衙。

他被安排在了大堂之中，這裏還有三個人坐著。

一個是近三十歲的男人，看上去就有一江湖氣息，上還有明顯的打鬥痕跡，第二人與第三人是一起的，應該是一對祖孫，老的差不多六十歲了，上背了個二胡，看樣子是賣藝的，很瘦，但神勁很好。

孫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雖然一的布麻，不施脂，卻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材也很修長，微微鼓起的部顯示著還有很大的長空間。

因為莫現在的樣子十分普通，小姑娘只是掃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

見莫坐下，那江湖人已經忍不住問道：「兄弟，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被帶過來嗎？哦，忘了介紹，我孫浪，巨浪幫的幫主，也不是本縣人，而是經過此地要去省城辦事，沒想到這青樓里的姑娘還真特瑪帶勁，一玩就忘了時間，要不是被那幾個狗子帶過來，我肯定要花了錢才會出來。」

靠，嫖到忘了正事，你好像還榮的！

看你臉上有淤青，服也有些破損，顯然你並非自願來此，而是跟衙役起了衝突，被強制帶過來的。

莫在心裏做著分析，道：「我金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被帶過來。」

孫浪一拍桌子：「一幫狗仗人勢的東西，把老子帶過來也不說是為什麼——如果是我們巨浪幫所在的麥城，哪個狗子敢老子一頭髮？」

他又指了指那對爺孫，道：「這位大爺鄭一秋，那是他孫鄭霜霜，在酒樓里賣唱討口飯吃的——那群狗子，正事不幹盡折騰人。」

他又罵罵咧咧起來，唾沫橫飛，整個大堂中就只有他的聲音。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只見一名材中等、長相普通的大齡青年走了進來，引得大堂中的四人都向著他看了過去。

「是你安排那些狗子抓你家孫爺爺的？」孫浪立刻就跳了起來，氣勢洶洶，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人家地盤上，讓莫很好奇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王南笑了笑，道：「我王南，奉知府大人之命，前來調查本縣知縣被刺殺一案。」

「王南！」孫浪立刻驚呼，然後表瞬變，快步走到王南跟前，就要張開雙臂抱上去，卻被王南輕輕一讓躲開，他有些憾，但裏卻停不下來，「我可是聽著你的破案故事長大的，對你崇拜得很！」

你跟他年紀也差不了幾歲，咋做到聽著人家故事長大的？

莫非你十五六歲的時候還在吃？

莫在心裏瘋狂吐槽，幸好此人不柯南，不然又有人要死了。

聽到王南之名，一直低著頭的鄭霜霜都將頭抬了起來，出雪白晶瑩的下和脖子，皮真是細膩。

莫心中一，若有所思。

王南謙虛地擺擺手，道：「今天請四位過來，是為了本縣縣令被刺殺一案，需要四位協助調查。」

孫浪一臉震驚：「縣太爺死了？臥槽，誰這麼牛連縣太爺也敢殺？」

就在你面前！

不過，你在青樓難道二十四小時都在啪嗎，否則縣太爺遇刺這麼大的事，而且都過去了這麼久，你居然還不知道？

莫在心中一頓吐槽，開口道：「為什麼是我們四人？」

王南微微一笑：「不止是你們四個，本今天已經審問過好多人了，都是近一個月時間來本縣的——在本看來，外來人作案的可能更大。」

「關鍵是這樣的人也，本方能一一排除。」

孫浪立刻杠上了，道：「如果我是兇手，殺人之後肯定早跑了，傻子才會留下來，等著被抓嗎？」

莫暗暗呲牙，這真是當著和尚的面罵禿頭了。

王南倒也不生氣，道：「離去的人……本自然會安排人將他們請回來的。」

孫浪還想杠，但王南卻不給他機會了，看向莫，道：「你還有一名同伴，名什麼，又去了哪裏？」

莫暗道幸好早對外宣稱骷髏小弟離開了，否則王南開骷髏小弟的遮布就好玩了，因此他很淡定地道：「那是我在半道上救的人，名古投，現在傷好了，便回家去了。」

沒等王南開口，他繼續道：「我也不知道古投的家在哪兒，畢竟只是萍水相逢。」

王南只是笑了笑，道：「好，我知道了——那你又是從哪來的？」

「我？」莫指了指自己，才道，「我是一個孤兒，從小被一名老道士收養，年初時老道士死了，我便下山遊歷，來到這裏之後，覺得有些累了，便決定在這裏先住上幾年。」

舊派武俠小說標準主角模板。

「好。」王南點點頭，又看向那對爺孫，「兩位呢？」

「我們就是賣藝的，餬口飯吃，走到哪是哪。」鄭一秋說道。

王南又問了一些問題，很沒有營養，然後便道：「四位可以暫時離去了——但沒有本的允許，誰也不得離開本縣，否則按逃犯理，張佈告，全國通緝。」

莫四人離去，他則是坐下來喝茶，十分悠閑。

一名穿著服的中年男子從堂走出來，問道：「子安，如何？」

他亦是從省府過來的員，拜通判，名范秀軍，職還在王南之上，但王南師從神捕候，人家來省府只是掛職，不用多久就會高升調走，他自然沒必要在對方面前擺架子了。

「可是那孫浪的混混嫌疑最大？」

子安是王南的字，他品了一口茶，這才道：「從馬縣令被殺，到衙役趕至，前後不超過七個呼吸時間，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殺人、離去，兇手的實力至也得是中三境。」

後天境共有九層，一到三層為下三境，四到六層為中三境，七到九層為上三境。

「那孫浪是後天三層，不可能做到。」

范秀軍不由失，他當然希自己能夠一眼揪出兇手，但他還是相信王南的眼力和判斷，道：「那剩下兩人呢？」

首先將小姑娘排除在外。

王南的眸子微微一：「那金戈的男子是後天九層！」

什麼！

范秀軍了，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後天九層是什麼概念？

先天之下最強，而先天強者一共才幾位？

放眼整個大乾，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這這這只是小小的清安縣，怎會引來一位後天九層高手？」他的聲音都有些抖，「難道……馬雨滔卷進了什麼大謀中，才會引來後天九層高手親自滅口？」

他怕死了。

後天九層高手要殺他的話，揮揮手就行了。

王南幽幽道：「不是一位，而是兩位——那個鄭一秋的賣唱老者也是。」

這回范秀軍張大卻說不出話來，但牙關在撞著。

「是啊，剛才我也差點沒繃住嚇尿了，幸好裝作沒看出他們的修為，應付了過去。」王南點點頭，很是能夠理解范秀軍此時的。

范秀軍強行出一抹笑：「那……一起去噓噓？」

王南欣然站起。

在放空的時候，他在心中說道：「三師兄就在附近，我已經飛鴿傳書請他過來了——兩個後天九層高手齊聚於一個小縣城，要說是偶然，我絕對不信！」

「盯著他們，也許這是我立下奇功的機會！」

……

友來客棧。

鄭一秋爺孫剛剛回來，鄭霜霜去屋裏換了件服，道：「爺爺，我去集市玩啦。」

本只是隨口彙報一下，說完就要嚮往走。

「你這幾天都不要出門了。」沒想到鄭一秋卻將攔了下來。

「為什麼？」鄭霜霜滿臉的委屈和不解。

鄭一秋沉著臉，道：「那個小捕快已經懷疑上我們了。」

「可我們又沒有殺那什麼縣令，我們不做虧心事，怕他做什麼？」鄭霜霜還是很委屈。

最討厭被束縛了。

「我的好姑娘，你忘了我們是什麼份嗎？」鄭一秋苦笑道。

鄭霜霜這才一怔，乖乖地退回了裏屋，一個人默默地趴在桌上，肩頭微微抖，顯然是在哭泣。

鄭一秋見狀也不用心生疼惜，便決定說個好消息：「我們要找的人應該已經現了。」

鄭霜霜猛地抬起頭來，表有些複雜：「我們今天見到的二人之一？」

姑娘真聰明！

鄭一秋點點頭，道：「你還記得那家的先祖曾經說過的豪言嗎？」

鄭霜霜微做思忖，眼睛一亮：「金戈鐵馬殺敵陣，莫問前程！金戈，難道他就是——」

鄭一秋做了一個噤聲的作：「晚上老夫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