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教中……”他作輕仔細的為整理好已經修剪完的部分，不輕聲問道：“過的還習慣嗎？”

宋簡言又止。

最終長長的嘆了口氣。

青忍不住微微彎下腰去，湊近了的耳旁，悄聲道：“您……還恨教主嗎？”

宋簡搖了搖頭：“不恨。”

這倒不是怕青報告給別人，所以說的假話。

對南宮淳，的確沒有什麼恨意，因為不過只是個后來加的局外人。

但真正的天下第一人，宋簡沒有資格代表原諒。

死在了恨意最濃的時候，的恨意將永不消解，永不原諒。

青對此一無所知，他略放心，又有些莫名覺失的道：“我瞧著，教主對您也是不同的。”

宋簡彎了彎眼睛，但笑意淺嘗輒止，顯然這件事并不能讓真正的到開心，不過只是禮貌的友好回應。

“噓！”以開玩笑的語氣轉移了話題，“敢隨意揣測教主的意思，不要命啦！”

青自然察覺到了繼續說下去，可能會引起宋簡的不快。他立刻跟著的話語，笑著回應道：“您說的這話，倒像是首領會說的話。”

“夜嗎？”

說的那話，其實是之前當皇后的時候，聽見皇帝邊的小太監說的。

不過，南宮淳若是土皇帝，夜的位置也的確像是大總管。

“說起來……”

“您說。”

“夜……是之人嗎？”

青微微一愣：“不是。”

他忍不住笑道：“您為什麼會這麼想？首領一點兒也不像人啊。”

“是哦……”

“還有之前，您又是怎麼看出我……？”以的份活了那麼久，青自稱為男的時候，都覺有些怪異。“是男人的……？”

宋簡當然不能告訴他的理由，只能試圖蒙混過關的不好意思道：“就是……直覺？”

“從沒有人懷疑過我。”青有些不大確定的上了自己的臉頰，十分失落：“……看來我的外表已經嚴重失格，的確到了該退的時候了。”

宋簡不大了解暗衛的工作，因此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略帶好奇的問道：“你喜歡打扮的樣子嗎？”

“倒也沒什麼喜不喜歡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個問題，青覺有些奇怪的歪了歪頭道：“只是習慣了。”

“那，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真的是嗎？”

青眉眼彎彎，一副十分和氣好說話的模樣，有問必答：“那倒也沒有。若是完全忘記自己是誰了，就不能完任務了。”

的確。宋簡的工作也是這樣，他們需要扮演許多許多不同的人，但也絕對不能忘記自己到底是誰。

不過，通過這幾個問題，宋簡覺得青似乎沒有裝癖屬；別認知也沒有障礙；好像只是單純的裝設定。

如果他真的是夜的CP，一對CP里，有缺陷的一般都很自憐自卑，不過只要做方，就不會有什麼影響，因此最后也都會走出影。

青是之人，那麼夜就應該是攻方。

雖說也有攻一開始不行的設定，之人，也全看作者有沒有設定后期有恢復的可能，但那是極數的特殊況，暫且不做討論。

等等……

如果南宮淳給安排的暗衛，都特地選擇了跟閹人沒有什麼區別的之人，以后他給南宮月安排的暗衛，有可能是健全的男嗎？

現在夜帶來的小孩大約是因為年紀還小，沒有最后確定，所以南宮淳還不大注意這方面。等以后確定了或者是月兒長大了……

宋簡頓時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盲點，向著青問道：“以后給月兒安排的暗衛，也會是之人嗎？”

青眨了眨眼睛，不敢把話說滿道：“一切都要看教主的意思。”

畢竟此前，魔教還從未有過分配暗衛給的先例。

但宋簡覺得以南宮淳對南宮月的溺，他八做得出這樣的事。

那麼，若是南宮淳的CP之一是南宮月的暗衛，那個暗衛應該也是個之人，八是。

這樣的話，南宮淳的屬應該是攻。

他跟夜，大概是既屬相沖，又因為夜另有CP，所以關系單純。

為了以防萬一，宋簡又試探著問道：“你跟夜的關系……怎麼樣？”

“我和首領是同期。”青回答道。“只是后來分開了，最近我才回來。”

宋簡瞬間腦補了一個青梅竹馬在尸山海的煉獄中，相互扶持著長大，然后久別重逢，重燃火的故事。

克制的點了點頭。

“那……夜還有其他關系比較好的人嗎？”

青歪了歪頭，思考了一會兒：“那我就不清楚了。”

說完，他玩笑道：“夫人需要我幫忙打探消息麼？”

宋簡著他熱親近的笑容，微微一笑道：“好啊。”

問道：“晝，你打探消息很厲害嗎？”

青語氣輕快道：“老本行啦。”

宋簡便抬起眼來想了想，“之人，都是負責打探消息的嗎？”

“夫人果然聰慧。”

假裝，搜集報——

只要古裝劇或者古代文看得足夠多，這兩個要素結合在一起，就會讓人想到一個地點。

“是……在青樓嗎？”

“啊呀呀，”青好像驚了一下，似乎覺得看似清純天真的宋簡居然會知道那種地方，很不可思議一般。“夫人，像您這樣良家出的好子，不可以提起那個地方哦。”

“為什麼？”

“那個地方……”他頓了頓，像是哄著小孩子一般，“是不好的地方。”

青就像是，被孩子問到生理知識卻一味回避的老古板父母一樣，殊不知孩子知道的或許比他更多。

他是覺得，大概只是聽說過青樓，卻并不了解嗎？

宋簡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某個世界里，好歹也曾經是位花魁。那個世界……雖然最后的任務功了，可是宋簡卻并不覺得驕傲，相反，盡量的不去想那時發生的事。

想到這里，漸漸斂起了笑容：“晝在那種地方工作……”

青看著鏡子中宋簡垂下眼眸的模樣，頓時瞇起了眼睛。

他俯下去，手按在的肩膀上，湊近了的耳邊，低聲道：“怎麼，夫人剛才還說，慶幸遇見了我。現在知道我曾在青樓待過，便覺得我是個骯臟之人，后悔被我了嗎？”

宋簡搖了搖頭，沒有被他的危險氛圍所影響道：“我只是覺得……”

有些低落道：“你一定吃過很多苦。”

聞言，青微微一愣，頓時有些不自在的挪開了手，又規矩的站直了子。

他低頭繼續起的長發修剪，卻有些心緒不寧的嘟囔道：“倒也……還好。”

然后他聽見宋簡有些遲疑問道：“晝……”

“嗯？”

“你……喜歡子，還是男子呀？”

青霎時一個恍惚，直接剪到了自己的指腹，頓時痛哼一聲，剪刀手而落。

察覺到了后的靜，宋簡連忙轉看了過去，見他臉蒼白的捂著自己往下滴的手指，慌張的站了起來，掏出手帕按了上去。

“你沒事吧？？晝？？”

青的臉有些難看。

雖說他在外執行任務，很有需要武的時候，但不管怎麼說，為暗衛，居然會被自己手中的剪刀傷到，總歸顯得有些丟臉。

可是，看著眼前的麗，比自己還要著急的捂著自己的手指，擔憂的皺著眉頭呼喚侍拿藥過來，青又不由得心中覺一陣異樣。

……為花魁之時，向他獻之人不知凡幾，可是，知道他是男子，而對他張關心的人，他只遇到過這麼一個。

“我沒事。”

他不自覺的使用了自己的本音——不同于裝扮人時，刻意偽裝的清亮聲線，他自己本的聲音頗為低沉。

宋簡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是他在說話。表張道：“也不知道傷的深不深……萬一染了怎麼辦……”

青不知道什麼是染，他低聲安道：“應該沒事的，夫人別慌。”

好在這時已經有侍一路小跑，匆匆忙忙的拿來了金創藥。

青果斷的從宋簡的手中出了自己的手，他道：“我自己理吧。總歸見了，讓夫人瞧見不好。”

宋簡想著，暗衛可能都習慣自己理傷勢，怎麼樣也比和侍練，便也沒有反對。

青一下便消失了，等他出現時，指尖已經纏好了繃帶，手上剛才染上的跡，也已經被理干凈了。

宋簡還站在原地等著他，他一出現，便連忙迎上來關切道：“傷的深嗎？”

青微微一愣，有些別扭的用回了假音道：“我沒事的，讓夫人您擔心了。”

但宋簡卻還是很憂慮：“也不知道那把剪刀干不干凈……”

“再重的傷我都過呢。”青微笑道，“夫人，我們繼續吧。”

“還剪嗎？”宋簡著他纏著繃帶的指尖，有些遲疑：“都是我頭發不好。”

“不不不，”青連忙好笑道：“是我走神了。夫人問的那個問題……讓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就……”

青笑著將重新按回了座位上，“好啦，夫人的事最重要，不用管我啦！”

宋簡半信半疑的坐了下去，聽見他又道：“之前夫人手上也沾到一些，是侍幫您掉了麼？”

“嗯……”

青嘆了口氣，“……臟了夫人的手，等會兒我會去自請懲罰。”

“咦？”宋簡驚訝道：“為什麼？”

皺起了眉頭，微微轉了轉頭，青謹慎的停下了剪刀，便對上了宋簡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

“別去。”直直的住了青的眼睛，不同意道：“我拜托你幫我剪頭發，你不小心傷了，為什麼還要去罰？你又沒有做錯事。”

“我……”青看著清麗無雙的面容，一時竟不敢直視坦率的眼睛。

他倉促的撇開視線，定了定神后，不由得自嘲道：“……看來我真是退步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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