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志》第三章 戰紫

卻說盧云見了谷中的地形早已有備他雖然摔落懸崖但心神不他見一地方藤蔓纏繞當下手出去死命去拉但兩人下墜之力太大雖給他拉住長藤巨力帶過煞那間便又斷裂兩人子仍是朝下摔去。

二人下墜不斷伍定遠見一山壁外凸看來可供著力猛地道:“看我的”

流如注但氣力仍是不失舉起“飛天銀梭”往那尖角丟去霎時銀梭的尾練在那尖角一繞兩人便止住了跌。

只是大力傳來伍定遠重傷之下支撐不住手指便自一松盧云急忙搶過手使勁拉住尾鏈兩人雙手用力同時大一聲終於牢牢地抓住尾鏈這才救了命。

二人息一陣便往山壁湯去跟著手抓住巖壁各自歇息。

盧云打量四下地形只見下頭有便道:“咱們爬到那兒想來應可躲上一陣。”

伍定遠口傷重氣不休正想躺下歇息連忙稱是兩人緩緩爬下過不多時便已進只見那山甚是寬闊當容二人棲

盧云正要說話忽聽遠傳來爬之聲伍定遠心下一驚作勢噤聲跟著緩緩探頭出去果見卓凌昭如蜘蛛般地四下爬察看他心下驚駭急忙取過銀梭伏在等待只要卓凌昭爬將過來便要出手暗算。

所幸這山崖廣大至極卓凌昭爬行一陣四下尋找不到伍盧二人便往崖下攀去。盧云見卓凌昭武功高強至極想起方才兩人對招間的兇險心下不一寒。

眼見卓凌昭去得遠了兩人這才放下心來盧云見伍定遠傷勢不輕忙為他點上口的道但傷口太深仍是流不止盧云忙撕下襟替伍定遠包扎前傷口。

忙了好一陣流漸緩伍定遠道:“多謝了。”他見盧云也是面慘白便道:“你方才與那姓卓的對了一掌可曾傷”

盧云搖頭道:“還好。”方才他與卓凌昭對掌只覺此人掌力雄強無比他自己前幾日與東廠好手比拼力傷勢尚未痊愈如何抵敵得住一掌接過便已傷。只是盧云功底子扎實想來只要靜養兩日當能盡復舊觀。

兩人息一陣都覺疲累不已伍定遠從包裹中出乾糧兩人各自分吃了。

盧云低聲道:“咱們現在怎麼辦是要留在這兒還是趕離開”

伍定遠只覺口中劍疼痛異常呼吸間甚是困難自知傷勢沈重便搖頭道:“咱們在這兒歇一宿等昆侖山這群人走遠了咱們再走不遲。”

兩人各自坐地歇息盧云疲憊至極不久便沈沈睡去但伍定遠了“劍蠱”絕招只覺肺部好似破了個大一般一呼一吸間有如拉扯破風箱甚是痛苦良久無法闔眼。

第二日清早盧云睡了個飽早已起他往去只見外頭稀哩嘩啦地下著大雨。盧云見伍定遠仍在沈睡忙道:“伍兄起來了。”了兩聲卻不見他起來。

盧云大驚忙將伍定遠扶起只覺他全火燙解開衫一看口傷竟已化膿屠凌心刺的那劍竟是不輕。原來那“劍蠱”勁最是厲害不過傷口雖然看似甚淺其實勁所到之早已深五臟六腑只怕伍定遠的臟腑已然重傷恐有命之憂。

盧云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過了良久伍定遠這才悠悠轉醒他睜開眼來待見盧云面憂急當下微微一笑嘶啞地道:“盧兄弟怎麼這幅慌張模樣”說話間氣咻咻有如哮病人。

盧云忙道:“你傷勢沈重可千萬別要我想辦法給你弄幾服藥來。”

伍定遠道:“這點傷算得了什麼想我以前在西涼的時候哼那可是整日在刀口里度日啊”他乾笑了兩聲又道:“這陣子咱們先在此養傷等我子好些了咱們再做打算不遲。”盧云點頭稱是。

當天盧云便爬出去攀回懸崖之旁只見上頭已有大隊人馬到來竟將來往道路封住盧云一愣想不到連兵也都出了只不知是錦衛還是東廠的人馬。

盧云心道:“這伍兄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各方高手都在找他”他不敢在外頭久留便回與伍定遠商量。

伍定遠聽說下山道路已被封鎖更顯愁容知道山里也不穩固只是此刻上傷重若要闖絕無逃之機兩人只好過一日算一日了。

又過兩日外大雨依然不止稀哩哩地濺進來。伍定遠大半時候都躺著不有時睜開眼來只說了一兩句話便沒了力氣。

盧云見伍定遠傷勢日重全高燒前傷口更是出陣陣腐臭他心下焦急想要替他診治卻又苦無藥石。盧云下外給他蓋在上又去接了雨水過來喂著伍定遠喝下但伍定遠昏昏沈沈雨水口又全都嘔了出來。

盧云又慌又急道:“咱們要怎麼辦便這樣等死麼”伍定遠緩緩睜眼卻不打話過不多時又沈沈睡著。

盧云外大雨仍然傾盆而落他明白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勢極為險峻不由得心煩無比此時伍定遠早已昏迷不醒呼吸時呼咻咻地看來肺部真的破孔甚深。

連著三日雨勢都不曾止歇盧云幾次爬出探看崖上崖下仍有人盤查把守實在不得這夜他不敢再睡只守護著伍定遠深怕他病有變突然死去。

到得第四日早盧云正在口小寐忽聽背後傳來異聲盧云驚醒連忙轉過頭去只見伍定遠雙手掙扎便要坐起盧云趕忙搶上將他扶了起來。

伍定遠睜著空的雙眼口傷道:“盧兄弟我我好難過”

盧云大驚急忙握住伍定遠的雙手大聲道:“咱們沖出去我定有辦法救你”

伍定遠搖了搖頭息道:“我我實在走不了你好好保重自己去吧。”

盧云這幾日與他朝夕相心中早把他當作親人一般聽他說話這般消沈忍不住心頭一痛只是搖頭不語。

伍定遠看著頂怔怔地道:“想我本是西涼城的一名捕快為了一樁滅門案這才千里流亡逃到此地。一路上多艱險危難唉誰知命運乖離看來今日我也難逃毒手”說著想起齊潤翔、齊伯川父子心中更悲痛幾流下淚來。

盧云急勸道:“伍兄別急等你病好之後咱們再做打算吧”

伍定遠自知命在旦夕他眼眶微紅只緩緩搖了搖頭跟著從懷中掏出羊皮在盧云手里低聲囑咐道:“盧兄弟這塊羊皮涉及八十幾條人命乃是苦主所托之哥哥現下命不保只求你好好收著日後為我申冤報仇”他說著說一口氣不過來只不住大聲咳嗽。

盧云心中慌張急忙替他背就怕他忽地死去。

伍定遠定了定神低聲道:“這塊羊皮牽天下氣運乃是臣江充賣國的罪證只要只要給有良心的大臣就不愁推不倒這個臣盧兄弟這宗案能否得雪全看你一人了”他正待要說猛地心中一醒想到那夜齊伯川死前的景當時齊伯川重托於己哪知自己現下也要不了卻要再將這樁重擔托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他心下一悲熱淚盈眶間竟是淚灑當場。

盧云見他悲傷也是淚如雨下他握住伍定遠的手掌哭道:“伍兄快別這樣了咱們一塊兒逃吧”

伍定遠慘然一笑他看著眼前寒愴的盧云這人與自己道上相逢不過是個面販而已眼下自己不了便要把這個重責大任派在人家上卻是憑什麼他嘆息一聲垂淚道:“算了沒用的這羊皮只會害死你你斗不過他們的”

盧云正待要說卻見伍定遠大聲狂雙手揮吼道:“逃吧逃吧你自己快逃吧”想將羊皮拋出去一時卻沒了力氣兩眼一翻子痙攣一陣就此不好似死了一般。

盧云大吃一驚連忙去探他的脈搏只覺微弱至極。盧云一咬牙知若再困於此伍定遠只有死路一條。他把羊皮收到懷里跟著解下腰帶將伍定遠牢牢綁在背上心道:“當此之際只有先回京城了。”顧不得漫天大雨就此沖出山

盧云背著伍定遠一路攀爬至山腰忽聽有人喧嘩吶喊卻是下頭守軍看見了自己正自奔相走告盧云一慌原本他往崖下爬落此刻給人覺便不敢再下他見懸崖西甚是陡峭想來無人看守便急急爬去。

大雨一滴滴的落下冰冷的雨水澆在兩人上盧云怕伍定遠不住寒只握住了他的手將護力一陣陣的傳了過去所幸伍定遠尚有脈搏看來尚能支撐一會兒。

不多時盧云已攀上崖頂他察看一陣天幸四下無人想來山下守軍以為他兩人已然爬下懸崖早已在下頭道路搜查是已此反而無人看管。他心下大喜認明京城的方向當下負著伍定遠沖風冒雨狂奔疾行。

奔了片刻眼前遇上了一條岔路正中是一片平坦道路兩旁卻是蜿蜒山道他正自猶疑不知要往何而去忽聽後頭有人道“人在這兒了大家快追”盧云吃了一驚回頭去竟有百來名騎兵駕馬追來慌間不知是何方人馬盧云心念如電當下挑了崎嶇小路奔走想來此石無數馬蹄踏去必然摔傷。

盧云背著伍定遠一路從小徑狂奔逃走過不多時後頭騎兵現了便也匆匆奔來眼看便要追近忽聽後頭大呼小已有不馬匹摔倒眾騎兵眼見地形崎嶇只得翻下馬改以步行但這番行路比不上騎馬登時慢了下來。

盧云急於甩開追兵敢忙力那“無絕心法”的威力登時顯現出來只見他大步向前邁去竟然疾逾奔馬有若雷霆。大批騎兵此時只能以步行追趕一時間呼喝連連卻是追趕不上。

盧云狂奔而去足足奔了一個多時辰二十馀里奔來不見後頭有人追來想來已遠遠拋開追兵。盧云心頭一松放緩了腳步又是幾里走去只見前頭現出一堵高高的城墻盧云知道京城已在眼前看來只要城尋到藥仗著自己還懂些醫伍定遠定然有救。

行出不久忽見前頭人聲鼎沸似有人群聚集盧云凝目看去霎時心中一驚只見前方柵欄林立朝廷竟在此設下一道關卡。眼看大批軍馬正在盤查來往商旅盧云想改繞小路其勢卻有所不及。

盧云自知背著一人行蹤必定暴正擔憂害怕、不知所以間忽見一旁有人駕著牛車過來那車上還堆滿了柴草雜盧云心下一喜知道有救眼見車主正與旁人談便趁他稍不留神之時一把將伍定遠推草堆自己則垂手低頭裝作尋常百姓模樣老老實實地跟著柴車前行。

守城軍士盤查數人後便搜到那柴車上一名軍士道:“你車上載著什麽東西有什麽不法貨品”那車主忙道:“回秉軍爺小人車上只有些柴草都是要拿到城里賣的豈敢做什麽壞事”那軍士拿起棒胡的往柴堆里了兩下盧云手心出汗伍定遠深藏其中不知那軍士會不會覺

還好那軍士已然搜查數十人頗疲累一見無甚異狀便揮手道:“沒事了快過去啦”盧云大喜也要邁步向前一名軍士攔住他道:“你這小子急什麽你干什麽來著的”盧云低頭道:“小人是城里打雜的夥計要趕回去上工。”

那軍士打了個哈欠手在他上胡索霎時間竟了那張羊皮出來只拿在手上翻來轉去的瞧盧云見東西給人搜出心中只是百般苦。

那軍士往羊皮一瞄只見紅紅綠綠滿是圖線一旁又有歪歪曲曲的文字當下喝道:“這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盧云聽他這麽一說心下登松料知這些軍士分低微不知這羊皮的來歷要他定了定神從容地道:“這是辟邪用的符咒小人不久前在玉林觀里求來的。”卻是來個隨口胡言語好來敷衍一番。

那軍士抓了抓頭滿臉不耐:“原來如此好啦快快過去下一個上來”

盧云不緩緩地向前走去忽見兩人腰懸長劍穿白袍站在一堆軍士中好像前些日子在王府胡同有見過面一時卻也認不出來是誰那兩人面帶倦容顯也沒留神那軍士與自己的對答。盧云知危機四伏腳步當即加快眼看牛車走遠了便急急往前追去。

正走間忽聽那軍士嘮嘮叨叨地道:“這玉林觀可真怪了居然在羊皮上畫符下次我也去求個幾張。”一名白袍客聽得此言只大驚失聲道:“你你說什麽”

盧云聽見兩人的對答份敗回頭看去那軍士正向自己指指點點想來在述說那塊羊皮的狀。

盧云心念一他見牛車已然駛遠便尋思道:“說不得了先來個調虎離山之計現下我只要急逃走必能將這些人引開伍兄就多了幾活命機會。”心念及此便向城狂奔而去。

後頭軍士見他忽然狂奔起來登即大呼小大聲道:“賊子在前面快追啊”百馀人一齊沖上前去那兩名昆侖山的好手反而給住了眾軍士腳步遲緩哪追得上盧云的輕功不過片刻盧云便要

忽聽道路上馬蹄聲響城外數十匹快馬追來卻是從懸崖追來的人馬趕到當先一名頭領遠遠看見盧云登時喝道:“哪里走”彎弓搭箭颼颼兩聲連雙箭對著盧云來。盧云聽得來箭嗚嗚作響料知箭之人功力不凡忙縱一跳有如大鳥般向前飛去兩方相距本遠飛箭本已難及這下更是他不到。

盧云松了口氣正要往城里道上去忽又覺背後勁風勁急似有高手過來盧云忙回去看只見一名白袍客提氣飛縱已然躍到自己面前。

盧云心下一驚尋思道∶“這人武功好厲害卻是誰來了”他還不及思索那人已舉劍刺出猛向門面殺來。

盧云見他劍法凌厲實在不能正面抵擋只有往旁一讓那人劍招一變改向他間急刺招式老辣無比。盧云避無可避慌忙間彈竟然彈中那人劍刃但手指也險些給削掉。那人森然道:“想拼力麽”

指劍相那人劍上猛地傳來一力這力好生邪門盧云給這力一激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倒退了一步。那人大喝一聲長劍幻出點點寒星便往盧云上攻去。盧云見此人武功遠勝自己不敢再打連忙抱頭鼠竄而去。

那人提步追趕連出十馀劍盧云頭也不回只是提步狂奔劍尖在盧云背後閃卻總是差了幾寸便在此時後頭一人匆匆奔來道:“二師兄這小子就是那面販我方見他背著伍定遠逃命怎麽人突然不見了”

說話那人聲若破鑼卻是昆侖山的“劍蠱”屠凌心方那兩支飛箭便是他的。看來昆侖派連日搜捕伍定遠早已菁英盡出。

那提劍追殺盧云的不是別人卻是那“劍寒”金凌霜聽師弟如此說話登即醒悟:“好小子居然來個調虎離山”當下停步下來不再追趕盧云。他凝神思索環視左右忽見遠一輛牛車正要駛離心念一點頭道:

“在這兒了”他飛縱起攔住牛車跟著一劍往柴草堆刺下那車主給嚇得面無人當場賓落車下摔在一旁。

盧云本已走眼見金凌霜一劍刺下怎能不驚只好大步奔回金凌霜見盧云匆匆奔回便自冷笑一聲知道自己猜想是真他收住長劍手到柴車里一果然將伍定遠揪了出來。

只見伍定遠面慘白綿綿的趴在柴車上不知死活如何。

金凌霜抓到伍定遠立刻手大搜他急掏了半天只了柄銀梭、幾錠元寶卻都找不到那最最要的東西金凌霜哼了一聲雙眼一翻目中卻是往盧云瞪去料來那東西定是在這面販上。

眼看伍定遠已落那幾人的手里盧云自知不能獨自逃走否則伍定遠必死無疑。他心中計較尋思道:“這些人千方百計的要找伍兄看來還是為了那塊羊皮待我和他們拖延一番看看有無逃生機。”

他掏出懷中羊皮高高舉起朗聲道:“你們聽好了東西在我手上你們把這位朋友送上我便把羊皮給你們如何”

金凌霜大喜正要答應忽見屠凌心向自己做了個眼卻是有意出手暗算。金凌霜會意點了點頭單手高舉過肩也將伍定遠提了起來大聲道:“如此甚好你快將東西來咱們一手換人一手。”他口中大聲嚷嚷眼角卻瞅著屠凌心的靜只見他悄沒聲的繞到後方便要往盧云背後欺去。

盧云渾然不覺正要向前走去忽見金凌霜面不善他心中一凜已知對方另有謀不過此時伍定遠落在人家手中自己別無他法只好手舉著羊皮緩步向前。

盧云出兩步背後已有一陣劍風掃來卻是屠凌心拔劍襲盧云識破計謀登時破口大罵:“好啊丙然是無信無義的豬狗之徒”慌忙間撲地趴倒躲開了背後的暗算。屠凌心喝道“把東西教出來否則休怪刀劍無眼”

盧云聽他喝罵又見一旁軍士神貪婪好似都想過來搶奪那塊羊皮。盧云心念微想道:“這東西看來要無比我可得好好應用了。”他腦中詭計一閃登想了個計謀朗聲道∶“你們要這羊皮是吧何必手搶我給你們就是了”說著將手中羊皮擲出勁到那羊皮遠遠飄去已然飛出十來丈之遙。

眾軍士猛見羊皮飛來都知此事關重大一起嚷上前∶“是我找到的寶勞是我的”果不出盧云所料眾人登時胡搶鬧做一堆。

屠凌心怕眾人胡搶奪竟把那羊皮給撕破毀損連忙沖向前去喝道:“全給我滾開了”眾軍士都是北京城的軍來頭不小雖知這人是江充調來的武林異士不過大功當前誰有空理會他屠凌心見眾人自搶奪大怒道:“你們找死嗎”長劍掃出當前一人分離死於非命屠凌心冷笑一聲夾手奪過羊皮。

金凌霜見師弟出手殘暴大驚道:“師弟快住手萬萬不可殺人”眾軍士駭異至極連忙跳開。一名軍見下屬被殺心頭震怒他奉命跟隨昆侖山高手查案見他們言語無禮心中早已不忿只是念著江大人代這才勉強忍耐待見下屬被殺如何還能忍得當即怒道:“什麽妖人在此作全都給我拿下了”

眾軍士彎弓搭箭長槍大戟一齊揮出將屠凌心圍住屠凌心自也不懼傲然看著眾人。金凌霜忙道:“這位軍爺我們是奉江大人的意旨辦事你別和我們為難。”

那軍一沈說道:“江大人是你們領頭辦事沒說你們可以隨意殺人吧”

屠凌心怪一聲喝道∶“你兇什麽東西找死”只見他一張丑臉皺在一起跟著舉劍劈去那軍防備不及腦袋已被劈兩半。

一旁副大驚喝道:“造反啦放箭快放箭”眾軍士一聲喊箭如雨下往屠凌心去屠凌心狂吼一聲舉劍殺但弓箭既多且快卻要屠凌心如何擋得住金凌霜長嘆一聲只得提劍去救。正待出劍忽地背後一掌襲來卻是盧云趁機襲金凌霜關心師弟百忙中不及招架只得矮過子躲開。

盧云見他不敢還手更是趁勢猛攻“無雙連拳”接連使出招式紛呈一時快狠兼備。金凌霜一面隔擋飛箭一面閃躲盧云的拳腳手上還提著伍定遠饒他武功高強但眼前勢大盧云又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時也手忙腳

盧云見他左支右拙霎時兩掌一并起全真力猛向金凌霜口一推金凌霜見盧云這掌功力深厚非同小可但他右手要抵擋兵攻勢左手又抱著伍定遠實在騰不出手來對付盧云眼看對方勢如瘋虎只有放伍定遠將他擺在腳邊跟著左手推出凝神回了一掌。

3掌便要相撞盧云忽地朝地下一撲已然朝伍定遠滾去金凌霜大驚知道上當正要舉劍出來卻見盧云夾手一抱已將伍定遠抱在懷里跟著轉逃走。

金凌霜哼了一聲他轉頭看去見那羊皮已在屠凌心手中這伍定遠懷璧其罪了羊皮便不再那麽要當下也不追趕盧云轉而護向師弟。

此時屠凌心已大開殺戒足足殺害了十來名軍士那副狂怒不已但又忌憚屠凌心武功厲害不敢近搏只有命人不停放箭屠凌心武功雖高但給弓箭侵上卻也了不箭矢。

箭羽落下兩人且戰且走金凌霜四下打量逃路徑心道∶“這當口與江大人的手下誤會已深看來是說不明白的只有先避一避再說。”拉著屠凌心便往道旁小徑鉆去。

二人正要走忽然城里十馀騎馬向前狂奔馬上一人見到兩邊起手來大怒道:“你們在搞什麽東西呢”

眾軍士聞聲住手紛紛將弓箭放下。金凌霜回頭一看只見來人穿錦袍面如重棗正是江充大人的手下將錦衛統領安道京。

金凌霜見安道京面不善想到本派人馬還在京城萬萬不能得罪這些朝廷命便停下腳來拱手道:“安大人來的好適才那兩名逃犯走我們自己人又起了些誤會這才起手來”他正待說明安道京不耐的道:“別羅唆了東西到手了嗎”

金凌霜咳了一聲道∶“不勞大人憂心東西已然奪回了。”

安道京冷冷地道∶“既然到手了怎麽還不拿出來”

金凌霜轉頭吩咐那屠凌心便從懷中取出羊皮他正要給師兄卻見安道京跳下馬來猛地一把搶過神態無禮。屠凌心見此人傲慢至此心下大怒管他是什麽來頭登時喝道∶“什麽東西恁也狂妄無禮了”旋即手按劍柄眾軍士見他又要難急忙舉起兵刃數十人團團圍住了屠凌心。

金凌霜一把拉住師弟低聲道:“不要和他們手咱們回去見了掌門再說。”屠凌心怒道:“這群人王八蛋自以為是什麽東西我不教訓他們一番以後怎麽得了”金凌霜嘆息一聲只是低聲相勸。

其實金凌霜心中豈能無他自赴京城以來事事被人侮辱奚落好似東廠隨便一個小小太監也比他們這群江湖好手威風些只是金凌霜為昆侖山第二把椅不能不小心完掌門付的使命當下只有忍耐到底了。

眼見安道京已把羊皮拿到手里金凌霜便攜了師弟的手大聲道:“安大人東西既然到手我們這就告辭。”

哪知安道京罵道:“飯桶全是飯桶”屠凌心聽他說話侮辱登時狂怒便要上前殺金凌霜把他攔住了強抑怒氣道:“在下不知有何過錯大人為何怒”安道京哼了一聲隨手一扯將羊皮撕碎片扔在地下。

金凌霜詫異驚駭道:“大人何故如此這羊皮是要東西啊”

安道京翻上馬跟著一鞭往金凌霜頭上下怒道:“笨蛋還敢頂”金凌霜往旁一閃長鞭啪地一聲落在地這下他養氣工夫再好也不能不氣面一沈心道∶“京城是你們的地盤我自當禮讓3分日後大家江湖相見有你的苦頭吃了。”他下火氣沈聲道:“安大人到底怎麽回事請您明示。”

安道京長鞭一掃卷起地上一小塊羊皮喝道:“你自己看給人耍了還不知道”

金凌霜一看那塊碎皮上頭依稀寫著四書輯注等字樣皮倒是皮不過不是價值連城的羊皮卻是不值分文的破爛白書皮霎時間面慘白這才知道給人狠狠地耍了一陣。

原來盧云適才心念一想起自己隨帶的一本四書輯注也是白模樣倒與那羊皮頗為相似當即將那書皮撕下丟出好來魚目混珠反正眾人只知奉命追拿一張“白的”羊皮卻也沒真的見過東西果然一舉騙過眾多好手。

金凌霜低下頭去看著滿地的書皮碎屑一時面困窘。安道京面帶不屑當即冷哼一聲對他師兄第二人不再理會逕自調派兵馬捉人。

卻說盧云抱起伍定遠狂奔已京城道路他心中不斷盤算主意想道∶“這下我們要躲到哪去大批人馬在後追捕伍兄傷勢又是危急實在不能再拖到底我該怎麽辦”忽地想到顧嗣源∶“顧伯伯看來已經到京里任職了我我若帶著伍兄上門求見”他用力搖頭知道這條路決不可行∶“顧伯伯待我深義重他才上任不久我豈能連累他何況何況他這麽高的分又怎能為了我這種低3下四的人犯險”一時又想到顧家小姐心中更是大慟恍惚間胡奔走城里百姓見他抱了個人奔跑都側目讓道過得片刻盧云稍稍停步留神四周竟又奔回王府胡同。

盧云心中暗暗苦這里員云集衛士眾多前些日子千辛萬苦的逃此地哪知道差下又回到這里他抱著伍定遠躲在街角歇息心中渾沒了主意。徨間已見到人影在兩旁宅屋頂上行走後頭馬蹄聲雜沓顯然追兵已經趕到盧云只覺心力憔悴他牢牢將伍定遠綁在背上舉掌護住全眼前勢只有死戰到底了。

百馀名軍將整條鬧街團團圍住不知多好手云集在此。

一名軍士見盧云大道:“找著了他們在這里”跟著拔刀沖來盧云一腳將他踢翻奪過那軍士佩刀狂劈濫砍且戰且走只是多名高手虎視眈眈實在不知要退往何

此時安道京也已趕到他躍下馬來幾個縱躍已然站在盧云面前盧云見他武功不弱似不在昆侖山諸高手之下不由得一驚轉便逃。那安道京卻不容他有息立時拔刀出鞘刀一閃對著盧云腦袋砍來招數霸道至極盧云不知此人來歷更不知這個統領的刀法如何奧妙勉力舉刀接兩人刀正待相安道京口中怪一聲招數已變倏地橫刀盧云腰間砍去剎那間由直劈改為橫切變招之快幾非人力可及盧云急之下用力一跳急忙往後跳開跟著子一轉便朝一小巷奔

盧云才巷口忽地一掌風迎面撲來掌力未至已然得盧云呼吸不順他凝神還了一掌拍地一聲盧云只覺一排山倒海的力襲到上忍不住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跟著腳下踉蹌退開四五步。頓時間巷已然走出一人狀似書生溫文儒雅卻是昆侖掌門卓凌昭到了。

安道京冷冷的道:“卓掌門大夥兒都是替江大人辦事不必爭這個功勞了吧”卓凌昭道:“好說安大人好俊的刀法哪”巷隨即奔出大批好手都是昆侖山好手已然團團圍住伍盧二人。兩派人馬人不再說話相互監視都要將伍盧二人一舉拿住卻又怕對方搶先手。

盧云傷放眼四周前有狼後有虎大批好手將他團團圍住心知無路可去他將伍定遠從背上解了下來手扶住只見他仍是昏昏沈沈死活不知盧云心中一痛大聲道:

“伍兄盧云今日與你同生共死”

忽聽前方鑼聲大作有人向前行來不知又是何方神圣到了盧云心中悲涼料想來人不是東廠的走狗便是江充的手下還能有什麽好東西

他側目去鑼聲中只見數十人騎在馬上簇擁著一名將軍那將軍約莫六十來歲須長3尺形貌甚是威武隨行差舉著兩面大招左是“保國安民鎮北大督師”右是“忠言極諫孝親善穆侯”端看這氣派便知來人高爵重。

盧云心中一凜想起當年隨顧嗣源前去江夏時曾見過一個名左從義的總兵便是眼前這個鎮北大督師的手下據說這人在朝中勢力龐大頗能與江充、東廠鼎足而3。

安道京眉頭一皺低聲道:“卓掌門事不宜遲快快手”

盧云一聽此言便知這善穆侯柳昂天與這甘人有些嫌隙雖然不明究理但事已至此已不容他細細推想只要伍定遠不落江充這幫人手里便多一分活命希盧云心念於此抱住伍定遠便往街心奔去。

安道京見盧云蠢蠢哪容他再逃手掌當下一個縱躍他後先至已攔在盧云前冷笑道∶“往哪走”一刀便向盧云劈下。盧云一咬牙不顧一切反向安道京懷中沖去安道京料不到他有這般怪招這下刀刃反而在盧云腹要害都暴出來連忙往後躍去。

盧云趁機沖街心便在此時肩上挨了一記重手也不知是何人下的手掌力雄渾至極只震得他傷上加傷眼前金星直冒盧云不顧傷勢沈重抱住伍定遠只是力向善穆侯奔去。

安道京手抓出朝盧云手臂扭去指力到盧云臂上登時鮮淋漓但他仍是飛向前絕不稍緩。卓凌昭見眾人出手無功都攔不下盧云這人他冷笑一聲道∶“你們都退開了且看本座出手。”人影一晃便向盧云沖來勢道快絕。盧云見他武功高明異常知道此人絕非易與之輩當即快馬加鞭死命往前沖去口中大道∶“救命啊救命啊”善穆侯旁護衛見街上有人斗毆一起拔刀出鞘勒馬止步。

盧云只覺口氣悶異常但此刻命攸關腳下雖已酸無力仍是靠著一毅力支撐朝著善穆侯車隊奔去。

卓凌昭道∶“站住了”掌力已然襲到後盧云知道此掌來勢猛惡已然避無可避心中一酸自知無幸當下將羊皮塞伍定遠懷里跟著凝運力護住了後背。大道∶“伍兄來生再見了”

只聽砰地大響一強猛力震來盧云後心結結實實地挨了卓凌昭一掌他藉著這一掌之力猛地雙手一振將伍定遠力丟出。只是這掌好不雄渾盧云本已傷此時更是口吐鮮力倒地。

伍定遠如線風箏遠遠地飛了出去眼看便要落到柳昂天前。盧云趴在地下勉力去知道這番辛苦終於有了代價雖然上重傷角還是出了一微笑。

誰知安道京大喝一聲道∶“哪里走”竟是飛來搶此人法快絕如同大鳥般的朝伍定遠撲去。

盧云驚道∶“不要啊”他想要出力阻攔卻是心有馀力不足想起這些日子的艱難患難如今自己舍卻了一命伍定遠仍是不免心中不大痛口中鮮疾噴便暈了過去。

盧云與伍定遠面臨最後生死關頭誰還能救他們朝中3大派江充一幫劉敬一幫還有一幫人是誰今晚1o18臺灣時間午夜12:oo英雄志另一男主角風流司郎中在六藝與大家見面。帶領英雄志劇走向另一高氵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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