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店里擺的三個腦理，確實都很不錯。

徐煬原裝的腦理是高閣九州部產品，代號“國手”，說是第一梯隊的腦理也不為過，而且是部產品，特供公司人，絕不對外銷售。

相較之下，思想電弧5代功能適合，但能不夠強力，比“國手”的能差了50%，用起來會很不稱意。

娜娜可理則是給京都無限里那些無無求的平和居民準備的，它能提振心，但徐煬并不想丟掉知痛苦和悲傷的能力，這些都是人的一部分，一旦舍棄，就很難說是完整的人類了。

“天命”雖然昂貴，但這是因為它的功能和數字心智有所重疊，一定程度上可以作為數字心智的廉價替代品，本對思維的增強能力不強。

而這些全都比不上崔俊友此刻拿出的植。

植是一門非常流行的科學，各個公司都設立有大型研發部門來設計和制造植。

崔俊友拿出的珍品，是猩紅改造公司的上一代旗艦級產品“飛神4”。

猩紅改造公司是由魔主導的巨型企業，總部設立在龍舌蘭洲附近的大海上，與世隔絕，建立了全球最大的植和義制造中心，在人改造方面首屈一指。

“飛神4”在5年前上市，一問世就讓猩紅改造公司被推上風口浪尖，因為它能實在太強了，幾乎可以把一個人的腦功能活效率增強4倍，讓所有同期上市的腦部植黯然失。

猩紅改造公司無疑是在對外炫耀自己的技水平，大量植企業被此消息搞得票大跌，無法與之爭雄。于是“飛神4”遭公司聯盟審議后被勒令退市，防止猩紅改造在這一產業構壟斷地位。

對此，猩紅改造推出“飛神5”作為替代產品，其能比前一代反而弱了三，堪堪和其他巨型企業銷售的腦理并駕齊驅，為劣幣驅逐良幣的案例。

“我要這個。”徐煬說。

對他來說，絕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東西。

飛神4的能和國手差不多，甚至在一些輔助方面更強，畢竟“國手”理主要配給他這樣的神經網路工程師，專門用來和數字心智合作，飛神4則面向民間需求，能應對更多場合。

例如攝影式記憶，指一種過目不忘的能力，一旦記錄下某個景，無論過去多久都不會忘，在腦仍然歷歷在目，記憶無比清晰。

對飛神4來說，只要搭載了這款腦理，就會自擁有這項能力，啟用相關模塊后，無論看到什麼都會被完整記錄下來，并隨時重新查看，真正將電子計算機的功能加持到了人腦上。

“這個當年賣300萬，我淘過來花了400萬，現在我賺一點，450萬賣給你。”崔俊友在手機上擬定了一份合同，“你打算貸多？分多期付？我有個手續費只要12%的路子。”

“全款付吧，”徐煬說，他拿出現金卡，“直接易，不用被第三方水了，回歸原始。”

“你是不是要搶劫我。”崔俊友滿臉警惕，“店里可是有安保設備的。”

“我倒要擔心你搶劫我。”徐煬說，“我能全款付，你猜我有多錢。”

“你……你真的……”崔俊友上下看了兩眼徐煬，“原來是個富哥們！”

“這也太有錢了吧。”葉子聽到之后，到相當怪異，只有富二代會這樣玩現金卡，搖了搖法莎的胳膊，“到底為什麼他那麼有錢啊。”

“我不知道。”法莎說，不過也到一陣困擾。

如此有錢的徐煬，為什麼會出現在骯臟混的挖掘現場？難道正是他斥巨資雇傭一大群人把我挖出來的？按當年那批人埋我的架勢，不來個富豪的話，恐怕很難挖到那麼幽深危險的地方。

徐煬看到他們的反應，不由得暗自慨，只要能把這一大筆錢活著帶出會津城，也不枉冒這麼多風險了。

他把自己的現金卡拿出來，設置數字，崔俊友也拿出他的，兩張現金卡疊，讀取各自綁定的生信息，易功，就這樣劃了450萬給崔俊友。

現金卡令易點對點進行，排除任何中介干預，實現了貨幣去中心化的偉大構想。

現金卡的發明者，科學魔卡珊卓·懷滕，希讓易變得自由而無法監管，讓貨幣不再遭控，因而開發出方便易、又無法監管的現金卡。

現金卡一開始還是個稀奇玩意，由于數量有限，炒作，外加人們對其前景看好，其價值一開始低落，后很快又水漲船高，最早易現金卡的一批人很多都一夜暴富，出現一個個財富神話。

黑市也第一時間接納現金卡，專門用來易公司聯盟違的產品。

它在使用方面太過便利，加上各大公司無法齊心協力打它，現金卡便獲得普遍認可，在開發后的一個世紀為最流行的支付工。

對此，公司聯盟的應對做法就是將現金卡合法化收編，通過公司決議，以金本位強行規定“資金”的價值，即1公斤黃金等于35萬現金卡資金，從而還是在一定程度上管制了貨幣。

即便如此，其余所有公司發行的貨幣也陸續得到廢除，整個金融市場和票易市場重新洗牌，用來與現金卡系對接。

卡珊卓并未看到現金卡最終通行世界的那天，也未曾從中獲利分毫，所屬的博斯帕公司認定對人類構威脅，挖出其大腦以制作人格矩陣。

得到一大筆錢，崔俊友心滿意足。

“還真是頭一回有人真的全額付7位數的資金啊。”他說，“好多人都把錢分好多卡放。”

“我買了就幫我裝。”徐煬說。

“可惜我這里沒有高號神經電路，只能用4號電路幫你接。”

神經電路分為1到到8號，用于傳輸和轉化腦神經信號。

4號電路的話，就白瞎了飛神4這麼好的理能了，就像要在會津城的小巷里開豪華跑車一樣，會活活憋屈死。

“機人的人工智能單元里也是用神經電路吧。”徐煬想起來。

“對，畢竟模擬方式是一樣的，不過你從哪弄機人？”

“利家機人大賣場里應該有搭載了高級AI的機人，里面起碼有6號和7號電路用。”

“瞎扯淡，你剛來吧？那地方是利家組罩的，哪里會讓你拆他們家的寶貴機人，而且還是高號線路。除非你買，不過又要花一大筆錢。”

“我已經把利家組剿滅了。”

“什麼？”崔俊友又有些吃驚，“啥時候？”

“就在不久前，”徐煬說，“再也沒有什麼利家組了。”

“真嚇人。”崔俊友嘀咕，“不過你有數字心智，他們確實也敵不過你。”

“正是如此。”

“你想怎麼辦？我過去？”

“當然，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打包你這邊所有用得上的東西，跟我們轉移到大賣場那邊去。”

“轉移？我可沒說我要離開這。”

“門已經壞了，你確定要留在這地方？你真覺得這里非常安全？”

“這店可是我的心，我一輩子的錢都投在這了。”

“那也比死在老鼠里強，而且你還得給我做手，更得跟我們走這一趟。”

“……也行，但我得問你一件事。”崔俊友走到徐煬跟前，他比徐煬矮一點，但氣勢分毫不讓，眼神兇惡，“你這家伙，你的心中對巨型企業有沒有一恨意？你有沒有想過徹底摧毀這個世界的秩序？”

“有。”徐煬點頭，“只是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做。”

“會找到的！”崔俊友收拾東西，“我們會找到辦法的！這個令人絕的世界，我要在我死之前看到它被砸得碎！”

“這個時代的人，年齡大了就會變他那樣嗎？”法莎看著崔俊友的背影。

“大多數還沒活到這年紀就死了吧。”徐煬說。

他又想起“巨塔計劃”的事。

“喂，老崔。”徐煬說，“到底什麼是‘巨塔計劃’。”

“是一個大計劃，”崔俊友停下作，認真地說，“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是被制造出來的幻象，我們的本在另一個世界，我們一出生就植了形不可視的植，暗中監視和控我們的一切。我們實際上生活在一個金屬巨塔當中，整個世界是由計算機模擬出來的。”

“怎麼可能。”徐煬想笑。

原來這就所謂的巨塔計劃，不過是便宜的謀論，稍有學識的人就會毫不猶豫地否定這一點。

巨塔計劃的真相如此不著邊際，徐煬真的是松了一口氣。

“你錯了，”崔俊友說，“我敢保證，你從出生起，就沒認真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最簡單能證明‘巨塔計劃’的一點：為什麼我們說話能互相聽懂？為什麼我們的語言沒有分化？”

徐煬一愣。

“不知道，”他說，“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就現在想，為什麼全世界都說同一種語言，用同樣的文字，但卻還有‘AI’、‘MK’、‘VIP’這樣不明所以的寫，它明顯和我們用的語言是不同的！完全是另一種語言啊！可我們卻很自然地接了這一點，天然就知道它代表什麼，一點都不懷疑，用的無比自然？為什麼？——全都是因為，我們一直生活在巨大的高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