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到國樹媳婦也覺得好笑，全都看著張麗。張麗白了大家一眼，“看俺幹啥，那都好久的事了，俺自己都忘記了。那婆娘也是欺怕的，也就家男人窩囊，要是俺啊，俺天天抓住打，打倒怕了就行了，都是慣的。”

黃翠蘭笑笑搖搖頭：“他男人可不是窩囊，要是真窩囊他家裡就他穿沒打補丁的。”

大家面面相覷，還真沒注意到，張好連忙讓大嫂接著說。

“俺本來沒注意到，你大哥讓俺看看鬧得撒潑分家，家裡都有什麼，國樹幾個兄弟都分了什麼，他媳婦每次撒潑和家裡鬧，和別人鬧，他都不出面，人人說他老實，看在他的面上就算了。

每次國樹家的和人吵，他就不啃聲，低著頭蹲著，可人家要是陪禮他都接過去都不用他媳婦拿著。要是人家不賠禮道歉覺得沒錯，他就蹲著看他媳婦吵也不起，就那麼低著頭蹲著，也不回去，這是在撐腰呢。他是老實又不是傻，他沒當場在，誰不知道他媳婦全村人都懶得理，看到撒潑全跑了。

後來俺想想還真是有回在地裡上工，爲了一句話他媳婦就死抓著對方不放，躺地上說不想活了，國樹隔得遠的就跑過去也不拉他媳婦從地上起來，就那麼直接蹲下來抱著頭一直說都是俺沒本事、都是俺沒本事。把俺給看呆了。

按照正常來說不是拉去媳婦回家或者老實的幹他自己的活嗎？怎麼他一來好像事越鬧越大啊。就那麼一句話，搞得夫妻被人破家似得。

從那以後俺看到他們兩口子就遠遠的走開，太膈應人了。俺好幾次去河裡洗服，他媳婦過來，俺都拼命洗就怕上來找事，俺倒不怕，俺就嫌麻煩。”

周好奇地問：“那不是更得意啊，都沒人難治得了。”

張母好笑地看看，沒說話。林花看了看說道：“有人能收拾，就你家小五，呀就怕小五，之前怕大姐後來也不怕了，會躺在村口就喊幹部家的欺負人啊，都沒天理啊。大姐也就懶得理，和搭上敗名聲。

爲什麼怕小五呢，有次小五打獵回來遇到，也不知怎麼搞得就拉著小五，不讓他走耍賴撒潑要，小五直接把扯下遠遠一扔，等國樹來了，小五就說再耍賴撒潑要他的，就替管管他男人，這個沒用的廢，害得自家婆娘都搶吃的。再喊一聲，他湊國樹一次，喊幾次揍幾次。

他婆娘不信邪就大聲喊，小五也真得一拳打過去，結果國樹媳婦立即就不敢喊了，小五說國樹，你再這麼看著你媳婦折騰得全村都煩了，信不信把你們一家趕出去？說完也沒理他們回來了，我們還是後來知道的。

要不然你看全村家家怕，國樹媳婦都不管別人樂不樂意招待就往裡闖的，可是咱們家院子大門都沒關，怎麼沒看到來啊？就是怕小五。他真怕小五打男人。你以後要是遇到了也別理，人人都知道這人手腳不乾淨。”

周笑不已，還有這麼樣的，以爲黃招弟夠極品的了，“人賤則無敵，他們夫妻就沒想給自己的孩子留條後路，以後誰敢和他們孩子往，誰敢和他家結親啊？”

張母聽了說道：“現在村裡的孩子就不跟他們家的兒子玩，龍生龍生老鼠的兒子會打，那幾個孩子也和他娘一樣。每次沒搶到別人的野果子也是躺在地方滾，也會撒潑，娶了這媳婦起碼三代都沒毀了。”

周一邊聽著他們談，心裡還在想，滿月後要抓時間收集東西，幸好現在除了糧食、管理的最嚴，其他農村還是比較寬鬆。

趁著現在還有集市，要好好準備，明年要是全面管理票據，那更加不容易。糧食不好找，可以芋頭、土豆、條都準備，還有蛋都準備，兒子以後憑票每月幾斤的也不夠吃，等明天開春豬食沒法養了，小一定要多養點，可以下蛋。

還有滿月後可以上山看看這大冬天還有什麼可以收集的，村裡這次要郵寄包裹也順便都收集一些藏起來，尤其蘑菇，木耳、松子、瓜子這些可都是好東西，等票證規定額度，那以後更難買。不著急，等回頭用筆記下。

“娘，明年開春小好訂媽？要不要年前就訂好？”周本著不懂就問。

“村裡有人孵蛋，的幾隻不用訂就買到，要是多的話，等年前大集市找人訂好，開春送過來。等過年買東西俺們大家都去，集市啥都有。”

“嗯，娘，你們地裡都收好了怎麼還要上工，都幹什麼啊？”

“現在就是除草，犁地，收拾草，要不然明年開春就不能播種，這地裡的草這邊收拾好，那邊也長了，活多著呢，等下雪俺們就不上工，留著那些活給別人。今年工分俺們家也夠了，一年下來累死累活的也就賺個口糧，今年雨水好，糧食都收了，可以都分點。”

“下雪了還有人幹啊？那幹什麼？人都凍壞了，地裡不是土都凍上了嘛？”

“大雪天，還要集糞等明年開春用，也要犁地，那個時候上工纔是最辛苦的，工分也多，村裡那些人口多勞力的就不能歇著，要不然明年就沒糧食分，不夠吃。

俺們家是勞力多，一般等下雪了就幹工分點的輕快活。那養豬場裡的一年也沒假，工分也多。地裡活了了，還要繩子，這個就一年沒停，隊裡的繩子，家裡也要繩子。繩子還不怕多，什麼時候都用到。

俺們家過幾天那也要繩子。農活忙起來就沒停，所以都想上城裡。俺們基本口糧一年一人只有300斤，多的要看生產大隊有沒有多餘糧食，要不然用錢都補不上。

俺們家都是把細糧換糧纔夠吃。城裡每月一個人就有40斤，小孩子也有22斤，還有工資和票子。俺們莊戶人家年底了連布票也用工分換，所以你看看村裡那些孩子就沒幾個是沒打伯丁的，一年到頭也就年底吃頓白米飯包個餃子。”張母說起城裡帶著濃濃的羨慕。

“真不容易，我就覺得沒看到你們停下的，忙得團團轉。四、五月份和九、十月份那忙得了一次皮，個個瘦得呀都補不回來，村裡全是黑乎乎的人，也就是我們家的人不會怕曬。要不然晚上出來沒點煤油燈都找不到人。”周嘆道。

張麗聽了哈哈笑，“過年趕集，你去看看人羣，那才好玩，有城裡的、有村裡的，那人啊多的看起全是黑黑裡面夾著白的，特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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