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表哥的白月》第24章 妁之言
蘇老太太幽幽嘆了口氣,「璟哥兒,祖母年紀大了,同樣的事,可經不住第二回了……你盼表妹生得太好,太像母親了……我每每瞧著,就像是看著你姑母——我總在想,若是當初我管教你姑母管得嚴些,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頭的事兒?」
「如今想來,雖有些矯枉過正,可祖母並不後悔——祖母只盼著盼姐兒順順噹噹,日後能找個老實厚道,拿好的男人過日子,也就對得起你姑母的在天之靈了。」
蘇璟點點頭,祖孫倆相對無言了好一會兒,蘇璟才緩緩道,「孫兒知曉祖母的意思了……」他說著,又後知後覺想起來,「說起來,孫兒一個下屬的子年齡倒是跟盼表妹相仿,他們家裡人口簡單,家風也很清正,只是這孩子在外頭遊學了幾年,這才一直不曾下場。聽說學問也是不錯的……祖母若覺著還行,孫兒倒是可以探探他的口風……」
蘇老太太頷首道,「那敢好。我原也尋思著珩哥兒他們近來跟新晉舉人走得多,想著他多留意留意……要是你有合適的人選,那就更好了。」
蘇璟想了想,就道,「孫兒認識的人畢竟有限,且不比珩哥兒他們,都是年舉人,年紀相仿說得上話,看得也更徹些……多方打聽打聽,總是好的。」
蘇老太太道,「既這麼著,等回頭我也跟珩哥兒說一聲。」
蘇璟點點頭,「盼姐兒那邊,祖母最好也通通氣,畢竟是的終大事,總歸要做到心裡有數才好。」
蘇老夫人頷首道,「正該如此……」
等蘇璟從蘇老太太房裡出來,夜已經很深了。
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丫頭正撐著腦袋坐在臺階上打瞌睡,聽見腳步聲登時驚醒了,連忙站起來,待看清楚了是他,不由高興道,「大爺,你終於要走啦?!」
那丫頭生得倒是濃眉大眼,只是眉宇間卻帶著些傻相,不知剛才正在做什麼好夢,口水都滴答在前襟上……正是老太太房裡的阿福。
蘇璟掃了一眼,點頭道,「老太太要睡了,你小聲兒點。」
「哦!」傻阿福忙比了個聲的作,瞪大眼睛道,「我肯定不吵著!」
蘇璟苦笑著搖了搖頭,徑自走了。
………………………………
蘇三老爺因還有很多生意上的事等著理,一過初十就辭別了家人,又去了山東。
蘇三太太這些年跟丈夫聚離多,如今難得回來一趟,待了不足一月就又出門了,心裡免不得又是一番失落不提。
只說這日宋昀盼去給蘇老太太請安,轉過屏風,才發現蘇二太太蘇三太太也都在裡頭。
蘇三太太見了宋昀盼不由一樂,笑道,「這可是說曹曹就到了。」
宋昀盼一愣,也不知蘇三太太說的是什麼事兒,忙按下心中忐忑,上前給長輩們行了禮。
蘇老太太就笑著招在邊兒坐下,「剛我還跟你兩個舅母說起你……如今也是大姑娘了,這婚事很是該相看起來了……讓們有合適的多幫你留意著。」
登時把宋昀盼鬧了個大紅臉。
蘇三太太就拉著手笑道,「我們盼姐兒這麼好的人才,也不知誰家的小郎君有福氣呢……」因想起來,道,「咱們也不是那等盲婚啞嫁的人家,盼姐兒自己心裡可有什麼想法跟要求沒有?」
蘇老太太聞言冷冷看一眼,淡淡道,「父母之命,妁之言。盼丫頭父母親都不在了,
自然是我們這些當長輩的拿主意。一個小孩子家家,能有什麼算?這也是你當舅母的該說的話?」
三太太心知犯了老太太的忌諱,忙輕輕打了下自己的,滿是歉意道,「您瞧我這笨拙舌的,又說錯話了不是……實在是咱們盼姐兒太招人疼,我這當舅母的關心則了……」
蘇老太太面微霽,這才對二太太三太太道,「我想著,近來珩哥兒跟琮哥兒不是也常跟同年們走麼?這裡頭若是有那年歲相當的,倒不妨請來家做做客……」
蘇二太太心領神會,忙笑道,「還是老太太高瞻遠矚,媳婦原也想著等二郎的婚事定下就給盼姐兒相看來著……既這麼些,媳婦回去就跟二郎說,一定給盼丫頭挑個好的。」
三太太也趕點頭應是。
宋昀盼見眾人說得熱火朝天,不由就想起那個夢來,眼前不覺一陣恍惚,待緩了緩,才輕聲道,「外祖母,盼兒不想嫁……盼兒只想一直陪著您。」
蘇老太太笑嗔道,「才剛說你長大了,怎麼又說這麼孩子氣的話?男大當婚,大當嫁,哪有賴在家當一輩子老姑娘的?」又拍拍的手,滿臉慈道,「現在還只是說親,也不是馬上就要你嫁了……你尚未及笄,子骨兒又單薄,就是定了親,我也得再留你兩年,總要等大些了再出門。」
蘇老太太一片拳拳呵護之心,事事都為考慮到了……又豈能傷了這個一心一意護自己的老人家的心?
宋昀盼忙下心中苦,低下頭故作害道,「盼兒一切全憑外祖母做主……」
蘇老太太笑呵呵道,「這便是好孩子了。」
蘇二太太不聲地掃了宋昀盼一眼,也跟著笑了。
……………………
蘇珩正在屋子裡練字。
蘇家老太爺認為寫字最能修養,磨鍊意志,是以蘇家無論姑娘還是爺,從小就開始練字,人人都寫得一手好字。哪怕是開蒙晚些的宋昀盼,雖比蘇家正經姑娘們尚有些許不足,但在一眾大家閨秀里卻也是不差的。
待擱下筆,正要如往常般去拿茶盞,卻在回頭的一瞬微怔了下,「母親?您幾時過來的?」
蘇二太太滿意地看了看他的字,笑道,「來了有一會兒了……見你寫得專心,就沒捨得打擾你。」
蘇珩忙笑著扶到椅子上坐下,「母親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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