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深宮中，只想明哲保，安安分分的呆到出宮後過好日子。

可轉念一想，想安守本分，但有人本不會全。不想捲宮裡這些個尊貴的人們之間的鬥爭，卻也不想因此而做了別人手裡的犧牲品。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小草兒，如今仰仗的，不過就是太后正需要以及太后對的那點兒信任跟憐惜。有朝一日，就算平安出宮，就真的能避開皇后跟雪凝公主，過上平靜安寧的日子？

如果真的嫁給了唐遇，那也算是外命婦吧，到時候逢年過節什麼的，不還得到宮裡來走上一趟？就算有心躲開，又能次次都躲得開？遲早還是要對上皇后或雪凝公主的。

再說，人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也是時候，該給自己找上更強勁的依靠與勢力了。這個更強勁的依靠，自然不會是指如今的寧妃，而是協理六宮的德貴妃。

再說，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說不定日後，還真有需要寧妃的時候呢，世事無常嘛。

明珠這般思量著，便點頭應了，“待我尋了空，定然會去毓秀宮看寧妃娘娘。”

寧妃讓人這樣私底下的傳話，而非是大張旗鼓的令去毓秀宮，也算是極爲心細了——雖則皇后早就視爲眼中釘，若再知道與寧妃走的近。便不難猜想到寧妃能懷有齊種定然跟明珠不了干係，說不得立時就要容不下明珠了。也正因了這一點，讓明珠知道寧妃並非是莽撞沒有心計的人，故而，願意跟一起，博上這一把。

寧妃賭上的是的肚子，而明珠賭的，卻是的家命。

不過，有唐遇在，想必也要不了的命。

這樣想著，明珠頓覺無所畏懼了！

得了明珠肯定答覆的印兒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

明珠是初五這日去寧妃的毓秀宮的。這幾日按唐遇說的。故意表現的十分張，以爲雪凝公主會趁機出手呢，誰料好幾天過去，雪凝公主那裡都無於衷，連紅嶺也不太往邊湊了，且不知怎麼回事，今日一早，紅嶺突然被務府調走了，說是居於宮外的某太妃邊缺人使，要調過去幫忙一陣。

明珠想了半天，才明白這大抵是皇后的意思，畢竟能指使得務府的也只有這麼一兩個人而已。想必是皇后知道了雪凝公主想要做的事，唯恐惹怒了太后跟皇帝，索將雪凝公主的人先遠遠調開再說。至於沒被調走的綠翹，估計是一下子弄走太后宮裡太多人惹人疑心，打算一個一個的收拾？

這樣一想，就覺得來自於雪凝公主的威脅估計是暫時解了，畢竟有皇后盯著，雪凝公主大概也放肆不起來。故而，稍稍放心的明珠這纔有了時間去毓秀宮。

寧妃心神不定了好幾天，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將明珠給盼了來，等不及明珠對行禮，一把便抓住了的手臂，“許姑娘，你可算是來了。”

明珠一擡頭，倒先愣了下，往常寧妃也時常隨著皇后去太后宮裡請安的，不過太后知道有了孕，便免了前去請安，故而，也就這麼幾天沒見，寧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本就大大的眼睛因此而更大了。幾乎佔據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一。眼窩底下全是淤青，可見夜裡也睡得不安穩。

原就是弱不風的一個人，如今看上去，幾乎一陣小風就能將給吹走了。

“娘娘怎瘦了這許多？”明珠微微皺眉。

寧妃還未說話，印兒便搶著道：“娘娘日日憂心，許姑娘您又許久不來，娘娘這般寢食難安的，不過幾日功夫就瘦了這副模樣。我估著，您要是再不來，娘娘恐怕……”

明珠似笑非笑的轉頭看：“印兒姑娘這話，娘娘瘦這樣，莫非還是我的錯了？”

這印兒倒是個忠心護主的，就是太護主了些，不不的拿話刺人，明珠心裡自然不舒服了，“我是答應過有機會就過來，可沒說過什麼時候能有空。印兒姑娘這就指責上了，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寧妃忙沉了臉呵斥印兒，“印兒，還不快跟明珠姑娘道歉！”

印兒忙屈膝行禮，面上沒有半點委屈與不願，“是奴婢太過心急，說錯了話，還請許姑娘別放在心上。”

又轉而面向寧妃，“奴婢逾越無狀，請娘娘責罰。”

寧妃忙也打圓場，“許姑娘，也是我對這丫頭太過縱容，才養了這有些目中無人的子，看在我的面兒上，便饒了這一次可好？”

明珠本也沒有想過要爲難印兒，不過是想著日後兩人若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在這毓秀宮中，作爲合作者，很該得到應有的尊重，而不是隨便一個宮或侍都敢這般態度來對待。

“印兒姑娘一心護主，本是個好的。”明珠淡淡道，“只是對我也就罷了，若在旁人面前還這般，恐旁人沒有我這樣的襟氣度可以不與計較。”

印兒滿臉通紅的屈膝道：“許姑娘說的是，是奴婢無狀。”

“還不快去給許姑娘斟茶來？”寧妃給印兒使了個眼，這才帶著明珠往殿去，“許姑娘，咱們裡面說話。”

在寧妃忐忑的注視下坐下來，明珠喝了口茶潤潤嚨，看了眼被寧妃無時無刻不護著的平坦小腹後纔開口道：“娘娘如今得償所願，卻怎不見娘娘開心如意？”

寧妃苦笑一聲，搖頭道：“許姑娘又何苦明知故問，這孩子雖如今還在我肚子裡，誰又能料得到哪一日他就離我而去了。這宮裡，生不下來的孩子多了去了。”

也不怪草木皆兵，實在是這宮裡要生個孩子太難了。明珠瞭解的點了點頭，“聽聞這幾日皇后賞了不滋補的好東西過來？”

一聽這個，寧妃不自覺的張了起來，咬著發白的脣，脣畔的苦笑顯得無助又悽楚：“那些東西，我又怎敢用？”

“大張旗鼓賞你的，你有什麼不敢用的？”明珠微微挑眉。

寧妃一愣，又聽明珠問道：“你確定要依附德貴妃了？”

寧妃眼中閃過一猶疑，隨即低頭看自己的小腹，再擡頭時，澄澈的眼睛裡只剩下堅定，“那一日皇后來看我，我看得出來，不管我如何做小伏低小心翼翼，是絕對容不下我腹中孩兒出世的。可我不能……不能失去這個孩兒。這宮裡，我也只能選擇德貴妃！”

“德貴妃，可不是你想依附就能依附的。”明珠慢悠悠的開口，“任何事，都是要付出誠意跟代價的。”

寧妃又愣住了，進宮時間雖然不短，但一直依附於皇后，與德貴妃並未有什麼集來往，就這麼想要依附，尋求的庇護，那樣一個子冷漠的人。又怎麼會接突然的示好，從而護著在皇后眼皮子底下平安生下的孩子？

定一定神，問明珠道：“不知許姑娘有何指教？”

明珠本就是要跟以及德貴妃聯盟的，此時也不端著，只淡淡提醒了一句，“皇后送來的滋補品。”

說完便站起來，“想必娘娘清楚懷胎的忌，在未得到德貴妃娘娘的準話前，娘娘務必要保護好自己跟腹中的孩子。”

寧妃很快便領會了明珠的意思，的脣咬的更了，兩隻手幾乎要絞斷。眼裡有恐懼有慌張，但慢慢的全化作了堅定，鄭重的對明珠說道：“我懂了。”

明珠略一點頭，轉離開毓秀宮。

雖然來這裡是趁人不備，但若有心之人想要留意的靜，未必就發現不了。故而出來時，明珠索大大方方的走了大道。

紅嶺一調走，太后便知是皇后的手筆，沒了紅嶺這一號人，太后與佩嬤嬤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做戲了，對明珠的態度又恢復了從前。

因而明珠一進殿，佩嬤嬤就笑著朝招手，“你這丫頭平日裡從不出壽康宮半步，今日怎貪玩跑了出去？”

這麼說的時候，眼角餘往太后的方向極快的瞥了一眼。

明珠便明白了過來，想要知道去了哪裡的人，是太后。

先對太后福了一禮，方纔毫無城府般的笑瞇瞇的回答佩嬤嬤的話，“之前毓秀宮的印兒姑娘前來給太后報喜時，私下裡找了我，請我去毓秀宮看看寧妃娘娘。我也不知寧妃娘娘找我究竟何事，待到今日有空閒。就過去了一趟。”

說完，就見太后點了點頭，臉上並未有不悅的神。

想來太后也知道，因紅嶺不在了，明珠纔敢放心的去寧妃宮裡。在明珠心裡，到底還是太后最要，這結論自然令太后滿意了。

“寧妃如何了？”雖然太后膝下亦是子孫羣，但老人家嘛，自然是希小輩越多越好的。故而雖並沒有多激的心，但對寧妃的胎還是頗重視的。

明珠面上便現出爲難之來。

太后眉頭一皺，“怎的。寧妃形不好？”

“前幾天寧妃娘娘過來請安，臉上尚且還有些，今兒個我見了，竟就已經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明珠將自己所見老老實實說出來，“說是日夜不寧，多思煩憂造的。”

太后面上便有了不悅之，“令好生養胎，凡事不必費心勞，有什麼可煩憂的？”

明珠低了頭，支支吾吾回了句，“聽聞。皇后娘娘日日讓人送滋補之去寧妃娘娘。”

太后眉心一跳，倏地擡眼看向明珠。

明珠依然是老實乖巧的模樣。

佩嬤嬤看一眼太后的神，斗膽開口道：“明珠丫頭，是時候給太后安排晚膳了。”

明珠便告退了。

一出去，太后就冷了臉，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滿的看著佩嬤嬤。

佩嬤嬤立時跪了下來，“奴婢自作主張，求太后責罰！”

“你也知你自作主張了！”太后又冷哼一聲。

佩嬤嬤跪伏在地上的子微微一。

“你倒是護著那丫頭的。”太后又道，這回聲音裡多了沉沉怒氣，“一個兩個，都當哀家死了是不是！”

佩嬤嬤又是一，重重磕頭道：“奴婢不敢。”

“不敢？”太后已經鮮這樣怒，恨不得出脖子底下的枕頭砸過去，但如今也只有手指頭能彈，這高難度的作自然是完不了的，“如今還有誰將哀家這個太后放在眼裡，就連你這個老東西也因爲個臭丫頭不將哀家當回事了。”

這抱怨嘟嚷的話語落在佩嬤嬤耳中，才悄悄地鬆了口氣，“奴婢不敢。還有明珠丫頭，若是想瞞您，大可不必事事與您說分明的。即便是……站在了寧妃那邊與皇后爲敵。也是將這態度擺在您面前的，您老人家委實不必因此而生氣啊！”

“哼，一個小丫頭片子，摻和後宮這些事做什麼？哀家從前看還是個懂事的，如今越看越讓人不省心了！”

佩嬤嬤大著膽子替明珠辯白道：“怕是先前的事將那丫頭給嚇壞了，這纔想出了這樣的自保法子。”

“怎麼，哀家還護不住，要去趟那些渾水？”太后雖消了點氣，臉卻還是沉著的。

“正是呢。”佩嬤嬤自然不敢說太后護不住明珠，順著太后的話順道：“也是那丫頭跟您時間短，尚且不知您是如何的護短，這才起了別的心思。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您就當您自個兒多了雙眼睛，各宮有什麼向什麼況，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您說呢？”

太后恨恨的瞪一眼佩嬤嬤，“那丫頭到底給了你什麼好，令你這般爲說好話？”

佩嬤嬤擡起頭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用一種近乎滿足的嘆息輕聲道：“那傻丫頭曾對我說，願意像奉養長輩一樣的奉養奴婢——您或許會認爲只是爲了討好奴婢。可奴婢知道，那丫頭是真心的。”

太后聞言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明珠是這樣“收買”佩嬤嬤的，但也相信佩嬤嬤，這樣一個老一樣的人，明珠是真心還是假意，又怎麼瞞得過的眼睛？“哀家還當那丫頭是個老實的，不想竟是個如此頭的。”

但顯然也消了氣，問佩嬤嬤，“你可是想跟出宮去？”

佩嬤嬤忙又將頭磕了下去，語氣堅定道：“奴婢當年沒有出宮。這輩子便沒想過要出宮去！奴婢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奴婢都會永遠侍奉您左右！”

太后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慢慢閉上了眼睛，“罷了，起來吧。”

看在這老東西的份上，就不跟那臭丫頭置氣了。

……

明珠當然不知道太后因攪合進宮裡的事而險些厭棄，而佩嬤嬤又爲做了些什麼。

正耐心的等著，等著毓秀宮的消息。

然而毓秀宮的靜沒等來，倒是等來了前來探太后的雪凝公主。

明珠原想避開，奈何已經進了壽康宮，而宮侍跪了一地給請安，若突兀的避開，顯得太刻意不說，說不定還給了雪凝公主找茬的機會——雪凝公主正恨不能整死呢，就算在皇后的制下，不敢再打太后湯藥的主意，但要尋機收拾這麼個小角，其實還是很簡單的。

但明珠沒有想到，雪凝公主今日過來，本就是心氣不順爲找麻煩的。即便明珠跟著衆人規規矩矩的跪下來與請安，還是挑出了錯。盯著明珠。原本一雙算得上好的眼睛因爲怨毒與憎恨而顯得鷙可怕。

“那邊那個奴才，竟敢對本公主不敬！”雪凝公主森森的開口，手指指向明珠的方向，“來人，將拖出來，杖打二十大板！”

從後立時站出來幾個侍，朝著明珠邁開腳去。

明珠一聽雪凝公主開口就知道壞了，這傢伙連個像樣點的藉口都不肯找，直接就說自己不敬，想要就這麼將打死了事？還真是簡單暴！

也顧不得是不是真不敬了，站起來就想往殿跑去。

奈何又怎麼跑得過腳長手長的侍們。才跑出兩步，就被侍抓住了。“賤丫頭，對公主不敬還想逃跑？”

一揮手，直接將明珠按在地上，連春凳都省了，雖然沒有板子，可還有鞭子呢。明珠死命掙扎，鞭子劈頭蓋臉的朝揮了下來，只來得及護住頭臉，不過一瞬，背上就火辣辣的痛了起來，“救命！太后救命，佩嬤嬤救命啊！”

此時已顧不上許多，張口尖起來。

雪凝公主痛快的看著衆人揮鞭打明珠，不急不慢的吩咐道：“堵了的，給本公主狠狠打！不這賤婢記住這個教訓，往後豈不還要將本公主不放在眼裡！”

在場衆人誰不怕雪凝公主的暴戾以及記仇報復的子，雖然都同明珠了這無妄之災，但誰也不敢就這麼跑進去搬佩嬤嬤這個救兵，俱都眼睜睜的看著明珠不過一瞬間就被打的皮開綻的模樣。

不過好在明珠剛纔嚎的那兩嗓子很大聲，到底還是驚了殿裡的太后與佩嬤嬤。

等佩嬤嬤趕出來，大喊著“住手”時，明珠那瘦弱的的背脊已是衫皆破，被的面目全非，一塊好都看不出來了，著等來佩嬤嬤後，這才放心的暈死了過去。

“公主。”佩嬤嬤收回落在明珠背上的疼惜的目，行至雪凝公主跟前，福了福問道：“太后讓老奴出來問一聲，外間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雪凝公主倨傲的擡了擡下，指向明珠的方向：“那個奴才對本公主不敬，本公主不過小懲大誡一番罷了，不意驚了皇祖母老人家。本公主這就去給老人家賠罪。”

這樣說，佩嬤嬤自不好再說什麼，側讓開了路，“公主請——”

待雪凝公主趾高氣揚的領著人進了殿，佩嬤嬤這才吩咐人道：“還不快扶許姑娘回房去，去個人請太醫來一趟，要快！”

這廂佩嬤嬤擔憂著明珠的傷勢，那廂雪凝公主已經沒事人一般進了太后的寢殿。

一進去，便花蝴蝶似的朝著太后飛撲過去，臉上的鷙狠戾早已換上了單純無辜的神，“皇祖母。雪凝又來看了，給您帶了您最吃的白玉梅花糕，是我親手摘的梅花，都是那將開開的最新鮮的花兒，味道好極了，這還熱乎著呢，雪凝喂您吃一塊可好？”

太后眸沉沉的瞪著，忽的一聲斷喝：“跪下！”

雪凝公主似嚇了一跳，一臉無辜的看向太后，倒是順從的跪了下來，“皇祖母，孫兒可是做錯了什麼事嗎？”

太后盯著，冷冷一笑，“什麼時候哀家宮裡的人，得到你來打罵了？”

雪凝公主面上一白，顯然沒料到原本對還算寵的太后會面無表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支吾了一陣，垂了頭去，“那奴才見了孫兒不肯行跪拜之禮，這不但沒將孫兒放在眼裡，更沒將咱們皇室尊貴放在眼裡，孫兒氣急了，這才讓人教訓一頓。皇祖母，孫兒越過您懲罰，確是逾矩了，請您責罰！”

“這麼說來，你是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誰了？”太后冷眼看著，本不信的這套說辭，可一口咬定明珠對不敬，自己也挑不出的錯來，一時間十分不悅，這是病了殘了，所以連個小丫頭都敢跟耍心眼詭計了？

雪凝公主微微擡頭。一臉茫然狀，“不就是個小宮嗎？”

太后被氣的不行，到底也只能閉了閉眼，狠狠地笑了一聲，“好，很好！”

雪凝公主知道自己只要咬死了明珠對不敬，太后也奈何不了，原本並不擔心太后的責罰，畢竟跟明珠比起來，纔是的親孫兒不是嗎？再怎樣生氣，也不能打殺了。雖然這般篤定，可聽著太后這樣說話，雪凝公主還是不由自主的寒了一下，壯著膽子撒道：“皇祖母，孫兒當時真是氣壞了，纔會……您也知道，孫兒就是個炭脾氣，所幸那小宮也沒死，您就原諒了孫兒這一遭吧。”

太后依然閉著雙眼，再不肯看一眼，只淡淡道：“哀家累了，退下吧！”

聽著太后平靜下來的聲音，雪凝公主這才鬆了口氣，“那孫兒就不打擾皇祖母休息了，白玉梅花糕給您放小廚房裡溫著，您先吃了便讓人給您取來，好不好？”

太后再不肯出聲，雪凝公主無所謂的撇了撇，起領著人施施然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