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索爾恍然，從挎包里拿出一本薄薄的絹書，「這本書是您給我的？」

「嗯，煉指南，我以為那上面的知識會引導你對靈魂興趣。沒想到你卻玩起了巫改造。」

「大比卡茲導師還要強大！」索爾腦中突然蹦出了這個認知，「而且他很看重我。」

只是這欣賞看重來得不明不白，讓索爾有些不安。

索爾又意識到什麼：「當初卡茲導師本來是不想管我的事，但第二天他卻又告訴我，西德會離塔一個月。我當時就覺得卡茲脾氣古怪，反覆無常，原來是因為他後站著大！而大，幫我支走了西德，給了我長的時間。」

一時間索爾腦子裡回憶起許多和卡茲相時，覺得異樣的地方。

而大卻以為索爾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索爾，巫改造只是一時的獲利，對於靈魂的鑽研，才是你該探索的方向。」

他的口繃帶裂開一道隙，兩手指從裡面夾出一本絹書。

又是一本絹書。

大夾著書冊，遞到索爾面前。

「看看這本書吧。」

索爾連忙接過書，發現書頁上是手寫的花字。

《關於靈魂載的猜想》

「如果覺得困難，可以聯繫那本書一起看，我想你會有很多收穫，也期待你能提出新的見解。」

索爾頓時就有種回到職場的覺。

領導，我是新人啊，我發表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論述啊！

「明白了，大人，我會好好學習的。」

「也不用著急，這些東西，夠你學個幾年的。」

索爾小心地著書，怕自己太過用力，將書撕壞。

同時，他又很張。

因為他……又準備告狀了。

有問題，找靠山。

「可是大人，我拚死學習巫改造，是因為我想儘快擺危險。」

索爾說到這裡停下。

他需要觀察大的反應，來決定下一句話的容。

大銀的雙眸看著索爾，很耐心地傾聽著。

索爾頭聳一下，才繼續：「我有一個敵人，他比我厲害太多，如果我不儘快強大起來，早晚會死在他手上。」

大聽了索爾的話，卻抬頭看起了屋頂。

索爾不知道對方在看什麼，順著大的視線一齊抬頭，卻只能看見漆黑的牆壁。

「索爾，有一點你要弄清楚。」

索爾立刻看回大，認真聆聽。

「強大的敵人，可怕的巫，詭異的靈……索爾，真正令人恐懼的是未知。」

「等你以後走上巫師的道路，你就會明白，和巫學習的危險比起來，一個二級學徒的死亡威脅本不算什麼。」

索爾雙眼驟然睜大。

大連他的敵人是誰都很清楚！

但索爾不是真正的十二歲小孩子，不會被這種大餅。

想要吃到餅，首先你要確保自己不會在那之前死。

巫的學習有多危險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不能解決掉西德，他也不用考慮以後的學習了。

大這是拒絕幫助索爾直接解決敵人。

有些憾，但並不意外。

「我知道了，大人。」

大低頭，視線落在索爾頭頂，「你怎麼不我大了？」

不過他沒等索爾回話，便繼續說：「把知識當工，而不是當目標。

你已經很強了，別迷失在改造中。」

說完，大便踮著腳尖，晃晃悠悠地繞過索爾，「回去好好想想，對了，別說見過我。」

索爾完全沒聽懂，眨一下眼睛，他轉想追問，卻看見了一堵牆。

牆？

索爾愣住。他再回頭，卻看見了603宿舍的房門。

他怎麼又回到了自己宿舍門前？

多麼悉的一幕！

難道「別說見過我」是空間傳送的咒語嗎？

人已經回來，大自然是追不上了。

索爾只好默默走進房間，手裡還拿著那本《關於靈魂載的猜想》。

牆上的沙鍾顯示已經是凌晨一點。

難怪宿舍區空空見不到人影。

他將《》和《靈魂》兩本書並排放到桌子上，想不通大幫他、讓卡茲教導他，今天還親自來勸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才？

呵呵。

「靈魂……」索爾重複著今晚的關鍵詞。

「知識是工，而不是目標。我的目標是活下去，為厲害的巫師，又不是知識。」

索爾還是想不明白，最後只能放棄。

「底層人還是先考慮基礎追求。實在不行下次見到大請他說明白點兒。」

索爾剛將兩本書收起來——他當下實在是看不進去——便聽見有人在外敲門。

「咚！咚咚！」

聲音有些大，力道有些重。

不知道為什麼，索爾能從裡面聽到焦急和一恐懼。

他走到門口，「誰？」

「嗯。」

拜倫學長？

索爾打開門，門外果然是他。

拜倫沒有立刻走進索爾的宿舍，而是警惕地著宿舍裡面。

「只有我一個人。」索爾低聲說。

拜倫立刻側鑽進來。

等索爾關好門，他才劃開嚨。

「我收到你的信號了，但是……」他的瞳孔在抖，「我不敢過去。」

索爾這才想起來，自己曾經破第三個小瓶子，向拜倫求助。

一個瓶子抵三十學分，救一次命抵一百學分，昂貴得很。

「我今晚三十學分白花了。」索爾臉有些難看。

「你的敵人到底是誰？你是如何活著回來的？」

拜倫現在都能回想起自己的恐懼。

他就站在東塔二層的走廊里，只要一拐彎就能走上坡道。

他知道索爾遇到危險了，也承諾過索爾，即使是收，他也會過去一趟。

可是那一步，他就是邁不出去。

邊的聾啞大漢第一次換了個姿勢。整個人在牆角，頭衝下，胳膊罩住頭，撅著屁瑟瑟發抖。

這姿勢很可笑，但拜倫笑不出來，因為他也好想借鑒一下這個姿勢。

莫名的恐懼讓他保持左腳落地、右腳抬起的作好幾分鐘。

然後，一切突然恢復正常。

拜倫一麻，險些跌倒。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揣著一顆忐忑的心，走上坡道，卻沒有見到索爾。

他不知道索爾是不是死了。

面對那樣恐怖的敵人，就算是死無全也很正常。

拜倫沉默地走回自己的宿舍。

在發現自己即將晉陞三級學徒時，他曾經覺得自己無比強大，甚至還和索爾計劃未來出去冒險的生活。

可是剛剛的經歷讓拜倫重新迷茫。

他即將晉陞，但面對恐懼，他依舊很弱小，彷彿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他在自己的宿舍默默站到半夜，才鼓起勇氣決定去索爾宿舍看一眼。

去看他回沒回來，是不是還活著？

但拜倫沒想到，直面了那樣恐懼的存在，索爾竟然還像沒事人兒一樣。

「哦，」索爾平靜地回答著拜倫的問題，「誤會了，今晚出現的不是敵人。」

「他是誰？」拜倫迫不及待地說。

「你真的想知道嗎？」

「不！」拜倫立刻轉開頭，「我不想知道。」

他的臉皮在劇烈地搐。

彷彿想逃離他的。

看著拜倫學長如此恐懼的表現，索爾突然有些同他。

同時，索爾也再次確定，大是比導師還恐怖的存在。

那麼大是誰，其實已經不難猜測。

可索爾不想捅破這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也許就要直面腥。

他還小，擔不起那樣的重擔。

但同時，大的話也讓索爾想明白一件事。

和大相比，和導師相比，西德真的不算什麼威脅。

大雖然不願意直接對西德出手，但他一直在注視著索爾。

既如此，與其整天小心翼翼地防備著對方的后招，不如將這個麻煩提前引。

他其實已經很強了！

嗯，大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