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站在索爾後面的可麗，閃電般地手擰了一下索爾的後背。

「嘶……」

是齒尖輕輕氣的聲音。

索爾知道可麗這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回答。

說的輕了，可能會被對方當做是謙虛，強拉會；說的重了，有可能得罪在眾人面前邀請他的羅凱。

一瞬間，索爾腦子裡閃過了三四種拒絕理由。

在日記「長年累月」調教下，他立刻選定了其中最為合適的一條。

索爾剛要開口，就聽一個低啞的聲音在眾人後響起。

「測試完就都散了，在這扎什麼堆？沒事幹了嗎？」

眾人連忙回頭看去，竟然是卡茲導師。

不是說導師們都有事嗎？

羅凱眼角了一下。

卡茲目越過一眾白蘑菇，對著站在中心的索爾說：「索爾，你跟我來。」

「是，導師！」索爾聲音響亮，路過羅凱時報以歉意的微笑，才快步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第十層坡道，卡茲轉帶著索爾繼續往上走。

他們一直走，一直走，一直經過第十五層，來到十六層。

索爾眼皮一跳。

第十六層和第十七層可是導師們的住所！

索爾平常只到過第十五層，也就是卡茲的實驗室。

「老師，我們要去哪裡啊？」索爾心中有些猜測，難道卡茲導師知道他作為第一名通過了測試，要去帶他見大？

「去見一個導師。你應該沒見過，是主修水系和系的朗姆導師。」

什麼？

索爾的心立刻又不跳了。

都說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索爾剛剛得知了老的姓名，對方這麼快就來了？

「導師，我們見朗姆導師做什麼？」索爾小心地問。

「你說呢？」卡茲頭也沒回。

索爾看向卡茲導師蒼老的背影。

難道是卡茲導師主幫他說和？以免朗姆導師事後報復？

還是大在背後牽線？

所以當大說「你已經足夠強大」的意思，就是「放手去做，有我頂著」嗎？

這麼一琢磨，索爾的心臟又開始撲通跳，一並不屬於他的豪油然而生。

在坡道上拐個彎，索爾正要跟著卡茲進第十六層。

這時突然有兩個人從上一層走下來。

卡茲和索爾就停在了岔路口上。

為首的，是一個有著齊肩金短髮的英氣子，面容看著二十多歲不到三十。

穿一套繪製著金白錯紋路的半鎧甲，腰間掛著一柄宮廷細劍，腳踏一雙帶有金屬鞋尖的長靴。

索爾敏銳地察覺，在子走下來時，旁的卡茲瑟了一下。

故人？死對頭？

還沒等索爾多想，第二個下來的人也展現出全貌。

他穿著棕紅的斗篷，兜帽帽檐得極低，只出個的下。

其餘部位藏在斗篷下，只在行走間，有一點黑的鞋尖探出。

的下……

索爾瞬間意識到第二個人是誰！

但他的第一反應卻是低下頭，將道路讓開，甚至還往卡茲後藏了藏。

卡茲也很配合地擋住了索爾小半軀。

在兩人經過時，卡茲深深彎腰行禮。

「塔主，基拉大人。」

讓正式巫師九十度鞠躬問候的，至也是二級巫師，

或者和二級巫師實力對等的人。

索爾也跟著深深鞠躬。

他原本想等著兩人走過去再起，誰知那雙金屬戰靴卻停在了卡茲前。

「這麼多年沒見，你一點進步都沒有。」子的聲音異常沙啞，「你真的有在努力做事嗎？」

這次，索爾明顯看到卡茲的手臂了一下。

導師……在害怕。

就站在卡茲邊，卻沒有到任何力的索爾，將下在領口。

安靜的通道里，索爾聽見子後的塔主笑了一聲，「基拉，你管的有點多了。」

一聽聲音，果然是大！

索爾依舊維持著恭敬的姿勢，心裡卻在想：「大真的就是塔主！他能不能看出我上纏著怨靈呢？會出手幫我嗎？」

不過索爾控制著自己沒有，「還是先聽塔主吩咐，裝作不認識他，若拜倫學長也沒有辦法驅除怨靈，我再……」

卡茲敬畏塔主，索爾表面上更是連接話的資格都沒有。

但那個基拉顯然不同。

甩頭，回瞪了塔主一眼，「這麼多年就沒見你們有過任何進展！戈爾薩，我已經二階了，等我追上你，我就把帶走。」

塔主戈爾薩聞言也不生氣，他直接繞過基拉，只輕飄飄留下一句。

「等你追上來再說吧。」

基拉冷哼一聲，快步跟上去，兩人的影很快消失在彎道后。

卡茲這才起，口很是明顯地起伏了一陣。

索爾側頭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慢慢直起腰。

「導師，那就是塔主啊，我還是第一次見。」

卡茲已經平靜下來，側頭意味深長地瞟了索爾一眼，「是啊，一般人很能見到塔主的。跟我來吧。」

索爾其實還想問那個人是誰，但他覺得卡茲不會告訴他。

兩人繼續深第十六層。

走到一半，卡茲突然又停下，回首低聲叮囑索爾。

「如果你平時遇見塔主，一定要保持絕對恭敬。不能因為塔主脾氣溫和就言行放肆。你要明白，塔主不發脾氣，是因為他不需要發脾氣，而不是他不會。」

「卡茲導師在警示我！」索爾立刻意識到這一點。

卡茲導師果然對大的事知，至了解一部分。

大，就是塔主。

看來以後，索爾就需要稱呼對方塔主了。

「我明白了，謝謝您。」索爾低聲應下。

卡茲見索爾態度認真，沒有敷衍，還算滿意。

五位導師的房間佔據了巫師塔的其中兩層。

即使塔頂的空間會比塔底小一些，房間的面積也相當大了。

作為導師居住的地方，十六層的走廊並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甚至連燭燈的距離和僕從間都是一模一樣的。

索爾還以為會在這裡看到什麼稀奇的符文和法陣，但這裡反而乾淨得像是他的宿舍。

兩人繼續前行，最後卡茲帶著索爾在一間三米寬的房門前停下。

這巨大的房門的寬度都快要趕上走廊了，因此不是推拉門，而是一種摺疊門。

索爾心中思量，「需要安裝這樣房門的人型一定很大。難道朗姆導師是個大胖子？」

除了卡茲和索爾，摺疊門前還站著三個人。

他們都是金髮碧眼俊男，且穿著相同的長袍，在口相同的位置別著二級學徒的名牌。

在卡茲導師走近時，三個人同時左轉，面向卡茲，以同樣的角度、同樣的速度鞠躬行禮。

卡茲只點點頭。

三個人又一同起，一同轉回原來的方向。

一同安靜地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