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學徒安全區的西塔宿舍，對曾經是僕從的他來說也是危險區域。索爾在夜間行走於宿舍區時，也經常會到些許異樣。

但導師所在的樓層，反而沒有那種詭異而危險的覺。

一點兒也沒有。

是正式巫師對力量掌控的能力大大提高，還是所有危險已經到了含而不的程度？

索爾來到走廊的盡頭，順著坡道向上看了一眼。

卡茲導師住在十七層。

平時他很出現在實驗室和房，是不是也像朗姆導師一樣，把宿舍當了真正的實驗室？

至於十八層往上，全都是塔主的私人空間。

據說戈爾薩塔主是二階巫師，只不過是無比接近三階的那種超強二階。

至於多強，沒有人描述過，只知道五位導師都完全聽從塔主的吩咐。

二階巫師，是索爾現在完全無法及的高度。

想起上的怨靈，索爾暫時放下對正式巫師的嚮往，加快腳步離開了這一層。

當索爾來到第十四層第二間實驗室時，他發現這裏的房門是開著的。

索爾走到門口，探頭朝看了一眼。

這個實驗室比卡茲導師的實驗室要小很多，沒有一排排存放材料的柜子，但卻多了很多作臺。

房間當中最醒目的是一把金屬製帶雙扶手的高背椅。椅子下面垂著幾拇指的繩子。

椅子正對面也有一個作臺，臺後站著一個男人。

頂著一頭棕捲髮，前別著二級學徒名牌的男人正面無表地用火盆燒著什麼。

火盆上升起寥寥青煙，時而分散，時而聚攏，最後消散於屋頂。

怕對方正在做實驗，索爾沒有出聲打擾。

萬一驚到對方，一個手抖功虧一簣，對方再訛自己就不妙了。

索爾就站在門口，打算等對方先發現自己，再進去。

誰知索爾的腳步剛停下，就聽裏面的人說，「為什麼不進來？門就是給你留的。」

「尼克學長？」索爾試探地問。

尼克抬頭，青煙在他的臉上環繞，「你記得我？」

「……」索爾哪記得他，分明是剛從朗姆導師那裏聽到的名字。

「哦，好吧，看來你已經忘了。」尼克又低下頭，臉上也沒有生氣的表現。

就好像沒被人記住也很正常。

「進來，關門，我把這裏的注意事項給你講一講。」

索爾依言走進去，站到尼克邊。

尼克大概有十八九歲的模樣，但一沉穩氣質，看起來比拜倫學長更像三十歲大叔。

「我聽說你在房工作？」

「是的，學長。」

尼克點點頭，「房的工作經常和死人打道，這裏則經常和活人打道。」

尼克側頭看著索爾，「我擅長觀察緒，目前學習的巫也多和緒有關。」

尼克學長竟然一上來就自曝特長？

索爾大腦迅速轉，這應該是一會兒實驗中會用到的關鍵，所以尼克才會在事前說明。

調緒？

聽起來不怎麼厲害啊。

有攻擊力嗎？難道是讓人哭死笑死？

等等！

索爾猛地抬頭看向尼克。

他想起尼克是誰了！

他在日記中有千奇百怪的死法，其中之一就是笑死。

尼克，就是當初給索爾這批新人測試時，做在西德邊的那位學長！

所以他當時笑死，

其實是尼克出手了？

對方也是西德的殺招之一？

尼克還在面無表地介紹，卻不知索爾已經準備掏兜了。

「……我們這裏的實驗，也是以觀測靈緒為主，導師任命我主導這一部分。導師說你擅長直接觀測靈，所以讓你過來配合實驗……你的緒波很大，是有什麼問題嗎？」

尼克關火，青煙一點點散去，最後火盆中什麼也沒剩下。

「您是當初測試我們的學長？」索爾把左手放到前，右手則握住了兜里的一個小瓶子。

「是的。」尼克收起火盆，又從作臺下翻出來兩個耳包，一個掛在脖子上，另一個遞給索爾。

「我和西德平時就是工作搭檔，所以他接取測試新人的任務后，我就和他一塊去了。」

索爾左手接過耳包卻沒有戴上。

尼克是西德的朋友？

他右手拇指頂住小瓶子的瓶。

「西德的事，朗姆導師已經不打算追究。」索爾先搬出朗姆，希尼克是個理智的人，不要在實驗室手。

但尼克比索爾想的還要理智。

他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實驗儀，轉頭。

「你還是很張……算了，為了不讓西德為我們未來工作的阻礙，我想我需要把之前的事和你講清楚。」

尼克表依舊淡淡的，看不出來是否有為西德的死亡傷心。

「不必對我懷有敵意，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還救過你的命。」

索爾依舊著耳包，抬頭盯著尼克。

「測試那天，西德有些反常。他平時脾氣不好，臭，但突然出手殺了一個新學徒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尼克平靜地講述。

「要知道，這裏的一條規矩就是巫師塔的一切都是塔主的財產。所以無故令塔主產生損失，都可能遭懲罰。」

「所以當時我很驚訝，如果西德真的不爽那個小胖子，直接把人趕去做奴僕，或者暗中殺了就好。為什麼突然當眾出手？」

「後來，哦，是很後來，在聽說你反殺了西德后，我才反應過來。西德殺小胖子，可能是為了之後殺你做借口。反正你當時就是一個預備役學徒，死不死的我也不在乎。」

「而且西德暗中還鼓我，殺死昏迷的你，解釋說我們這次出手不會遭到懲罰。」尼克垂下眼睛，「因為沒通過測試也沒被降級為僕從的人，還不算巫師塔的財產——我那時候沒注意你是僕從，差點就被他說了。」

「西德總是很擅長抓規則和人心的，幸好我比較理智。」尼克點了一下頭，似乎為自己驕傲的。

索爾當時在日記里「笑死了」還真是因為尼克！

索爾聽得牙。

儘管西德已經死了，但意識到對方曾經下過那麼多毒手時，索爾還是會氣憤，恨不得將對方再殺死一次！

測試時，因為日記對索爾判斷的肯定，索爾沒有按照其他人測試的正常順序，而是避開最低天賦的魔力，先測其他兩項，獲得了神力天賦高的反饋后暈了過去。

也許是惜才，也許是覺得殺一個天賦還未定的學徒可能會被追究，尼克最終放過了索爾。

尼克判定索爾通過，西德算盤落空，只能看著索爾為一名學徒，為了塔主更有價值的財產。

他若再要殺索爾，作就需要更蔽，代價也會更大。

索爾沉默片刻，學著尼克將耳包掛在脖子上。

「謝謝學長，若不是你，我可能就無法通過測試，直接死掉或者變回僕從任人欺凌了。」

若索爾再回到僕從區，無論是被他震懾過的男孩們，還是被索爾嘲弄過的管家，都不會放過他。

最後也是死路一條。

尼克低頭盯著作臺，用空閑那隻手挲著下的胡茬，「其實，學徒學測試其實並沒有強制要求三項天賦都達標。只要被認定有培養價值，也可以通過測試，所以你無需對自己的能力太過掛懷。但有一點你要記住，記住！是我認定你有培養價值，才讓你活下來的。」

索爾猛點頭，他會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