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好像沒有那麼恐怖。

離開巫師塔，普通人的生活也許與索爾前世的古代差不多。

然而下一秒，卡茲導師的話就打破了索爾的幻想。

「那樣的封閉車廂，基本都是運送材料過來的。」

「材料？」

「大部分是外界被污染的，畢竟巫師塔里一共就那麼些人。要是指著塔里產出的，你們早就沒活幹了。」

怪不得很多的樣貌索爾都沒見過。

「周圍城鎮會主送人過來嗎？」

「他們可沒那個實力。基本都是三級學徒主去收集被污染的。也算是變相保護了周圍領地的安全。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都願意把孩子送過來？」

卡茲笑笑，笑容里說不上是得意多一些，還是嘲諷多一些。

兩人向花園走去。

當他們靠近時，木屋的小窗被打開，一個臉蠟黃的中年男人從裏面探出頭來。

他五較平，只有鼻子很突出，很長，像匹諾曹。

可能也進行了改造。

「卡茲大人，中午好！」他對著卡茲導師熱地問候。

卡茲點了一下頭作為回應，便指著那人對索爾說：「那是花匠，等你挑好伴生花后，他會教你怎麼培育。」

索爾連忙對花匠點了一下頭，花匠回以滿是一口大黃牙的燦爛笑容。

兩人走到花園門口，正好有一陣風拂過，一烤麵包的香氣鑽索爾鼻子。

眼前說是花園，其實更像是菜地。

土地被分割為幾塊，上面一隴隴地種著花朵。花纖細，花苞卻不小，每支花只有兩瓣葉子。

有的花在盛放，有的還是花骨朵。

風一吹，像是一排排大頭娃娃在舞蹈。

麵包香氣更加濃郁。

明明已經吃過飯，索爾還是覺得了。

「導師，這些都是伴生花嗎？」

卡茲揚了揚下，「都是。伴生花只是一類植的統稱。你看它們樣子不同，但長過程和特都是一樣的。」

兩人在田壟間穿梭。

索爾總覺得那些花似乎也在隨著他們的影，一同轉頭，只不過花朵的頭，他分不清前後。

「這類伴生花喜食腐氣。所以一般的土壤是無法種植的。一會兒你挑好花后，就去找剛剛的花匠，讓他為你移植到小盆里，再給你一包花。」

花？

索爾腳步一頓。

是他差點變的那種花嗎？

「伴生花差不多每半年一結果。每株結一顆果實。它的果實有很多種，結什麼果實的概率不同，暫時沒有定向培育的手段。藍是能增長魔力的果實，紅是增強質的……」

索爾趕從背包里拿出紙筆開始記錄。

卡茲掃了索爾一眼，搖搖頭，「你早就應該記錄了。綠能解毒，紫本有毒，如果是白的，記得上巫師塔。」

索爾記錄的作停頓，等了一會也不見卡茲繼續說。

「導師，白的果實是有什麼問題嗎？」

「那倒不是，白的果實是穩定神的，塔里比較缺這個。你若真能培育出白的果實，換個20學分沒什麼問題。」

20學分……半年工資！

真值錢啊！

索爾再看向那些花兒，就有種在看金山的覺。

「已開花的很難移植，你去選一株花苞就行。」

「是，導師。

」索爾收起筆記，向田壟靠近。

花田裏的花有上百株，大半都已經綻放，數是小花苞形態。

事關學分，索爾沒有很快下手，試圖通過自己的觀察，蒙一個能結出白果實的伴生花。

再不濟，結藍果實也行。

只是這些花朵長得毫無規律。不同，形狀不同，有的像玫瑰，有的像鬱金香，沒有一株結果。

應該是結果的都已經被摘走了。

就在索爾認真觀察時，後又傳來卡茲導師幽幽的聲音。

「朗姆，是不是想讓你去他名下？」

索爾停下觀察，立刻回。

在極短暫的猶豫后，他老實承認，「是的。」

卡茲點點頭，倒沒有生氣的徵兆。

「我也發現了。當初你選擇我做導師，是另有原因吧。」

索爾會選擇卡茲做導師，當然是孔莎的手筆。當初那瓶藥劑，臨時提升了索爾對暗元素粒子的知力，一度越過元素，為索爾知最高的元素屬。

這也讓原本可能選擇朗姆作導師的索爾，在不知的況下選擇了卡茲。

「那你現在後悔了嗎？」卡茲導師問道。

「不後悔。」索爾立刻回應。

這麼說，不是為了導師，索爾是真覺得沒什麼好後悔的。

如果不是孔莎給予的機會，索爾連為學徒的資格都沒有。

與其一心埋怨孔莎的算計，不如把它當為學徒所要付出的代價。

這很符合拜倫學長的價值觀呢。

卡茲撇笑了一下，笑容卻有些冷。

「是啊，你現在進行了巫改造，自已經偏向暗屬，沒機會後悔了。」

索爾立刻覺照在上的沒那麼暖和了。

他立馬強調：「我真的不後悔，導師！如果不是在房工作，我本不可能完改造……」

糟了，差點兒把中飽私囊的事說出來。

索爾連忙轉移注意力，「……而且我還喜歡房的工作的，特別適合專心地研究和學習。」

不知道卡茲聽沒聽出來索爾材料的事，但對方的臉明顯好了許多。

「唉……」卡茲導師弓著背，負手站立，一聲輕嘆，「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學會知足就好了。」

其他人？

誰？

哪裏不知足？

自從知曉了塔主的份，索爾就懷疑房的工作，可能也是塔主的安排給他的。

塔主都讓他去研究和靈魂了，索爾哪敢違背？

況且他的話也並非違心之言，-房的工作的確很適合現在的他。

只是沒想到卡茲導師會發出這樣慨。

讓索爾有種不安。

是誰的不知足，能讓卡茲導師如此惆悵呢？

卡茲主終止了這個話題，只留給索爾滿肚子的疑問。

「以你現在的能力，在房工作沒什麼問題。以後只要你能按時齊材料，測試我就會給你通過。」

以後每個月的測試都這麼簡單？

「謝謝導師，我會完的。」

索爾原本還在擔憂第二次測試時，導師們又會要求他學會多巫。

他現在要學的東西很多，巫的學習只能放緩。

索爾想起馬克學長的測試容好像也是整理實驗室這種任務質的測試。

這讓他更加篤定了原先的猜想：

巫師塔其實不是學校，而是一所單位。

學徒最初的快速學習是職培訓。培訓過後的新人若無法勝任任何一項工作，就會被辭退。

巫師塔是個很嚴苛的單位，被辭退的員工也必須以自為養料，為巫師塔發發熱。

這樣來說，當初測試時，最先離開教室，連一個複合符文都沒學會的那兩個新人，其實很危險。

回想一下，索爾在今天的課堂上似乎沒有看見他們。

他們不會是……已經被「辭退」了吧？

「謝謝導師，我會一直努力完的。」索爾對著導師再次認真地承諾。

「嗯。」卡茲轉開始往回走，「你慢慢挑，挑好了就去找花匠。日落前回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