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清楚自己的狀態其實是混的。

在靈魂風暴里時，他連短暫地維持理智都很難做到。一直被不斷地攪碎，再融合，再攪碎，再融合。

直到他無意識地吞噬了許多靈魂碎片，這才慢慢有了自己的意識，想起來自己是誰。

即使如此，失去了部分靈魂的頓還是會經常陷混，時不時地就要和其他意識爭奪靈的控制權。

直到他意外進這個男孩的，其他意識的干擾頓時被削弱，這讓他可以長時間地保持清醒。

如若他真的找不回自己缺失的靈魂，那就意味著他再也找不回自己的理智。

等到這因死亡而腐爛，那頓就將重歸混沌，永無清醒的一天！

「哼，在地下，你們耍任何手段都是無用的。但若讓我發現你騙了我，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說完，頓看向躺在地上不敢彈的來特，眼中流出殺意。

拜倫注意到，連忙制止：「頓大人，這個人也是我們巫師塔的學徒，您可以讓他跟著一起過來，我們繪製法陣，也需要幫手。」

來特立刻眼淚汪汪地看向拜倫的幻影，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對方還會救自己一命。

頓聽了，冷哼一聲，倒是沒真的手。

見頓已經同意過來，拜倫熄滅了手中的幻影石。

那碧藍的石頭立刻暗澹碎裂，再也不能用了。

拜倫自己的嚨，他覺自己這輩子也不曾說這麼多話，嗓子很是難。

一直站在拜倫邊的尼克這才遲疑地開口，「拜倫學長，你剛剛說的什麼任務……都是真的嗎？」

拜倫瞟了他一眼，「編的。」

尼克震驚，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緒，他現在可不能太激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地佩服拜倫。

拜倫膽子竟然這樣大，現編謊話，把惡靈都騙過來了。

惡靈意識混，的確不怎麼聰明，但經驗富，也不至於被輕易騙倒。

但拜倫所說頭頭是道，連尼克也幾乎相信了拜倫的話。

什麼克馬家族，優拉夫人，聯姻還有西部條約。

拜倫竟然都說得像真的一樣！

「只有任務是編的，其他都是真的。來之前，我便將垂手谷的歷史研究了很多遍，以防萬一。只是沒想到在這裏用上了。」嘆息一聲，拜倫不再解釋，「幹活吧，按計劃行事。」

尼克低頭看著自己雙手捧著的儀，「我們這樣做真的能救回索爾嗎？他都被附這麼久了，意識會不會已經消亡了？」

拜倫頓了一下，低聲道：「儘力而為，若不行，他死他的，我們逃我們的。」

尼克不知道拜倫是不是真是這樣想的，但他清楚，頓在進行靈魂融合時，會集中他的全部力，不能分神注意外界。

一旦計劃有變，他們也就能趁機逃跑。

這也是尼克參與這個計劃的原因。

在有很大概率可以全而退的前提下，尼克也願意為索爾盡一份力。

在拜倫和尼克做準備工作時，頓正快步向地下靈魂風暴前進。

而他後，是踉蹌而行的來特。

索爾坐在日記上，看著惡靈步幅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便知道惡靈並沒有他表現得那樣鎮定。

看來頓很清楚靈魂的殘缺的後果。

就是不知道拜倫在那裏究竟佈置了什麼陷阱，讓他有信心正面對抗惡靈？

索爾剛剛也差點被拜倫騙過去，但他最後還是反應過來，那就是塔本就沒有什麼優拉夫人，就算真的有藏任務，那也應該是塔主發佈的。

而拜倫若是和塔主戈爾薩有這麼深的關係，那他也不至於在三十歲時差點被趕出巫師塔了。

只是索爾還是不太明白，拜倫放棄悄悄逃跑的機會，反而現把惡靈引過去是為了什麼。

「難道拜倫學長知道我還活著？」

索爾坐在日記上，索著下，思考拜倫的用意。

「這個暫時無法推斷，但如果真讓拜倫幫助頓融合了缺失的靈魂，那對我肯定是不利的。要不要現在就搶回？」索爾看著自己的雙手，那裏已經塞滿了靈，而頓吸收的各種意識也在索爾的神掙扎。

雖然憾沒能再吸收掉來特的意識，但若索爾現在發起意識爭奪戰，那些被頓殺死的亡靈應該也能給他造不小的麻煩。

可惜剛想到這裏，日記上立刻浮現文字，警告索爾時機還不。

「時機不，還是太早了嗎？或者是我有什麼地方沒考慮到？」

雖然被日記警告，但靈狀態的索爾也沒有多害怕。

趁著惡靈在趕路，他低下頭重新推演起意識爭奪戰的注意事項和功率。

而因為駕馭著索爾的，惡靈行並不算快。

雖然他完全可以丟下索爾的跑回去，但顯然，這能讓他走在下的令惡靈不忍放棄。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索爾跟隨著惡靈，終於靠近了靈魂風暴所在的山。

兩鬼一人穿過一段極其狹窄的通道，進了一個寬闊的空間。

說寬闊都有些保守了。

這個的地面中央，有一道深不見底的裂，最下面是火焰也照不亮的黑暗。

一道直徑不過一米的小型旋風懸在裂之間。

這旋風是灰白的，裏面沒有石子泥土，雖然看上去風力很強，但又不曾撥地上的一小塊沙礫。

風聲呼嘯，時不時有奇怪的呢喃和哀嚎傳出，令人耳鳴目眩。

偶爾也會看見一張人臉或一隻手，它們試圖掙風暴，但卻很快又被拉回去。

頓走到裂附近就停了下來，他看著那道靈魂風暴，眼底閃過忌憚之。

這段小小的靈魂風暴不知困了多人的意識與靈。

頓也在裏面被折磨了很久。

若不是為了自己那殘缺的靈魂，他並不想再回到這個地方。

駐足了那靈魂風暴幾眼，頓確定，關於靈魂風暴的事，拜倫並沒有騙他。

現在的靈魂風暴的確不穩定，一些破碎的靈魂竟然也在逐步離風暴的吸力。

若是這靈魂風暴真的潰散，那頓失的部分靈魂也將因著風暴最後的發衝擊，進不知名的地下。

他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拜倫上。

現在的拜倫已經不是幻影了，見頓看過來，立刻鞠躬行禮，臉上表愈發恭敬。

在拜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面無表地跟著拜倫一同行禮。

索爾認出，那正是昏迷了許久的尼克。

此時，終於也爬到這裏的來特，艱難地挪到了尼克邊。

看著來特狼狽的樣子，尼克的眼神閃了閃，倒沒有其他表示。

在尼克前，還擺放了一些實驗道。

索爾注意到，尼克帶來的小型電儀也在裏面。

它只有部分電椅的功能，但是十分便於攜帶。

頓在四周看了一圈，這才走到那堆道前，「這就是你們幫我找個缺失靈魂的方法嗎？用這一堆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