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差點就要丟個打擊死靈。

想起昨晚這個黑影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惡意，他才收住了上去干架的念頭。

「你是誰？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那個黑影逐漸凝實清晰，材纖細，似乎還穿著子。但依舊看不見五，只有一雙眼睛，越發紅艷。

「為什麼？」黑影兩步跳到桌子上坐下，桌子上的書籍穿過了的，但他卻能穩穩坐在桌面上，「如果不是戈爾薩讓我看著你，你以為我願意跟著你？」

「塔主？你……」索爾突然回想起兩個畫面。

一個是在垂手谷口，他站在人頭怪群中，於靈魂波知儀里見到的那個等人大小的黑影。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見到的是惡靈，但尼克提醒他，知儀並未開啟。

二是在風帆船上，他在甲板上休息時，再度於知儀中見到了同樣的黑影。駁回了他黑影就是惡靈頓的猜想。

「你就是那個出現在知儀的靈？你一直跟著我？」

「是啊，」黑影晃著腳，「自你離開巫師塔，我就一直跟著你。包括你被那個尼克誆到磨帆鎮，包括你欺負一個小孩挖人家眼睛，還包括你在那個塔樓里戲耍那個不流的學徒。」

索爾心中一，回想自己獨時有沒有說過日記的事。

但好在索爾和日記流都靠心電應，外人除了會覺得他舉止有些奇怪外，無法發現日記的存在。

「塔主，是讓你保護我嗎？」

「哈！」黑影短促地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索爾的異想天開，但開口卻是變相承認道，「你可以這麼理解。畢竟他也說了，盡量不要讓你死掉。」

「所以，您兩次出現在知儀中，都是為了救我？」索爾問了一句，但他本不等黑影回答，立刻說道，「我能回到巫師塔，真的要謝您的出手相助。」

無論黑影說的是不是真的，先道謝總不會塊。

但索爾不能讓黑影一直跟著自己，不然他很多實驗研究都無法進行下去。

「雖然在垂手谷沒幫上忙……那你也該謝我！不然你以為戈爾薩為什麼會出現？」黑影的聲音起初有些模湖，後來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同時，竟也看破索爾的意圖，「你是想趕我走嗎？哼，你以為我想待在你這個無聊的傢伙旁邊？看你研究的那些容，簡直低級得不行！」

黑影的聲音微微提高，「不過是戈爾薩讓我暫時留下，回答你有關頓的事罷了。」

索爾勐然抬頭，看著對方溢滿鮮紅的眼睛，連忙從上翻出塔主給他的木偶娃娃。

此時這個娃娃的眼睛更加鮮紅。

「你？您？您是優拉夫人？」

難道戈爾薩說優拉夫人的特殊就是指這個？

這種詭異的形態的確和普通的靈不太一樣。格也像個小孩。

誰知那個黑影一聽見優拉的名字，聲音立刻變冷。雖然看不見臉，也能到的沉。

「我才不是什麼優拉！」狠狠地說著，「我不過是戈爾薩為了復活他的妻子，製造出來的複製品罷了。」

索爾倒吸一口氣，「製造靈魂？」

「算了，跟你一個二級學徒說什麼。你可以我維妮，總之和優拉連半個字元的關係都沒有！」自稱維妮的靈對著索爾搖晃著指頭。

這黑影一會兒活潑，一會兒沉，格倒和惡靈一樣喜怒無常。

「好了，不說這個。」維妮雙手抱——雖然雙手抱就看不見了，「關於頓，你想知道什麼？」

「被惡靈附後，

會不會對我的神造持續影響？」

據拜倫說，索爾在打敗頓后，不雙手溶解落，就連他的都差點全部蠟融。

雖然後來不知怎麼回事，索爾又回復了正常，但這件事還是讓索爾擔憂。

「有，大部分人被惡靈附後，都會留下很嚴重的影響。」說起這件事，維妮又開心起來，似乎對這個話題很興趣。

「你被一個正式巫師級的惡靈附，按理來說即使救回來了，也會病上個幾年或者直接瘋掉。那樣級別的污染可不是說著玩的。」

維妮從桌子上跳下來，背手繞著索爾走了一圈。

「但是你上的靈酯幾乎替你擋下大部分危險的靈魂能量，吸收不了的部分在惡靈死後也奇怪地消散了。」

走到索爾背後，黑的剪影手臂按在索爾腦後。

冰涼的氣息順著索爾的孔逐漸凍結了皮和，但再一回神，卻發現那只是錯覺，他的皮仍舊完好。

「你的神力極強，再加上那個法陣，影響了頓的意識。我猜這才是你能活下來的原因。」

「但奇怪也奇怪在這裡。惡靈的意識雖然被你擊潰，但他應該有機會逃出來的。可是竟然消失得乾乾淨淨，沒有半點兒殘留。」

維妮的黑影又走到索爾面前，那黑剪影手臂也從腦後移到了索爾的額頭上。

索爾抬眼看著維妮，眼神鎮定，沒有閃避。

「就像原本難啃的骨頭，自變了米粥。不但沒有留下殘念影響你的認知，還主幫你提升了一點兒神力。這到底是頓的異常，還是你的特殊？」

乾乾淨淨嗎？

索爾閉上眼睛，那就一定是日記的功勞了！

日記對靈魂能量、靈魂碎片都不興趣，唯獨喜歡把死後的意識關小黑屋。

若不是有日記存在，索爾被那樣強大的惡靈附，即使能活下來，現在也該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甚至可能會留下終影響。

維妮不知道日記的存在，畢竟又沒有參加索爾的腦戰爭。

疑地收回手指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挲著打圈。

「這就是你的天賦嗎？怪不得戈爾薩那麼看重你。像你一樣乾淨純潔的靈魂，才是活人該有的靈魂。」

索爾也對塔主的實驗有了猜想。

是不是死後的優拉夫人，意識被污染了。因此要想讓優拉夫人復活，並不是給找個那麼簡單。

去除靈魂上的污染，肯定是困難又危險。

既要保證靈魂的完整，又要將污染祛除乾淨，戈爾薩已經研究了很久很久，苦求不得，這才從小開始培養有靈魂天賦的索爾？

但鑒於塔主對索爾的培養更多的是一種放養狀態，更大可能，連塔主也不清楚索爾的靈魂天賦，到底能不能幫上多大的忙。

所以除了給予一些大方向上的指導，他幾乎不會左右索爾的任何決定。

「唉——」索爾嘆息一聲，低垂雙眸，「戈爾薩塔主真是個好人。他指導我的學習，還讓您護著我。想到他在努力復活自己的夫人……這巫師世界也不像我想得那樣殘忍冷酷。」

誰料聽了索爾的話，維妮竟然開始狂笑。

笑得那樣誇張，甚至還捂著肚子彎下腰去。

笑聲在第二庫房裡回，逐漸尖銳，聽得索爾骨悚然，大腦刺痛。

「維妮夫人？」索爾痛苦地用手捂住耳朵。

這笑聲已經開始帶上殺傷力，而索爾的手又不給力，全是。

沒一會兒就有一熱流從他的耳朵里流下來。

「維妮夫人！」索爾不得已大聲呼喚著對方。

維妮終於停下。

轉過來，鮮紅的眼睛變得暗澹，就像浸潤了一層水。

「你太天真了！巫師的世界只有冰冷的法則和更加冰冷的利益至上！所有的，不過是相互投資和勢力影響罷了。」

索爾沉默，他放下手，看著維妮沒有說話。

見索爾的模樣，維妮就知道他不相信。

「果然還是小孩子啊！」輕笑一聲，「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真相。」

維妮沒有，但這次發出的聲音緩慢又溫和，彷彿在學戈爾薩的語氣。

「戈爾薩的妻子優拉，是被他親手殺死的！而戈爾薩所謂的復活，不過是為了給他自己找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