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獨立存在？那不就是鬼怪嗎？」索爾心中閃過在巫師塔看到的各種異象。

「當然不是那種形態！是完整的、獨立的、意識清醒的靈，而不是隨時會異化瘋狂，被未知所污染的殘缺。」維妮說著就有些激，可是看著紅燭，腦袋又漸漸歪下去。

「他們爭論了很久，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戈爾薩就把優拉帶走了。哈，克馬公國當即高興地對外宣稱兩人結婚。」

「那塔主和優拉夫人都支持哪種觀念？」

維妮卻沒有立刻回答，紅燭已經燃燒了三分之一，白的焰火異常地穩定。

「他們後來真的為了夫妻，只是有一天，優拉醒來后，發現自己被固定在一個幽暗的實驗室。而戈爾薩親手切開了的顱骨，剝下的皮製一種的繃帶。」

說到這裏，維妮已經慢慢站了起來，轉頭看向索爾。

索爾約在那黑的剪影中，看見了一抹凄慘的笑容。

「戈爾薩將顱骨藏了起來，然後利用怨恨、悲傷和畏懼，將自己包裹在的繃帶中。這樣，他就能夠多堅持一段時間了。」

維妮突然出手，按在白燭焰上，而燭焰竟真的被熄滅了。

「聞起來很舒服，但也只能獲得暫時的平靜。」維妮收回手，平面的頭顱突然九十度扭轉看向索爾，「你說，要是有一天，優拉夫人顱骨、皮不好用了，戈爾薩該怎麼辦呢？」

索爾沒回答。

「呵呵呵呵……」維妮笑得神經質，形漸漸變淺，消失在索爾眼前。

索爾在原地默默佇立，直到站了將近十分鐘，才瞇著眼睛檢查一遍四周的環境。

紅燭熄滅，群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歸了原位。

維妮的黑影徹底消失，應該是回戈爾薩邊去了。

維妮雖然制於戈爾薩，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自由。

不然，今天不可能過來說這些過往。

只是這話的真假、說話的用意暫時不得而知。

索爾拿起桌上的紅燭，「維妮，其實就是優拉夫人吧，只是自己不願承認。」

將紅燭收進懷裏，他順便檢查了一下手臂上的四傷口，憾的是沒有一個癒合。

眼睛能夠恢復如常，恐怕還有其他因素。

下午兩點，索爾前往庫金的宿舍。

庫金果然等在這裏。

「庫金學長，請幫我轉告弗格森，兩點五十五分，準備足夠的魔晶，去東塔一層最外側金屬大門等我。如果他遲到，我就當他是放棄易了。」

庫金一愣，還沒點頭，索爾轉就走，本不給人商量的餘地。

庫金森然地注視了索爾的背影許久，才轉前往其他地方。

之後索爾去了卡茲導師的實驗室。

依舊在那裏工作的安吉拉看見索爾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

「我，我今天帶吃的了。」

索爾點頭微笑，「謝謝，不。」

他走進實驗室裏面的柜子，打開其中一扇，手拎出了一個木偶娃娃，這才回到安吉拉面前。

「租借一個娃娃。」

安吉拉忍不住後退半步，「好，好的。」

一手錢，一手貨。

拿到了娃娃，索爾又在外面逛了一段時間。

先去找了來特，又見了拜倫。

最後回了宿舍一趟，可惜可麗還沒有回來。

不知道等回來見了自己，會不會大吃一驚？

索爾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掐著點，在下午兩點五十五回到了第二庫房外。

弗格森早就到了。

不知他等了多久，整個人看起來煩躁不安。

「你怎麼才回來？」弗格森見到索爾，勉強收起臉上的煩躁。

索爾也不和他廢話，「學長要什麼？」

「……」弗格森見索爾一上來就要開始易，反而有些遲疑。

「學長後悔了？現在終止易我也沒意見。」

「反正是第一次，我也不難為你。我需要庫房裏的一蠟燭，不是一小節，是燭臺上完整的一。這個東西沒有編號，在庫房裏數量很多，我想你不會連這個東西都不敢拿吧？」

索爾雙手抱，思索片刻，「這麼簡單的東西，你們為什麼不在走廊里隨便拿一支？」

「走廊里和庫房裏的蠟燭完全不同。」弗格森低聲音，「走廊里的蠟燭每天都有人檢查，而庫房裏的只有你知道。」

索爾也沒真的想和弗格森刨問底，「500魔晶。」

「不可能。」弗格森低頭俯視索爾，眼中有電弧閃過，「一蠟燭而已，我最多能給你200魔晶。」

「500魔晶。」索爾手，「或者說再見？」

弗格森臉頰搐兩下，還是從懷裏拿出一袋魔晶和一份藥劑。

「我沒帶那麼多，這是一瓶幻視劑至值150魔晶。」

索爾接過錢袋，毫不客氣地打開，用神力掃過。

袋子裏散發的魔力波很純凈，差不多有四百，加上幻視劑，的確超過五百。

弗格森現在給得這麼痛快，恐怕是想著以後還能要挾他拿回來。

索爾滿意地將東西收好，「學長在這裏等我。」

他深第二庫房，在已經自行歸位的群旁轉了一圈，順便數了數牆上的亮著的燭臺依舊超過一百，才掐著時間出去。

等索爾再次推開金屬大門右邊那扇門時，外面的弗格森正閉眼站立，上時不時有電弧閃過，三等巫師學徒的迫十足。

但見識過拜倫、比爾甚至是赫爾曼等強大三級學徒，索爾總覺的弗格森在某些方面差了很多。

索爾走上前，將手裏的盒子遞給赫爾曼。

赫爾曼知到有人出來，立刻睜眼，便看見了近在眼前的盒子。

他一把拿過盒子，魔力和神力番探查一遍，沒發現盒子部有異常。

於是他小心地打開一角，「怎麼是紅的？」

「偽裝手段。」

弗格森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我要現場檢查一下。」

「檢查？」索爾心中一，但臉上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在這裏？」

「這裏的黑暗讓人無從遁形，所以在這裏驗貨最安全。」

弗格森說著，拿出一個迷你點燈，探盒子。

「哧！」

紅燭瞬間亮起白的燭焰。

他盯著蠟燭，在確認白焰無誤后，心中的石頭總算落地。

「你倒是老實。」拿到贓，弗格森一直嚴肅的表終於浮現笑容。

然而就在他抬眼，想給這個貪婪的二級新人一個教訓時，眼前突然出現了無數張人臉。

弗格森手掌一，險些將手裏的盒子扔到地上。

在他邊，竟然出現了無數面目青白，閉雙眼的！

「群！！！」

一直和庫金私下合作的赫爾曼自然知道這些是什麼。

那正是第二庫房的忌之一！

每一個能陳列在庫房裏的，全都有指定的編號，每一個人生前都是強大的學徒，甚至正式巫師！

每一個，都是忌中的忌！

弗格森一瞬間連氣都不敢，只能拚命地轉著眼球，試圖在這些「人」中尋找到出路。

他急速轉的眼珠突然停滯在一點。

那裏，索爾站在群中央，是唯一一個睜著眼睛注視弗格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