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春第24章 托鏢

拓跋祐離開鮮卑,當然不敢再用拓跋這個姓氏。

特別是要在盛朝紮下來,低調才是保命的第一要素,所以他改姓齊,化名齊祐。

好在他母親是盛朝人,他的五相對比較和,沒有一般鮮卑人那麽深邃,在皇城混跡多年,倒也沒有惹人懷疑。

但薛琬知道他的底細。

鮮卑皇族,單於的長孫,必定是不甘心遠走他鄉一輩子姓埋名當一個拳館老板的。

而這,正是的底牌。

笑意盈盈地走近拓跋祐,在他高大的軀前,顯得如同燕雀。

的氣息卻毫都不膽怯,能與比高一個半頭的拓跋祐並駕齊驅,讓他覺得,他麵前這個人遠比鴻鵠還要強大。

拓跋祐在記憶中搜索是否曾經見過這個人。

薛琬率先自報家門,“梁雪,大盛對子頗多規矩約束,因此不敢對外自報家門,還請祐老板見諒。”

眉目流轉,低聲輕歎,“因家門不日將遭遇變故,為以不變應萬變,自作主張帶著兄弟姐妹前來向祐老板求助。”

拓跋祐心下揣測著麵前這個人言語中有幾分真切。

不過,盛朝對子的禮儀是低調恭順,一個人能拋頭麵跑到他的地盤上來,單隻看膽識,也是足夠了的。

憑這點,他對,多也有幾分欣賞。

但他的讚賞藏在心裏,麵上卻毫不顯。

他嗓音低沉沙啞,卻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的關切,“你想要我幫什麽?”

薛琬笑了,“我想要托一個鏢。”

拓跋祐鬆了口氣,“裏麵請坐,我們再細談。”

托鏢就好,隻要是生意,不管對方是男是,是何方神聖,就按照做生意的方式來進行。

貨到,他收錢,銀貨兩訖,簡單得很。

薛琬跟著拓跋祐進了正堂。

別看這龍虎拳館地偏僻,外表看起來並不怎麽起眼,堂倒是整理得不錯,頗有些古風古韻。

看得出來,拓跋祐雖然姓埋名,但心中卻仍舊是有抱負的。

隻不過,前世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他並沒有鎩羽而歸,回到鮮卑去做一番大事業。

當然也或許有,不過是在死了之後,不知道也未可知。

薛琬走在最前,花隨側左右,駱真和蘇十一跟在後。

蘇十一倒還罷了,駱真的眼神卻充滿了膽怯。

尤其是看到大堂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兵和皮鞭,他悄咪咪地將手輕輕搭在了蘇十一的手腕上,心中滿是忐忑。

影尚未退散,他還是有些怕怕的。

比起對花的冷淡,蘇十一對駱真倒真像是對親生弟弟一樣溫和。

聲,“沒事的,要相信。”

這句話像是暖流,注了駱真倒心中,他蒼白的臉驟然回溫,慢慢地恢複了

他悄然地點了點頭,“嗯。”

賓主坐定,茶盞飄香。

薛琬開口道,“我的鏢難就不難,容易也不容易。但我想,祐老板一定不會拒絕我這麽有誠意的生意。”

微微頷首,花就取出一張銀票來遞了過去。

嗯,兩百兩。

拓跋祐皺了皺眉。

兩百兩不算是一個數目。

在大盛朝,二十兩銀子就能維持皇城普通百姓家庭一年的生計了。

兩百兩銀子,幾乎是一個一品員一年的俸祿。

當然,對於世家大族來,兩百兩銀子可能算不上什麽。那是因為,俸祿並不是他們的主要收來源。家底厚的人家產業厚,相比於田租等大頭,俸祿隻是極一部分。

但拓跋祐如今是落難的鮮卑皇孫,他最缺的就是錢。

維持龍虎拳館這幫兄弟的生活需要錢。

建立起大盛和鮮卑的聯絡線需要錢。

將自己的勢力慢慢滲進鮮卑朝廷需要錢。

他真的是太缺錢了。

所以,這兩百兩銀子對他來,極大。

甚至可以,不論此時薛琬提出的要求是什麽,他都會答應。

果然,在見到銀票之後,拓跋祐的語氣更了一些,“不知道梁姐的鏢標的是什麽,要我們送往何,途中有何要求?對於時間上,有什麽限製?”

薛琬輕輕地笑,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還是很了解這些心懷“大業”的男人的。

因為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啊!

要想建立自己的勢力,擁有自己的人脈,錢真的太重要了。

要不然幹嘛要大半夜地去墳地裏跑,搶人家江洋大盜的金子?又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去君悅樓將金子洗銀票?

因為,不論做什麽事,都需要錢。

好歹是個養尊優的侯府姐,做這些事純粹是因為自己的意願。

拓跋祐的肩膀上背負的,恐怕是他整一係的希吧?

他隻會比自己更迫切。

薛琬不不慢地,“明人跟前不暗話。我帶著誠意而來,也並沒有打算要對祐老板謊話。”

頓了頓,“我想要托的鏢,是我的兩位兄弟。”

人?

拓跋祐臉一變。

“不好意思,梁姐,我們龍虎拳館的鏢,隻接死,不接活人。”

蘇十一翻了個白眼。

他一進門就看這個什麽祐老板不順眼了,他還沒有什麽,這人居然膽敢嫌棄他。

活人怎麽了?

活人難道還比不上死

相比之下,駱真就隻是安靜地聽著,什麽死還是活人,姐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

薛琬抬了抬手,“祐老板,不聽我把話完嗎?”

繼續,“我隻是想將我的兩位兄弟托給貴館,希能讓他們在此地學到一些拳腳,將來若有變故時,足以自保便可。”

拓跋祐仔細地揣了一下薛琬的話。

若有變故時,足以自保便可。

這句話看似隨意,其實要求可高了。

變故有許多種,有些不過與人發生簡單衝突,有些則有可能家破人亡,那麽在不同的變故下,能夠自保的本事,可也差地別。

另外,要托的鏢是人。

若是變故發生時,人有什麽三長兩短,他這鏢算是了還是沒

這是否意味著,他還有要保護他們的義務?

拓跋祐如今算是個生意人,生意人自然要計算一下這單生意是否劃算,本多,效益如何。

他心裏的算盤撥得飛快。

薛琬卻又讓花拿出另一張銀票來。

又是結結實實的兩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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