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貴058,勝利

藥酒普遍採用高濃度酒泡製,七日後加水稀釋低度飲用,口獨特且備治療功效。

參照蘇漣漪制定的治療方向——強心利尿、控制心率、治療原發病,在藥酒製作中,漣漪走訪了縣城中名醫,所想得到的效果,挑選了幾味中藥加一同泡製,如車前草、白朮、地黃等。

大虎的右手包著繃帶,這幾日,蘇漣漪不允許他上田幹活,好在此時田裡工作已經不多,只要偶爾挑水種地,施挑蟲便可。除此,在生活上,漣漪也儘可能的照顧他,可以說無微不至。

清早洗臉,大虎用左手洗,漣漪便捧著巾子在旁,大虎洗完,那乾淨帶著皁香的巾子及時送出。等大虎臉剛完,就見漣漪拿著木梳在一旁虎視眈眈,要爲他梳頭髮。

古代,男人留長髮,大虎一隻手雖可以勉強梳理,但想將頭髮挽在頭頂就有些困難,在大虎屢次婉拒失敗後,漣漪便接手了大虎髮型打理的工作。

大虎的髮很黑,很,不同於子髮,他的頭髮如鐵般泛著澤,漣漪本就不擅長打理頭髮,對這又厚又的髮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能束起,偶爾還不小心梳歪。

漣漪沒良心的哈哈大笑,大虎很無奈。

吃飯,漣漪儘量做一些可以用勺子吃的菜,將蔬菜和丁,鹽利於傷口癒合,不允許他喝酒。

七天之後,大虎右手繃帶終於拆了,漣漪的蠍子酒也大功告

將酒舀出在碗裡,而後兌了一些之前準備好的冷開水,“大虎,這第一口你來嘗吧。”

一旁的大虎看著略帶黃的酒水,猶豫著點了下頭,端過碗來喝。

冰涼的酒水,是一種從前從未嘗過的味道,淡淡的酒香繚繞,配之中藥的甘爽,若是細品,口中有一種不易被人察覺的馨香。

“味道不錯。”大虎道。他不是不懂禮節之人,之所以毫未謙讓,是因爲這蠍子有毒,而用有毒的蠍子泡酒,怕是酒水中有毒。

他不想看到蘇漣漪中毒,其原因自己也解釋不出。

“再喝點濃的。”漣漪笑著,將原酒不兌水直接倒大虎的碗中,“聽人說,練武者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想必你也如此,夏日流汗後不待汗幹便用冷水沖澡,冬日流汗時不計嚴寒納涼,都會對子有危害,這危害即便不是當場發作也是慢的。”

“恩。”大虎雖不信,卻還是耐心聽著,酒水倒好便喝下,剛剛的味道太淡,如今才更能品嚐其中滋味。

大虎喝著,漣漪破天荒的絮絮叨叨起保健常識。“小臂、小偶爾痠疼,這些就是慢病變,以後便會發展爲天氣驟變時的劇烈痠痛,隨著骨骼末梢慢慢病變變形,最終壞死,最壞得結果便只能截肢。”

“咳咳……”大虎還有一口沒嚥下去,聽到了漣漪的話,差點沒嗆到,面一青,“真有那麼嚴重?”

漣漪認真地點點頭,“當然,不說遠,單說我們蘇家村便有不老人有這樣癥狀,皆是年輕時下田種地不留意所釀。”

大虎心慌了,因爲他左小真的時常莫名痠疼。想到這藥酒可以治療此病,便一腦將最後一口喝個乾淨。

漣漪噗嗤笑了,即便是他不說,也知曉他在想些什麼,“若是你還想喝,回頭我們捉蠍子我再爲你泡製,但這些酒只能淺嘗不能多喝,因加了針對李老爺病的藥,不適合你。”

“恩。”大虎點頭,放下碗。“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漣漪笑了一笑,“有些事若是直接理,想必會生尷尬,易讓人產生抗拒心理,換一個角度,迂迴曲折,不失也爲一個好方法。”

大虎雖不說,卻知道這個蘇漣漪一定又有了主意,幾不可見,其脣角微微勾了下,他對的表現,好奇,拭目以待。

……

東寧城是一大城,地鸞國中部地區,地勢平坦、四季分明、人口衆多、經濟繁榮、秩序井然,雖達不到夜不閉戶,老百姓卻也安居樂業,其全因東寧城有個不錯的知府,陶澤運。

東寧城知府陶澤運雖算不上兩袖清風的清,但卻也有自己的事原則,剛正不阿。上,到上位者的讚許;下,到百姓的戴,甚至在京城中也有些基。

此時皇都,皇子奪嫡,雖未明鬥,卻暗流激涌。而這陶澤運便相傳,其是太子一派,當然,也是傳聞,並未明示,這些都是閒語。

陶家與李家是親家,而如今作爲嶽縣首富的李家可與京城首富葉家搭上線,也全憑這陶澤運的牽線,可見陶澤運與李府老爺李福安的

陶府坐落在東寧城西部,宅子很大,半舊不新,與主人陶澤運相同,很是低調。了大門,穿了門堂後院,曲徑通幽,是陶府的客房庭院,也是李府老爺李福安養病之

雖陶府有了喜事,但李老爺在陶府卻沒因這喜氣轉好,相反越來越虛弱,下肢浮腫的厲害,下人們一直幫著,大夫一直開消腫的藥卻不見好,此外,因氣困難,已經兩天沒在牀上好好睡一次了。

“大……全……”李老爺的聲音有氣無力,半靠在牀上,雙眼凹脣發紫。

“是,老爺。”名爲大全的下人年紀大概四十上下,看得出是伺候李老爺一輩子的老僕,此時也是強歡笑,他是最清楚老爺子狀況的人。

“大全啊……我們回……家吧……”李老爺頓了幾下,了幾口氣,才勉強將一句簡單的話說出。“想……家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竟說出這樣稚的話,非但不引人發笑,相反,大全渾忍不住抖,想流淚,卻又不想在老爺面前流,強忍著。“老爺,著什麼急,陶大人一會就從衙門回來了,今兒早陶大人還約了您下棋,咱不能爽約啊。”

李老爺也不是孩子,心如明鏡,怎會不知,老友每每早晨趕來,看他熬過了一夜才放心去衙門,臨行還必須約棋,爲了給他一個盼頭,讓他再多上一天。

有這樣的摯友,此生足矣。

“不……能給他……添麻煩了,我們……回吧……”李老爺主意已定,他恐怕是時日不多了,怎能給別人家添黴頭?

“這……這……”全康不知如何是好。

門外,有下人輕輕喚全管家,大全微微點頭,吩咐了邊丫鬟們心伺候,這才慢慢轉退出了屋

“有什麼事嗎?”全康問,雖臉上是悲哀的疲憊,但管家的威嚴也是不怒自威。

“全管家,是這麼回事,小的剛剛聽說,陶府有個伙房老頭,和老爺的病差不多,都是渾腫得厲害,不來氣,後來鄉下老家給他送了一種藥酒,他喝上,三天那腫就消了大半,現在又能幹活了。”下人趕忙道。

全康一愣,雙眼大睜,“真有此事?”

“真有,”下人連連點頭,“那老頭現在正在伙房呢,全管家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全康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好,帶路,快,快。”

“是。”說著,那下人便帶著全康到了陶府後院伙房。果然,有一名老頭正在幹活,將劈好的柴扔進巨大的竈爐裡,而後用大扇扇著。

“魏老頭,你出來下。”那下人將老頭了出來。

老頭出來,看見一華貴帶著威嚴的全康,有些發愣,“是,大人,不知找小老兒有什麼事?”

“我來問你,你真的喝了一種什麼藥酒,而後上浮腫消除?”全康急急開口。

魏老頭點頭,“回大人的話,是啊,也不知我那老太婆從哪弄來的仙酒,就治好了我的病。”

全康大爲震驚,“那酒,還有嗎?有多,我都高價收了!”

魏老頭搖頭,“沒了,那酒本就一小壺,老太婆讓我喝七天,但那酒實在是好喝,我一沒忍住,三天全喝了,雖然淡了點兒,但確實是好酒。”

全康有些失,“這酒是從哪兒來的?還能弄到嗎?你別幹活了,我這就吩咐人幹你的活,你現在立刻給我找到供酒之人,越快越好,找到後必有重賞!”

全康很是激,趕忙回頭吩咐剛剛那喚他來的下人,“小張,你隨便找個我們李府的下人過來幹活,此事若是了,也記你大功一件。”

“是,全管家。”那姓張的下人高興壞了,趕跑著去找人。

魏老頭喝的是什麼酒?正是蘇漣漪泡製的蘇家藥酒!

那酒真的如此奇效?自然是有一些水分,誇張了些,因爲魏老頭拿了好

做這一系列事之人是誰?自然是蘇漣漪,絕無二人。

蘇漣漪此時一男裝在東寧城一家客棧,一邊看著醫書,一邊守株待兔。無比的從容優雅,老神在在。

前幾日爲了避開李玉堂眼線,在村子裡放出風聲,說是去方池購買海帶,連夜便扮男裝來到東寧城,掩人耳目。

若是說其他扮男裝,多半會被人看出來,但以蘇漣漪一米七五的高,穿上男裝,看背影還真是一名年,更別說眉宇間的英氣,和渾散發出的自信氣場。

魏老頭領著全管家出了陶府,先是回家裝模作樣地問了妻子,而後又“順藤瓜”地找到了漣漪所在的客棧。

客棧,蘇漣漪已經等候多時。

“這位公子,在下是嶽縣李府的管事,鄙人姓全,如今叨擾是有一事,您送魏老頭的酒,是什麼酒?有何療效?可還有嗎?”因爲著急,全康全無客套,開門見山。

漣漪也很是瀟灑地一拱手,“幸會,在下姓蘇,這酒是家中祖傳方失而復得,專治風邪心疾,在下釀製了一些,想來東寧城看看有沒有銷路,後來捻轉認識了魏婆婆,聽說魏大爺有此病,便贈送了一些。”

全康一下子激了,“蘇公子,可還有酒嗎?”風邪心疾,這不正是李府老爺所患之癥?

“有的,這一回帶了兩壇,想先賣賣看,但這酒釀製麻煩,即便是我想多賣,也無酒可賣。”漣漪裝模作樣地說著。

“這兩壇酒我要了,多銀子?”全管家作勢便從懷中掏出銀袋。

“一罈一百兩,兩壇算你便宜,一百九十五兩。”

嗬——這是什麼酒,這麼貴?即便是宮中貢酒也就這個價錢吧。全康掏錢的手頓了一下,有些尷尬。“小兄弟,你這酒,值嗎?”大管家也不是好糊弄的。

漣漪還是那淡然的笑,“雖這酒貴,但小弟也是帶了一些試用品出來,贈予全管家您便是,若是有效,小弟也不會坐地漲價,若是無效,權當喝了玩玩罷。”

蘇漣漪這麼漫天要價是有原因的,一是爲了得到更多重視,有時候消費者就是怪,同樣的兩樣商品,價錢高的,便覺得更是有效,人的奇怪心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蘇漣漪從到李府買通劉媽媽,而後又打通東寧城魏老頭的通道,沒花錢,這些錢必須要有人買單!蘇漣漪可不吃這啞虧,就要李玉堂那混蛋看看,最後的勝利者是誰,羊出在羊上,讓李玉堂去折騰自己家的那點錢吧。

全管家接過了酒,“小兄弟,這酒不會讓你白拿,多銀子我給你。”

“都說了不要錢,這是試用品,我做事也是有原則的。”漣漪拒絕,放長線釣大魚。

全管家眼中滿是欽佩,“年輕人,現在像你這麼認真做生意的人,了。”

“全管家過獎。”漣漪心中暗笑,只要這管家對有好,定然會在李老爺面前言。

“這樣可好,小兄弟你彆著急走,就先在東寧城玩著,未來幾天的客棧錢和飯夥錢包在我上,若是我家老爺喝這藥酒有效,這兩壇,我們包了。”全管家決定先穩住這名年。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漣漪臉上是從容不迫的笑容,心中狠狠擺了個“V”的手勢,李玉堂,總有一天,會讓他後悔當初做的決定。

Wωω✿ ttκд n✿ ¢〇 ……

陶府,全管家如同抱著救命解藥一般,將那一壺藥酒抱在懷中,飛也似的跑在路上,哪還有平日裡穩重的管事模樣?

“老爺,我回來了。”全管家急急著氣。

李老爺虛弱地躺在陳年藤條編制的搖椅上,兩名丫鬟一左一右跪著幫他按著

他艱難地擡眼,“大全……啊,你去……哪裡了?”

全管家滿面紅,也不知是興的還是疾走所至,“老爺,這有一種藥酒,是祖傳方,能治風邪心疾,老爺,您喝喝看吧。”說著,從懷中掏出酒瓶。

李老爺無奈地笑笑,“大全啊,若是……能治好……早就好了,名貴中藥,我……吃的還嗎?放……棄吧。”

“不,老爺,這回的藥酒有人試過,小的親眼所見,真的有效,老爺,您試試,這回一定可以。”大全激得難以自已。

李老爺無奈地笑笑,“好,那就倒……一些來吧。”他是不信的,但卻不想白瞎了老忠僕的意。

蠍子藥酒倒出,濃黃,濃濃酒香配之以中藥藥香,只加了許的水,這是蘇漣漪刻意爲之,擔著風險,爲求奇效,不、焉得虎子。

……

三日後。

蘇漣漪正在東寧城逛著,爲初螢選一枚緻髮簪,想作爲禮,遠遠便聽見有人招呼,一邊招呼一邊急急跑了過來,連撞了很多人。

“蘇公子,蘇公子——”

漣漪一回頭,是當日陪著全管家來的下人,忐忑了幾天的心終於重重落下,脣角勾起了勝利的笑意。

“蘇公子,全管家在客棧等您,您的酒,我們管家包了,您快速速回去吧。”姓張的下人忙道。

“好。”

漣漪跟著李府下人到了客棧,果然,全管家正等著,一看見蘇漣漪,就如同見到了久未重逢的老友,“蘇公子,這酒,值,真值!”

漣漪笑著,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全管家,樓上請。”

到了漣漪所住的廂房,讓店小二上了茶品,兩人坐著說了起來。

“蘇公子,本來我們家老爺是不抱希的,但沒想到,喝的第一天,便覺得脈通暢,而後上的浮腫消了些,沒想到竟可以勻了氣,整整安睡了三個鐘頭。第二天,上的浮腫更好,咳也了很多,痰也逐漸變爲白。第三天,竟可以在牀上平躺安睡,蘇公子,你可有所不知,我們老爺已經整整一個月沒在牀上躺著睡覺了啊。”說著,激得老淚縱橫。

如今聽了全管家的話,漣漪確認了,李府老爺正是風心病帶來的心衰,古人只知曉病人虛氣弱,卻不知癥狀,如今上了針對其病癥的特效藥,病便有了極大的好轉。

而且蘇漣漪猜測,古人的質比現代人質更容易生效起作用,因古人沒用過什麼抗生素藥類,現代人從出生便開始打預防針,平日子不舒服便服用大量抗生素,有了一定抗藥

但這些都不重要,生效了便好。

一手錢,一手貨,全管家命人速速將兩罈子酒送往陶府,他人卻留在了客棧。

“蘇兄弟,不知貴府在何,以後若是我們需要酒,就派人去購買。”全管家道。

蘇漣漪心中暗笑,好戲來了。

但面上卻還是那派從容,“全管家客氣了,在下就是鄉村野夫,家是蘇家村的,以釀酒爲生,從前經常到嶽縣去,給另一家李府送酒。”

全康一愣,“蘇家村?可是蘇皓家?”

漣漪點頭,“正是,蘇皓是在下的兄長。”

全康一拍桌子,“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家正是你們蘇家平日裡送酒的李府,”頓了一下,如同想到了什麼似的,驚喜不再,換了一幅嚴肅的面

“你們蘇家真是不仗義,我們老爺可是你們的老主顧,十幾年風雨無阻的要酒,而你們呢?有了這樣的好酒竟不送李府,跑這東寧城來賣,怎麼,以爲我們李府出不起價錢?”

漣漪也裝作驚訝,“啊?如今喝我們家酒的就是李老爺?全管家,這都是誤會,我們怎麼會不給李老爺送酒,明明是你們不要酒了啊!”

全康驚訝,“不要你們的酒,怎麼可能?我們老爺買你們家酒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會斷?”

“就是斷了啊,”漣漪臉上滿是堅定,“我兄長知曉了老爺病嚴重,很是擔心,這祖傳方失傳已久,我兄長想方設法重新得到,而後連夜趕製,爲了這酒,我兄長三天三夜沒睡,這酒已裝車,正準備運往李府,便有李府下人來通知說不要酒了,在下可不說謊。”

“真的?”全康大吃一驚,“不可能,老爺病嚴重,哪有心思管蘇家酒?會不會是有人冒充?”

漣漪搖頭,“不會,那人就是平日裡來送信的小潘,還順便把之前的酒錢都節了,誰能幹這搭錢的買賣?”

全康暴怒,一掌將桌子拍得震天響,“那小子真是皮了,竟敢揹著老爺做這種事,差點耽誤了老爺的命,等我回了李府非拔了他皮不可!”

漣漪心中嗤笑——皮的小子不是小潘,是李玉堂,估計你也不了他。

“不過,話說回來,”全康繼續道,“你是誰啊,蘇皓的兩個兄弟姐妹我都見過,怎麼沒聽說有這麼位辦事穩重的公子?”

漣漪本是想報上蘇白大名的,但一聽全管家說連蘇白都認識,只能作罷。腦筋一轉,脣角勾笑,“管家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蘇漣漪啊,子行走在外不易,只能穿著男裝,不是故意欺騙管家,還請原諒。”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蘇漣漪就是要報自己的名,讓李玉堂那混蛋知道他蘇漣漪姑親自拆穿了他的謀詭計,收拾不到他,也要氣死他!

“你是蘇漣漪?”全康今天不知第幾次吃驚,這哪裡是他記憶中的那胖子?

漣漪自然知道在想什麼,“是這樣的全管家,前一陣子我得了場大病,臥牀整整十日,也在鬼門關門前走了一遭,這十日也把我那耗盡,才如此清瘦,讓您見笑了。”

全康笑得尷尬,“哪裡,各有千秋罷。”

兩人又說了些關於送酒的事,重新達了協議,李老爺的酒繼續送,除非全管家本人去停,不然就一直送,而所有藥酒李老爺都包了,也按時送到李府。

定了,漣漪便不在東寧城呆了,買了些禮便連夜趕回了蘇家村。

……

當漣漪到家時,初螢快哭了淚人,說是太過想念,無奈,蘇漣漪只能左哄右哄,總算是將哄住。掏出了心挑選的簪子,初螢恨不得衝去狠狠親漣漪一口,歡天喜地地收下了。

除了初螢的簪子,還爲自己的爹爹蘇峰買了兩雙鞋,鞋是之前量好的尺寸,蘇峰穿的很是合適,對兒懂事很欣

蘇皓的禮是一套緻酒,也許蘇皓屋及烏,了酒行就對酒別有懷,看見這酒不釋手。

蘇白和孫小錦的禮自然是書籍和筆墨紙硯,小錦是喜歡的,相反蘇白則是斜眼撅

有一個人很生氣,因爲沒有的禮。那人正是蘇皓的妻子蔣氏,本來也喜滋滋的等著分發禮,卻發現人家蘇漣漪沒準備的份兒,眼中本沒這個人,氣得連連跺腳,裡罵罵咧咧。

蘇漣漪不給蔣氏買禮是自然,自詡心腸不錯,但善良與犯賤完全是兩碼事,每每蔣氏怪氣的冷嘲熱諷,漣漪看在蘇皓的面子上忍了,否則,定會讓蔣氏嚐嚐的厲害。

歡天喜地的一天結束,又到了夜晚,漣漪在東寧城住的客棧不錯,但到底不是自己家,多有不便,回了自己家,聞到家中悉的清香,聽著院中鄉村獨有的風吹草木蟲鳴響,煩躁了幾日的心,總算了沉澱了下來。

爲自己泡了一杯清火的金銀花茶,坐在小院的書桌上喝茶納涼。

大虎又跑到了仙水潭沐浴,頭髮溼淋淋地歸來,與坐在院中的漣漪打了一個照面。

“來,喝些茶。”漣漪親切招呼。

大虎依言走了過去,坐下,漣漪爲他倒茶。

夏日的袖本就短,漣漪手臂長,雪白皓腕在月下盈盈彩,如同月的一道玉橋,又如同漆黑夜一道銀彩虹,大虎第一次發覺人的手腕竟這麼好看。

茶倒完了,漣漪捧著喝起來,“你也嚐嚐,這個應該屬於花茶吧,也應該是藥茶,反正不是紅茶、綠茶、烏龍茶,春季轉夏,燥熱,喝些金銀花茶去去火氣。”

大虎點頭,拿起茶碗慢慢喝,喝不出其中味道,卻還耐心喝著,只因這是漣漪泡的茶。

而後兩人就沒再談,偶爾蹦出幾個字,大部分時間都在夜晚的寧靜。

大虎放下茶碗,看著面前恬淡的子,又看了看井井有條的房屋院落和這乾淨得毫無污穢的天際,不由在想,這是否就是士們所追求的生活?如今,他也有了一沉醉。

……

蘇家酒廠再一次開工,衆工人幹得火熱朝天,酒廠生產蘇家酒,而漣漪家則是生產藥酒。

農活一般都是春秋級比較忙,春季播種秋季收,夏季不是很忙,每家只要出一個勞力澆澆水除除蟲便好,於是,漣漪便向蘇家村村民收購蠍子。

除了釀酒,還準備將一些蠍子藥。

這個時代的人不懂蠍子的妙實在可惜,但漣漪卻打算好好應用起來。

村民們高興壞了,這等於天下掉下大餡餅,誰小時候沒上山捉過蠍子玩,一般玩夠了就扔了或者弄死,卻沒想過捉蠍子也能賺錢。

蠍子的收購價錢不低,一隻五銅錢,兩百隻便是一兩銀子,這一兩銀子都夠一家人吃上一個月了,若是家裡種了米糧,這一兩銀子就能攢下。

但漣漪的收購數量有限,一家每個月只收30個,這麼做,是怕破壞了生態平衡,是現代人自然知曉生態平衡的重要,蠍子主要吃蝗蟲等,若是蠍子沒了,蝗蟲氾濫,最後災的還是村民。

蘇白和小錦上午做功課,下午便開始收拾理蠍子,初螢記賬。

在釀酒上,漣漪將工作直接推給了蘇峰,蘇峰遊走慣了不習慣種地,如今漣漪抓到他的把柄,用死去孃親許桂花來約束他,也有了效,如今又給他找了差事,蘇峰便也安心勞作。

一大家子生活充實,其樂融融。

這一日,是蘇家酒廠向李府送貨的日子,僱工剛將酒小心擡上了老馬頭的驢車,就聽到一陣車聲。一匹高頭大馬拉著整潔闊氣的馬車了蘇家村,來到蘇家酒廠門前停下。

著李府下人裝扮的人從馬車上下來,“是蘇家酒廠嗎?在下是李府的人,老爺有令,邀請蘇老闆和蘇家小姐府,說是要當面謝。”

蘇皓匆忙出來,“這位小哥,在下就是蘇家酒廠的老闆蘇皓,你是說,老爺邀請我還有我妹子蘇漣漪?”很是驚訝,雖然供酒十幾年,但與李老爺見面屈指可數,都是他親自拜訪,哪被邀請過?

“正是。”下人答。

工人們一聽,都高興壞了,李老爺要見蘇皓,八九不離十是要多要酒,那他們的薪水是不是也能提了?

只有老馬頭知道,這一切都是蘇漣漪的功勞。

的蔣氏趕忙對著銅鏡整理頭髮和衫,本想換一件面的服,但不敢讓人久等,就急急跑了出來,“這位小哥,我們什麼起程?”心中暗暗合計,這麼個高大馬車,這一輩子都沒做過。

那下人看了看蔣氏,“您是蘇小姐?”

蔣氏一愣,直了腰板,“我是蘇夫人。”

那下人不卑不,“抱歉蘇夫人,我們家老爺只請了蘇老闆和蘇小姐,並未請夫人。”

“什麼?沒請我?”蔣氏一下子就傻眼了,而後一跺腳,“不可能,你肯定聽錯了,我纔是老闆娘,那蘇漣漪是個什麼東西,就會訛錢添,李老爺怎麼會請?”

蘇皓終於憤怒了,他本就善良脾氣好,但凡事都有度,如今這死婆娘竟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他也沒法再忍了。一個回手,狠狠扇了蔣氏一

“回屋裡呆著去,丟人。”

酒廠兩名僱工加上老馬頭都不吭聲,冷眼旁觀,心中暗暗好,他們早就看不慣這蔣氏了,卻無奈不能手別人家的家務事。

“這位小哥,讓您見笑了。”蘇皓覺得窘迫,“老馬,去取一罈酒送來。”

“誒。”老馬頭立刻從庫房取了一罈酒。

“小哥,還麻煩您跑一趟,這個拿去喝吧。”因爲剛纔那一出面通紅的蘇皓,將酒送了出去。

“哪裡,蘇老闆您太客氣了。”那下人推辭了兩下,最後也收了,蘇家酒廠雖小,但那酒卻是貴的,老爺都喜歡喝,他們下人自然也都想弄些嚐嚐。

蘇皓上了車,引著馬車到漣漪家接人,老馬頭則是趕著送貨的驢車跟著,接完了蘇漣漪,一行人兩輛車便向嶽縣城而去。

……

縣,自從李老爺的好轉後,整個李府歡天喜地,比過年還要熱鬧,夫人一高興,便整個府下發賞錢,下人們一個個都喜氣洋洋。

只有一個人心複雜,正是李府二公子李玉堂。

他也希看到自己父親子好轉,但卻不想因爲蘇漣漪的原因。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蘇漣漪做的,早就發現了的反常,也早早派人去監視,但那人狡猾如狐,竟放言說去買海菜,神不知鬼不覺到了東寧城。

不僅將他斷了蘇家酒之事說出去,更可恨的是,竟然說蘇家配置了藥酒,而後李家才斷的蘇家酒,這分明就是要將不孝的罪名推他上,可恨!

若不是那藥方還沒得到,關乎到自己父親命,他非派人連夜殺了那蘇漣漪不可!

李玉堂將所有下人都趕了出去,關了門窗,自己在書房中發泄,在地上踱步,走來走去,而後一拳狠狠砸在牆上,哪還有平日裡那逍遙謫仙之相?

禮貌的敲門聲在書房外輕輕響起,李玉堂停下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手輕輕袍上本不存在的褶皺,恢復了淡雅的神態。“進。”

門開了,是李玉堂的隨從墨濃。

爺,全管家正大刑問潘大周,問是誰明知老爺病還下令斷蘇家酒。”

李玉堂優雅的雙眼閃過一狠戾,狠狠咬著牙,蘇漣漪,他一定要讓死!

但此時的況……實在是難辦,只要認下來了,即便父親不多想,但這不孝之名早晚會傳開,他李玉堂是完的,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垂下濃,掩住眼中的冷殘忍,李玉堂低了聲音,“吩咐下去,找人結果了潘大周,記得,別節外生枝。”那本帶著淡淡磁的悅耳男聲此時如同催命曲一般。

墨濃跟隨爺多年,這樣的事早見怪不怪了,爺從來都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是。”

墨濃退了出去,李玉堂如今真真是怕了,直坐在桌後,雙目大睜,面蒼白,一顆心瘋狂地跳著,他怕被父親忌憚,他怕敗名裂!

……

一行人兩輛車到了李府,老馬頭的驢車自然還是從後門進,但載著蘇家兄妹的馬車可是從正門進。

正在問潘大周的全管家聽說蘇家人來了,趕忙停了審問,急匆匆去前門迎接。

當全管家到達前門時,蘇皓已下了馬車,手去扶蘇漣漪。

今日的蘇漣漪一,沒有太多花哨,領、袖下襬用紅線勾勒了幾朵小花,腰帶是紅的,一旁綴著巧的荷包,荷包放著香料,隨著的走帶來淡淡馨香。

材勻稱高挑,雖不若平常子那般纖弱之,卻別有一種端莊賢淑之,尤其是的氣質,永遠的從容不迫。

的髮烏黑濃,一不茍地盤起,簡單了一隻銀簪。

垂目低首,脣角淡淡勾著,整個人看去,就如同一朵出水芙蓉一般。

此時就連眼界開闊的全管家都忍不住心中暗暗驚歎,蘇漣漪真是,好氣質!

在東寧城見到的年公子恣意灑,而今日看到的斂沉穩,若不是他親眼所見,本不相信這兩人其實於一

“全管家,勞您出來迎接,實在慚愧。”蘇皓道,寵若驚。

全管家笑容和藹,“哪裡,蘇老闆與我們李府合作多年,理應多來走,老朽有失遠迎,纔是失禮。”轉看向蘇漣漪,笑道,“我們又見面了,蘇小姐。”

漣漪溫婉地笑著,對著全管家福了下,並未多語。

全康引領兩人,去往李老爺的院子,一邊和蘇皓說著話,一邊暗暗留意蘇漣漪的一舉一,只見微微垂著頭,有著謙卑,卻給人以不卑不,淡定如斯,絕不四

就連那蘇皓都忍不住對李府宅院驚豔,但蘇漣漪卻未多看上半眼。

全管家吃驚,是怎麼一場大病,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分明就是換了個人。

了院子,蘇家兄妹站定,全管家自己進了去,“老爺,蘇家兄妹來了。”

李福安雖未康健,但這多日飲用漣漪針對他病心調配的藥酒,如今已離了生命危險,很有神,此時他坐在搖椅上,丫鬟們蹲著輕輕按其雙,爲其消腫。

李福安停止了看書,和藹地笑了,“讓他們進來吧。”

“是。”全管家退了出去。

虛弱的李家老爺面雖疲憊,但那一雙眼卻明的亮,若有所思,微瞇著眼想著什麼。

畢竟是幾十年的老商人,可不是一般糊塗老頭,蘇家酒廠突然有了什麼祖傳方?這方竟有如此療效,怎麼是一鄉間野夫家族流傳?這其中定然有什麼問題!

蘇皓與漣漪,蘇皓在前,漣漪在後。

蘇皓見到李老爺趕忙拱手作揖,“李老爺,您子可好?晚輩真是擔心啊。”這話不是奉承,李老爺幾十年的照顧蘇家生意,蘇皓對他的意是真心的。

李老爺是人,早知蘇皓爲人,和藹地笑笑,“我沒事,你放心。”

蘇皓向旁一閃,漣漪上前,爲李福安恭恭敬敬做了個福禮。

李老爺擡頭一眼,手中的書唰地一下掉在地上,手指著蘇漣漪,“你……你……你是……”

漣漪一愣,很是不解,李老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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