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貴104,弱智(一更,求票!)

安濟城與嶽縣比鄰,也有一條河,正是那嶽縣城門前流淌的白浪河。

白浪河不是很寬、水流不急,但流域卻廣泛,起初漣漪驚訝爲何這麼一條小河可以蜿蜒數城,後來想起,這是古代而非現代,人口稀,對木材的需求量也不是特別大,還沒造生態破壞。

所以,這裡的天是藍的,雲是白的,下的雪也是潔白如棉一般,水土流失很小,一條小河可以穿越數城。

冬日很冷,比現代的冬日要冷上許多,蘇漣漪披著棉質披風,白淨的面容被凍得更爲發白。

一行幾人下了馬車,到了安濟城外的白浪河,河與城離得甚遠,出了城門還要行半個時辰。

同來的有三輛馬車,前後馬車都是護衛和家丁,漣漪陪著歐父子乘坐中間的馬車。

終於到了有冰又魚的地方,馬車停了,歐歉卻怯生生的,猶豫著不敢下車,因這是在他記憶中,第一次出了那個屋子,那棟大門,他很沒安全

“走,我們下去玩吧。”漣漪披上了披風,招呼著歐歉下車去。

那歐歉看了看蘇漣漪,又看了看後的父親,矛盾十分,想去,又不敢去。

尚默微笑著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慈,如同面前的兒子僅僅幾歲一般。歐歉得到了父親的支持,這纔敢笨拙地慢慢移到車門口。

漣漪踩著車凳下了去,而歐歉也在歐府下人們的攙扶下下了車,一旁的管家趕忙拿過裘皮披風,那披風沉重舒適,由幾塊上好狐貍皮拼,不用穿上,只要看著便覺得十分暖。

漣漪卻阻止了管家,不讓其幫歐歉穿上披風。

管家徐昌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不給爺穿好,爺著涼了怎麼辦?

有年輕力壯的家丁已上了車去,將歐尚默攙扶下來,許昌趕忙上前將這件事小聲告知老爺,當然,歐尚默也是不懂。

漣漪微笑著對其道,“歐老先生莫急,歐公子需要的是鍛鍊獨立思考,這獨立思考最基本的便是冷不冷、熱不熱、等,若是還沒等他自己去思考,你們便幫忙做了,他還如何思考?換句話說,你們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和空間。”

衆人聽到蘇漣漪的話,而後看向在前方猶豫著向前走去的歐歉,果然,他本不知道冷熱,正懷著好奇心去探索這個未知世界。

“蘇小姐,但爺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許昌焦急。

漣漪微微一笑,“病了就病了,病了沒什麼可怕,別說我們,即便是京城的皇帝一生想必也要病上幾次。其實無論開心還是傷心,健康還是疾病,都是一種人生驗,而我們現在要作的,就是讓歐公子得到各種驗,讓他知曉冷了,需要穿;熱了,需要;病了,需要吃藥;開心了,去找人分;不開心了,或者哭泣或者自己排遣。”

許昌還是不理解,但歐尚默卻點了點頭,“就聽漣漪丫頭的,以歉兒的年紀,病上幾場有能如何?”畢竟兒子已經四十有七了。

漣漪見歐老先生十分配合的方法,心中滿是,擡頭看見歐歉那迷茫無助又十分期待的模樣,心中早就沒了最初想接近靠近歐老先生的想法,只想幫助這個可憐的病人。

就當蘇漣漪向歐歉走去之時,歐老先生對徐昌用眼神示意的一下,後者馬上明白過來。原來,這車上有三隻披風,除了歐尚默本人的和歐歉的,還有一隻是備用披風。

這披風加之千兩白銀,用珍貴北方雪狐皮裁製而,既輕且暖,是棉花披風、甚至是普通皮披風本無法比擬的。

尚默的意思,便是讓徐昌將那備用的爲蘇漣漪送去。好在蘇漣漪個子高,若是像普通子一般的小,這披風還是無法穿著。

徐昌抱著披風追了過去,漣漪知曉其意後,卻婉拒了,讓管家幫忙轉達,多謝老先生的意,而後便追著歐歉而去。

此時已是下午,太過了午間唯一的溫熱時間,失了溫度,氣溫偏冷,刺骨的晚風逐漸吹起。漣漪看著上穿著薄綿袍的歐歉,也有些擔心,“冷嗎?”回頭問。

歉狠狠抖了一抖,下意識手去抱手臂,單純到迷茫的眼神猶豫了下,好像是將蘇漣漪所說的“冷”與此時上的覺相結合一般,想了很久,最終脣發青了,終於點了點頭,“……冷……”

漣漪繼續道,“怎樣,才能不冷?”

歉不懂。

漣漪指了指自己,“我不冷。”而後又指了指歐歉,“你冷。怎麼辦?”

歉重新陷了思考,傻子也知道冷,也不想凍。他看了看蘇漣漪,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再看看蘇漣漪,很認真地想,費盡心思。

漣漪也不語,站在一旁默默等待,微微回過頭,示意其他人不要過來。

一盞茶的時間,歐歉被凍出了鼻涕,終於看出來了,原來對面這人比自己多穿了個奇怪的東西,那東西沒有袖子,披在上,就不會瑟瑟發抖。

歉指了指蘇漣漪上的披風,眼有些哀求,好像是希將那披風讓給自己。

漣漪微微笑著,手拽了下自己的披風。“這個,披風。”

歉點了點頭,“披……風。”他的記憶就如同三歲孩,潛意識以爲,只要按照對方要求的去做,對方就一定會講披風給他。

漣漪指了指歐尚默的馬車,歐家的下人和歐尚默主僕都在那一邊,齊齊看向兩人,“你去找你爹,對你爹說,你要披風。”

歉點了點頭,因爲寒冷了,所以便真的有了需求。蘇漣漪的這個指導也被深深地烙印在他腦海裡。

歉搖搖晃晃地跑了回去,平生第一次開口和父親要東西,所有人都大爲驚訝,人人都以爲爺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只會撕書摔碗,如今才知道,原來爺也知道要東西。

其實衆人不知的是,之前歐歉是被歐尚默保護的太好了,也是別樣得。別說一名輕度智障患者,就是普通人不接正常的教育,接不到外界環境,時間長也會傻的。

尚默很激,親手爲兒子披上了雪狐披風,而歐歉穿上披風,發現不再冷,高興得手舞足蹈。

漣漪在遠看著,微微笑著。

通過這件事,便能讓他知道,有需要便要開口要,而不能忍著。

隨後的事,便簡單得很,便是一羣人陪著歐歉玩,就按照蘇漣漪的說法,弄了木板,讓歐歉坐在上面,幾個家丁拽著木板在冰面上跑著,歐歉不再是平日裡的傻笑和那種瘋狂的笑,而是真心的笑容。

冰累了,歐歉又想了蘇漣漪說的魚,一種家丁又被指揮著開始鑿冰捉魚,家丁中有捕魚好手,不大一會,就捉上來幾條,而歐歉更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活,手舞足蹈的拍手大笑。

漣漪爲他講解魚類,自然並非一直講解,更多的是提問,讓他去說,例如說,這魚會不會,魚上冰是不冰,與是不。歐歉第一次被人問這麼多問題,卻驚訝發現,這比摔東西還有有趣,便十分耐心的回答。

蘇漣漪自然不會一直問,而是等歐歉回答完後,提出表揚,那歐歉被表揚後,手舞足蹈。

一晃,太便要落山了。

不捨,但肚子卻是了,漣漪告訴他,回家才能吃飽飯,於是他便乖乖上了馬車,回了歐府。

馬車還在行進,中間這輛最爲豪華的馬車中照例坐著這三人,歐歉雖然累了,卻還是想繼續和蘇漣漪說話,因發現面前這個人,說話聲音很溫,也十分耐心的和他說話,反正,只要和這人說話他就特別高興。

“歐老先生,如今我兄長去了東邊,酒鋪、酒廠加之我的妝品廠都離不開人,所以一會我便要回去了。”漣漪對歐尚默道。

歉不是理解蘇漣漪說的話,就這麼疑地看著

尚默今日很開心,是十幾年來第一次如此開心,他猛然發現從前的自己有多可笑,爲了那所謂的面子竟從未與兒子如此接過。今日看著兒子一點點進步,才第一次品嚐到爲父時,看著長的

他多麼希蘇漣漪不離開,“漣漪啊,今日歉兒已有了很大進步,但若是治病還得持之以恆,所以……老夫想和漣漪丫頭商量一下,你可否留在歐府一陣子?至於你的鋪子和酒廠,我專門派人去,你們的酒若是沒人買,我全包了,好嗎?”

好在此時無外人,若是有外人非驚訝死不可,這歐尚默在商界的地位可謂泰山北斗,如今竟這麼低聲下氣地與一名年輕子小心商量。

可惜,歐尚默如此,還是被蘇漣漪拒絕了,“老先生,漣漪不敢騙您,家中產業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我的病人。六個月前,我爲一子剖腹生子,這件事,老先生應該知曉吧。”

尚默點頭,眼中的震驚無法掩飾,“知曉。”正是因爲這剖腹生子,他對蘇漣漪的希越來越大,總覺得能將自己兒子治好。

漣漪也有一些慚愧,“今日就如此,過幾日我再來一次,老先生,您看這麼行嗎?”

尚默沉默。

漣漪繼續道,“其實,緩解癥狀之法我已說了,就是將歐公子帶到外界,接外界,讓其多思考,這個病,急不來的。”

尚默言又止,深深看了一眼蘇漣漪,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漣漪有事,老夫也不好強求,希下一次漣漪丫頭再來。”

“一定。”漣漪笑著應允。

就這樣,馬車到了歐府後,未多做停留,歐尚默便派了一輛最豪華馬車將蘇漣漪連夜送回。

夜晚,歐府。

尚默許久沒如此運,也是累了,沐浴過後,便準備上牀休息。就在這時,管家徐昌匆匆,輕輕敲了敲歐尚默的房門,得到其應允便進來了。

“老爺,太好了。”那驚喜的神溢於言表。

已經躺下了的歐尚默其了,不懂其意。

“老爺,剛剛千如院的丫鬟來報,說爺吃過晚飯,只摔了三隻瓶子便不肯再摔,又並未睏倦。”在睡覺和吃飯之外,歐爺從來都不會停止打砸,如今停止,實在是讓人大意外。這也是徐昌十分驚喜的原因。

別說徐昌,就是歐尚默也是正大了老眼,那雙略略渾濁的老眼一下子明亮,“真的?”

“是真的,老爺。”徐昌激地點著頭,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激得想哭。

尚默頓了一頓,一被子,“快快,我要去看看。”

徐昌不敢怠慢,趕忙召喚進丫鬟,服侍著老爺穿,因歐老先生腳不便,冬日路又太,便坐上了木質椅,又徐昌推著,快步向歐歉所在的千如院而去。

千如院,以兩人的名字得名。千通歉,自然是歐歉的名字。如,則是歐老先生亡妻的名字。

歉腦子雖然癡傻,但平時卻十分好哄,幾乎不發脾氣,只要有足夠多的瓷任其打砸,他便不會鬧,但此時,他卻死活要出門。

“出……出……漣……漣……”他著急的指著大門,非要出去,以爲只要出了大門,便又能玩耍,又能找到蘇漣漪。

千如院管事的樊氏是徐昌的妻子,也只有這麼親近的人,歐尚默才肯放心。

樊氏子微胖,容貌一般,眉眼間是明利落,見小丫鬟回來,立刻抓來就問,“怎麼樣,可告訴管家了?”很是焦急。

爺想出門,但他們未得到老爺的允許,誰也不敢帶出門去,若是出了事,沒人能擔當得起。

小丫鬟連連點頭,“回樊媽媽,奴婢保證告訴管家了。”

樊氏這才放心,到了歐邊,聲慢慢道,“爺請稍安勿躁,一會老爺就來了,爺要不要再拿一些瓷玩?”說著,便取過了幾隻瓷質瓶碗。

“不……不要……不要……”歐歉很心煩,有著強烈的慾,不肯再在這房多呆。

樊氏耐心哄著,就如同哄孩子一般,雖然這歐歉比的年紀還要大,但從外貌卻看不出來,其心更是和自己孫子一般。每每想到此,也很是心痛。

不大一會,隨著門外木質椅的響,徐昌推著歐尚默來,而歐歉一見到歐尚默,便急急衝了過去,“爹……爹……”喊個不停。

尚默心都了,抖著去他的頭,“歉兒,爹在這,有什麼事找爹就好。”心中越來越虧欠,從前以爲自己很可憐,現在才知,自己兒子的悲劇都是自己釀的,真正可憐的是歉兒而不是他。

若不是蘇漣漪,他也許到現在還不知。

“出……出……漣……漣……”歐歉手急切指著門外,想要出去玩,還想找蘇漣漪。在他嚴重,蘇漣漪就是他的玩伴,就如同小孩子的小夥伴一般。

尚默趕忙安自己兒子,“歉兒乖,漣漪回家睡覺了,明日纔來。”心中懼怕兒子因找不到蘇漣漪而哭鬧。“今天讓他們陪你,好嗎?明天就能看見蘇漣漪了。”說著,便指著千如院平日裡伺候的下人。

歉哪裡肯?哭鬧著要找蘇漣漪。

徐昌想到了剛剛拉歐歉玩耍的幾個小廝,趕忙人喚了來,讓他們仿照蘇漣漪的方法與歐流,帶著歐歉玩,而後,歐歉才止了哭鬧,興致地跑去和幾個小廝玩著,在歐府的大院子裡到瘋跑。

尚默坐在椅上,由徐昌推著,遠遠看著幾名小廝使出渾陪著歐歉玩著,而後者也是十分開心,臉上早就沒了那打砸瓷時的猙獰,如同一個孩一般。

尚默微微笑了,“大昌,老夫錯了。”

徐昌不解,“老爺,小的不知您的意思。”

尚默道,“從前以爲將歉兒保護好,而後尋便名醫,爲他治病。但聽了蘇漣漪的一番話才知,老夫是害了歉兒,正是因老夫的變相,歉兒才變得如此。”越說,聲音越是低落,那種深深的自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不……不是,老爺您沒錯,您……您是爲了保護爺。”徐昌也是個懂事理的人,雖心知是老爺的錯,但裡不能這麼說。絞盡腦地想辦法,突然靈機一,“老爺,小的想到了一個辦法,讓蘇小姐不用往返勞頓。”

尚默驚喜,“什麼方法?”

徐昌答,“老爺,您在嶽縣是有宅子的,您還記得嗎?既然蘇小姐因生意太忙無法日日來安濟城,我們卻可以去嶽縣找蘇小姐啊。”

尚默也恍然大悟,激得一拍大毫沒有平日裡的沉穩紮實,“對啊,老夫怎麼沒想到,漣漪不能來,但我們可以去。”

徐昌暗暗鬆了口氣,“那小的這幾日就派人去將那宅子收拾一下?”雖然那宅子留了兩人看守,但想來此時已滿是陳舊。

尚默本等不及,“不,大昌,你今夜就派人去整理,明日一早,我們便啓程去嶽縣。”今日歐歉的突飛猛進讓他震驚,今日他才知,原來兒子也是有息怒,有求知慾。

從前不知便罷,如今知曉便覺得一刻也不能耽擱,一定要抓一切時間,儘可能多的訓練歉兒的心智。

徐昌也是許久沒見老爺因一件事如此興驚喜,趕忙來下人看護老爺,自己則是跑去喚了幾人,連夜趕往嶽縣,將那歐府別院收拾乾淨,點上火爐烘著,明日好接主子們前來。

……

府的一片混不說,只說蘇漣漪。

坐著歐家的豪華馬車回家,那馬車比之從前李玉堂的馬車更爲豪華。腳下踩著的是幾乎可以末過腳面的長地毯,馬車上不是側著的長椅,而是正坐的椅子,那椅子鏤刻雕花如同藝品一般,椅子上用錦緞鋪著,因是冬季,其上又鋪了一層兔墊子,的,十分溫暖。

車廂深照例是一面小櫃,那櫃子裡放著毯子、燈燭瓜果等等備用品。

車廂中間設置了一個孔,到了冬季,有專門設計的暖爐孔上固定,中間燒著炭,幽幽小火,將車廂裡烘得暖洋洋一片。

在這麼舒適的環境下,漣漪都忍不住犯了困,卻強打神,拉開小櫃,發現其中有一本經商之作,漣漪驚喜不已,拿來翻看得仔細。

幾個時辰,因這一本書,被打發得乾乾淨淨。

古文字與現代文不同,鮮有廢話,有時短短幾個字,便描述了整件事。薄薄的一本書,漣漪看了一路,當看完最後一頁時,正好了蘇家村,車伕停下車恭敬對蘇漣漪問路。

漣漪將書收回了櫃子,指了路,不一會,便到了家。

照理掏出銀子想給歐府車伕賞錢,但車伕卻不肯收,可見平日裡歐府管理之嚴格。目送著車伕駕車遠去後,漣漪這才推開了院門,了屋子。

熙瞳已睡,初螢則是廳堂燈旁封著什麼,聽見門外有響,欣喜若狂,知曉漣漪回來了。

漣漪了屋子,卸了披風,看著桌上放著的,又是一件嶄新的披風,只不過那披風不是綿的,而是皮,心中一暖。“夜晚補,你也不怕將眼睛累壞。”不用說,也知曉,這披風想來又是做給的。

如今蘇漣漪上穿的每一件服,都是出自初螢的手工,讓很是愧疚。

初螢面容調皮,大眼眨了一眨,“也不是晚上做,只要熙瞳睡了,我就做,嘻嘻。”而後拿起披風,爲漣漪比了一比,“棉花披風到底還是抵不住風,若是不趕車穿著也能寒,但皮卻不是,皮能抵風、寒,一層兩層棉,這話不是瞎說的。”

漣漪噗嗤一笑,“你聽過羽絨嗎?”

初螢驚訝,乖巧搖了搖頭,“沒有,羽絨是什麼?”

“知道鴨嗎?鴨的每下都有一嘬絨,那個纔是最輕最保暖了,回頭我想想辦法,我們做幾件羽絨小襖穿穿?”皮草誠可貴,但羽絨服也不錯,輕便保暖,還舒適。

“好啊。”初螢笑瞇瞇地回答。

“好了,我也回來了,我們睡吧。”已是半夜三更,漣漪知曉,初螢定然是等。不得不笑這傻姑娘,若今夜在安濟城宿下,初螢豈不是白等?

初螢瞭解蘇漣漪,就知漣漪定然不會不回家,“恩,明日見。”

兩人各自回屋,洗漱安歇,忙碌的一日又這麼過了去。

……

蘇漣漪萬萬沒想到,歐家來到了嶽縣!

這一日,剛剛到蘇家酒鋪便在掌櫃喬六的口中得知了這件讓嶽縣商家都震驚之事,歐府可是幾百年的老宅,歐老先生怎麼突然來了嶽縣?

漣漪微微一愣,馬上便猜到,是奔而來。

當即便收拾了收拾了東西,帶上了兩壇藥酒和兩壇蘇家酒,駕著小馬車便在喬六的指引下趕了過去。

其實,歐老先生已低調得不能再低調,不想被人打擾,但他份在商界實在太過崇高,若是換在政界,就算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是三朝元老。

昨夜歐別院連夜燈火通明,將嶽縣的能工巧匠從被窩裡拽出來,連夜修繕別院,那鼻子比狗兒還靈敏的商界人士能不提高警惕?都暗暗留意著,果然,大清早,太纔剛剛上了天,一行標著歐字的豪華車隊便了縣城,直奔歐別院。

問過才知,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歐老先生!

只不過,讓大家驚訝的是,除了老先生本人,竟還有了一名公子,聽聞是歐家的公子。

他們不解又納悶,聽聞歐老先生有一子,但不知得了什麼怪病,一直尋名醫治療。那些爲之瞧病的名醫都守口如瓶,所以外人都不知病因。

這生病的公子是歐老先生的逆鱗,無人敢提及,時間久了,大家就都忘記了,就好像歐老先生這一生無子一般。

當蘇漣漪順著喬六描述的地形趕過去時,遙遙可見一棟煥然一新的別院,那黑底白字的大匾上寫著“歐府”三個大字,說明找對了地方。

但……

但眼前,確實車水馬龍,那馬車大大小小,來訪之人都抱著各式禮品求見歐老先生,比那羣菁會還要熱鬧個幾分。

畢竟那羣菁會不是人人都可去的,但如今拜訪歐老先生卻是人人都可來,車馬多到了什麼地步?多到了漣漪馬車本進不去的地步。

漣漪的黑小馬車尤其不起眼,被排在車隊的末尾,看著前面商家一個個炫耀禮品,默默回頭看自己帶來得四罈子酒,實在拿不出手,老臉紅了。

正在這時,門裡出來一人,那不是別人,正是管家徐昌。徐昌是要去邀請蘇漣漪的,正準備上哪歐府馬車,卻見到蘇漣漪的小馬車,喜出外,“蘇小姐,您來得正好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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