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貴》135,公主府
雲府別院,蘇漣漪與雲飛峋兩人探臥牀養傷的蘇白,當漣漪問蘇白對未來的打算,聽見蘇白的回答後,竟大吃一驚,活見了鬼。
蘇白是什麼樣人?那可是好吃懶做、胡作非爲的主兒,如今竟想著考取功名,爲百姓造福。
“姐,當時我們從嶽縣到懷靖城一路上,便看到了難民羣、民不聊生,當時我雖未表現,但其實心很大。我生在蘇家村、長在蘇家村,就真以爲這天下都像我們蘇家村一般平靜。我們村即便是最窮的人家,也比那麼難民好上許多,”蘇白解釋著,“後來我們到了軍營,我便日日與兵士一同訓練,有一種想法油然而生,便是想爲那些可憐的難民做一些什麼。”
漣漪勾起了脣,點了點頭,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蘇白得到了鼓勵,將心中想法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那時候我留在軍營,還真沒想以後建功立業得到什麼獎賞,只是恨那個東福王,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惹得民不聊生。從這戰事,我知曉了一點,若是想完自己心中所想,就定要有實力!所以,我想參加科舉。”
“好,蘇白,我支持你。”還沒等蘇漣漪說話,後的飛峋已經上前,對著蘇白便是挑起拇指,毫不吝惜他的誇獎。
蘇白嘿嘿一笑,“謝謝姐夫,從前我不懂事,對姐夫有所無禮,還姐夫大人不記小人過。”
雲飛峋呵呵一笑,“從前之事就讓它過去吧,如今你懂事就好。想做什麼放心去做,我支持你。”
“謝謝姐夫!”蘇白驚喜,從前心裡是有一些忌憚的,畢竟從前在村裡沒讓姐夫下不來臺,如今卻對姐夫崇拜得很。大戰之中,見那明睿智、運籌帷幄之人是他的親人,崇敬之心自然油然而生。
蘇漣漪怎會想到,自己無意識的一個決定,將蘇白帶去戰場,因見到路上流民,將蘇白深深,從此便改變了其命運,而蘇白未來也了的強大靠山。
聊了一會,漣漪便讓蘇白繼續睡覺養傷。
雖然蘇漣漪並未表現出來,好像滿不在乎,其實心裡卻心疼得。
一箭穿,即便是沒傷到臟,卻也是十分危險。首先,是傷口理。那箭頭都是倒鉤,當初取箭清創,想來極爲不易,蘇白定然遭了不罪。其次是傷後染患。在這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傷口染、發炎,甚至形敗癥的病例比比皆是,蘇白能扛下來真是不易。最後是失過多,人的肩胛骨管繁,一箭穿定然損傷不大小管,流不止。
所以蘇白能安然無恙,真是上蒼保佑,漣漪堅信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三人說了一會話,漣漪便讓蘇白繼續休息,畢竟,蘇白需要靜養。
漣漪和飛峋兩人走出了房門,在一側小花園中隨意走。
京城較之嶽縣偏南,春暖花開,花園中發出了不芽,有一些早春花已開,帶來了不景。
“這裡,有不你家人的眼線吧。”漣漪不聲道。
飛峋愣了下,而後無奈笑笑,“你看出了?”
漣漪點頭,“從門便察覺到了,有不人不遠不近地跟著,即便是爲我們引路,伺候的丫鬟,也應是你家人派來監視我們的吧,若是我們做了什麼決定,想必轉你家人便會知曉。”
飛峋點頭,垂下眼,蓋住一些憤怒和慚愧。
漣漪很想對雲飛峋說——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但想到在來的路上,飛峋那憤怒的咆哮,便將那欠揍的話又咽了回去,心中甜。“本來我想在客棧中借宿,但初螢的意思,讓我去公主府,蘇白畢竟是我弟弟,若是不方便,我便將他也帶去公主府吧。”
飛峋一愣,“公主不回將軍府?”公主雖自有府邸,但自從與他哥哥親後,便搬到了將軍府。
漣漪哭笑不得,“飛峋,你還真是單純,一府中有主母掌管大權,從前初螢在,這主母之位自然是初螢的,但離開了一年有餘,早有人鳩佔鵲巢。而這位置,送出去容易拿回來難,前前後後的下人都換了新主母的心腹,初螢雖是公主份,再回去也是很難。”何況,初螢就不想回去。
雲飛峋嘆氣,。“漣漪放心,我家後院,只有你一人。”
漣漪微微撅,“這纔對嘛,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後院那麼多人爭來鬥去,又怎麼家和?”
“蘇白暫時不宜移,就在這養傷吧,他是皇上託付給我的,我家人不會對他怎麼樣。就是委屈你了,只要皇上爲我立了職,我便有理由單獨立府,到時候他們奈不了我何。”
雲飛峋想去蘇漣漪,卻又想到周圍有不雲府眼線盯著,這些眼線隨時會將他們發生的一舉一回報給他母親,他不想讓人覺得漣漪輕浮,便生生忍了下去。
漣漪也是無奈,悠悠看著遠方,“好好的一件大喜事,卻非要和打仗一般。”
“他們同不同意是他們的事,今生今世我只想娶你一人,漣漪。”雲飛峋焦急,生怕蘇漣漪被眼前的困境嚇退,只要有機會,他就要表明心跡。
蘇漣漪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自己的幸福自己爭取,這個道理我是懂的。只不過,以後我們怎麼辦,你可有打算?”
“皇上已答應了爲我們賜婚,只要等皇上召見你後,便定可以水到渠。”飛峋道。
漣漪笑而不語,擡眼看向周圍的早春花。即便是聽飛峋這樣的誓言,卻還是開心不起來。爲何要開心?又如何開心?
遠道而來,難道爲了讓人挑揀瘦?爲了讓人嫌棄?別說雲家,想來這京城很多人都得以爲這千里迢迢跑來抱大,是爲了飛上枝頭變凰吧。
蘇漣漪也是個清高之人,極好面子,卻差錯到了這個讓人尷尬的境地。可以發誓,若早知曉雲飛峋的份,不會芳心暗許的,可惜,現在卻沒了退路。
漣漪閉眼,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無比累,真該死的人生!
“漣漪,你怎麼了?”雲飛峋見蘇漣漪的變化,有些擔心。
睜開眼,出了一笑容,“沒什麼,既然蘇白也見了,我便去公主府吧,初螢代,讓我在公主府等。”
“你這就走?不再多呆一會?”飛峋不甘。
漣漪無奈,“這裡不是久呆之地。”說著,看向左側的樹後,只見那樹後有一影趕忙回了樹後。又看向了右側的假山,那丫鬟也趕忙回了假山之後,可惜,子雖了進去,卻還出一小點發簪。
雲飛峋冷麪漲紅,“對不起,是我將你帶這尷尬境地。”
漣漪一聳肩,“沒什麼,世間哪那麼多順利之事,這一次我來京城,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會被如何對待,早已料到,不會打擊,放心吧。”
雲飛峋點頭,“漣漪,你放心,你的好我都記得,從今往後,我會全心全意對你。”
因爲雲飛峋這一次次的信誓旦旦,蘇漣漪的心總算是逐漸轉好,擡頭看向雲飛峋,溫暖一笑,想手去他的臉,卻忍住了。“那我走了。”
“我也去。”飛峋趕忙道,“我去公主府,想來沒人能攔得住我吧。”
漣漪看著雲飛峋那賭氣的樣子,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沒人攔你,一起去吧。”說著,兩人變向雲府別院大門走。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雖沒人阻攔雲飛峋在一起,但兩人剛要上馬車時,卻有下人來報,說雲夫人突然不舒服,暈了過去,讓二爺速速回府。
無論雲夫人是否阻攔兩人婚事,但好歹也是母親,飛峋很是擔心,漣漪便讓其回府查看。
雲飛峋有些愧疚猶豫,在漣漪的好生安下,最後上了馬,趕了回去,臨走時說,待看過後,便會去公主府找漣漪,後者笑著答應。
看著雲飛峋騎著黑馬離去的背影,漣漪忍不住乾笑兩聲。雲夫人突然不舒服?那還真是巧,但這世間哪那麼多巧事?想來是早已安排好,讓下人們看著,若飛峋跟著離開,雲夫人便立刻隨時暈倒吧。
漣漪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有一種傷,無聲上了馬車,那馬車緩緩開,向公主府而去。
雲飛峋還能去公主府找蘇漣漪嗎?漣漪是打死也不信的,現在雲家想必定然是阻撓兩人見面,同時塞給飛峋各種吧。
飛峋能否被糖炮彈攻下,蘇漣漪毫不擔心,若是未來的婚姻如此不堪一擊,那最好從頭到尾便不要開始。這也算是一種考驗吧,是對雲飛峋的考驗,也是對自己的考驗,漣漪樂觀地想著。
……
公主府,早已有人代了下來,要熱款待蘇漣漪。
當漣漪到時,被這皇家式的周到服侍弄得很是不習慣,與這些下人們比,從前蘇府的下人簡直就是極有尊嚴舒服的活著。
三名丫鬟,一前兩後,爲蘇漣漪引路,穿越碩大的府邸,向後院而去。
公主的奢華自是不說,這鸞國建築都有規定,並非可以隨隨便便修建,對府宅房屋的大小、高度和樣式,對花園的方位、人造湖的大小都有嚴格的規定,據主人家地位的不同,規定也不同。
這個不難理解。
建府宅用銀子,而這京城中最不缺的便是有錢人。若是有人真的有心,砸了大筆銀子,將府宅建得富麗如皇宮,那皇上豈不是很沒面子?
所以民居、商戶的府宅規格要比員規格要低,而員的府宅規格比權臣的要低,權臣的比皇親國戚的規格要低,規格最高的,自然就是皇宮了。
公主府用的是皇家的規格,其房屋更爲高大奢華,院流水潺潺、湖泊碩大,小橋蜿蜒,亭臺樓閣錯落有致,人在府中,便如同在畫中一般。
一路上,丫鬟小廝,見到蘇漣漪便立刻停下腳步,大禮參拜,蘇漣漪起初是很淡定的,但一路上被十幾撥人行了大禮後,後背已有了一層汗了。
心只希,快快到到目的地吧,這種高高在上的覺,十分不習慣。
終於,蘇漣漪了初螢爲其專門安排的房屋,便再也不肯外出,生怕再到參拜之人。
丫鬟奉上了茶點,漣漪收下後,便讓那些人退了出去,奐的房屋中,終於只有蘇漣漪一人,也輕鬆了許多。
漣漪坐在桌旁慢慢飲了一些茶,雙眼盯著桌上的一道紋路,不知在想什麼。那雙眉微微皺起,越皺越深,黑白分明的大眼裡迸發一種明算計的芒——每一次考慮生意上之事,都是如此。
當一壺茶飲下後,已是一炷香的時間,蘇漣漪經過這一炷香的反思和思考,已有了主意。是那種打定主意便可堅定實施的那種人。
長久以來,蘇漣漪都十分矛盾和猶豫,一方面認爲,不能和雲家鬧得太僵,若是退一步、忍讓一些可以得到諒解,甘願吃一些虧;但另一方面,卻深知,這世上就是有一種自視甚高之人,將對方的忍讓當懦弱,得寸進尺。
如今,想到剛剛雲府別院前前後後發生之事,便斷了前一種念想。
如今想來之前自己真真可笑,既然都來了京城,既然決定爭取了皇商,那便勢必要與雲家大斗一番。都如此破釜沉舟了,爲何還要心存僥倖?
蘇漣漪累了,這一路上車馬勞頓,加上夜間還要幫初螢照顧熙瞳,十分疲憊,反正也不敢輕易走出去,接這些熱洋溢的公主府下人們的“朝拜”,便老老實實在房間呆著吧。
房間深,一張碩大雕花大牀,木料沉香名貴,雕工。牀榻之上錦被簾子,也都是刺繡緻,極爲考究。
既然不能外出,又無事可做,那便乾脆睡覺吧,好好休息一番。
了外,蘇漣漪便鑽了那的錦被中,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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