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替池凌兒把脈完之後，頻頻搖頭。

皇甫擎天忙問：“如何？”

“這毒的藥極強，按說這姑娘早該毒發亡，可是爲何……”李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皇甫擎天一聽，不由眉頭打結：“此人絕不能死。”

“老臣明白，王爺請放心，老臣一定竭盡全力。”李大夫連連表態。

皇甫擎天哪裡能放心？不僅放心不了，反而表更是繃：“這毒什麼名字？從何而來？”

李大夫道：“在我們炎月國，斷斷沒有這樣的毒藥。這毒烈，應該是外域之。不過……”

“無需避諱，但說無妨。”皇甫擎天瞅著李大夫那副吞吞吐吐的模樣，便將事猜了個七八分。怕是這毒跟宮裡不了干係。

果然……

“據臣所知，去歲月喇小國曾進貢過此毒。”李大夫道。

“宮裡要這東西作甚？”皇甫擎天不解。每年周邊小國都會向炎月國進貢許多珍奇異寶，可從來還沒有進貢毒藥的先例。皇宮裡不是向來嚴流通各類毒藥麼？即便是要死犯事的嬪妃宮娥，也只是用普通的毒酒而已。

李大夫解釋道：“去年有一陣宮裡鬧蛇蟲，嚇壞了不娘娘，皇上才廣尋滅蟲之，後來聽說月喇國有種毒藥能夠滅掉十丈開外的蛇蟲。此毒極易散發，只要蛇蟲呼吸了帶有毒藥的空氣，便會在眨眼間死去。”

“真這麼厲害？”皇甫擎天心裡一沉。

李大夫點點頭：“確實如此，當時宮裡揀出好些蛇蟲，都運到宮外焚燬。”

“那？”皇甫擎天將目從李大夫臉上移到了昏迷不醒的池凌兒臉上。

李大夫恭恭敬敬地道：“老臣不想欺瞞王爺。但凡中了這毒的，絕對不能活，即便是有解藥也不行。”

言外之意，已經相當明確。

皇甫擎天恍覺頭上炸下一記悶雷，“轟”地一下，腦袋暈乎乎的。

哪曉得，李大夫的話，並未說完。

“不過，這姑娘能撐到現在，說明質好過尋常之人，若是王爺能夠拿到解藥，希還是很大的。”李大夫這人真是不乾脆，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一段話到末尾。

“來人！速速進宮取藥！”

解藥？這有何難？只要皇宮真有解藥，他皇甫擎天就沒有拿不到的道理。他的那位皇兄，應該不會那麼吝嗇，除非想他皇甫擎天親自走一趟皇宮大殿。

稍後，皇甫擎天又問了些關於照料池凌兒的一些注意事項。越問，他的心就越是沉重，擺手屏退李大夫，自個兒守著池凌兒。

榻上的池凌兒，面紅潤，細膩，恍若凝脂一般，得不可方。不像是中毒，倒像是一個跌夢鄉的仙子。

倘若真如蒙雁山所言，那麼其實上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又是池家的人，池家的人會救他麼？好生矛盾。

抑或是，還有別的企圖？

還是說，正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本就不是池家的兒？池鵬凱固然大膽，卻似乎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弄個假的來應付他。

此時此刻，他倒希眼前的子份是假，那樣事會單純很多，順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