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閑妻(權臣調教手冊、權臣升級指南、調教權臣手冊)》第88章 婆媳關係,乃千古難題

夫人,夫人有請。」

謝安瀾垂眸,淡淡道:「你先去吧,我立刻就過去。」

「是,夫人。」

等到傳話的丫頭走遠,謝安瀾清艷的容才漸漸冷了下來。站起來冷哼一聲道:「當真是稍微好一點就想要作妖了。」

蕓蘿也有些不高興,鬱悶地道:「明明是四爺惹得夫人老爺不高興,夫人怎麼盡逮著夫人折騰啊。」

謝安瀾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道:「自然是因為折騰不陸離麼。」男有別,就算是母子也不好過多的相。陸離又是個狡猾的,陸夫人想要折騰除了唆使陸老爺,還真的沒有多別的辦法。但是想要折騰兒媳婦就容易多了。這世道,幾乎是默認了婆婆可以明正大的折騰兒媳婦。

最好真的有事兒。」謝安瀾沉聲道,的脾氣真的不太好。

換了服帶著蕓蘿再次進了明蘭院,陸夫人坐在花廳里喝茶,臉上還有些蒼白消瘦。這病了一場雖然不是大病,卻多還是有些消耗的。見謝安瀾進來,陸夫人含笑道:「老四媳婦來了,快進來坐吧。」謝安瀾卻明顯從眼中看到了一得意。

謝安瀾側首,陸夫人下首坐著前些前些日子才從陸家不歡而散的李夫人,另一邊坐著的是大夫人和二夫人。大夫人微垂著眼眸看不出什麼,二夫人眼底卻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謝安瀾也不客氣,微微福便走到一邊坐了下來,問道:「不知母親喚我前來,可有什麼吩咐?」

陸夫人淡淡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跟離兒婚已經兩年多了,離兒邊除了你也沒有什麼人。上次我說離兒邊該添人了,你拒了。但是…你也是讀書人家的姑娘,三從四德,七出之條是什麼,想來不用我提醒你。子善妒,是萬萬要不得的。你既然是離兒的妻子,為他開枝散葉就是分之事。已經兩年了,你肚子也沒個靜,我便替離兒做主納幾房妾室。你可有什麼話說?」

謝安瀾沉默了片刻,問道:「我若是拒絕……」

陸夫人邊勾起一抹淡定卻冷漠的笑容,「那我就只好向親家公請教一下謝家姑娘的教養了。違逆嫡母,無子善妒,就是你做人妻子的本分?」

謝安瀾聳聳肩,不怎麼誠心地道:「那麼請問,母親想要將哪個丫頭賜給夫君。一會兒我直接帶回去就是了。」

坐在陸夫人下首的李夫人臉有些難看,陸夫人道:「那些苯丫頭怎麼配得上離兒這個泉州才子。我選的是李家的千金婉婉,你前些日子也見過。」

謝安瀾看向李夫人,面上帶著恰到好的驚訝。李夫人前些日子兩番被謝安瀾弄得沒臉,此時自然是得意。有些傲然地道:「雖然婉婉是咱們李家的小姐,但是既然仰慕陸四公子的才華,咱們也不好多說什麼。這丫頭被我們驕縱壞了,以後進了門還請四夫人多多包涵。」

謝安瀾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腰間的玉佩,一邊悠悠道:「李小姐啊,母親,李小姐被夫君親口指為品行不端,縱然母親是一片好意,但是將這樣的子賜給夫君……」

「四夫人!」李夫人大怒,指著謝安瀾一時說不出話來。

陸夫人沒好氣地道:「胡說八道什麼?李夫人已經跟我解釋過了,那日不過是李小姐了驚嚇,一時失了神志罷了。」

謝安瀾嗤笑,上上下下地將李夫人打量了一遍,方才悠悠道:「這得失神到什麼地步才能撕了自己的裳說是男人撕的啊。也罷,不過一個妾而已,那就勞煩李夫人將的賣契送到芳草院來,也不用等夫君回來了,選個日子將人送過來就是了。」

「什麼?!」李夫人又驚又怒,臉也跟著變得鐵青。怒視著陸夫人道:「陸夫人,這就是你陸家的誠意?」

陸夫人皺眉,道:「老四媳婦,你這是什麼話?婉婉是李家的小姐,什麼賣契?你當李家是什麼?」

謝安瀾無辜地睜大了眼睛,道:「李家不是想要將姑娘送給夫君做通房麼?沒有賣契,算什麼通房?」

夫人掩笑道:「四弟妹,你只怕聽岔了吧?母親說得是,納了李小姐給四弟做側室呢。」

謝安瀾看了一眼,正道:「這話,二嫂還是說的好。夫君不過一個秀才,半點職沒有。年紀更是連弱冠都不及,哪來的本事納側室?」

雖然也有人家說妻妾群,實則這世道除了皇家和宗室,還真沒幾個人敢妻妾群的。就是朝中一品大臣,按規矩能納的側室也只有兩名。剩下的也能妾,不過卻是侍妾通房之流。說到底還是丫頭。

古禮「卿大夫一妻二妾」,「庶人一夫一婦,年過四十無子方得納妾,違者撻四十,徒一年。」。至於那些所謂的妾,絕大多數只能是通房,份上依然是丫頭。古人說,「妾通買賣」,能買賣的自然只能是丫頭出的通房而不是良家出的側室子。

那些富貴人家著什麼側室偏房的,不過是民不告不咎罷了。側室雖然份卑微,卻也是有正式的納妾文書的,而陸離年現在,顯然沒有這個資格。

聽完謝安瀾的話,眾人都是一愣,民間沒那麼多講究,竟然連陸夫人這個家小姐都忘了這種事

李夫人很有些惱怒,「四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安瀾同地看著,「連什麼意思都不懂麼?我建議夫人還是回去請人將東陵律法讀幾遍給你聽吧。非是我善妒不能容人,李夫人若是堅持要將李小姐送來陸府,就勞煩你準備好賣文書。畢竟…知法犯法這種事,陸家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

陸夫人大約是忘了,但是李夫人卻是真的不知道這個規矩。哪裏肯相信謝安瀾的話,咬牙道:「陸夫人,你怎麼說?」

陸夫人也不著急,溫和地道:「這個麼…也不是什麼難事。離兒是個有本事的,將來朝為只是早晚的事,既然李小姐對離兒也很是傾慕,何不暫且委屈一些日子呢。」陸夫人的意思很簡單,李婉婉一定要抬進來。就暫時按照謝安瀾所說的做個侍妾通房,等到陸離考中進士,立刻就可以抬為側室。至於陸離萬一考不上進士怎麼辦?陸夫人表示不關的事。

謝安瀾偏著頭笑容可掬地著陸夫人道:「我想起來了,大哥院裏彷彿就有一位側室?」陸夫人為了兒子也算是費勁了心思了,先是娶了家小姐做嫡妻,又不停地想要弄一些家境殷實的人家的子做妾,生怕兒子錢不夠花。

陸夫人冷聲道:「你胡說什麼?不過是幾個長輩賜下的侍妾罷了。你有心思管你這些,還不如多花些心思在離兒上。」

謝安瀾笑道:「母親說笑了,兒媳可不敢管大哥院裏的事。那麼…李夫人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將李小姐送過來呢?我好讓人給收拾屋子啊。對了,這規矩只怕還要先派個人去教一教才行。」

李夫人道:「多謝四夫人關心,我們婉婉規矩好著呢。」

謝安瀾掩道:「李夫人說笑了,這做小姐做嫡妻的規矩,跟做丫頭的規矩哪兒能一樣呢?還是說…李家一直就是照著通房丫頭的規矩教養李小姐的,那敢好,我這個人啊…最討厭不懂規矩的丫頭了。」

李夫人氣得臉發白,手指頭都在發抖。狠狠地瞪著謝安瀾半晌,連告辭一聲都沒有隻是對著陸夫人冷笑了一聲直接起拂袖而去了。

花廳里一片寂靜,謝安瀾端坐在椅子裏,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眼眸微垂幽嫻靜的宛若一副仕圖。

陸夫人目冰冷地盯著謝安瀾,對方卻彷彿覺不到的蘊滿了怒意的視線一般,依然故我。

「弟妹。」二夫人以手掩,低喚了一聲提醒看陸夫人的臉

謝安瀾卻抬頭看向二夫人,面帶不解地道:「二嫂,有事麼?」

夫人飛快地看了陸夫人一眼,輕咳一聲乾笑道:「沒…沒事。」

「沒事就好。」謝安瀾點點頭,一臉關切地道。

如果此時在喝茶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噴這個人一臉!二夫人心中忿忿地想著。

陸夫人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冷聲道:「謝安瀾!」

「母親。」謝安瀾放下茶杯,恭恭敬敬地應道。陸夫人氣得息都有些不勻了,手指有些抖地指著謝安瀾道:「你好大的膽子……」謝安瀾挑眉,有些詫異地道:「母親這話何解?不知…兒媳做了什麼讓母親如此怒的事?」

陸夫人冷哼一聲,道:「你不必在此跟我裝模作樣。李婉婉是我替老四挑的人,你也敢如此胡鬧。還有沒有將我這個嫡母放在眼裏?我確實不是老四的生母,但是你給我記著,就算老四的親娘還活著,我跟前也沒有說話的份兒!」

謝安瀾抬頭平靜地與陸夫人對視,良久方才悠悠道:「母親所言甚是,您是夫君的嫡母,想要做什麼自然是誰都攔不住,也不敢攔的。莫說母親只是想要給夫君尋一個人侍候,就是您給十個八個,兒媳也只能帶回去,橫豎這錢也不是芳草院出的麼。只是,夫君鄉試在即,人也不在家,母親卻非要給他納什麼側室。夫君份低微沒那個福氣,更何況…大哥還是您親生的呢,就算母親疼我們四爺,也不能對大哥厚此薄彼啊。只要母親給大哥也納一房側室,那個李婉婉,兒媳就做主收下了。」

「放肆!」陸夫人怒道:「你大哥大嫂房裏的事,也是你做弟媳的能隨便的?」

謝安瀾輕呵了一聲,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如此,那便罷了。母親,大哥和夫君可還在鄉試的路上呢,咱們做眷的還是有空都念幾卷經書,多替他們積點德,做那些勾心鬥角的損事才好。您說…是不是?」

陸夫人臉一變,指著謝安瀾連聲道:「你…你…」

夫人臉也不好看,連忙上前扶著陸夫人替順氣,一邊對謝安瀾斥道:「弟妹,你太放肆了,看你將母親氣得!」

謝安瀾淡然,「大嫂說話仔細些,我怎麼氣著母親了?替夫君和大哥積福有什麼不對的?」

陸夫人好半天才終於緩過氣來,恨恨地瞪著謝安瀾卻半晌也說不出話來。謝安瀾方才的話,聽進陸夫人的耳中卻覺得多了幾分威脅之意。想起這些日子變得狡詐無比的陸離,再想想陸暉。雖然在兒子邊安排了不人,卻依然覺得論謀詭計兒子只怕不是陸離那個混賬小子的對手,萬一……

只看陸夫人的神謝安瀾就知道想多了,倒也懶得去辯駁什麼。如果陸暉當真不長眼鄉試期間還去招惹陸離的話,以陸離的脾氣只怕當真不會讓他好過。

看看陸夫人沒什麼話要說,謝安瀾起毯了毯擺輕聲笑道:「看來母親沒什麼別的訓示了,那兒媳就先告退了。母親這些日子罰兒媳抄寫的經書還沒寫完呢,過兩日還要赴曹夫人的約,就不多留了。還請母親保重。」

說罷,謝安瀾便帶著蕓蘿悠悠然出了花廳。後的花廳里立刻傳來了瓷落地的聲音。

「狂妄!放肆!」

花廳里,陸夫人將桌上的瓷掃落了一地,雙目充死死地瞪著空的門口,「謝安瀾!這個賤人!好大的膽子!」

三個兒媳婦都連忙起,站在一邊低下了頭不敢作聲。聽著陸夫人將謝安瀾和陸離夫妻倆罵了個遍,心中暗暗苦。陸夫人在謝安瀾上討不到便宜,八就會把怒氣發泄到上來啊。們可沒有謝安瀾那麼大的膽子去忤逆陸夫人。婆婆苛待兒媳婦,最多就是被人說一聲苛刻不慈。但是兒媳婦頂撞婆婆,卻是不孝,嚴重一點的被休了都不會有人同

出了芳草院,蕓蘿跟在謝安瀾後很是擔心,「夫人,您這樣頂撞夫人,會不會……」

謝安瀾懶洋洋地道:「會不會怎麼樣?你放心,家醜不外揚,陸家也不會想要傳出去被人笑話的。你家四爺這個嫡娘忒煩了,本夫人已經沒有耐敷衍了。」

蕓蘿忍不住垮下了小臉,也忘了提醒謝安瀾四爺的嫡娘也是您的嫡娘啊。低著頭盤算道:「四爺才離開五六天,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謝安瀾輕哼一聲,道:「回去關了芳草院,有人來就說我病了。」

「這個…好麼?」

謝安瀾道:「你夫人我前些日子落水的病還沒好呢,又連著幾天抄寫那麼多經書,病了有什麼不正常的?」

思索了半天,蕓蘿也只得點頭承認,「好像沒有。」

謝安瀾當然不會傻傻的待在芳草院裏裝病,離開泉州之前的事兒還多著呢。第二天就換了個裝扮模樣,心愉悅地出了陸家奔城東而去了。說起來雖然胭脂坊是謝安瀾開的,但是這麼久謝安瀾也就才來過那麼一兩次而已。平時院子裏的事務以及生意上的事都是謝文在負責,謝文也沒有讓,除了剛開始還有些腳,最近幾乎已經沒有什麼事需要心了。

謝安瀾一男式的布出現在胭脂坊院外的時候,開門的人險些沒有認出來。等進了院子,謝文等人也是險些驚掉了下。不是他們大驚小怪,而是謝安瀾的扮相實在是太出乎意料。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謝文表示他絕對不會敢上前相認這是自家小姐的。

「小姐,您這是……」謝文有些猶豫地問道。

謝安瀾不在意地低頭看看自己上的服道:「掩人耳目罷了,有什麼問題?」

今天並沒有穿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一副,相反地是格外的低調而不引人注目。泉州這地方太小了,權貴的圈子就更小了,謝安瀾這長相在泉州實在是有些引人注意。所以謝安瀾只得找了一見陸離前兩年的服來穿。一不起眼的青,臉上再略微修飾一下,看上去倒是一個眉目清秀並不太起眼的青年了。前提是收斂好了鋒芒的眼神。

當然,掩飾自己的份,喬裝改扮原本就難不住謝安瀾。

「原來如此,沒有。」謝文連忙搖頭,將請了進去。

如今胭脂坊的生意已經漸漸上了軌道,按照陸離的規劃擴大規模也還需要慢慢來所以院子裏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坐在大廳中的謝秀才看到兒這副打扮也忍不住角。想要勸勸還沒尋思出該怎麼說,謝安瀾就已經先一步心領神會地安起父親來了。

「爹,你不用擔心。陸…咳咳,夫君同意我出門走的。」謝安瀾道。

謝秀才挑眉,「婿沒有意見?」

謝安瀾心中暗道:「他能有什麼意見?我賺的錢他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分走四還敢有意見?就算有我也能揍到他沒意見。」面上卻笑容溫婉,「爹爹也知道,夫君也沒有個幫襯的人。我們是夫妻,我不幫著他誰還會幫他?」

謝秀才想了想,也只得嘆了口氣,道:「只是拋頭面,到底……」

謝安瀾笑道:「爹你放心就是了,不會有人知道的。」

「那就好。」

三人各自落座,謝安瀾端著茶水喝了一口方才問道:「李家那邊可有什麼靜?」

謝文恭敬地道:「前些日子小的就找人暗中注意著李家了。聽說昨兒李夫人回去之後不知說了什麼,李家小姐尋死覓活…竟要上吊自殺。」

這些事眾人也沒有瞞著謝秀才,謝秀才聽了也很是不悅,皺眉道:「這李家不是大戶人家麼?怎麼養出來的姑娘竟然還會這樣?」送上門去給人家做妾不竟然還要自殺?真是有辱斯文。

謝文笑道:「老爺你不知,這李家雖然有錢卻是商戶出,對許多規矩也並不講究。若是沒有場上的人幫扶,就算李家從現在開始變了戶籍改為農戶做個耕讀人家,也至要三代之後才能科舉的。李家自然不願意等這麼久,就算這方面還可以設法作一下,李家也沒有讀書好的子弟。攀上有前途的宦人家便是他們最快的捷徑了。」

可惜泉州這地兒不大,宦人家也沒那麼多。李家的眼自然要瞄準了最有希科舉高中的舉子們了。

謝秀才搖搖頭,他對這些東西能看明白幾分卻無法理解更無法讚賞。

謝安瀾垂眸思索了一會兒,道:「尋死覓活麼?李家今天居然沒有找上陸家的門?」

謝文也搖了搖頭道:「確實有些奇怪,李家人似乎並不怎麼在乎面。趁著這個機會賴上陸家也算是個好法子啊。萬一李小姐真的因為這個死了,雖然法理上陸家並沒有錯,但是理上總會有人議論的。」以陸老爺面子名聲的脾氣,怎麼會讓人這麼非議陸家。而且不過是納個妾罷了,還真不是什麼事兒。

謝安瀾想了想,挑眉一笑道:「這麼說起來,李家的家主還不算是蠢人。」

「小姐這話怎麼說?」謝文有些好奇地問道。謝秀才也跟著看了過來。謝安瀾笑容可掬,語調溫,「陸四如今可還只是個秀才呢,哪裏有資格納什麼妾?昨兒我跟李夫人說了,要將李小姐送過來,就要連著賣契一起送過來。呵呵…李家家主想來也明白,這賣契若是落到了我的手裏……」賣契送過來容易,再想要贖回去可就是千難萬難了。為正室,刁難一個妾室都不是問題。至於一個丫頭,就算謝安瀾轉手就把李婉婉給賣了也沒人敢說什麼。

謝文一愣,恍然大悟,擊掌笑道:「原來竟還有這個規矩啊。」他只是識得一些字,會算賬,至於場上還有讀書人的那些,還真的是不太通。曾經還羨慕過那些大戶人家的老爺妻妾群,原來…這妾也不是想納就能夠納的麼?

謝安瀾沉了片刻道:「既然李家家主想通了,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吧。」

謝文不解,「小姐有什麼打算?」

謝安瀾道:「讓人將李婉婉尋短見的消息放出去,嗯…不要提陸家,也不要提為什麼。稍微有點消息就行了,小心一點別被人發現了。」

「這…」謝文不明白這麼做是為了什麼,若是為了報復李婉婉,這點事兒顯然不夠。還不如將李家癡纏陸四的消息一起放出去,徹底毀了李婉婉的名聲。

謝安瀾微笑道:「越是若有若無,人們就越會忍不住尋問底。另外,也要給李老爺一點時間應對,替李婉婉找個好婆家不是麼?萬一真的嫁不出去,說不準就真的要破罐子破摔纏上陸家了。」等陸離回來一定要問他收費,可是替他解決了一朵難纏的桃花啊。

「小的明白了。」謝文這才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謝秀才看看眼前笑兒,一時有些恍惚。曾經那個乖巧溫兒竟然已經長到這樣的模樣了麼?心中越發地對兒愧疚起來,下定了決心要將婿託付的這些事打理好。就算不能給孩子幫上什麼忙,至也絕不能拖後退吧。

「前些日子,我讓你打探的人,有消息了麼?」謝安瀾換了個話題問道。

謝文搖搖頭,道:「小姐只讓暗地裏暗嘆,目前還沒有進展。」

謝安瀾也不在意,道:「不必著急,找不到也無所謂。莫要聲張更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們在找人。」

謝文點頭道:「小姐放心便是。」

謝安瀾滿意地點頭,謝文這些日子的表現讓很放心。就連陸離也覺得他可以信任,雖然陸離那貨欠心黑,但是眼卻是不錯的。

將胭脂坊的事理妥當,謝安瀾才起離開。並沒有立刻回陸家,而是轉去了城裏,要出遠門總是要準備一些特別的東西吧?在城裏各逛了大半個時辰,零零碎碎買了一堆東西讓送到城東的小院,有些乾癟的荷包謝安瀾這才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府了。

「咦?」路過一小巷,謝安瀾腳下微微停頓了一下。一淡淡的腥味從裏面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沉悶地撞擊聲。猶豫了一下,謝安瀾還是轉閃進了小巷中。小巷深,幾個人正拳腳橫飛的打一團。謝安瀾表示,除了前些日子在謝家村後山遇到的幾個黑人,這是目前見過的最像樣的打鬥了。當然,事實上來到這裏以後也沒怎麼見過人手就是了。

一個青年男子正在被幾個人圍毆。那青年男子的手不弱,不過在這種仄的空間里還是有些施展不開,一不小心就被人從後敲了一子。

「誰派你們來的!」青年男子退到角落裏,盯著眼前的幾個人冷聲道。

為首的男子冷笑一聲道:「問閻王去吧。」

青年男子不屑地嗤笑一聲道:「就憑你們?」

「廢話說,解決掉他!」為首的男子沉聲道。

「解決掉?」青年男子挑眉,「你確定你敢解決掉本公子麼?不必你們說,本公子也猜到你們是誰的人了。我若是死了…你們敢回去差麼?」為首的男子臉有些難看,好一會兒方才冷笑道:「既然大爺心裏明白,咱們也不多說了。請大爺把東西出來吧。否則,咱們雖然不敢傷了大爺的命,但是一個不小心斷了只手或者斷了只什麼的,也是沒辦法的事。」

青年男子臉上的神冷凝,「我若是不呢。」

「這麼重要的東西,大爺定然是帶在上的吧。」為首男子也不在意。言下之意是,將你打個半死再搜也無所謂。

青年男子無言,片刻后突然著眾人出了一個驚喜地表,「謝兄,你來了?!」

暗地裏看戲覺得無趣正準備退出的謝安瀾險些一個踉蹌栽出來。巷子裏的青年男子卻已經趁著眾人轉的機會踩著牆壁一躍而起攀上了小巷的房頂消失在眾人眼前。爬房子這項技能顯然不是誰都能掌握的,為首的男子怒吼一聲,「追!」

一群人從巷子深往外涌了出來,謝安瀾天翻了個白眼,雙手扶牆三兩下也爬上了房頂,不過衝出來的人也看到他了,「小子!別跑!」

不跑是傻子!

謝安瀾一個翻消失在了房檐上面。

大白天在一個城裏的房頂上跑來跑去絕對不是個好選擇,但是下了房頂之後謝安瀾很快就被人追上了。於是只得帶著一群跟自己毫無關係地尾在城裏的各個巷子裏遛彎兒。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們想搶別人的東西還是那青年拿了他們的東西,總之那必定是一見很重要的東西。所以這些人追的十分頑固,謝安瀾跑了三條巷子都沒能將人甩開。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謝安瀾坐在房頂上有些歉意地看看底下跑過的人。一揮手,手中五六塊小碎石飛出,準無比的落在了幾個人的位上,其中兩個人當場倒地,剩下的一個在謝安瀾補了一顆石子之後也毫無懸念的撲了。

拍拍手,謝安瀾淡定地道:「追我幹什麼啊?我明明是個無關要的路人,湊熱鬧果然要不得。」

「噗嗤。」不遠傳來一輕笑,謝安瀾連頭都沒回,手中一顆石子直接拋了過去。那人哎呀一聲連忙穩住因為想要閃避而險些掉落下去的,笑道:「對不住啊,小兄弟。我不是故意拉你下水的。我真的不知道那裏有人啊。」

謝安瀾轉,一個相貌俊逸的青年男子趴在屋脊上笑看著。顯然對方是從另一面爬上來的,正好聽到了謝安瀾的話。

謝安瀾挑眉,這泉州城裏,除了陸離那貨以外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外表就如此出的男子。眼前的人看上去二十三四的模樣,原本是富貴公子哥兒的扮相,如今卻因為被人呢追著到跑而顯得有幾分凌卻依然難掩那俊逸非凡的容貌。

「……」不是故意的你謝兄?害本大神以為自己暴了還是被人看破份了。

青年男子翻過了屋脊,道:「相逢就是有緣,在下姓穆,小兄弟貴姓?」

謝安瀾面無表地看著他,「你不是我謝兄麼?」

青年男子也是一愣,「咦?小兄弟真的姓謝?這可真是巧了……」他真的就是隨口一說,因為他正巧有個比較悉的朋友姓謝而已啊。

「在下穆令羽,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青年男子拱手笑道。

謝安瀾坐在房頂上,對他出一個皮笑不笑地表,「萍水相逢,不必了。」

青年男子…穆令羽有些憾地道:「萍水相逢也是緣分麼。小兄弟難道還是記恨方才的事?在下……」謝安瀾抬手打斷他的話道:「別在上在下的了,時間不早我要回去了。你慢慢留下陪人玩貓抓老鼠吧。」

要走,穆令羽連忙道:「別急呀,小兄弟也不是泉州人吧?不如大家一道……」

謝安瀾挑眉笑道:「一道兒?陪你一起給人追?」

穆令羽攤手笑道:「不過是陪他們玩玩罷了,小兄弟不喜歡,我立刻將他們打發了就是。難得遇到一個投緣的朋友,不如咱們……」謝安瀾眼眸一轉,朝他招招手道:「你過來。」

穆令羽看了看跟前地年,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待到還有三四步遠的時候,卻見那年突然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待察覺不對穆令羽連忙想要往旁邊閃,謝安瀾的作卻更快幾分,一隻手鎖住了他一隻胳膊,另一隻手往他想要抬起的另一隻手肘上一撞。那手上的力道立刻被消去了七八分,只聽謝安瀾輕聲笑道:「既然喜歡玩兒,你就繼續去陪他們玩兒吧。」

話音未落,不遠的巷口又傳來了嘈雜聲。謝安瀾抬腳就將手中的人踹了下去。

穆令羽手雖然還不如謝安瀾卻也不弱。被踹下去凌空一個側翻腳在牆壁上借力還是安然落下了地。只是同時追兵也到了跟前而他一隻胳膊還無力本無法立刻再躍上房頂。只得無奈的轉朝前面跑去,同時還不忘回頭看向上面,那剛剛將自家踹下來的年正坐在屋檐頂上笑瞇瞇地朝他招手。

「小兄弟,還沒說你大名啊。」

謝安瀾挑眉,道:「謝無。」

「謝無,我記住了!有緣再見……」隨著他的聲音越走越遠,消失在了小巷的盡頭。

謝安瀾站起來拍拍上的灰塵挑眉無語,「神經病。」

躍過屋脊,翻過了兩個房頂落在一個寧靜的小巷裏。看看周圍悄無一人,這才悠然地漫步走出了巷子。

至於被丟出去的某人,謝安瀾表示既然有心跟人玩你追我跑,想必是死不了的…吧?

半個時辰后,泉州城裏某僻靜的角落裏,穆令羽冷眼看著躺了一地痛苦的追兵,臉上的聲冷淡而傲然,沒有毫方才的爽朗豪邁。一個穿著錦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手下站在跟前,著穆令羽有些擔心地道:「大公子,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敢在泉州手,是小的思慮不周。還請大公子恕罪。」

穆令羽冷笑一聲道:「恕什麼罪?他們既然想要手,在哪兒都會手與你有什麼關係?」

男子道:「剛剛傳來消息,老太爺這些日子不適,大公子看是不是……」

穆令羽點點頭,若有所思,「出來這麼些日子,也該回去了。對了,幫我在泉州城裏找一個人。」

「大公子請吩咐。」

「謝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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