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凰毒妃》第571章 與他無關是寒蠱作祟(大結局)

先太子已死,並且準皇陵,關鍵是因為先太子「錯事未犯」,而東萊皇元夫人可就不行了。元夫人十五年前就是因為毒害后妃才帶罪逃亡的!

而且,東萊皇是個茬,被索取毒蠱解藥時,只狂笑,寧死也不給。

這一次,太后親自喂元夫人服下各種毒藥,這些毒藥都是從元夫人上搜出的,什麼毒都有。混合到一起給元夫人服下,不過片刻,元夫人七竅流,先是狀若癲狂,再是倒地搐,一眨眼的工夫,死了。

人死了太后都不解氣,讓皇上下令把在皇陵外,任由野啃噬。

意外的好事是不久之後就得到東萊使臣的造訪,在聽聞東萊皇被大昌死後,東萊立刻重新推舉出新的皇上,並且立刻送來國書意與大昌好。

國書上寫著東萊通蠱毒之,害得東萊皇室七零八、紛爭不斷,東萊新皇已經下旨銷毀全東萊的蠱毒和制蠱以及法,只留下解蠱之,還給大昌皇室送來了一份。

得到《解蠱集方》,皇上自然立刻予過仙真人好生研究。過仙真人大致看過《解蠱集方》后,信心滿滿,表示會在兩年之研製出漠蒼嵐寒蠱與傅思瀅炎蠱的解蠱之法!

傅思瀅很高興。

順安宮裡,太后對宮前來請安拜見的傅思瀅嘮嘮叨叨了一大堆,最後也只能恨恨以「這個毒婦」四字結束,再說不了其他。

「人都死了,您莫氣了。總歸蒼嵐是能活下的,咱們用不著求,讓得意。」

聞言,太後點頭,又心疼地將懷中:「只是連累了你啊,傻丫頭。你能服下炎蠱,願與嵐兒相生相剋,嵐兒有你真是他三生有幸!」

傅思瀅笑:「也是我三生有幸。」

太后平息了緒,拍手:「趕親,哀家等不了!欽天監早就選好日子,宮裡也早就借著與北夏聯姻的幌子準備喜事用了,哀家希你們趕快喜結連理。」

傅思瀅害點頭,不言語。

「但孩子不能立刻就要!」忽而,太后很嚴肅,「心急也不行,必須等你們倆的毒蠱都清除之後再要孩子!否則傳給孩子,豈不是又將禍患傳給下一代?」

「您放心吧,不會要的……」傅思瀅臉頰發熱,趕忙表態堵住太后的

「對了,關於你父親的世,皇上與哀家商議過了。您父親會主,便足以表明他對大昌的忠誠,皇上和哀家依然信任你父親,願意讓他繼續擔任咱們大昌的宰相,為大昌的百姓謀福祉。」

聞言,傅思瀅能夠看到太后的真心實意,但不好輕易表態:「太后,承蒙您和皇上的重信任,但我父親是自己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關。他想清清白白地為,不想因為出而遭人懷疑揣測,畢竟這和被傅家收養的出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此事,您和皇上還是讓他慢慢思量吧。」

「唉,你父親就是太剛直了。」

雖然傅宰相是否繼續擔任宰相還不確定,朝里朝外對此爭執不斷,但傅思瀅與慕王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

皇上和太后雙雙下達旨意,命宮裡宮外抓時日籌備慕王的婚事。

就在此時,一個落魄潦倒的乞丐敲響府衙的鳴冤鼓,狀告揭發宰相勾結外朝,通敵叛國,瘋瘋癲癲地說證據就在相府里。

乞丐大吵大嚷,吸引了無數百姓圍觀,很快就被認出這乞丐之前在相府府外停留過一段時日。

府尹拿不定主意,立刻宮報給皇上。傅宰相就在皇上旁,一聽此事,立刻下跪請旨搜查相府,自證清白。

兵押著乞丐來到相府,傅思瀅一見這乞丐,立即認出是消失許久的大林,以為大林早就在這冰天雪地里凍死了。

大林滿凍瘡,可憐極了,卻在發狂大:「你們搜,你們快搜啊!去這叛臣的書房裡搜!一定有證據,一定有!」

傅思瀅一頭霧水,不能因為父親與奚家認了親,就指證父親叛國吧?才認得親,從哪兒叛國?

要上前駁斥,卻被漠蒼嵐拉住,他低聲道:「他已經瘋了。」

說罷,指揮兵:「搜。」

大林踉蹌飛騰地沖在前面帶路,直朝傅宰相的書房而去。他明明雙眼被挖只剩兩個黑窟窿,竟好似視無礙,足以可見對相府的地形瞭若指掌到何等地步。

這讓跟在其後的傅思瀅極為心驚,暗想定然是那段在相府外駐留的時日,府中不察,讓這人過相府無數次了!

心頭忐忑地跟著,驚疑詢問:「你知道他瘋了,還聽他瘋言瘋語?」

漠蒼嵐回以一個安定的眼神:「另有他事。」

他事?

能有什麼他事?

直到兵順著大林所指,在傅宰相的書房裡搜尋了好一番,果然在一匿角落發現一個布包,打開一看全是書信以及公文等,大林剛嘶啞大笑一聲,突然就被兵摁倒在上,捆綁了個結結實實。

漠蒼嵐上前,隨手從旁邊桌上拿起一隻筆,筆尾撥開大林臉上零的頭髮,將這張殘損毀壞的可怖面容再次了出來。

沒有眼睛,滿臉被燒毀,連也沒有,一張堪比厲鬼的面容立刻把兵都驚得面駭然。

漠蒼嵐接過記載了通敵叛國罪證的公文和信件,看了看,然後看向大林,淡然道:「楚子期,竟然真的是你。」

「楚子期?」

傅思瀅一驚,本不忍直視,又驚愕看去打量大林的面容。這張臉,哪裡有半點楚子期的模樣!

「他怎麼會……」

「花嬈聽聞他對你下毒,便想利用他謀害你。他在王府私牢里亡,實則是被花嬈耍手段設計假死帶走。因而當初你在開封城能遇上他,都是花嬈設下的圈套。」

看向聽著這一切卻毫無反應還在念叨叛國、罪證之詞的大林,傅思瀅知道,他顯然是真瘋了。

漠蒼嵐繼續道:「花嬈逃走,他再無依靠,只能順而跟你回到皇城,伺機將當年他父親平安侯通敵叛國的罪證藏匿於你父親的書房裡。他本就神智漸漸不清了,徹底瘋癲后,還以為平安侯落罪是被你父親構陷的,如此便能指證於你父親。」

傅思瀅從他手中接過罪證大概一看,見都是有日期有落款的信件,自然只能證明這是平安侯的罪證,與父親沒有半點干係。

「這就是你一直追殺問他,想要得到的罪證?」

漠蒼嵐點頭:「雖然已將平安侯滿門抄斬,但罪證可以顯明還涉及到哪些人。楚子期攜帶這些罪證一直想要投靠或是威脅有關之人吧。」

話音剛落,突然,一直低語呢喃的大林仰天大:「我爹沒有叛國!是宰相叛國,我爹冤枉!我爹冤枉!」

「真是個被家中保護嚴實的爺。」

眼看大林被帶走,傅思瀅喃喃發問:「他的下場會是如何?」

漠蒼嵐毫無憐憫:「平安侯已滿門抄斬,他本就是早該死的人。」

因為楚子期瘋癲之後鬧下的這出,傅宰相算是驚了,也因此更堅定了辭之心。

皇上知他心意已決,不再多勸,只道在讓他等傅思瀅和慕王完婚之後再辭卸任才好。

慕王府和相府雙雙鼓地籌備婚事,滿皇城的百姓們也跟著一起張羅,好似家家都要娶妻嫁一樣,都掛上紅綢、上喜字、掛滿紅燈籠。一夜,滿城紅,極為奢靡。

錦相樓更是連盤盤盞盞、碗碗筷筷都換上了喜,門口立著字牌,上面寫著:本店備厚禮給慕王道喜,只要您店吃飯,就當是您給慕王和傅大小姐隨禮了!

好傢夥,這立牌一出,生意好到不像話,排隊等著吃飯送錢的食客能從錦相樓門口排到城門外去。

不遠的茗門茶樓自然不能認輸,胡斐在請示過傅思瀅后,也立出一個字牌,上面很簡短地寫道:本店東家為傅大小姐。

得,立時,錦相樓的生意被茗門茶樓搶去一半。

得知效果,傅思瀅哼哼冷笑:「漠蒼嵐這個臭不要臉,還想借著婚事斂財?哼,我也斂!」

聽到這話,侍晴音唯有無語:對,您和慕王一起臭不要臉,滿皇城的錢袋子都得被你兩口子掏空。

無恥啊。

一直居住在錦相樓的曹夫人著滿座樓的喜氣喜意,無奈又到虧欠地轉頭看向長子。白傾羽一直沒有言語,神失落,不知在想些什麼。

「傾羽,你若實在放不下,娘這就修書一封送回去告知給你爹,讓他派人來,咱們搶親!」

白傾羽回神,轉首看向生母,苦一笑:「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搶親。」

「因為你喜歡啊,」曹夫人拍拍長子的肩膀,「思瀅的確是個好姑娘,娘也很喜歡,而且娘能看出來傅夫人同樣喜歡你。傾羽,你若不搶親試一試,這輩子你都不會放下了!」

對於曹夫人的勸說建議,白傾羽輕笑一聲,頷首垂下眼眸:「娘,這門親事若是慕王強取豪奪的,我自會拋卻命一試,只可惜,他二人是投意合,與我無關。」

瞧著兒子愈發黯然的神,曹夫人心疼不已,將兒子擁懷中:「你會等到只屬於你的投意合!」

白傾羽將眉眼向母親的肩頭,再未言語。

……

親的前一日,傅思瀅被母親拉到屋子裡,手中被塞了一本畫冊,母親教導起來很簡單:「你晚上一個人看一看就好。」

傅思瀅翻了翻畫冊,抬眼瞥向神不自然的母親,呵呵一笑,裝作單純什麼也不知道地問:「為什麼要我一個人看,這畫上有兩個人,我難道不需要和慕王一起看一看?」

頓時,李氏板正面孔,瞪一眼:「臭丫頭,你願意怎麼看就怎麼看!」

一下,嚴肅端莊地走了。

一出門,就聽到屋傳來喊問:「娘,這畫冊都舊了,是傳家寶嗎?您怎麼沒傳給蕓芷呀,是因為宮裡不缺嗎?呀,那慕王府肯定也不缺呀,還是給您留下吧!又或者你和我爹有很多,不缺這一本?」

李氏渾一抖,憤沖咆哮訓斥,一展母老虎的風采:「閉,不知的臭丫頭!」

守在屋外的孫丹等李氏走後,進屋詢問:「夫人給您傳家寶了?」

對此,傅思瀅笑得賊:「嘿嘿嘿嘿,是傳給我和慕王一起的。」

說罷,揮手再不多言。

夜,傅思瀅一個人趴在被窩裡,借著暈黃的燈,相當認真地學習著母親給畫冊,戲圖。

乍一看,眉頭皺看著畫冊上面的男疊,似乎是在研究什麼武林籍,細一看,白皙的小臉通紅通紅,滿眼的閃爍。

不過一會兒,得渾都在發燙,張得都要閉息。

「什麼姿勢啊這是……這不是胡來嗎?」

忽然,被窩外傳來輕飄飄的詢問:「什麼胡來?」

「就是這個……啊!」

傅思瀅驚一聲,趕忙驚慌失措地把畫冊塞被窩裡,把自己也裹得加瞪著漠蒼嵐:「你私闖閨房習以為常了是不是!」

這廝像鬼一樣,不知何時掀開的床幔湊在旁邊。

「你何時來的?」

「和你一起學習有一會兒了。」

去特涼的學習!

傅思瀅要崩潰了,氣得直朝他呸呸呸呸,因為不敢從被窩裡面出胳膊或來,生怕被他抓住,覺得危險。

漠蒼嵐悠悠生笑,小聲笑著,一手掩住,傾上前,輕輕,氣息落在的脖頸,激得滿發抖。

「孫丹回稟說傅夫人給了你一本畫冊,是傳給你與本王一起的傳家寶。本王心生好奇,於是夜潛觀寶,果然不虛此行。」

對此,傅思瀅牙齒磕得咔咔作響:「孫丹這個叛徒!你這個賊!你主僕倆沒一個好東西!」

「呵呵,」他發笑連連,忽而又一變臉,很是正經地安道,「放心,不用怕,畢竟今晚只是學習,明晚才是考試之時。本王要用心學習才行,你也一樣,不準荒廢學業,省得考試時技不如人,唯有任人拿。」

傅思瀅:……

不知是不是不純潔了,總覺得這廝是滿的污言穢語。

「滾滾滾滾滾滾滾!」

放聲大罵,漠蒼嵐慌慌笑著離去,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莫睡太晚」。

待人走後,傅思瀅再把畫冊從被窩裡拿出,一時間,真不知是看還是不看。

氣悶琢磨了一會兒,眼看天愈深,惱火將畫冊扔開。

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反正都是吃虧,哼!

……

元旦之日,天地迴初始,辭舊迎新。

在滿城震耳聾的鞭炮聲中,慕王府的迎親車馬穿越整座皇城之後抵達相府接到新娘,回去慕王府的路上,更是沿街飛舞喜紙落花,萬人空巷,人滿為患,喧鬧沸議。

慕王府三門齊開,滿府賓客皆迎於外。今日能來慕王府道喜之客,儘是達顯貴。

迎了新娘下八抬大轎,一王侯喜服的漠蒼嵐滿目笑意,牢牢牽著頭蓋紅布、著雲霞五彩帔肩的傅思瀅行過各種禮節規矩,共慕王府。

高堂之上,太后拭喜淚,皇上龍大悅,傅宰相夫婦均是容落淚。

直到禮,新郎新娘送房。

喜秤挑起紅蓋頭,出頭戴八寶冠的妙人兒,紅燭搖曳,襯得眉眼瀲灧,

喜婆眉開眼笑地請慕王和傅大小姐共飲了杯酒,在侍丫頭的起鬨下,說了「早生貴子」各種吉祥話,最後將一眾賓朋送出屋去,只留下屋一對喜結良緣的佳偶。

屋外,方止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攔在喜房門前,阻止膽敢鬧房之徒。其實,也沒有人敢鬧,這可是慕王大婚!

眾人談笑退去,前赴喜宴酒佳肴,有一人看到連王落後幾步並且時不時地回頭張,好笑問道:「連王果然是風流大膽,不會還惦記著鬧慕王的房吧?」

連王怔愣回神,面對眾人的調侃打趣,乾乾笑了兩聲,垂首,神茫然無措。

他不明白,不是一切正如衛蘭靈所說的嗎,為什麼突然就全部改變了?

回到席間,連王正尋座,忽有一人拍向他的肩頭,扭頭一看,見是奚家家主,連王頓時渾繃、神警惕。

奚家之前尋到他,引他反叛鬥,如今相府已經和奚家認了親,豈不是相府也知此事?

這幾日連王一直提心弔膽,生怕下一刻就迎來皇上查抄的聖旨。

見連王滿面驚恐,奚家家主呵呵生笑:「連王爺,莫怕。」

「你……本、本王有什麼好怕的。」

「是的,連王爺你沒什麼好怕的,因為老夫答應了思瀅的請求,不會對大昌皇帝和慕王談及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

連王吞咽一口唾沫:「你、傅思瀅為什麼?」

「我這孫就是心善罷了。」

今天是大喜之日,奚家家主心很好,慈眉善目地笑著,安了連王兩句,轉走了。留下連王失魂般怔怔。

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一比,這一夜新婚,慕王說也賺了個富可敵國。

直到日上三竿。

傅思瀅依舊緋紅的臉,輕蹙眉心,被攬在健碩的膛之上睡得昏沉。屋的紅燭燃燒一夜,也不知看了多好戲以至於全化粘在燈臺上。映照和,亦如他輕輕的手掌。

「嗚,別了,疼。」眼眸都沒睜開,嚶嚀疼。

漠蒼嵐將這溜溜的人往懷裡摟了摟,在哭唧唧的氣聲中,輕輕,聲音如夢囈般飄虛:「乖,就不疼了。」

「大騙子,嗚嗚嗚,你簡直是放肆無度,一點都不疼惜我。」

說起這個,漠蒼嵐甚冤枉了,委屈嘆氣:「我疼惜極了你。唉,只是你我的蠱毒吸引,令我難以控制。」

「騙子,嗚嗚嗚嗚……」

「好了,莫哭,」他親親,在耳邊悄聲說,「否則你把我的寒蠱給哭醒了。」

傅思瀅:……

淚往心裡流。

嗚嗚嗚嗚嗚。

屋外,方止已經第十次催了:「晴音,你快問一聲,這都午時過半了,主子和夫人還要不要宮請安吶!」

晴音著脖子直搖頭:「我不問。你武功高強,你聽不出來裡面有沒有靜?還睡沉著呢。」

「睡沉?不可能,主子就沒有睡懶覺到這個時辰過。」

「那是因為你主子之前沒有過親!」孫丹話,並且一腳向方止踢去,「你閉別說話了,把主子們吵醒怎麼辦?」

方止跳躲到一旁,恍然發覺他在慕王府的地方驟然下降,他竟不敢對晴音和孫丹這兩丫頭如何!

嗨呀。仕途坎坷!

這都是他為慕王府做出的貢獻!

聽著屋外細碎的說話靜,傅思瀅懶懶睜開眼,的酸疼,被漠蒼嵐落吻又親了會兒,才含含糊糊地詢問什麼時辰了。

等聽到是午時,頓時驚醒:「啊,不宮請安了?」

漠蒼嵐輕輕拍:「晚些,母後會更開心。」

:……

他懶懶一笑,笑聲從膛微微起伏,似乎喜樂之可以從心口直接傳遞到的耳中。然而,傅思瀅只能從他的變化到四個字:蠢蠢

頓時,怒埋首,毒爪一,掐住他腰間:「讓你的安分點!」

漠蒼嵐太委屈:「與我無關,是寒蠱作祟。」

「無恥。我看你那不是寒蠱,是蠱!」

「唔,夫人英明。」

「呸!」

……

因為剷除了東萊皇和何長易,皇上與慕王的關係又恢復得親親熱熱。皇上彷彿經過此事意識到親兄弟的重要,知道慕王對他依然忠心耿耿。

見皇上的態度和,傅思瀅也便順勢又將郎俊松給引薦一番。這次,皇上沒再排斥。畢竟何長易死後,又牽連了一些與何長易往甚、心思可疑之徒,皇上對於那些往日里與何長易關係不錯的年輕吏充滿警惕防備之心,倒是對一向與何長易不和的郎俊松,大為信任了。

直接將郎俊松認命為戶部主簿,算是讓郎俊松一步高升了,並且大人的下屬,倒讓淺蘇整日里喜笑開。

宮宴上,皇上慨:「傾羽,若是你能留下幫朕該多好,你與郎俊松互相欣賞,秉相投,若能珠聯璧合,一定能為朕的左膀右臂!」

白傾羽與曹夫人坐在下首,對於皇上的挽留之報以誠心致謝。

「承蒙皇上抬,但無奈限,在下只能辜負皇恩了。皇上如今周圍已是人才濟濟,不必為在下的離去憾。」

皇上無奈嘆氣:「唉,傅卿如此,你也是如此。但你要比傅卿好得多,他辭后再無去路,徹底養老歸田嘍,而你是要回燕國當世子,自是前途無量。」

「在下不敢當此重。」

「明日便走嗎?」皇上看向另外一側陪同而坐的傅青和傅思瀅,「傅卿打算舉禮正式更名改姓、認祖歸宗,你觀禮之後再走也不遲。」

傅宰相頷首:「正是。」

傅思瀅也點頭,附和道:「是呀,不要以後我都改『奚思瀅』了,你也不知,往後給我這個友人寫信,給誰寄呀?可沒再傅思瀅這個人了!」

聲落,殿中輕笑一片。

白傾羽亦是含笑,眉眼溫:「我認的是你這個人,不管你姓甚名誰。」

這話說得聽,眉眼彎彎的:「也對!我也認你這個人,想來你既然將來要隨曹夫人回去燕國,也是要認祖歸宗的。以後就不能再喚你為白傾羽了,而是單傾羽!」

「對,我亦不再是我,卻依然是我。」

傅思瀅舉起酒杯:「先祝芝玉公子前路坦途了。」

「同祝。」

兩個仰首飲酒。酒杯落,往事不再縈繞,自該迎接未來。

……

傅青要更名改姓,認祖歸宗,引起傅本家強烈不滿,傅老夫人更是幾次宮求見太后,表態憤怒。而太后豈能不知傅老夫人的心思,唯有敷衍。

因此,本是應該邀請傅老夫人一同來觀禮見證的,傅老夫人卻不來。

罷了,不來就不來吧,傅青也不稀罕了。當時辭退婚後相府落魄,本家立刻與他們劃分界限,後來真相出了,又上趕著來恭賀。早夠了本家的虛偽!

傅家人不來,奚家人多的是!

除了奚老爺子,奚瑞否、奚水雲等一眾年輕子弟都能站一排,更別說還有幾個奚老爺子的兒子,也就是傅青同父異母的弟弟們,聽聞消息后從晉國趕來。

告祭過天地祖先,傅青攜李氏一起給奚老爺子奉茶。奉過茶,正式將奚青威以及妻兒等姓名記上族譜,往後便是奚家人了。

「傅青,往後你行走於世便是頂著老夫長子奚青威的名號了,這是你的玉佩,好生保管。」

等到父親從奚老爺子的手中再次接過玉佩,叩首呼喚父親后,傅思瀅帶著蕓芷和容辰隨後上前,跪下奉茶。

「爺爺,孫思瀅、蕓芷、孫容辰,請您用茶。」

一下子多出三個孫子孫,奚老爺子喜上眉梢,哈哈笑著,接過三杯茶盞,爽快得一飲而盡,喝個肚圓。

「給,這是你姐弟三人的玉佩,往後你們便認祖歸宗,更姓為『奚』,至於名字你們喚用多年,又是生活在大昌,就不隨族中輩分了。往後你姐弟三人全名便是奚思瀅、奚蕓芷、奚容辰。」

「謝謝爺爺!」

看到一旁記錄族譜的人將姐弟三人的姓名一筆一劃寫好,傅思瀅三人依次接過三塊玉佩,起

本來玉佩上的字是輩分的字,但姐弟三人沒有跟隨族中輩分,所以玉佩上的雕字自然隨了們自己的來,選用了尾字:瀅、芷、辰。

,邀來觀禮的賓客鼓掌賀喜,祝賀思瀅一家從此不再是傅家人,而是奚家人了。

淺蘇調侃:「往後得稱呼你是奚思瀅,奚大小姐了。哎呀,一時還有點不習慣。」

「誒,」佳笙一個嗔怪,「思瀅可不僅僅是什麼奚大小姐,而是慕王妃!」

眾人笑:「對對!得改口!」

「哈哈哈哈。」

……

瑞國公府楊八小姐來皇城的時日也不短了,瑞國公幾次家書催促,在觀過傅思瀅一家的認祖歸宗之後,楊雲沁決定踏上歸程,並且決定帶走一個人。

楊雲沁很是不舍:「思瀅姐姐,不知我們何時還會再見。」

傅思瀅笑:「我相信很快就會再見的。我就算是不想見你,也會想多見見我親弟弟呀。」

「哼。」楊雲沁佯裝生氣。

傅思瀅轉頭看向容辰:「去了雲州好好聽瑞國公的話,好生歷練,別給咱們家丟人!」

已經養好傷的容辰一鎧甲,一臉堅定:「長姐放心,我是去建功立業的,必定會給咱們家耀門楣!」

「呵!」

傅思瀅笑著落下淚,擁抱住弟弟:「我相信你,我的弟弟永遠是最好的。」

容辰之所以會去雲州,其實並不是因為楊雲沁要帶他,而是傅思瀅與漠蒼嵐在徵詢過容辰的意見后,又與父母和皇上、太后詳細商議了,大家一同做出的決定。

北夏與大昌已經結盟,助力北夏統一在即,戰事一即發。而瑞國公所掌控的雲州邊境,將會毫無疑問地為最前方也是最主力戰場。讓容辰前去雲州,是容辰迅速積累軍功的大好時機。

父親已經辭,如今的皇城再無相府,而是多了一個奚府。奚府未來的主事人,只能是容辰!

容辰說得沒有錯,他必須要扛負起門楣。傅思瀅也無比堅信弟弟一定會功。

親自出城相送三里地后,著容辰一隊人馬跟隨瑞國公府隊伍一同離開的車馬余影,傅思瀅轉頭,看向旁的漠蒼嵐。

猶豫半晌,終是問出口:「你會不會和前世一樣,也有一日要去雲州休養生息、潛龍在淵?」

漠蒼嵐回:「你希我去嗎?」

傅思瀅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若能不去,才是你的大幸。」

聞言,他微微手,攬住:「你懂我。」

沉默片息,他沉聲道,「我不會與皇兄爭鬥的。其實若有一日真要退去雲州、打去北夏,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那番經歷不是也很瀟灑嗎,一統北夏,然後還能掛心有個退了我的婚、卻遭難的傻丫頭。」

「哼。」

被提無能往事,傅思瀅佯裝不高興地哼哼兩聲,將頭搭在他的肩頭。

忽而,又笑道:「你若是主北夏,赤埒大王子怕是能氣死。哈哈,明明是與你結盟,結果卻了引狼室。」

對此,漠蒼嵐亦笑:「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若真有一日等到那般……」

笑意收起,他的眼眸當即充斥了霸氣與殺意:「就只能比誰腳下的多了!」

北夏大王子是帶著妹妹娣雅與慕王聯姻的消息回去北夏的,雖然這個消息在大昌大家都默認為假消息,但北夏其餘諸侯王又不知道。大昌皇帝的確是下過旨,誰敢去找大昌皇帝質疑?

傅思瀅為北夏使臣送行時,還對娣雅打趣:「既是聯姻,公主你就該留下嘛,回去豈不是了假?」

已與往甚歡的娣雅知是調侃,也打趣道:「本公主需要回去備嫁呀。」

「呵呵呵,好,我等著你有朝一日嫁過來。」

聽到二人的談,赤埒甕聲甕氣咳嗽一聲,手拍拍漠蒼嵐的肩膀:「你要是願意娶娣雅,隨時來信,本王親自護送妹妹遠嫁。」

漠蒼嵐沒說話,餘瞥一下傅思瀅。

傅思瀅沒瞧他,皮笑不笑瞧著赤埒:「大王子……」

一喚,赤埒頓時哈哈大笑,掌道:「明明是個醋罈子,裝什麼大度能容啊。到底是個小子。」

被喚為「小子」,傅思瀅也不惱,輕哼一聲:「我的確是希娣雅公主能嫁到大昌來,但可不是嫁給我的夫君,哼。」

「也行。若王妃你能尋到堪比你夫君慕王的男兒,記得隨時來信知會本王。」

一聽這話,傅思瀅抖抖肩膀,攀住漠蒼嵐的胳臂,一臉得意:「呀,那可沒有!」

聲音,眾人轟然生笑。漠蒼嵐點點傅思瀅的眉間,笑不知

送走被北夏的使臣之後,不日,奚家家主也率隊告辭。此番出使大昌,失去了許多,也得到了許多,奚老爺子終歸是開懷的。

能尋到失散多年的長子,比得到什麼都珍貴。

奚瑞否與奚水雲告辭時,對傅思瀅的態度也對溫和多了。

奚水雲更是道:「有機會回晉國看看,那才是你們真正的家。」

一個「回」字,足以令傅思瀅與其相擁告別:「好妹妹,也你常來玩耍。」

……

自慕王與相府長親后,滿皇城的喜樂之意遲遲難消,直至到了皇上下令將先太子的首送往皇陵下喪的日子。

不管是為了皇家的臉面,還是為了彰顯自己作為帝王的宅心仁厚,又或者是敲打震懾其餘皇室宗親,皇上都不會允許將先太子的首悄無聲息地運走。

滿城百姓均抱著好奇的心,沿街目送先太子的靈車出城。大家對這個先太子都太陌生了,看著靈車的眼神,像是看著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一樣,沒有人悲痛,全是當個樂子熱鬧在看。

收回觀察的目,居於錦相樓高層雅房之中的傅思瀅,面譏誚:「若他知道百姓們都是以這樣的目送他,他該是何心?」

聞言,側,漠蒼嵐出手握住。他語氣堅定:「不要再去想他了。往後你的生命里是我,我不準你再回想他一星半點,否則我會生氣。」

傅思瀅微微恍神,半晌,笑,頷首:「好,夫君,我的小氣鬼王爺。」

「哼。」

沒有人知道,先太子首的心口著一柄桃木小劍。

而且哪怕能皇陵,也註定只是屈居一隅,和那些真正早夭的皇室之人葬在一起,不會有自己的地宮,也是最容易被盜墓者挖盜墓的地方。

想來後世若被盜墓,他的會不會被後人發現、被驚疑:咦,這為什麼心口以桃木劍鎮邪?份還曾是一國的太子。

等先太子的靈車經過後,傅思瀅正要離開,忽而,見有一瘋婆子擁過人群,奔向先太子的靈車。一邊跑,一邊大:「我兒呢!我的蘭靈呢!」

兵兇狠地打開:「哪裡來的瘋婆子,到別找你兒去!」

是小李氏。

傅思瀅扭頭,看向側前兩日就已經回到邊的清伊。

清伊面憐憫:「自和衛蘭靈一樣被元夫人下了蠱毒后,就神志漸漸不清,想來如今也已命垂危。」

傅思瀅一驚,再向窗外,忽然,看見小李氏被兵推倒在地后,渾搐發抖,嚇得周圍百姓紛紛後退躲避,的確與當時衛蘭靈蠱毒發作時一模一樣。

小李氏因為被衛蘭靈告知何長易的份,所以被元夫人一併抓去和衛蘭靈關在一起。之後,清伊就跟著王老嫗。

元夫人想要探知衛蘭靈上的詭異,所以給衛蘭靈下蠱毒想要立刻控制住衛蘭靈,順便也給小李氏下了蠱毒。

而城外一戰,元夫人、何長易和衛蘭靈三人皆被抓捕,小李氏無人管顧,艱難回去找王老嫗,王老嫗被兒的凄慘可怖模樣嚇到,又聽聞何長易是先太子的消息,當即,王老嫗帶著與小李氏共存的一丁點銀子,跑了!徹底拋下自己的兒和生死不知的孫,跑得無影無蹤。

自那以後,小李氏整日瘋癲,東跑西竄。清伊自然再無跟隨的必要,回到了傅思瀅的邊。

清伊問:「屬下去看看?」

傅思瀅看出清伊臉上的憐憫,頷首:「你去吧。」

聲音剛落,突然,樓下傳來凄厲的尖:「蘭靈!」

眾人急急再向外去,只見小李氏衝破兵的阻攔推搡,向著先太子的靈車大撲喊過去,「砰」地一聲,撞在車后尾,頓時流如注,倒地不起。

兵傻了,彎腰一探鼻息,驚愕抬頭:「這瘋婆子死了!」

一個瘋婆子撞死在先太子的靈車后,這像什麼話?

「誰家的瘋婆子,有沒有人管,有沒有人收!」

兵很慌,周圍圍觀的百姓更是面面相覷。

樓上,傅思瀅嘆氣,沖清伊揮手:「罷了,給去,就和衛蘭靈一起葬在城外吧。」

「是。」

隨著清伊出現給小李氏收,百姓也有認出清伊是衛氏毒婦的忠心侍,進而自然也猜測到小李氏的份。

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小李氏會撞在先太子的靈車上,還口口聲聲呼喚兒的名字。

想來就是瘋了吧。

「唉,毒蠱之真是太邪惡、太害人了。東萊新皇還算是個頭腦清明的,知道把這些邪惡害人的東西全部毀滅!」

慨過一句,想及師父現在每天都在潛心研究東萊送來的那本《解蠱集方》,傅思瀅不由得充滿希

眼睛晶晶亮地著漠蒼嵐:「希師父能早日有好消息!」

瞧著,漠蒼嵐端起茶杯喝口茶,沒有回應。

然後當日回府後,漠蒼嵐就去尋了過仙真人,神誠懇:「真人,您研製的解蠱之能不能放緩進度?」

過仙真人一愣:嗯???

這是什麼奇怪要求?

漠蒼嵐一本正經:「本王覺得現在這樣和思瀅在一起……好的。」

過仙真人都是賽神仙一般的人了,一聽這話,哪料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沒好氣地說:「字頭上一把刀,漠蒼嵐,小心點吧你,令智昏!」

被罵了,漠蒼嵐還沒臉沒皮地表示:「無妨。昏了也跑不了。」

過仙真人:……

最後,只能無奈地表示:「這種攸關命之事,不容你任。貧道專心研製,只是研製出解蠱法后,只予你一人說,如此你可滿意?」

得到這個承諾,漠蒼嵐當然很滿意,再滿意不過。

「好,多謝真人。」

當夜,慕王府屬於王爺和王妃的臥房裡,再次響起宛若海妖唱的婉轉息,漠蒼嵐一薄汗,下香汗淋漓、神迷離的傅思瀅,自己也不由得神思恍惚。

低聲呢喃:「解什麼蠱,如此便再好不過。」

「嗯……」

傅思瀅了刺激,憋聲輕,這聲音比蠱毒還要厲害,立刻便就引得人神智渾渾。

的炎蠱燥熱引得發狂,只想往漠蒼嵐的

諧和、炎寒融一整晚,不止是人舒服了,各自的毒蠱也都如饜足后舒坦不已。

等到翌日起,看著滿紅印,疲憊不已,漠蒼嵐又是義正言辭地表示:「與我無關,是寒蠱作祟。」

傅思瀅一口咬住他胡說八道的,順便狠狠掐他:「無恥!」

這是徹底上了賊船,想來往後要日日都聽到這樣的說辭了!

臭不要臉!

師父,趕快研製解藥吧,不了了。

腎虛!

……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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