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悶響，跟著便是“噗”，“噗”，“噗”的幾聲。

摔了個屁蹲兒的沈靈溪手了接連被雪團砸中的後腦勺，有些無語的擡頭看著剛剛被撞到的人，“蘇嬤嬤，你是故意的吧？”

蘇嬤嬤抿脣忍笑道，“縣主這是哪兒的話，奴婢剛剛站在這裡可是一也沒，是縣主您自個非要往奴婢這撞的。”

扶風三人先後追了上來，笑嘻嘻的朝沈靈溪手道，“小姐，紅包拿來。”

沈靈溪，“……”

蘇嬤嬤蹲下抓了把雪放在沈靈溪上，“縣主，奴婢也砸中了，應該也有紅包的吧？”

沈靈溪，“……”

什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居然連蘇嬤嬤都變得這麼壞了！沈靈溪有些無語的想到。

四人看著那憋屈的臉驀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沈靈溪說話算話，憋屈歸憋屈，回屋了四人的禮後，還是一人派了一個大大的紅包，一直在暗的烈焰也被出來同樣發了一個。

蘇嬤嬤領著翠蕊去廚房將各吃食，點心端出來擺了滿滿一桌子，扶風和攬月則去將買回來的竹全給搬了出來，煙溪院雖沒有幾個人，卻也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個除夕。

翌日乃正月初一，按著規矩是該去給長輩拜年的，但沈府的宗族並不在京師，因而這一天的慣例，上午沈鶴智在府中接百的拜年，下去則出府去給品階和他相當或者更高的達貴人家拜年。

這些事和沈靈溪都沒什麼干係，昨夜因著要守歲，熬了一宿，今日便起的很有些遲了。

“什麼時辰了？”冬日裡最是憊懶，在暖乎乎的被窩裡打了個滾，又了個懶腰，這才懶洋洋的揚聲問道。

攬月揭簾走了進來，笑著答道，“午時了，小姐，您要現在起來麼？”

沈靈溪有些不想起來，哼哼卿卿道，“好像起來也沒什麼事要做。”

攬月聞言有些想笑，又強自忍住，“今兒個一早秋姨娘和四爺就來給您拜年了，奴婢說您還沒起，讓他們用了午膳再來，看這時辰估著他們該是要來了。”

沈靈溪怔了一下，“秋姨娘也過來了？”有當日靈堂說的話，沈琳鈺會來給拜年倒並不甚稀奇，可秋姨娘怎麼也會來？

攬月點了點頭，回道，“說來也奇怪，自從三小姐，四小姐先後出事後，秋姨娘就沒給咱們院子裡的人好臉過，可今日秋姨娘進來的時候卻是滿臉帶笑，一點也瞧不出跟咱們院子裡的人有嫌隙的樣子。”

沈靈溪心中有了猜想，半掀開被子坐起，“那就伺候我梳洗吧，到底大過年的，連著兩回的讓人白跑也不太好。”

攬月應了一聲，偏首朝外頭喚了一句，自己則走到一旁拿了裳過來伺候沈靈溪更，頃扶風端著洗漱用品進來，翠蕊則端著個金漆紅底的大托盤進來，上面只一個瓜棱綠釉魚嬉圖碗，裡盛著熱氣騰騰的餃子。

沈靈溪本來不，看到那一個個宛若小豬一般飽滿的餃子，忽覺腹空空，忙手腳麻利的洗漱完，跟著一溜小跑的跑到桌邊手去拿筷子。

“唔，芹菜豬餡的，我喜歡！”一口咬掉大半個餃子，嗚嗚嚕嚕的讚了一句，隨後卻又眉頭一蹙，呸的一聲，從裡吐出一樣什來。

翠蕊見狀彎眼一笑，“第一個餃子就吃出了銅錢，新的一年小姐必然會鴻運當頭，萬事順心。”

沈靈溪角不自的了一下，雖說吃到銅錢是個好兆頭，但敢拿所有的家當來打賭，這個包了銅錢的餃子肯定是特地挑出來放在最上頭的，難怪剛剛覺得這餃子的位置有些特別呢。

不過這到底是一片心意，吧唧兩下將裡剩下的餃子嚼吧著嚥了下去，笑道，“那就承你吉言了。”

正說話間，出門倒水的扶風揭簾進來稟道，“小姐，秋姨娘和四爺來了。”

沈靈溪直接頷首道，“讓他們進來吧。”

扶風應了一聲去了，頃領著秋姨娘和沈琳鈺走了進來。

“妾給縣主拜年了。”秋姨娘一進來就福一禮道。

沈琳鈺隨其後朝沈靈溪拱手作揖，“琳鈺來給五姐拜年了。”

沈靈溪笑著擺手道，“姨娘，四弟，快起來吧，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麼客氣，瞧著反生疏了。”

秋姨娘和沈琳鈺聞言這才直起。

“姨娘和四弟吃過午膳了麼？沒吃過就一起吧，餃子是蘇嬤嬤包的，味道還不錯。”沈靈溪溫和笑著招呼道，說著又揚了揚手中的筷子，“說起來不怕姨娘和四弟笑話，我這纔剛起呢。”

秋姨娘回以一笑，“縣主子骨弱，合該每日多睡些時辰將養將養子呢。妾和四爺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縣主您不用招呼我們，快些吃吧，這天怪冷的，若是涼了吃了就該鬧肚子了。”

“那我就不和姨娘，四弟客氣了，”沈靈溪笑道，說著又朝偏首吩咐了一句，“給姨娘，四爺看座，上茶。”

秋姨娘和沈琳鈺雙雙道了謝，坐下，卻只挨著凳子坐了一半，背脊直，低眉垂眼，十足十的恭敬模樣。

沈靈溪不聲的將兩人的表作瞧進眼裡，卻是微挑了眉頭，無事獻殷勤非即盜，看來有古怪啊。

心中雖這樣想著，面上卻是分毫不，吃水餃的速度也維持著相對正常的速度，並沒有因爲面前坐著兩個客人，就故意加快。

秋姨娘和沈琳鈺手中捧著茶，面上一片的平和，好似等用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如此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沈靈溪方纔放下手中的筷子，含笑著兩人道，“累姨娘和四弟久等了。”

兩人連忙起道應該的。

沈靈溪擺手讓他們坐下，微斂了笑意問，“三姐姐病了後，我一直也不出個時間去看，也不知三姐姐的病如今是否有好轉？”

秋姨娘聞言臉黯淡了一下，勉強笑道，“託縣主惦念，三小姐還是那個老樣子，大夫說了以後只怕都沒法子好了。”

沈靈溪聞言惋惜的嘆息了一聲，安道，“姨娘也別太傷心了，好歹人還在，總有個盼頭，回頭多派些人於外頭尋尋，指不定就能尋到個可以治三姐姐病的神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