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溪說完話就要將手中的裳往慕之楓上扔，可慕之楓接下來的話卻制止了的作。

“不想解決芳意軒的事了？”

沈靈溪眉頭一蹙，下意識問道，“你怎麼知道芳意軒出麻煩了？”

“你？”慕之楓卻是不答，只扭過頭，挑著角要笑不笑的重複了一句。

沈靈溪聞言怔愣了好一會，這才驀地反應過來，立時沒好氣道，“您！您！您老人家行了吧？！”

慕之楓邊將手中的男抖開再次遞了過去，邊輕哂一下漫聲道，“這麼急著改口做什麼，我只是驚訝下你對爲師的不尊敬，又沒說指責你什麼。”

沒指責那你特地拎出來說做什麼？閒的難是不是？沈靈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邊一把將那件男裝給了過來。

慕之楓看著那氣呼呼的模樣臉上笑意愈顯，“說起來之前我昏迷不醒的時候，你張口閉口的這傢伙這傢伙的，是不是太過目無尊長了些？”

“既然都昏迷不醒了，你又怎麼知道我說了什麼，做夢了吧你，”沈靈溪想也不想的反擊道，說罷又補充，“再說了，這做師傅都行爲不檢點了，又能指做徒兒的好到哪裡去？沒聽說那句話麼，上樑不正下樑歪。”

慕之楓一頓，“行爲不檢點？”

沈靈溪手拽了拽自己出被子的中襟，又比了比自己的側臉頰，也不說話，只斜眼睨著他。

慕之楓，“……”

馬車停在了青樓的正門前，夜風微微，燭火輕晃，鶯燕之聲不絕於耳，脂香氣縈繞鼻尖，不過纔剛從馬車上下來，便有一子靡之氣撲面而來，當真是花柳繁華地，富貴溫鄉。

沈靈溪腳一落了地就好奇的仰頭著那書寫著金樓三個大字的匾額，慕之楓見狀卻是有些哭笑不得，著嗓音低聲道，“你頭昂這麼高，是存心要人家知道你是扮男裝的麼？”

說話間，他手過去將披風上的帽子往下拽了幾分，擋住沈靈溪引人注目的臉，又將那披風攏了攏，以便擋住明顯太過纖細窈窕的子。

“知道就知道，大不了不進去就是了，反正就算我不進去，我相信師傅您老人家也能將事給擺平的。”沈靈溪甩了甩搭在眼睛上的帽沿，一副無所謂模樣的哼卿道。

因爲被帽子擋住，慕之楓看不見沈靈溪的眼睛，只能瞧見那略顯蒼白的小翕翕合合的，連帶著那偌大的兜帽也跟著一抖一抖的，竟有種別樣的俏皮。他強忍住笑意，俯湊過臉去低聲道，“真的不想進去？這金樓可是京師首屈一指的銷金窟，別說是人了，就是男人也不是什麼男人都可以進去的。”

沈靈溪兜帽下的眸子閃了閃。

“聽說今晚三大花魁還會登臺獻藝，這其中有一個據說可是從揚州重金挖過來的揚州瘦馬。”慕之楓繼續道。

沈靈溪聽到這終於忍不住好奇的開了口，“揚州瘦馬那不都是賣給達貴人做……”

瘦馬不難理解，即瘦小病弱之馬也，而瘦馬者，即窈窕弱態的子也。以瘦爲，滿足豪商巨賈們的審觀，進而賺錢，這便是歷史上揚州瘦馬的典故所在，形同現代的選大賽。

瘦馬首先得從貧寒人家買來*且麗質天生的瘦弱孩，然後開始養瘦馬。養者，即調教。有形瘦弱，這還不夠。瘦馬的舉止投足，一顰一笑，都必須嚴格符合豪商鉅富們的審趣味。譬如走路，要輕，不可發出響聲。譬如眼神，要學會含脈脈地看。

沈靈溪記得以前在書中看過，那頂尖的瘦馬從詩作畫，到吹簫弄琴，從骰子牌九，到舞劍蹴鞠，從針線紅，到油炸蒸，沒有不會的。這種人，帶出去，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長面子。

因而頂尖的揚州瘦馬多是賣給私人，養在家中玩弄，那等被選不上的下等瘦馬，才流落煙花之地。這金樓中的揚州瘦馬既然能爲花魁，那品貌定然是不錯的，既如此，又怎會沒被選走反當了花魁呢？

“客人們有需求，自然就會有了，”沈靈溪心中正暗自迷，一道笑盈盈的嗓音忽地於前不遠響起。

擡頭，便見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廝正俏生生的立於門口。方纔開口說話的是左邊的這個，相比於右邊的，這小廝的容貌要更爲出些，白如雪，脣紅齒白，如此容貌若是放在小倌館怕也是極爲吃香的。

見沈靈溪擡頭看過來，那小廝立時嫵一笑，“這位相公瞧著倒俊的很，不知可有喜歡的姑娘？若是有的話，小的可先行進去替相公您傳喚一聲。”

這臉都被兜帽給蓋了大半，他是從哪兒看見長得俊的？而且一個男人笑的這麼千百的真的沒問題麼？沈靈溪角了，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慕之楓強打斷，“不許招蜂引蝶！”

沈靈溪臉一黑，差點沒破口大罵，就是真要招蜂引蝶那也是去小倌館，來這院招什麼蜂，引什麼蝶，你人腦開太大了吧！

慕之楓卻不待開口，說完那話後便環著的肩背徑自朝裡走去。

“慕大人？！”之前開口的那個小廝明顯認識慕之楓，在慕之楓轉過來後驀地就驚呼了一聲。

慕之楓卻是涼颼颼地瞥了那小廝一眼，只一眼便徹底凍住那小廝諂笑著想要上前的作。

沈靈溪沒注意到這些，在聽聞那小廝口破慕之楓的份後，便似笑非笑的斜眼睨著慕之楓，打趣道，“看來師傅您老人家是這裡的常客呀？”

慕之楓環著肩背的手一頓，隨後面無表的吐出兩個字，“應酬。”

沈靈溪聞言卻是嗤笑一聲，同樣回了他倆字，“呵呵！”

花天酒地就花天酒地，還好意思說應酬？就不信幾個男人一起進了這種地方，他慕之楓能一個人坐懷不的，當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