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長時間不而有些發麻的，慕之楓換了個姿勢，手拍了自己的另一條，微揚眉頭，“繼續睡？”

沈靈溪並理他，只往另一側挪了挪，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才板著臉道，“不敢勞煩，男授不親。”

慕之楓聞言倒也不勉強，卻是歪過子以右手支著下頷，懶懶笑了一聲，一瞬不瞬睇著，“我記得你我可是師徒關係，有什麼授不親的。”

“師徒關係又怎麼？你堂堂翰林侍郎難道不知道什麼男七歲不同席？”沈靈溪實在睏倦的厲害，神懨懨的耷拉著眼皮，甕聲甕氣道。

慕之楓挑了挑眉，無所謂一笑，“那又如何？”

沈靈溪哽住，也是，這傢伙連的香閨都是想進就進，又如何會管什麼男七歲同席不同席的，他本來就是個不安排理出牌出牌的人。

慕之楓瞧著那吃癟的模樣終於笑出了聲，見沈靈溪睜眼怒目而視，忙忍住擺手道，“好了，你既然不打算再睡，不如陪我下棋如何？”

“不下，”沈靈溪乾脆利落的拒絕，說罷還特地背過去，以示自己的堅決。

“真的不下？”慕之楓笑眼睇著的後腦勺。

沈靈溪窩著一不的裝死。

“你可知道有多人想和我對弈一局？”慕之楓慢悠悠道，“遠的不說，就說太子殿下剛剛便想與我對弈一番，不如我現在就派人去將他給重新請了來？”

“你！”沈靈溪倏然瞪大眼，轉過來。要真的將皇甫雲鶴給請了過來，還不得畢恭畢敬的坐著，還睡個屁睡！

“下不下？”慕之楓一臉在沈靈溪看來極爲欠扁笑意的問道。

沈靈溪磨牙半晌，這才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道，“我陪你下！”

慕之楓角輕挑，出一點笑意，手於一側的車廂壁某個位置輕敲了一記，隨著一聲“咔噠”聲響，一個暗格彈出，出裡一個方形的沉香木盒。慕之楓取出那木盒打開，於其中拿出兩隻盛放著棋子的白玉鉢，那棋子不知是什麼材質所制，晶亮瑩潤，熠熠生輝。

“咦？”沈靈溪訝異的輕呼了一聲。

慕之楓一笑，正打算給介紹下那棋子的材質，卻見沈靈溪手拿過那木盒，一臉震驚道，“沉香木！你居然拿沉香木做盒子！也太敗家了吧！”

在沈靈溪的上一世，沉香拍賣的率極高，且的價格也往往是估價的數倍甚至數十倍。一克沉香的拍賣價格從一千元至上萬元不等，最高價格曾超一萬元。據說世界上盛產沉香的越南，全年的高品質沉香產量也不過十八公斤，由此可見這沉香木是有多珍貴稀有。可這傢伙居然拿這沉香木做裝棋子的盒子，也太暴殄天了！

慕之楓聞言先是微愕，隨後啞然失笑，“古有買櫝還珠之說，我以前還不相信，如今卻是沒想到居然親眼瞧見這種本末倒置的事。”

他說著捻起那白玉鉢中的棋子，笑問，“你可知道這棋子是什麼東西製的？”

沈靈溪疑的瞧了一眼他手中那瑩瑩生輝的棋子，又手於那白玉鉢中捻出了一枚，正面反面的仔細瞧了一番，卻是蹙眉，“玉非玉，石非石的，這什麼東西？”

慕之楓隨手將手中的棋子往那棋鉢中一扔，輕描淡寫道，“這是琉璃。”

“琉璃？”沈靈溪一訝。

現代社會中知道琉璃的不多，但在古代琉璃卻是極爲有名的。由於琉璃的發現者，也就是范蠡的原因，在先民眼中，人們認爲琉璃和水晶一樣，有記憶與傳承功能，更重要的是，琉璃可以保佑擁有者“居家則致千金、居則至卿相”。

在古代，作爲一種特殊的材質，琉璃乃是和杏黃、龍紋一樣，同屬王族專用的。在那個時候，琉璃可是被譽爲中國五大*之首、佛家七寶之一的，只是大約在元代，隨著漢文化的人爲斷層出現，漢王室的許多技藝也失傳了，琉璃就在其中，所以到了明清，琉璃就只有在神話傳說中才有了。

像那本赫赫有名的四大名著之一《西遊記》中有個節，說的是沙僧原本是天宮的捲簾大將，卻因爲失手打碎了一隻琉璃盞而被貶下凡去。用周星馳的話講，打碎一隻酒杯就被貶下來，做神仙做這樣也夠背的了。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琉璃的珍貴了。

慕之楓手將手邊的小木桌桌面翻轉過來，出下面的棋盤，邊揚眉笑道，“現在知道自己有多捨本逐末了？”

“哼，不就是玻璃麼。”沈靈溪哼了一聲，小小聲的嘀咕道。

慕之楓手下作一頓，斜眼睨著，“恩？”

沈靈溪一頓，隨即不耐煩的擺手道，“炫耀個線炫耀，還下不下棋了？不下我就繼續睡覺了！”說罷又哼卿一聲，“嘰嘰歪歪的跟個娘們似的。”

“……”慕之楓，“你要白子還是黑子？”

沈靈溪想也不想道，“當然是白子！”

慕之楓一哂，朝棋盤微揚了一下下頷，“那就請吧。”

雖說在現代社會是黑子先行，但在古代，圍棋還是白子先行的。

沈靈溪既然搶了這白子，自然不會跟他客氣，當下就捻了一顆棋子往棋盤中央的一個位置隨意一丟。

慕之楓見狀一愣，這下圍棋向來都有金角銀邊草肚皮的說法，這起手就落子天元的實在是匪夷所思。

“看什麼看，下子啊？”沈靈溪看他一不，不由不耐的催促道。

慕之楓回過神來，這才捻了顆棋子隨意落在一個位置，沈靈溪毫不見思索的跟著拿了顆棋子落下，慕之楓又落了一顆，沈靈溪跟上，如此你來我往的，不過一會功夫就落了麻麻一片。

外頭駕車的影衛聽見裡頭那毫不見停歇的落子聲不由訝異，自家主子棋藝高超，這麼些年來從未逢敵手，可聽這落子的速度，沈五小姐和自家主子下棋居然能毫不落下風？

這般一想，他頓時有些耐不住好奇，遂手去掀那簾子，卻在瞧見那棋盤上七八糟的棋子後立時黑了臉，他還當這沈五小姐思維敏捷，和主子下棋本不需要思考呢，搞了半天本就是在下！

只是沒想到這沈五小姐平日裡瞧著聰明一人，沒想到下棋居然笨這樣，這誰家的小姐棋藝會爛這樣啊？莫非這就是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