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爪魈的進食速度極快，不過眨眼功夫，一塊沉甸甸的銀錠便已被它全部吞下了肚子，它顯然很不滿足，出小爪子拉了一下擋住眼睛的長，一雙碧油油的眼珠子仍舊一瞬不瞬的瞪視著沈靈溪和慕之楓，那模樣就好似在說，不給我吃飽我就一直盯著你們！

在這手不見五指的閉空間裡，被那樣一雙滲人的碧綠眼眸盯著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驗，沈靈溪頭皮有些發麻，忍不住手推了推慕之楓，“你上還有沒有銀錠了，再給那小東西一個，一直被盯著怪嚇人的。”

慕之楓笑了笑，依言掏出了一枚銀錠，卻並沒有立即拋給那小爪魈，而是敲了敲那厚實的牆壁，開口道，“我們要從這裡出去，你給我們找到出去的路，這銀錠就給你。”

“你腦袋壞了吧？”沈靈溪聞言角搐，“它只是個而已，怎麼可能聽得懂你的話？”

慕之楓揚了揚眉頭，笑了一聲，“不試試怎麼知道？”

沈靈溪有些無語，乾脆也不再說，只轉眼看著那小爪魈，看它會不會聽懂。沒想到這一轉眼竟發現那小東西正歪著腦袋，作出一副沉思的模樣，隨後它將自己的小爪子出，於空中揮了揮，一陣吱哇，也不知在說什麼。

慕之楓卻極爲聰明，幾乎立時就明白了那小東西的意思，從懷中又掏出了幾枚銀錠，“帶我們出去，這些都是你的！”

小爪魈看著慕之楓的手，碧瑩瑩的眼眸中立時盪漾出迷離的彩。

沈靈溪見狀卻是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這什麼爪魈不爪魈的也太神了吧？不僅聽得懂人類的語言，居然還會討價還價？！

慕之楓並沒有管沈靈溪如何在心中腹誹，他看了一眼那小東西后，便直接將手中的幾枚銀錠一一朝它拋了過去。

“唉？你就不怕它耍賴啊？”沈靈溪沒來得及阻攔，不由納悶道。

慕之楓聞言卻是失笑，“只有人才會這麼耍頭，它就是再通靈，說到底也只是個而已，哪裡會有這些骯髒的心思。”

沈靈溪被狠狠噎了一下，不由朝慕之楓的後腦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傢伙其實是在嘲笑小心思多吧？！

小爪魈倒是真的十分守諾，在將那幾枚銀錠一一吞下肚子後，小子一扭，便轉而朝某個方向跑去，待跑至某，這才爪子於某撓了撓了，吱哇一。

沈靈溪見狀一喜，正要說話，慕之楓卻已揹著朝那面牆掠了過去。

卻不過剛近那牆壁，只聽“喀”一聲微響，牆壁忽而不見，跟著沈靈溪便跟著慕之楓重心不穩的一頭栽了下去。慌中夜明珠走手上滾，什麼也看不清，只能覺被慕之楓給死死摟在懷裡沿著一道斜坡一陣翻滾，直至最後噗通一聲掉冰冷的水裡。

“啊！”寒冷和恐懼使得沈靈溪忍不住短促的尖了一聲，但求生的慾卻驅使著本能的蹬著朝上方游去

慕之楓一開始似乎以爲不會泅水，一直死命的將往上面託，待發現原來會時，便又撤了力氣，只悉悉索索的在上一陣索。

沈靈溪從水裡冒了頭，呸呸兩聲將裡灌進去的水土裡出來，不無惱火的叱道，“你幹什麼？”

說話間就要手去打慕之楓的手。

“別！”卻被慕之楓給厲聲止住。

沈靈溪僵了一下，正要發火便聽慕之楓緩了口氣解釋道，“這暗河是朝下流的，也不知道水底下有沒有暗流，我們綁一起，免得被衝散了。”

後知後覺的沈靈溪始才發現自己原在一直在往下游飄，而慕之楓悉悉索索間也的確在自己腰間紮了一樣東西，也不知是什麼。

“咳”，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了語氣問，“我們不乾脆游到一邊上岸麼？”

慕之楓先是搖了搖頭，隨後想起來看不見，又開口道，“我們現在沒有照明的東西，貿貿然游上去還不知道會到什麼，不如直接順著這水流，看看能不能出去。”

沈靈溪想想也是，便也就沒有再吱聲，在慕之楓將拉到自己後的時候，亦沒有多言語什麼，只順從的抓住了慕之楓於水中漂浮的袂一角。

如此也不知飄了多久，忽地一道冷白天於頭頂上面鋪灑開來，隨之而來的是而來的轟鳴水聲。

是出口！沈靈溪見狀大喜。

卻正在這時，子忽地劇烈一傾，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跟著慕之楓朝下面急速傾斜而去。

靠靠靠靠靠……

一瞬間沈靈溪心中猶如有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尼瑪太坑爹了吧，那地下河最外面連接的居然是一條不知道有多高的瀑布！

況陡轉直下，不說沈靈溪，就是慕之楓亦來不及反應，電火石間，他什麼也沒做，只擡手一揮，跟著雙手用力朝上面一託。

“抓住！”

也許是生死攸關之際，大腦運轉飛速，沈靈溪一下子就明白了慕之楓的意圖，他是要自己借力抓住那出水口的那棵樹！儘管心中雖猶豫那樹似乎並不足以承擔兩人的重量，但在這種時候本沒有們多選擇的餘地，只能藉著慕之楓的力氣，咬牙朝那樹上力一抓。

心中正要歡喜，忽地又是一驚，因而猛地反應過來腰間竟是空的！

“慕之楓！”大驚失的猛地回頭，卻只堪堪看見對方急速往下墜落的影，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竟還能看見他角邊那一安心的微笑。

安心？是因爲見自己終於安全了麼？

這個念頭於心間倏然滾過，一時間卻只讓沈靈溪心神俱裂，當下想也不想的鬆開手，一臉視死如歸表的朝慕之楓墜落的方向追去。

風聲呼呼，水汽蒸騰，沈靈溪除了白濛濛的一片什麼也瞧不清，甚至不能確定慕之楓有沒有瞧見自己跟著跳下來。不過這又如何呢？既然給不了他這份，總是不欠他的。

他生亦生，他死亦死，不過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