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怪收容所做食》第 16 章 西區病院(一)

城郊,西區。

陸銀戈不耐地接過一沓事件報告,眉頭擰鎖的結:「那傢伙怎麼還沒到?折了?人癱了?猝死了?」

你這越說越過分了喂!

一旁的實習研究員聽不下去了,弱聲弱氣地提醒:「你也剛來一分鐘不到……」

話沒說完,就被對方利刃般凌厲的眼刀嚇得安靜如

這位大爺在整個收容所都非常有名,囂張跋扈、一切問題全靠拳頭解決,除了特遣隊的前任隊長,幾乎沒人能鎮住他。

可現在老隊長死了,接替的那位又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他心有不甘其實正常,但這副兇殘的模樣……

在心裡為新隊長默哀三秒鐘。

研究員正這樣想著,忽然聽見不遠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來人居然是個很年輕的,語氣輕鬆悠閑得聽不出,如同普通上班族日常的寒暄問候:「大家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他倉促轉頭,心裡的困在見到那人模樣后愈發強烈。

一個絕對沒超過二十歲的小姑娘,眉目和,穿著簡約的白和淺藍牛仔,不像是來調查異常現象,倒更趨近於走錯片場的大學生。

然後再度開口,目將在場的所有研究員與後勤組掃視一番:「我林妧,是新任特遣隊隊長。」

實習研究員,懵了。

他聽到了什麼?這個小姑娘是特遣隊隊長?看這小板,應該連他都打不過吧?就算是走關係進來,也不能這麼胡鬧啊!讓走後門那位絕對是想害死吧喂!這是謀殺啊謀殺!

這樣想著,他悄悄把視線移向旁的陸銀戈,結果發現這哥們……

絕對是要炸了吧!眼睛紅得像是寫○眼啊喂!已經可以聽見握拳時骨頭髮出的咔聲了!

林妧沒理會他的表,抬手打了個招呼:「好巧,又見面了。」

「你……」

陸銀戈近乎是咬牙切齒地從嚨里出這個字,聲線中蘊藏的怒意如同即將發的火山。

話音的餘韻尚未消散,在場眾人便見到一道黑影徑直向撲去。陸銀戈速度極快,多數工作人員都只能瞥見模糊閃過的殘影,在一瞬的愣神后,他就突兀地出現在林妧面前。

有人焦急地大喊一聲:「閃開,小姑娘!」

林妧沒有,居然還趁著間隙朝那人笑了笑,接著以同樣迅捷的速度抬起手臂,不偏不倚地,正好握住對方即將落在脖子上的手。

「別鬧了。」仍帶著笑,在二人僵持時輕聲開口,「現在不是訌的時候,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們的救援。」

陸銀戈盯著,深棕的眸子里摻雜著街燈昏黃的線,彷彿要冒出火焰。

他從來不對人和小孩出手,這一回雖然被怒氣沖昏了頭,卻也並沒有用多大力氣。手腕被抓得生疼,他低頭靠近林妧一步,將後者渾然籠罩在自己的影里,每個字元都滿含殺氣:「混賬,你居然敢戲耍我。」

眾人:目瞪口呆。

這個小姑娘居然徒手接下了狼人的進攻?不對不對,這句令人想非非的臺詞是怎麼回事啊喂!難道兩位大佬之間還有段玩弄與被玩弄的往事?

刺,刺激。

林妧將他手腕甩開,滿臉無辜地聳肩:「你從沒問過我的份,這是你自己的問題。至於所謂的決鬥,還是等任務結束后再說吧,我們已經沒時間了,不是嗎?」

不僅恬不知恥地把鍋推到他上,還用這番話顯得他像個鬧脾氣的小孩。

陸銀戈咬牙關,目鷙地握拳頭,局面對峙之時,一名高級研究員出聲打破沉默:「林妧說得不錯,如今五名保安隊員生死不明,你們沒時間耽擱,必須儘快找到他們。二位都看完相關資料了嗎?」

林妧點點頭。

這次任務的對象是西區神病院。

在趕來的路上看完了陳北詞提供的電子版資料,西區病院立於上世紀九十年代,經營五年後,醫護人員與病人於某天的大火中全員喪生,建築也因此被廢棄拆除。因高度毀壞,當時的技無法檢測死者份,不過數量與登記的總人員數一模一樣,大致可以斷定無人生還。

然而這幢本該消失於幾十年前的醫院卻再度於今天早晨出現在原址,打電話通報的目擊者和五人小組的保安隊都在進后一去不返,通訊、監控設備也在進建筑後全部失效。

經現場研究員檢測,醫院周圍並未發現異常磁場波,它就像一棟再普通不過的建築,屹立於人煙稀的荒郊。

幾十年前保留下來的線索之又本看不出有什麼貓膩,林妧瞟一眼跟前的陸銀戈:「走吧。」

對方眸沉,緩緩吸一口氣:「不用你來提醒。」

*

陸銀戈一言不發地推開鐵質大門,心裡煩躁得一塌糊塗,像有無數條線糾纏一團,怎麼也解不開。

他是真沒想到新隊長會是個人,還是看起來板瘦小的小姑娘。沖人發脾氣顯得很沒種,實在不是他會做的事,但心頭的怒氣又無從發泄,只能憋在口。

該死。

他在心裡暗罵一聲,不痕跡地加快步伐,讓整個人的擋在林妧跟前。

進門后應該是大廳。病院安靜得駭人,深邃的黑暗將茫然與恐懼提升到最大,手電筒慘白的燈並未讓氣氛有所緩和,反而加重了蕭索寂靜之

每一通道都好像黑黝黝的盆大口,看得陸銀戈皺起眉頭。

傍晚已過,暮靄沉鬱。流淌於每個角落的夜化作鋪天蓋地的江流席捲而來,一陣微風拂過,吹得樓梯拐角的窗戶噼里啪啦響,讓他響起瀕死之人的哀嚎。

「我們先把每個房間都搜索一遍吧。」

作為《逃○》和《國○○故事》的忠實好者,林妧對於病院逃生的戲碼見怪不怪。西區病院以如此詭異的方式重現於世,背後肯定藏有不為人知的辛,他們現在缺的是線索。

醫院面積很大,一樓走廊遍布,織繁瑣的蛛網式結構。二人剛踏其中一條,便聽見一陣刺耳的重擊聲。

咚,咚,咚。

那是鐵狠狠敲打在牆壁上的聲音,在寂靜無人的走道里顯得格外瘮人,刺骨涼意順著耳直衝向心口。

這聲音一左一右響徹於兩端,將走廊中央他們死死包圍,隨著敲擊聲越來越大,林妧終於看清了那兩個人的模樣。

一胖一瘦,清一頭,高都有兩米以上,行走時猶如兩座遲緩的大山。手中的鐵棒被一下又一下敲在牆上,每一擊都力道十足。

陸銀戈冷笑一聲:「裝神弄鬼。」

林妧神凝重,低聲驚呼:「這兩個頭好醜!」

……你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關注點啊喂!

停頓一秒,饒有興緻地抬起頭:「我知道你對我不服氣,這樣吧,趁這個機會,咱們來比試一下」

陸銀戈挑眉沒說話,又聽繼續道:「這裡肯定不止這兩個怪,我們比一比誰能抓到更多,怎麼樣?」

他聞言低低笑了聲。

的紅如流星劃破眼底,陸銀戈懶洋洋地,聲線帶了淡淡愉悅:「勉強可以接的提議,那就開始吧。」

與此同時,走廊一前一後將二人包圍的頭彼此換了視線,同時舉起手中的鐵

胖子野般喑啞的嘶吼響徹走廊:「狩獵開——」

等等,不對勁。

為什麼那個孩非但沒有出恐懼的表,反而帶著很可怕的笑容朝他衝過來了啊喂!

胖子思維還沒走到盡頭,陡然而至的側踢便毫不留地佔據整個視野,隨即臉頰傳來一陣難以忍的劇痛,整個人騰空往後倒去。

他模模糊糊地想,啊,原來這就是飛一樣的覺。

「嗯,沒錯。」林妧手腕,居高臨下看著他,「狩獵開始了。」

媽媽!這是什麼妖魔鬼怪!

胖子眼看形不對,著聲音大喊:「用煙塵彈,跑!」

這絕對是胖子有生以來最為驚險刺激的記憶之一。

他和瘦子都是病院里最底層的住戶,上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瘋子時,往往會使用隨攜帶的自製煙塵彈逃生——其實說白了,也就是石灰而已。

但那兩個人類是怎麼回事啦!太嚇人了吧喂!喪心病狂的程度直重癥病房的那些傢伙好嗎!

好在病院里樓道錯綜複雜,二人仗著悉地形,匯合之後又與他們周旋了好一陣子,最終決定藏在儲間的柜子里。

這裡本來是他們的獵殺場。

據胖子的經驗,逃亡者十有八九會選擇躲藏於狹小蔽的柜子中,而他們利用這種心理守株待兔,已然殺害了不人。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個兒也不得不藏進來。

或許是出於張,躲進柜子后的胖子顯得格外沉默寡言,一立在原地。瘦子不自在地晃低聲音問他:「奇怪,你覺不覺得柜子里有點?」

胖子沒有回答。

他在發抖。

在濃郁如實的黑暗裡,一張悉的臉從胖子側探出來。

那是個非常漂亮清麗的人,桃花眼笑瞇瞇地彎起來,角上揚起溫和的弧度,但在這樣森的場景下,就難免顯得格外恐怖。

長發遮蓋小半張臉,自隙投進來的微弱燈盡數被眼眸吸收,讓人的雙瞳詭異地亮起來。

林妧的聲音飄渺微弱,如同附在耳邊的輕言細語:「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很久啦。柜子還真是一個藏的好地方,對吧?」

淦。

淦淦淦淦淦!這人怎麼回事!居然在守株待兔啊啊啊!這不是他們倆的劇本嗎!

瘦子的聲音和一起發抖,直的板像條搐不止的蟲:「哥,咱們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出!櫃!啊!」

隨著胖子一聲怒吼,兩人甩著舌頭猛推櫃門。厚重的線瞬間填滿視野,正準備來一場驚險刺激的病院逃亡,沒想到求生還來不及滋生,就被直接扼殺在搖籃里——

形高大、渾戾氣的男人環抱著雙臂站在房門口,眼神兇惡得令人不敢直視。

前有狼後有虎,胖子早就料到柜子是個絕佳的狩獵場,沒想到他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這個結局。

人生頭一次出櫃卻是這樣的驗,他好累,好想哭。

瘦子放棄希,胡言語,笑聲無比心酸:「哥,你說得真準,柜子的確是個狩獵的好地方。哈哈,哈哈。」

胖子淚流滿面:「哥哥姐姐,別打臉。」

「林妧選手,獲得兩分。」林妧一手按住一人肩膀,全然不顧兩個大塊頭見鬼般猙獰扭曲的面部表,神悠哉地看向陸銀戈,「你可要加油啦。」

    人正在閲讀<在怪物收容所做美食>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