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會一結束,一班又恢復了之前“埋頭苦干”的學習氛圍中。

老錢怕他們沒收心，特地舉了幾個今年高考落榜的例子，希他們珍惜自己現在的機會,別等將來后悔莫及。

老錢提醒他們這都已經是十一月，十二年一過完，他們離高考就更近了一步。

“你們還不給我上點心,整天別給我想那些有的沒的,沒事給我想想你們的大學目標是什麼？”

班級里此起彼伏的哀嘆聲。

周婕問林漾有沒有想去的大學,搖搖頭：“暫時還沒。”

手上的那題已經想了十多分鐘,還沒任何思路。周婕提醒：“你怎麼不問你哥啊,問一下你哥這題怎麼做啊？”

“……”林漾重新了一張草稿紙出來：“不問。”

周婕察覺不對，湊過去小聲問：“你們兄妹兩，鬧別扭了？”

鬧別扭嗎？

也不算吧。

林漾就是很煩他那天嗆自己的那些話,自己明明也沒做什麼,為什麼要在他面前心虛早這回事？

再說,就算真的早了,要生氣的也應該是媽卓季芳,沈妄作為繼兄，林漾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手上的草稿紙被沒注意出了一個,林漾筆尖在上面停留,頓了頓,又換了一張。

其實也更煩躁自己為什麼會因為這個繼兄的一舉一影響自己，會因為沈妄的心而帶波自己的心……

明明以前自己并不會在意沈妄的看法,明明以前跟沈妄的關系并不是這樣。

傍晚林漾和安悅、李凝、周弦思一起出去吃飯，幾人簡單吃了些,嫌天氣悶,找了個附近的茶店進去坐著。

周圍有人聊起高三的沈妄學長,安悅和李凝的兩雙大眼閃著八卦的小芒，周弦思沒什麼波的看著手機上剛拍下來的那道題。

林漾則是完全不care。

“沈妄真的太優秀了！上周還在參加足球賽，這次回來課都沒怎麼上就又是模擬考第一！”

“我們老師在我們班里天天提他，關鍵這人有又有才，也不知道又是哪個孩的青春。”

三四個生在那邊聊得熱火朝天。

李凝和安悅也懷著對偶像的崇拜芒掏出手機：“沈妄你們知道吧！高三一班的學霸，就和我們高二許縱是一樣的存在。”

“我記得當初他進校時還有個記錄視頻，我找給你們看，那張臉絕了！”

聽見許縱兩個字，周弦思才抬頭。

李凝以為對自己同桌護短，大氣的擺手：“放心，和你同桌是同等級別，只不過不是一個類型。”

許縱是懶淡散漫的不羈帥，沈妄是清冷桀驁的狂傲帥。

“哪里帥了？”林漾對手機里的那張臉都已經看膩了，“不就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和普通人有區別？”

現在看這人，還沒有吳澤昊順眼。

安悅和李凝沒想到林漾對值要求這麼高：“這張臉你都看不上？那你將來男朋友得是什麼級別？”

林漾覺得，只要不是這張臉，什麼級別都行。

“你認識他嗎？”在那兩人激烈熱聊的時候，周弦思從手機上移開目，問林漾。

林漾驚訝：“你怎麼知道？”

“你還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嫌棄的這麼明顯。”林漾的格一向不淺不。

“他就是……”

“這麼牛！”李凝一打斷了林漾的話，抱著手機上最新的消息分，“高三上周模擬考沈妄居然就扣了10分，這人是魔鬼吧？”

林漾面無表：“這人除了績一無是。”

“要不我們下次轉到高三部去看看？”

林漾越想越氣：“別看了，沈妄他不配。”

話音剛落，門口的風鈴響起，有風吹進來，卷起頂端白的珠簾，發出清脆的撞聲。

兩名男生逆著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被夕眷了半張臉，睫似沾染了橙紅的余，影影綽綽的。

他形很高，一只手撐在玻璃門上，五指修長干凈，掀著眼皮不經意往這瞥時，幾人才看清他面容。

周圍忍不住驚呼，

男生狹長的眼尾半耷，勾出一條深邃的弧度，他似沒了耐心一般，劍眉下意識的蹙了下，薄也跟著抿起。

是和許縱一樣，在第一眼就攫奪了所有視線的五。

另一個男生跟著進來，問他怎麼不走了。

沈妄徑直看向林漾，無聲挑了挑眉。

林漾剛到邊吐槽的話立馬變了味，狀似乖巧的牽起個微笑的弧度：“哥哥。”

周弦思：“？？？”

李凝，安悅：“What？”

沈妄冷淡的目掃過，兩只手慢慢進口袋里，緩慢的走過來：“你剛剛了我名字？”

林漾腦子轉的飛快：“對啊，聽說哥哥你又考了第一。”

給面子的鼓掌：“我說，哇，哥哥你真厲害。”

周弦思等人：“……”

這是們認識的林漾吧？

“哦，這是你妹啊？”跟他一起的男生還納悶他突然進來干嗎，見狀正要介紹自己，“你好，我是你哥……”

“行了。”沈妄把人拎著往后轉，斜偏頭跟林漾說話，“以后說點，蠢死了，丟人。”

轉頭時沈妄角的弧度一閃而過。

林漾閉眼，深吸一口氣：“哥哥再見。”

直到風鈴聲再次響起，門被關上，店里兩桌生都還沒緩過神。

一開始在一塊談論沈妄的那幾個生突然過來：“你是沈妄妹妹是吧，那個能不能麻煩你跟我說點你哥的信息？”

“我能加你扣扣嗎？你放心，沒事我絕對不會打擾你的。”

“……”

等到幾人解決這麼一出“熱搭訕”，再從茶店走到校園主干道上，安悅久久不能回神。

校園丹桂飄香，秋風陣陣。

林漾無瑕欣賞，簡短意賅的解釋了家那復雜的況。

“所以不算哥哥，就是繼兄，我跟他有點復雜，也就沒跟你們提過。”

這麼一說，三人也都有分寸，沒再多打聽家這事，李凝鄭重其事的待：“我真的沒什麼大的愿，真的，但就希你沒事能多拍點你哥的照片給我欣賞欣賞。”

林漾難以理解：“許縱就坐你后，你多看看許縱就行了。”

“那不一樣！看許縱多簡單啊，回頭就能看到，沈妄不同啊，這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你知道嗎？”

李凝繼續說道：“不信你問問思思，同桌許縱跟沈妄現在對誰最興趣？”

疑問的目同時投來。

周弦思茶還剩最后一口，不不慢的喝完扔了垃圾后才回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跟沈妄不。”

安悅：“啊，這……”

又來了個不解風的“子”

林漾沒心關注這些，就是頭疼自己剛剛在沈妄面前那沒出息的模樣，嘆氣。

幾人問怎麼了。

搖搖頭說沒什麼。

只是在同學面前承認沈妄是哥這個事，好像有點麻煩。

不是沈妄麻煩，是林漾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一回去，周婕聽說這個事，拉著林漾說了好一會，又夸張又驚訝：“沒想到我偶像就是你哥，林漾，你怎麼能那麼冷靜啊？”

林漾正在手機上回復茶店里那幾個人的信息，輕聲道：“我們兩雖然是兄妹，但是集不太多。”

幾個玩的好的同學都知道林漾家庭的特殊況，周婕也沒好一直問下去，只說：“下次你在家沒事的話記得多給我拍幾張你哥的照片。”

“……”

又來了。

手機上那幾個是高一的學妹，沒過幾天就給林漾送來了一包禮。林漾甚至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幾個生直接把東西塞到林漾手上就離開，并謝轉給沈妄。

林漾著自己手里的燙山芋，再瞅瞅班級眾人的注視，有些無奈的拎著東西回班。

沈妄這幾日好像有什麼事，上個周末去了趟海京，說是今天晚上回來。

走廊里接水的學生時不時地路過，陶文霜和兩個生原本正拿著水杯說說笑笑，看見林漾時愣了下，再及到手上的那一大包，表有些難看。

高三的沈妄是林漾哥哥的事實，這幾日在這一層樓傳了個遍，林漾這次的風頭出的很夠。

晚上十一點林漾到家的時候卓季芳正好從樓上下來，盯著林漾手上的東西看了會：“那是什麼東西？”

“我哥的。”林漾問，“我哥回來了嗎？”

“回來了，你一會上樓靜小點，你哥這兩天有點累，他那屋燈剛關上，你別給他吵醒了。”

“知道了。”

只是盡管林漾作已經放的很輕，腳尖剛落在他門邊的時候，里面的門就開了。沈妄穿著睡站在門口，里面的燈沒開，只有走廊的燈影暈染了屋一角，他瞇著眼有些不適應，額前的碎發也折騰的有些，懶洋洋地落在一側。

沈妄的確剛睡下，但睡眠并不深，嗓音也染著啞：“先等會，有東西給你。”

“嗯？”林漾驚訝，舉起那包東西，“哥，這些東西也是要給你的。”

“給我？”沈妄適應了亮，開了燈，“什麼東西？”

里面有一些零食，還有一個籃球，也有杯子，背包這一類的用品。

“你送的？”沈妄驚訝他這妹妹什麼時候有這覺悟了。

“不是。”林漾斟酌著把這事說了，“就是上次在茶店遇到的那幾個生，們說，給你買了點東西，不好退，讓我帶回來給你。”

一開始的確拒絕了，但幾個生太過熱，東西都直接送到林漾班級，推拉太久還引得周圍同學關注，林漾也很煩。

“別人送的？”沈妄語氣突然冷下來，“林漾，你替別人給我送東西？”

他把那包東西丟回林漾懷里，塑料袋的窸窣聲在空氣被放大，像是沈妄一點即燃的火氣：“你收的那你就自己拿著，別拿來礙我的眼。”

林漾覺得莫名其妙，蹙眉不解：“不是，這些東西……”

“你就這麼希我收？”沈妄眼底墨翻涌，下頷繃著，又問了一遍，“林漾，你就這麼希我收別人的東西？”

“？”

“這跟我希不希有什麼關系？”林漾奇怪，“這是別人送給你的東西，你收不收都是你的決定，我只是代為轉。”

沈妄抿著，沉黑的眸盯著，半晌，蹦出一個字：“行。”

他“砰”地一聲把門甩上。

林漾：“……”

也煩躁的不行，拿著那包東西腳步踩得很重。卓季芳上樓提醒聲音小點，一個字都不想理，進了屋就關門，但到底有所收斂，手上著力道才沒摔門。

那包“罪魁禍首”被隨手扔在床邊，林漾氣不過，又把袋子往旁邊踢了踢，泄氣地往地上一坐，著急促的呼吸。

在心底忍不住罵了好幾句。

不知道怎麼今天又招惹了人，平白了這麼一頓氣。

但更厭惡這樣的自己，厭惡如今的林漾會被一個沈妄隨意影響，會因為沈妄來決定自己的喜怒哀樂，這并不是一個好的發展。

有些控制不住。

而此時的隔壁，沈妄也是著口沖天的火氣才沒把手上的手表盒子扔到垃圾桶里。

怕路上快遞有磕，他特地在上周末親自去了海京取這塊定制手表，又因為航班延誤，接連轉了兩個機才回到長川，剛剛本想把這禮送給那丫頭，算是補償的生日禮，那人倒好，直接先替別的生給他送禮了……

倒是心大，還想著給他這個哥撮合個嫂子，倒真是有本事。

沈妄把盒子扔到屜最深，眼不見心不煩，薄又忍不住冒出一句：“行，可真行。”

聽見靜，沈柏裕也從書房出來，站在門口詢問卓季芳：“這兩孩子怎麼了？”

卓季芳僵笑了下：“沒事，估計就是小孩子腦鬧別扭，過兩天估計就好了。”

“你工作忙好了？”走過去，關切的問著，“不，要不要吃點夜宵？”

沈柏裕搖搖頭：“還有一點，你先睡吧。”

他這段時間正趕上市里幾個重要會議，忙得不可開，沈妄明年就要高考，最近對學習他也沒怎麼關注，琢磨著得找個時間好好聊聊。

只是這一找時間就一直找到了學期快結束那會，沈妄趕上今年政策變化，去參加了一些重點大學的加分競賽項目，12月一整月都沒怎麼在家，林漾也幾乎沒見過這人。

兩人的氣賭了一個多月，期間一次沒聯系過。林漾一開始還能從周婕里陸陸續續聽到高三的一些消息，都是外面傳回來的競賽喜報。

后來見林漾反應很淡，周婕也察覺了些什麼，試探著問：“你兩上次鬧別扭鬧到現在啊？”

一提這事，林漾口的氣堵的更深了。

最開始因為“早不早”的問題也疑，只是這事還沒解決，沈妄那天晚上又莫名發了一通脾氣，兩人的矛盾一下推的也就更深了。

林漾記得那天第二天早上起來，本想在沈叔和卓季芳面前裝裝樣子，那人連裝都懶的裝，笑臉剛出來，沈妄直接目不斜視，背著書包走人。

兩家長也察覺不對，卓季芳私下里問過林漾不次到底怎麼回事，林漾自己也一頭霧水，還有火沒地方發呢。

自己的心也被這人擾了一個多月。

事的轉折出現在14年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