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回門

夏禮珣一紫錦袍，端得是瀟灑出衆、儀表不凡，貴氣難擋。玉冠白麪，姿容俊，只是那眉眼間流出來的傲氣讓人喜歡不起來，特別是那雙微挑的眼角，看似含笑，卻始終跟人一種笑得很假的覺。

覺到那雙高傲的視線放在自己上，白心染也不敢掉以輕心，專注的埋頭在宣紙上繼續著自己簡筆畫。

對於對自己的無視和無禮，夏禮珣似乎並不在意。

倒是偃墨予開口歉意的說道：“賤有殘病，不能言語，還請奉德王多多見諒。”

夏禮珣淡淡一笑：“承王不必在意，本王早聞承王妃與常人有異，自然不會爲難於。今日來得唐突，本王還擔心是否會驚嚇到承王妃。”

兩人客氣而謙虛的說著話。白心染聽那道聲音是越聽越覺得悉，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而且那道視線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一直都有落在上，讓渾不自在，可又不好扭頭去看。

但直覺告訴，這奉德王在觀察！

偃墨予陪著奉德王你來我往的寒暄著，自然也注意到他的目時不時的盯著自己的人看，頓時心中就生了幾分不悅。

而就在這時，夏禮珣突然起走向了那張矮桌——

覺到有人靠近，白心染擡起了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弄的，一團黑的墨布在了乾淨的臉頰上，那雙漆黑的眸子懵懵的看著靠近的男子，眼底充滿了一膽怯，子不由的往後退了退，退到了偃墨予的腳邊。

所表現出來的張和不安被兩個男人都收眼中。

夏禮珣並未再靠前，而是在幾步外止住了步子，冷傲的眼眸看向矮桌上所畫的東西，那比人還紅豔的薄脣微不可查的了。

紙上——大大小小的一羣烏！

“奉德王請見諒，賤生膽小，不習慣與人接，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奉德王莫怪。”面無表的朝夏禮珣抱拳施了一禮，偃墨予彎腰，從懷裡拿出一塊整潔的方巾，對著那張沾了墨的小臉了起來，然後又將人從地上拉起，按在了自己懷裡，用廣袖將人遮了大半，還溫的在其背上拍著，試圖安懷中人兒的樣子。

看著夫妻倆人如此，夏禮珣瞇了瞇眼，隨即淺聲笑道：“承王嚴重了，是本王唐突嚇到承王妃罷了。”

頓了頓，他突然好奇的問道：“聽父皇說承王妃曾經救過承王，讓承王心生激和憐憫，所以才娶其爲妻？”

“是。”這些話本就是自己說出去的，偃墨予大大方方的承認。

“承王不愧是承王，其善心真本王折服。承王妃亦然，自都有殘病，卻還能對承王施救，這份純善真是讓本王欽佩。”

聞言，偃墨予微微蹙了蹙眉，不過卻面不改的說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白心染將臉埋在他膛上，角狠。“……？！”

好惡寒有木有？

狀似饒有興致的看了矮桌上烏圖幾眼，夏禮珣這才收回視線，朝偃墨予輕笑道：“本王今日是特意來補送賀禮的，不想卻打擾了承王和承王妃的恩，承王莫要見怪。本王想起府中還有事需理，這就不多留了。”

說完話，他朝門外拍了拍手，一名小廝恭敬的進，走到偃墨予前，雙手將一禮單奉上：“承王殿下，這是我們王爺的心意，請您笑納。”

“奉德王有心了。”沒有推辭，偃墨予手接了下來，淡淡的掃了一眼禮單上的容，朝夏禮珣禮貌的點了點頭。

“那本王就先回去了。”說著話，夏禮珣的目若有似乎的掃了一眼白心染。

“殷杜，送奉德王。”捕捉到他異樣的目，偃墨予不著痕跡的將人摟了一分，擡聲朝門口的殷杜吩咐道。

直到書房安靜下來，房門被外面的侍衛關好，白心染才從偃墨予懷中擡起頭來，皺著眉頭一臉的糾結。

“怎麼了？”擡高的下顎，看著深鎖的秀眉，有些不解。

“這奉德王的聲音我在茅山村聽過。”白心染搖了搖頭，喃喃低語起來，“可是不對啊，那人聽說是個瘸子，這奉德王分明就是個正常人啊……”

想了想，隨即又肯定的點頭，“我敢確定他就是那個人！”

“哪個人？”

“你不知道，在茅山村，有個有錢的公子來養傷，還特別喜歡薄荷，我們村裡幾乎家家都種了薄荷，全都是爲了他。後來自從你來過之後，那人就沒有再出現了。我敢肯定奉德王就是那人。”

聞言，偃墨予挑了挑眉：“爲何如此肯定？”看的反應，不像是見過奉德王的。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雖然我沒見過那人的樣子，可是我經常去他家裡爲他送薄荷，聽過他在房間裡說話。而且……你沒聞出來嗎？奉德王上的薄荷味很濃”

“他的確在茅山村住過一段時日。”

白心染詫異：“你怎麼知道？”

問完之後，突然瞪大眼，“難道你們想要抓的走私兵的幕後主使人就是他？！”

在茅山村，那人就是一個頗爲神的人，而且好又獨特，想不讓人記住都難。難怪自從他來了茅山村以後，那人就失蹤不見了。

見自己明白過來了，偃墨予也沒再多做說明。有些事點到即止就好，他相信走私兵一事皇上也是懷疑奉德王的，只是沒有足夠的證據，這事就只能擱置著。

“染兒，以後這人你儘量避他遠些，知道麼？”想到某些事，偃墨予出聲提醒道。

“爲什麼？”

將攬在自己懷中，“你在茅山村住過的事已不是，想必奉德王也知道，今日他到府中來，怕是有另一番原因。”

白心染也不傻：“你是說他今日來承王府，最主要的是目的就是來試探我？”

偃墨予眼底閃過一冷意，點了點頭：“私建兵坊並走私兵，此事還無人知曉是奉德王所做。就連我，也沒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幕後之人。他所做之事乃是殺頭大罪，自然不會給別人泄他的機會。如今他見你非正常人，所以不會提防太多，若是他一旦發現你乃正常之人，想必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人滅口。”

其實茅山村的人都是證人，若想要取證，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一旦實施這個計劃，茅山村的人怕是會無一存活。

想必皇上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故意囑咐他不要爲難無辜之人。

而今，走私兵一事已是一樁無頭案，而他自然也不會爲了破這樁案子去犧牲自己心之人。哪怕是一點點的危險，他都要杜絕！

白心染撇了撇，故意說道：“那我豈不是真要一輩子裝聾作啞？”

知道這話裡帶著幾分試探，偃墨予無奈的搖了搖頭，擡手掐了掐小巧的鼻頭：“你若不想裝下去了，可隨時告訴我，我自會替你想辦法。”

聞言，白心染聳了聳肩：“那還是算了。我覺得現在這樣好。”

心裡嘆了一口氣，不過偃墨予也沒有再說什麼。以前他倒是希他能恢復正常，至不會讓在外人面前那般委屈。可今日奉德王來府一事給他提了個醒。

如今的絕對不能以正常人面貌示人……

彎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就往書房外走——

“喂，幹什麼啊？”白心染小聲的驚呼道。

“爲夫難得休沐，想好好陪你。”男人眼底帶著某種邪肆的，說的話卻是微。

陪？怎麼陪法，白心染不是不知道。

儘管有些咬牙，甚至恨不得咬上他兩口，可心跳卻莫名加速……

……

一轉眼，三日回門的時間到了。

尚書府

某間新房之中，人獨坐窗臺之下暗自垂淚。如花生豔的神不復存在，儘管樣依舊緻絕，可那眉眼間的氣卻猶如吸多了鬼氣似的，黯沉無，婀娜的子也顯得有些頹喪無力。

知道的當是個才過門的新婦，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哪家兒哭喪守孝呢。

三日，短短的三日，從新婚當日被人沾污子的噩夢開始，就猶如掉了地獄深淵。

賀鳴沒有將失貞的事說出去，知道，他不是爲了保護的名節，而是爲了他爲男人的尊嚴。在外人面前，他雖然把當是自己的妻子，可是揹著所有的人，他卻暴出他畜生的本，不拿當妻子不說，還變著花樣在牀上極近的凌辱。

有好幾次，覺自己都險些要被他玩弄死了。

那些冷冰冰、邦邦的東西侵犯的，是那麼的噁心、那麼的讓人生不如死……

這才新婚初始，卻覺到死亡的來臨。是屈辱、也是痛苦。

可是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在他變態的行徑之下。

要活著！

活著報復那些讓陷地獄深淵的人！

不知道在窗臺下坐了多久，直到有丫鬟進來推了推，纔回過神來。

“二爺你出去，他人已經在大門口等你了，別磨磨蹭蹭的，小心二爺讓你自個回白府。”丫鬟對冷漠的說著話，言行舉止非但沒有半點恭敬，反而帶著一子不屑和傲慢。

二爺說了，這個人就是個賤人，不必給臉，讓們想怎樣就怎樣，要是敢不從，就直接休了，讓滾回白府。

短短的三日，白心碧已經見多了丫鬟無禮的臉。

剛開始惱怒不已，手打了一個丫鬟，結果那丫鬟跑到賀鳴跟前哭哭啼啼的告了一狀，賀鳴爲了替那丫鬟出氣，不但當著丫鬟的面打了一頓，最後爲了安哄那名丫鬟，竟然當著的面與那丫鬟茍合在一起。

那一幕幕噁心的畫面到現在都還存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想到就犯惡心。

也是從那時開始，才知道原來賀鳴的風流不是謠言，他們院子的丫鬟，基本上全都被賀鳴給佔有過了子！

好在並不是喜歡賀鳴，而且發生了被強暴的事，更是對賀鳴沒有一分好，所以在面對這羣丫鬟的時候，除了心裡覺得噁心之外，倒也沒有敵間的仇恨。

被賀鳴打了一通後，才明白到自己的境，於是再有丫鬟無禮挑釁的時候，幾乎都含淚嚥下，著自己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畢竟這個地方不是一輩子要待的地方，如果一時的忍能換回自己的自由，那忍一時又如何？

早晚有一天，要將賀鳴加給的屈辱一併討回來！

一定要加倍的討回來！

今日是回門日，白心碧沒想到賀鳴會主陪回去，不過轉頭一想，還是能想明白的賀鳴的做法。想必他也是爲了堵住別人的，纔會如此‘通達理’……

在尚書府，賀正州及其夫人月氏還算喜歡。興許兩人都知道自己兒子的本，所以每當白心碧前去請安時，夫妻倆對都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在夫妻倆面前白心碧自然不敢說賀鳴對凌辱的事，一來是子的矜持讓於對外人開口。二來，知道是自己失貞在前，纔會遭賀鳴的報復和凌辱。若是將實說了出來，那失貞的事也會暴出去。

不管如何，定是不會讓這件事被外人發現，否則即便有白府爲撐腰，也會無臉見人。

馬車上，賀鳴懶洋洋的靠著車壁，見人上馬車，掀了掀眼皮，嫌棄的側目朝車伕冷聲斥道：“作快些，本爺今日還要去醉香樓，再磨磨蹭蹭耽誤時辰，小心本爺剝了你的皮。”

白心碧角勾起一抹充滿嘲諷的冷笑。他果然是爲了尚書府的面子才陪一同回門的。

比起白心碧的憔悴，賀鳴則是一爽朗神。若不是此人暗地裡荒好、喜歡玩弄人，論相貌，賀鳴也當得上是一位俊的男子。特別是那丹眼，格外迷人，但也是因爲他這雙丹眼，讓他俊的臉上多了幾分邪氣。論材，賀鳴雖然不是練家子出，沒有太過結實的板，但人也算高拔。論氣質，此人出生權貴之家，自然有一番普通人都沒有的矜貴，不過紈絝之氣也不。

反正一句話，看著人模人樣，實則就是冠禽的代表。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馬車在白府門口停下，賀鳴突然神一變，微的主牽起白心碧的手，下了馬車，那小心呵護的樣，讓白府出門迎接的下人都喜笑開。大小姐所嫁的姑爺沒有傳言中說的那般不恥啊！

看看，兩人多好！看看，這新姑爺多疼他們大小姐。

而在他們的馬車對面，停著另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上有承王府的標誌。

白心碧停下腳步，眼底恨意驟現，放在袖中的雙手更是攥得的，連指甲刺痛著掌心也渾然不知。

那輛馬車之，似乎還有人——

豪華的馬車，白心染怒瞪著某個爲整理著裝的男人。

一路上，這胚都不放過，親親摟摟就算了，居然還差點在馬上就吃了。

看著他高高撐起的玩意兒，有些幸災樂禍，在偃墨予耳邊小聲道：“我看你怎麼好意思出去見人？！”

沒有吃到味可口的鮮，某爺本就慾求不滿，聽到故意奚落的話，俊臉一沉，給整理的手突然轉下，一掌輕拍在屁上。

白心染撇，表示暫時忍了。這裡可不是與他玩鬧的地方——外人有人。

其實今日是不想回白府的。反正大家都知道是廢，想必很多人都不希看到鑲金戴玉的樣子。

可是爲了想看到另一個人的下場，還是決定回白府一趟。

說白了，今日就是回來看熱鬧的！

窩在偃墨予懷中，任由他把自己抱下馬車。反正是廢，只需要傻乎乎的做做樣子就好，也沒人會在乎的行爲是否不雅。一切都有邊的男人爲撐著。

而偃墨予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抱著懷中小人在白府管家恭敬的迎候下大搖大擺的走了白府——

看著前方那風華絕的男子以及他懷中被打扮的緻俏麗的人，白心碧眼底噴著毒，一口銀牙險些全都被自己給咬碎了。

“還不快走？看你這副賤樣，還想爬承王殿下的牀不？賤人，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殘花敗柳之不說，還敢當著本爺的面想其他男人。別怪本爺沒警告你，回去本爺再給你好看！”賀鳴背對著外人冷著臉近白心染耳旁，用著兩個人才能聽到的嗓音說話。從他背後看去，兩人恩如膠，俊男的畫面讓人賞心悅目，可誰也沒看到他臉上的狠辣之。

早就聽聞白府的這個千金小姐喜歡承王，且一心想嫁承王府爲妃，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這人新婚日失貞，傷他男人尊嚴不說，如今帶著一副破爛的子居然還在做夢，更可惡的是如今頂著他們尚書府兒媳的份，當著他這個相公的面，如此垂涎別的男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個人給他侮辱，他永生難忘！若不是礙於是白府的人，他早就弄死這個噁心的人了！

白心碧瞪著眼，臉蒼白如紙，就如同被人乾了一樣，瞳眸中有著的紅，整個人憔悴不說，還有幾分鬼似的猙獰。看著面前虛僞齷齪的男人，真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等著他們進府的下人尤爲不解，看著兩人舉止和神明顯不搭配，都默默的到疑。

……

白府的大廳裡

看著齊齊而歸兩個兒和婿，白翰輕除了覺得心的兒氣有些不對勁外，倒也沒多想。畢竟賀鳴對兒一臉疼的樣，他是看進了眼的。

兩對夫妻都出現在大廳裡，每一對都是那麼恩，就連賀蘭氏都顯得有些詫異。一直以爲賀家的二公子是個放不羈的人，可今日一看，不但對自己的寶貝孫呵護有加，且人也長的儀表堂堂，雖然比起一旁的承王殿下，氣質和容貌稍遜一些，可也算是個翩翩俊朗。

“賀鳴拜見承王、拜見承王妃！”在場之中，論品級，賀鳴率先向偃墨予和白心染拱手行了一禮。隨後才轉對著高堂之上的賀蘭氏以及賀蘭氏下手方的白翰輕一一行禮。

“孫婿拜見祖母。”

“小婿拜見岳父、岳母。”

看著傳說中風流浪的人此刻溫文儒雅、風度有禮，白家幾位主子都顯得格外詫異，同時也暗自滿意。或許這傳言有誤呢？

今日是白家嫡回門的日子，算是白家的家宴，最有說話權的自然就是賀蘭氏了。

拋開品級，論輩分，算是最高的。

“賀鳴快快請起。”賀蘭氏對著他和藹的笑道。

賀鳴又朝各位謝了禮，然後轉從隨的小廝手中接過一份紅的禮單雙手呈向賀蘭氏，不卑不吭的說道：“孫婿第一次來白府，這是家父、家母爲祖母和岳父、岳母準備的一些薄禮，還請祖母和岳父、岳母莫要嫌棄孫婿的寒酸。”

賀蘭氏旁的丫鬟主上前接下那份禮單，呈給了賀蘭氏。

看著上面列的衆多貴重禮，珍寶、補品各齊全，賀蘭氏眼底的笑意更濃，心裡對這個孫婿的初步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

“親家真是有心了。”賀蘭氏連連點頭，臉上綻放著慈祥的笑意。

賀鳴謙卑的施禮，並當著大家的面牽起了白心碧的手。

這場景，誰敢說夫妻倆不恩的？

只是垂頭狀似赧的白心碧，無人瞧見掩飾之下閃過的一嫌惡和冷意。

看著那副祖慈孫孝的場面，白心染‘膽怯’的靠在偃墨予後，小手的攥著他的廣袖，似乎怕他隨時會拋棄自己似地，一副膽小怕事的樣，甚至連頭都不敢擡。

實則某個人躲在偃墨予後心裡已經鄙視的快吐了……

而旁的偃墨予迎人而立，深藍的錦袍穿在他高拔壯碩的軀上宇軒昂、矜貴霸氣。峻峭的臉上表淡淡，可卻有著獨衆人的氣勢，一雙黑眸深邃如潭，讓人不敢直視。

眼看著賀鳴請了安呈了禮，坐在廳堂裡的衆人不由的將目都投到這個冠絕無雙的男人上。

可卻半天不見其有所表示。

賀蘭氏皺起了眉，雖說自知份不及承王，可這是在白家，既然那個孽畜還姓白，那怎麼的自己也算是承王的長輩。

白翰輕也有些尷尬，於是只好朝旁的下人吩咐道：“快給姑爺、小姐看座！”

無視高位上面帶不喜的賀蘭氏，偃墨予朝後的殷杜擡了擡手，待殷杜將禮單遞到他手中，他才向白翰輕走了過去：“岳父大人在上，小婿薄禮敬上，還岳父大人笑納。”

聽到他喚自己一聲岳父，白翰輕這才緩和了些許尷尬。至人家還是給足了他面子。

賀蘭氏見自己被徹底的無視，心裡更是不滿極了，可是一肚子的氣惱又不敢當衆發泄出來。

承王是世襲王爺，有封號、有品級，若認真計較起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得向他行拜纔是。

想到這，只能將不滿全都嚥到肚子裡。

白夫人張氏倒是淡定如常，見偃墨予走向們，趕從白翰輕後站了出來，端莊的行禮道：“臣婦拜見承王殿下。”

“岳母請起。”偃墨予淡淡頷首，算是了的禮。

白翰輕接過偃墨予手中的禮帖，也沒多看，直接給了張氏。

“都是一家人，大家都無需多禮，染兒自有疾，承蒙承王殿下疼，爲父深欣。”此刻的白翰輕端著慈父的態度，一臉的心滿意足。

躲在偃墨予後的白心染險些犯嘔。世間最痛苦的親不是棄，而是棄之後還擺著一副讓人噁心的臉。

一番行禮、寒暄之後，在場的眷，除了賀蘭氏外，張氏和白心碧皆是在男人落座之後站在自家男人後。

偃墨予也沒在高位上落座，而是在白翰輕對面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當著衆人隨手將白心染給放到了自己上，讓面對著自己，背朝著衆人，一隻手臂攬著的肩，一隻手臂圈在腰上，像哄嬰兒一般。

看得在場的衆人瞪大了雙眼，可卻沒有一個人敢有異議。

看著被男人當寶一樣抱在懷裡的傻人，白心碧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忍著沒上前將那該死的廢從男人懷裡拉出去。

不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廢人，憑什麼霸佔著那個男人？

憑什麼？

而那個男人，原本該是屬於的，他的溫、他的疼、他的深、他的原本都是屬於的，躺在他懷裡的那個人應該是纔對，憑什麼這些全都被那個該死的廢霸佔了？

不管親那天到底是不是承王的手腳，到底是不是他找人玷污了自己，只知道，這筆海深仇要報！

但報仇之前，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奪走了一生幸福的廢！

廳堂裡，雖然人數比較多，可真正敢說話的卻沒有兩個。

白翰輕是頂著某種無形的力開口，關切的詢問了兩方親家，隨後就慈的對偃墨予說道：“染兒自弱，怕是需要多加休息，不如就讓暫且回房休息吧？我讓人做些補的東西送去。”

偃墨予也沒推拒，捧寶貝似地將人抱著站起，朝白翰輕點了點頭：“多謝岳父大人諒，小婿正有此意。這幾日染兒的確辛苦了。”

白心染靠在他懷中，著這獨一無二、甚至是從來沒過的待遇。突然聽到男人的話，頓時一頭黑線。暗地裡，著男人上的，隔著服狠狠的掐了起來。

這不要臉的，說什麼話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這兩天那檔子事做的多？

偃墨予那話一出，果然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詫異，各種探究、各種羨慕嫉妒、各種不可置信的目齊齊而來。

承王居然與這個廢圓房了？

雖說人家小兩口是新婚，但白心染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那就不是個正常人，自然不能用看待正常夫妻的思維去想，試問，一個男人對著一個又聾又啞如同傻子一樣的人，有幾個人男人能有興致？

偏偏承王表現得十分寵對方不說，且還道出了兩人的關係——有名有實。這怎麼能不讓人詫異一把？

男人們看著偃墨予的目都是探究和不信的，人們看著白心染的目都是羨慕嫉妒的。

這小丑鴨當真是飛到了枝頭做了凰？！……

……

夫妻倆在白府管家的引路下，帶著影和殷杜去了白心染出嫁前住的院子。

當夫妻倆進房門，影‘嘭’的一聲將房門自外掩上，並木樁似地站在房門口，擋住了殷杜所有的視線。

“喂，你這丫頭，別喧賓奪主行不？我可是爺邊的一等護衛。”他很好奇到底自家爺怎麼跟那個傻王妃相的。

其實不是他好奇，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好奇。

可是這個冷冰冰的丫頭是怎麼一回事？本來他是爺邊的護衛，可是自從這丫頭一出現後，爺邊就再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這丫頭拿著爺的一句命令，連他這個一等護衛都要趕，像話嗎？

影半瞇著眼，冷冷的看著面前對一臉不爽的男人。

“想打架？”就在殷杜以爲不會開口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只聽影突然問道。

殷杜嫌棄的哼了一聲，抱臂嗤笑：“別說我怕你，我是男人，纔不會跟一個人手，說出去豈不是會讓我手下的兄弟笑死？”

影瞇了瞇眼，隨即視線挪開。

看著這比主子還冷傲的人，殷杜角了。“……？！”他這是被徹底無視了？

聽說這人手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現在與較量不合時宜，改天得想個法子，讓他試試這個人的手！

敢無視他的存在，霸佔他在爺邊的位置，哼！走著瞧！

房門裡

白心染掙扎著從男人臂彎裡跳下來。

偃墨予角翹得高高的，方纔被這人的小爪子掐得生疼生疼的，但這不影響他愉悅的心。

走到桌邊坐下，白心染挑眉問道：“你打算在這裡吃過飯纔回去？”

偃墨予在對面坐下，看著，反問：“有何不可？難道你不想？”

白心染撇了撇：“我可不想被毒死。”這家人膽子又又大，誰知道他們還會不會下藥？

偃墨予低聲失笑。

想到剛纔在大廳裡看到的那對恩男，白心染來了幾分興趣。

“你說那賀家二公子和白大小姐是不是真的意已相投？”白心碧的氣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恩出來的。

“你覺得呢？”男人不答反問。

白心染白了他一眼。這男人一定知道什麼，還裝！

“想知道那賀鳴和白心碧是如何過的嗎？”男人突然挑眉問道。

白心染今日回白府本就懷著一顆看熱鬧的心。想知道那個妄想把推火坑的人如今自己陷火坑之中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說幸災樂禍也好，說六親不認、無無義也罷，就想看看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報應這一說！

明白了男人話裡的含義，起繞過桌子走到男人邊將其廣袖拉住，擡擡下顎：“還坐著做什麼，走唄——”

……。

白心碧的院子裡

以往都有丫鬟隨時候在房門外等候大小姐差遣，而今日，丫鬟都被遣走，就連房門外的院子裡都不見一個人影。

而房，人臉頰燙紅，眼底霧氣氤氳，不過這燙紅的臉可不是因爲做什麼而紅的，若仔細看，定能發現那就是個手掌印。

“賤人，就你這副德，還想嫁給承王？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沒親之前就跟野男人有染，你也不怕嫁去了承王府讓承王殿下把你給送去軍營充當軍？”

對於自己遭賀鳴嫌棄並毆打的事，儘管才過兩三日，但白心碧似乎習以爲常了，從剛開始的哭哭啼啼到現在的默不知聲、任其施暴，沒有人知道是如何轉變的。

聽著賀鳴毫無遮掩的罵著辱人的話，低著頭，似是認命般，由著他。

“本爺沒有休了你那是看在你爹的份上，若是你還敢給本爺肖想其他男人，那你就別怪本爺心狠，將你親之日失貞的事公佈天下！到時別說你的名譽不保，就連這白府上下恐怕也會爲別人的笑話！”自以爲抓住了白心碧的缺，賀鳴眼底有著恨意，也有著無。

若是這個人乾乾淨淨的，他或許還能好生以待，可惜，他想了這個人近一年，結果這人對他沒覺不說，還把清白給了別人，這種事，但凡是個男人，都沒法嚥下這口氣！

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白心碧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半響，突然擡起頭來，婀娜迷人的子朝賀鳴靠了過去，眼裡帶著淚，語聲也有些低三下氣：“夫君，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求求你看在白府的份上，就原諒我吧，這輩子，我定會好好的激你、服侍你。我如今已是賀家的人，我心裡自然不會再有別人，以後，我也只會一心一意的想著你。”

要忍，必須得忍，傳言都說死在賀鳴手中的人不計其數。知道，那些並非傳謠，而是真的！

別看這人在人前人模人樣，實則荒殘暴，甚至可以說不是人！

若不是看在白府的份上，兩家關係尚好，怕是早就被賀鳴給弄死丟出去了。

可是怎麼能夠死？絕對不能死！

還要看著那些把推火坑中的人一個個遭到報應……。所以哪怕屈辱的過活，也要忍著！

眼前的人一副梨花帶雨、楚楚人的樣，雖然有些狼狽，可比起院裡的那些人，不管是容貌、氣質都是那些人沒有的。

否則，他也不會心心念唸了這麼久。

看著人絕的容以及妖嬈玲瓏的段，賀鳴邪氣的勾了勾脣角，一把將人摟在前，低頭啃上了那細膩的鵝頸，大手放肆從角探了進去——

這個人還算識相，就憑著這副容貌和這讓男人脈噴張的子，他也不捨得把給弄死。再怎麼，也要等他玩夠了再說。

白心碧揚著頭，儘量的配合著他，甚至弓起子與他的更。

如此妖嬈、如此乖順，賀鳴自然是把持不住。應該說他在每一個人上都沒把持住過。

名門小姐就是與衆不同，至跟青樓裡的那些人人比起來，不知道水了多，起來那一個銷魂。

緻迷人的香肩了出來，白心碧擡手將賀鳴脖子摟住，的帶著兒獨有的馨香，讓賀鳴渾臊熱不已。在加上人垂眸含的樣，更是讓他瞬間熱沸騰，全都往某一直涌。

彎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就朝白心染的牀走去。

就在他將人在牀上，低頭就想要去咬那人的時，白心染突然睜眼，纖纖素手抵在他脣邊。

“夫君，這是在白府，能爲妾留幾分面子嗎？”含帶怯，眼底春水人，說不出的嫵妖嬈盡在水眸中展。

幾天以來，賀鳴是恨的。可是此刻的人太有力了，讓他一時忘了這個人給他帶來的辱。

想到自己還要面對白府的人，他眼眸稍沉，有些失，不過卻也沒有繼續下去。

從白心染上起，他斜著眼，有些冷漠的看到對自己突然溫多起來的人：“回去後，你可得好好補償我。今日看你這般乖順，我暫且就饒了你。記住，以後不準在給我想其他男人。知道否？”

白心染乖巧的點了點頭：“夫君，碧兒記得了。以後一定會好好服侍夫君你的。”

賀鳴滿意的點頭，隨即又道：“對於你的過去，我還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不過只要你以後好生服侍我，別像頭幾日這般給我臉看，以後我也不會多虧待你。可是記住了？”

白心染繼續點頭，目中盈滿了淚花，楚楚人：“夫君，碧兒不是有意要給你臉看的。實在是碧兒也是害者……”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事，子哆嗦了起來，眼淚也大顆大顆的往下流淌，“那日碧兒是遭人強暴的……碧兒本來是在喜轎中好好的，可是不知道爲何，途中突然暈了過去，當碧兒醒來時……一切都晚了！”

說完，白心碧掩面悲慼的哭了起來。

賀鳴瞇起了眼，突然測測：“你說那天是有人在你上了手腳？”誰這麼大的膽子！

那日的事，他記憶猶新，一輩子都不忘記！

當日他要的時候，破的痕跡很明顯……記得拜堂之前，管家的說新娘不見了，這事他和爹就覺得蹊蹺無比，還以爲是想悔婚來著。

可後來又在街口發現新娘的蹤跡……

該死的！

誰他媽的敢如此？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他賀鳴要娶的人！

一想到自己被人帶了一頂如此大的綠帽子，賀鳴握著拳頭咔咔作響，眼底漸漸的有些猩紅，是侮辱，也是不甘。

一把將人拉到自己前，他惡狠狠的問道：“是誰？是誰奪了你的清白？”他要把那人剁醬喂狗！

看著他兇神惡煞的樣，白心染突然打了個寒，骨子裡還是有些怕這個晴不定的變態。可對上賀鳴眼中的兇，垂頭淚的時候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在賀鳴的怒視下，傷痛絕的擡起頭，泣泣的搖頭：“那日之事我本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人在暈迷之中……後來你進房，我以爲……以爲你就是那人……所以那日纔對你不禮……纔不想順從你……夫君，碧兒好冤……可是你對碧兒誤會太深，讓碧兒找不到機會解釋……如今碧兒將一切都解釋清楚了……碧兒、碧兒也該以死明志了……”

掙掉賀鳴的手，白心碧起，一臉決然的朝著牆角奔跑過去——

不過，在額頭還未撞到牆的時候，腰間被一雙手臂纏住。

“你這是做何？”賀鳴皺著眉頭，有些不滿的行爲。這是在白府，若是就這麼死了，那他該如何給白家的人解釋？

想想那天的事，他突然覺得這人也有有可原之。畢竟是否主失貞代表的意義不同，既然不是有心要給他辱，那他暫且可以原諒，只是那給他帶綠帽子的男人，他若是找出來，定會將他五馬分！

“夫君，碧兒已是殘花敗柳之，無臉再茍活於世，也不想讓你難做人，你就讓碧兒去了吧。枕頭下有碧兒的一封書信，你只要將此信給我爹，我爹定是不會怪罪於你的。”白心染雙手捂著臉，嗓音楚楚可憐，言辭悲痛決然。

知道不是的錯以後，賀鳴皺著眉頭狠狠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將轉過來，低頭看著，說道：“此事既然不怪你，那我就暫且原諒你，你也別不就尋死覓活的，我不喜歡。只要你以後好好的服侍我，對我百依百順，那我定不會虧待你。”死了，對他、對賀家都沒好。這個人雖說子不乾淨了，可到底長的不錯，留在他邊，也能給撐些面子。

“夫君……”白心碧得一個勁兒落淚，猛的撲到他懷裡，的將他腰抱住，小肩膀一一的，可憐至極。

這舉也取悅了賀鳴，讓賀鳴的心好了不，擡手也將抱住。

沒人看見，埋在賀鳴前的那張臉上角揚起的那抹得意。

沒人看到，在房頂上兩抹影瞬間消失——

一回到房，白心染趕抖掉一的皮疙瘩。

回頭看著坐在凳子上面平靜的男人，蹙了蹙眉：“是你找人強暴的？”

偃墨予抖了抖眉梢，不答。

就算他不承認，白心染也已經猜到了大概。

那白心碧一心想嫁承王府，甚至在親當日還坐上了承王府迎親的喜轎。哪知道千萬萬算都沒算到某個男人很黑心。導致在路上突然暈迷，然後被人拖去強暴，然後又被送去了尚書府——

白心碧今日的憔悴，很明顯是賀鳴造的，其原因定是發現了白心碧失貞的事。

不過也佩服白心碧的忍。居然忍著這口氣，誰都沒有說。

想想也是，這種事也沒法說的。

上前拉了拉偃墨予的袖，白心染突然眉眼一挑，拋了個嫵的眼，著嗓子突然嗲道：“夫君~”

“……？！”偃墨予先是愣了愣，隨即角狠。

長臂一直接將人給捲到懷裡，深邃的眼眸中閃出一抹邪肆的笑意，輕咬了一口那可的小耳朵，“別人那般做作是因爲討好，你這般，爲夫只認爲是沒有將你餵飽……”

“……？！”白心染惡寒的抖了抖。還沒餵飽？都快撐死了好不？！

不再與他虛假的調，仰頭正道：“回去吧，這地方我真不想多留。”

看著眼底深深的厭惡之，偃墨予眸沉了沉，點頭：“好。”

既然不喜歡這裡，他帶走就是了。

那個計劃以後再實施也未嘗不可……

……

賀蘭氏的院子裡

看著自己疼的孫，賀蘭氏心裡既心疼又難，畢竟這樁婚事再怎麼說也是委屈了自己的孫。雖然那賀鳴看著還算人模人樣，在他們面前表現得也極爲溫和有禮，可誰知道私下是如何一個人？

“碧兒，祖母的乖孫，真是委屈你了。”握著白心碧的手，賀蘭氏一臉的歉意和心疼。

白心碧搖了搖頭，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祖母，賀鳴他人很好的。”

“真的嗎？”著孫有些憔悴的臉，賀蘭氏不確定的問道，“那爲何外人要那般謠傳他？”

白心碧解釋道：“祖母，風流不羈只是賀鳴的外表，你也看到了，他人溫文有禮，哪裡有半點紈絝之氣？”

“他真的不是像傳言般那樣的人？”

“真的不是。”

賀蘭氏還是不信：“那爲何你神如此憔悴？可是他在背後欺負了你？”

白心碧突然的低下了頭：“祖母，新婚這幾日，賀鳴有些貪歡，所以……”

聞言，賀蘭氏想了想，也有點道理，可是也不贊同的說道，“你也是，他沒有節制，爲何你都不拒絕？再這般下去，你可得讓祖母心疼死。”

知道了原因，賀蘭氏也算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孫苦、委屈就好。

白心碧掩飾的還算不錯。雖然不久前被賀鳴打過一耳，可用冷水敷過之後又上了一些胭脂水，倒也看不出來異樣。

對於賀蘭氏的疑，也是有心要瞞。畢竟自己所遭遇的事，是無彩的事，哪怕就是這個疼的祖母，也沒有辦法分擔的痛苦。

那些痛，只能獨自承……

更何況自己所遭的痛，全是祖母造的……。

低下頭的，眼底劃過一冷意和恨意。

可擡起頭，神溫乖巧，還帶著幾分赧，“祖母，賀鳴已經知道錯了，他說以後不會再那般了……”

聞言，賀蘭氏點了點頭，略表欣。“當我得知是你嫁到尚書府之時，我這心痛了幾天幾夜，都險些要人去尚書府將你接回來了。可今日看到賀鳴那般溫對你，我這心裡纔算踏實了一些。聽到你說他對你不錯，且爲人品行並非傳謠的那般，我啊纔算真正的放心了。否則，讓我寶貝的孫嫁給一個放風流的人，祖母就是死，也會不瞑目啊……”

聽到賀蘭氏發自心慨的一番話，白心碧不著痕跡的勾了勾脣，冷笑一瞬而過……

……

眼看快到午時，由於白心染想離開，偃墨予找到白翰輕正準備向他辭行——

“承王殿下——”突然，一道的聲自夫妻倆後傳來。

白心染肯定是不會回頭的。偃墨予同樣亦沒有回頭，仿若沒聽到似地。

倒是白翰輕皺起了眉頭朝他們後問道：“碧兒，你不是去陪祖母了嗎？”

自己兒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可是如今事已定局，他不希兒還存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爹，我剛從祖母那邊過來，聽說承王殿下要帶姐姐回去，我才特意過來的。”白心碧溫的朝白翰輕解釋道。上前兩步，站在白心染面前，突然，將白心染的手握住，笑得格外真誠，並朝偃墨予開口求道，“承王殿下，我與姐姐如今都嫁出了白府，以後要見面，怕也不那麼容易，心碧在此懇請承王殿下，能否讓姐姐在白府多住一日，好讓我們姐妹倆多敘敘？”

聞言

白翰輕眉頭皺得更，深沉的老眼不停的打量起自己所疼的兒。

偃墨予俊臉微沉，薄脣的抿一條直線。

白心染低著頭，雖然面上傻氣直冒，可心裡卻頓生寒氣。

先不說這個人突然間翻天覆地的轉變是爲了什麼，是最後一句話，就讓想呼對方一耳——一個啞，能與人敘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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