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殉還是謀殺

夫妻倆耳力都不差，夏高那一聲聲低喃且深的話不僅偃墨予呆若木陷震驚之中，就連白心染大腦都有些空白，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了。

因爲書房裡的那副畫，懷疑邱氏不是墨予的親母，也因爲那副畫，還懷疑過皇上同墨予母親的關係。

那知道，的那些懷疑居然是真實的事？！

‘我們的兒子？’？

夏高方纔的那句話不停的在白心染腦海中盤旋。黑暗之中，看向旁的男人。

他居然是皇上的兒子？

可他爲什麼會姓偃？

而且他不是世襲王爺嗎？

這到底是什麼七八糟的關係？

請皇上的話，貌似對那他口中那個‘盈兒’的很深，且他每年都來盧雲山狩獵，想必狩獵是假，看自己的心上人才是真的吧？

可是那‘盈兒’的人還活著嗎？

白心染正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見男人了，黑暗之中，看不清晰男人的神，但也可以察覺到他緒的波，心不妙，趕抓住他的手，什麼也沒說，將他往口出拉——

知道他現在肯定很激，可是就這麼貿然的闖進去，別說他自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那皇上想必也沒心理準備吧。

況且現在皇上在那堵石門之，他們還不知道里面的況。還是等皇上走了以後再說吧。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夏高才從地中出來，左右看了看，隨後手到其中一塊石碑的最底，只聽一聲沉悶的響聲，剛纔黑漆漆的石突然被下面升上來的一石塊給封死了，再看過去，就跟四周的平地一樣，一點隙都沒有。

皎潔的月撒在夏高的臉上，此刻的他滿面哀愁，就連上的帝王氣質都變得悲涼起來，臨走的時候，那眸充滿了不捨。

看著他離開了山頂，白心染和偃墨予才從崖邊蔽的地方出來。

偃墨予率先走過去，在夏高離開前站過的地方停下，到其中一塊石碑的最底。

機關啓，石再次呈現在夫妻倆面前。

偃墨予剛準備縱跳下，卻被白心染拉住了手。

“你確定你沒事？”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朝夕相，他的喜怒哀樂卻是很清楚。儘管他此刻什麼話都沒說，可他抑的神已經表明了他此刻很激、也很難。

理解他的心，可是希他能平復下緒，因爲從很多方面都可以證明，石下面沒有活人……

抿著脣，偃墨予目幽沉的看向石，他知道自己人的意思，輕輕頷首，隨即將攬到邊兩人一起進去石中——

通過一條漆黑的道，是一道石門，進石門之中，線突然就亮了。頭頂懸放的夜明珠閃耀著白，將這封閉的石照得猶如白晝。

這裡的環境就如同一間石屋，有牀有桌，唯一紮眼得就是屋中兩副棺木。

並排的兩副棺木一副是普通的木棺，而另一幅就比較有特點了，居然是一副玉棺。

看著那用寒玉打造的棺材，白心染眼睛都有些直了。

這東西要弄現代去，得值多錢啊？

回過神來，白心染看向旁的男人，卻發現他只站著不，但那攥拳頭的手卻止不住的在抖。

曾經在工作中，面對許多死者家屬，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節哀順變’，可這會兒，卻發現要說一句話安的話怎麼都開不了口。

這是丈夫的親生母親，怎麼好讓他節哀順變？

“墨予……”

目的盯著那副特殊的棺材，聽到在旁邊的低喚，可偃墨予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二十六歲的男兒，第一次紅了眼眶，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白心染不明白那玉棺的作用，但偃墨予卻是明白的，他知道躺在那裡的人應該是怎麼樣一副容貌。

擡頭，他有些僵的吸了吸鼻子，這才擡腳走了過去——

白心染見狀，趕跟上去。

兩人合力，將玉棺蓋打開，映眼簾的是一保存完好的人的。

人的臉是兩人都再悉不過的，可是若自己看，就會發現跟他們平日看到的那張臉有著明顯的不同。

人有著年輕的容，且秀麗端莊，五極致和，這個人得有些不似凡人。

一裝束並不繁雜，也不顯華麗，相反的，素得可以說如同沒有雜質的白雲。

此刻的人神安詳、平和，就如同睡著了一般，明明是個死人，可卻讓人生不出一懼怕。

當然了，白心染也從來沒怕過這些東西。

看著男人抖著手想要進玉棺之中，白心染突然將他抓住：“別！”

“染兒？”偃墨予擡頭，臉上染著濃濃的悲慟之。這纔是他的親生母親！從看到的第一眼開始，他心口就疼得厲害，那種在邱氏上從未有過的親切像水一般在心裡蔓延，讓他忍不住手想一。

白心染皺著眉頭看著玉棺之中的子，說出來的篤定而又讓人覺震驚。

“你不能，上有毒。”

“……？！”偃墨予眸孔驟斂，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有毒？！”

“嗯。”白心染點了點頭，擡手指向了子的面容，“你看像是很正常的樣子，其實不然，可能是中毒而亡，脣上、指甲，都有中毒的反應，這玉棺能將保存得如此完整，那上的毒應該也被一同保留了下來。這麼多年了，這些毒在，想必已經變異，雖然不知道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但絕對不能隨便。”

“中毒而亡？”偃墨予眼底蓄滿了痛，“怎麼會中毒而外？！”

看著他明顯緒不穩，白心染趕將他拉離開。

別說死了這麼久的人不能了，就算是剛死不久的人也不能隨便的。

“你先冷靜一下，別激好不好？”捂著他的雙手，試圖給他安。

遠遠的看著那玉棺，偃墨予痛難掩，一把將抱到自己懷裡，將頭埋在脖子裡，啞著聲音問道：“染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著他緒的波，白心染心裡也堵得難。平日裡沉穩斂的他此刻間就像個孩子一樣，充滿了無助和傷心。

問題是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這讓怎麼勸啊？

看著牆角有一對凳子，拉著他坐到凳子上。

這間地室，可以說建造得不算，但也不容易發現。

如此華麗的玉棺，皇上竟然就這麼放著，而連個保護措施都沒有，想必也是知道玉棺的況。不需要怕盜墓的，只怕別人有那個盜墓的膽，卻沒法活著走出去。那就是說皇上也是知道玉棺裡的人是中毒而亡的了？

“墨予，我們現在先別想怎麼回事，我們先把這裡的況查看一遍，心裡有個數，這樣我們回京之後纔可以調查，知道不？看婆婆這個樣子，若是真的是被人下的毒，那我們就要想辦法找出兇手。”

聞言，偃墨予攥拳頭，悲慟的眼底閃出濃濃的寒意。

對，他要回京調查！

爲何母親會中毒？爲何會躺在這裡？爲何還有人假扮他的母親？

府裡那個‘母親’到底是誰？

若真的有人害得他們母子相隔，不管他是誰，他定是要讓那人挫骨揚灰！

看著他突然迸出來的戾氣，白心染鬆了一口氣。

當然知道他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算了。畢竟這是他生母，他有權知道所有的真相和事實。

比起他滿腹的哀傷，覺得他這樣子還好一些。憂傷能疾，仇恨反而能讓他振作。況且，知道他不是那種衝的人，不用太擔心他做錯事。

看了一眼另一幅木棺，白心染站起了走了過去。

偃墨予見走到另一幅木棺前，跟著也走了過去。

這副棺材儘管沒有打開，但兩人已經猜到裡面的是誰了。

夫妻倆極有默契的將棺木打開。

但裡面出現的卻是另一白骨。

白心染都忍不住的撇了撇。皇上還真是偏心的可以。

既然能用玉棺護自己心的人，幹嘛不把隔壁的一起給保護起來？

兩人都不是膽小的人。白心染出於好奇認真的查看著白骨的況。

而偃墨予比起剛纔的緒，明顯就要平靜得多，或許是知道對方不是自己親爹的緣故。

不過現在不管誰是他爹，他都要如自己人所說的那般，要冷靜，將這裡的一切都記在腦海裡，回京之後才能徹底展開調查。

“染兒，看出什麼了嗎？”看著人皺起的秀眉，偃墨予心裡更加沉重，恨不得現在就知道所有的真相。

白心染點了點頭，指著那白骨：“同樣也是中毒的。”

“……？！”偃墨予俊臉繃的的，“難道他們是……”

聽到他的疑問，白心染搖頭否認：“他們不是殉中毒的。”

“何以見得？”

“他們中的毒不一樣。”

“……？！”

白心染指著白骨，也是有些疑：“我不明白他生前到底吃了什麼，爲什麼骨骸會帶著紅？但有一點能肯定的是他不是非正常死亡，絕對是因爲喝了或者吃了什麼，若是一般的毒，那他骨骸應該黑，可是你看，他所有的骨骸，的全是紅，跟婆婆中的毒顯然不同。若是他們是殉的，那應該喝同一種毒藥纔是，不會一人喝一種，這樣不符合邏輯。”

聽著他的分析，偃墨予眸底幽閃過，片刻之後，他擡頭看向白心染：“我能讓人辨出他們是中了何種毒！”

白心染先是一怔，隨即眼中一亮：“你是說聖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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