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夏之衡想換爹

大寶抿著脣，小臉冷颼颼的，目一直都的盯著和自己妹妹吵架的夏之衡。所謂君子口不手，吵架這種事不是他的長項，他自然放心的給妹妹。他主要看住夏之衡，只要他敢先手，就休怪他不客氣。

二寶抱著小沫兒走近了幾步，張著小準備著隨時當自家妹妹的後補。

倒是小沫兒拍起了小掌在吆喝：“大大……大大……”

大人們那個汗啊，主要是還本不上。

“漓兒，小王爺……”白翰輕從驚駭中回過神，趕走上前將兩人分開。

要說在場的人之中有誰沒見過這樣陣仗的，可能就只有剛回京的白宇豪了。

看著兩小孩吵得不可開，他心急如焚，可一向好脾氣的他本不知道該怎麼勸阻。

而晴在一旁皺眉看著，倒不擔心倆孩子吵架，這倆孩子在一起吵架都是家常便飯了，不吵才奇怪。現在只擔心兩人別手，畢竟是別人家中，要是毀了別人的家，那才丟人呢。到時候估計不止蜀中王捱揍，漓兒恐怕也會挨承王訓的。

就在衆人紛紛表示無計可施、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間三寶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司徒哥哥？”三寶漲紅著臉不解的著頭頂的男孩，隨即指著夏之衡朝他恨恨道，“司徒哥哥別擋著漓兒，漓兒要狠狠的教訓他！”

而夏之衡這時纔看清楚對面比自己高了一頭的男孩，頓時嚇得‘啊’一聲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是吃人的妖怪……”他指著司徒睿霖妖冶的湛藍的眸子，又驚又怕。

司徒睿霖冷著臉，不悅的看著他，沒否認也沒解釋。

三寶一聽，頓時炸了：“夏之衡，你說什麼呢？你纔是吃人的妖怪！這時我司徒哥哥，不許你這樣說他！”

夏之衡小紅臉變了小白臉，一直指著司徒睿霖：“是他自己說的，他要吃人的！”

“我司徒哥哥纔不會吃人呢！你胡說八道。”

“他就是吃人的妖怪！他那樣的眼睛妖怪纔有。”

“夏之衡，我司徒哥哥的眼睛最漂亮了，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自己沒有，在這裡詆譭別人。”

“哼，我纔沒有。誰稀罕他的眼睛了，我又不想當妖怪！”夏之衡恨著，許是發現司徒睿霖在場的緣故，他氣勢明顯弱了一些。儘管三寶解釋說不是妖怪，可一看到那湛藍的眸子散發出幽冷的藍，他就覺得特妖氣。

誰知道他是不是妖怪變的啊？

兩人依舊吵得不可開。白翰輕見狀，怕兩人再這般下去沒法收場。主要是這兩個小孩不是普通的孩子，各個份都金貴，沒一個孩子是能隨便得罪的。更何況，這倆孩子一個是自己的外孫，一個是老友的外孫子。真要有點什麼，也影響他們大人之間的往。

“漓兒，小王爺……老夫讓人備好了可口的香茶，要不你們先吃吃茶？”

聽著他的話，除了吵架的倆孩子和司徒睿霖外，其他的人紛紛笑出了聲。

特別是晴和白宇豪，對白翰輕都同時遞去了一個佩服的眼神。

晴隨後朝司徒睿霖使了使眼神，示意他將三寶抱開。

司徒睿霖正有此意，也沒跟三寶商量，抱著三寶就朝外面走。表示特不喜歡看跟其他男孩在一起，哪怕是吵架也不行。

“司徒哥哥，你放我下去——”三寶被莫名抱走，頓時覺得很不爽，還沒讓夏之衡認輸呢！

司徒睿霖鐵了心不讓待在裡面，見撲騰得厲害，抱著走得更快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了。白宇豪鬆了一口氣，暗自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他真沒想過第一次見到這些孩子就是這樣的場面……

在夏之衡面前蹲下子，他看著這個長得跟某個男人一一樣的小男孩，溫的笑道：“你就是衡兒對嗎？”

夏之衡愣了一下，狹長的小眼睛瞇了瞇，有些傲氣的盯著白宇豪猛瞧：“你認得我？”

他不記得他見過他啊，而且聽說這位喜歡孃親的叔叔一走就是好幾年。他怎麼知道他的？

白宇豪笑了，想擡手去他的小腦袋，哪知道小傢伙敏銳，突然防備的躲開，且很不喜的瞪著他。

“……”看著自己懸在空中的手，白宇豪角了。這孩子跟他爹一個子！

“衡兒到白府來是找白叔叔還是找白爺爺？”雖說他沒見過這個孩子，可是回來之後爹一直都有提及過這孩子，主要是柳大人時常都跟爹炫耀，說這孩子如何如何的了得。再加上這孩子是嵐兒生的，他的關注度自然要高一些。

司徒睿霖沒在廳堂裡了，夏之衡又背起了小手，一副大人的高姿態樣，緻的小下擡得高高的，加上一名貴的穿著，頭上還帶著金冠，人雖小，可渾的矜貴和傲氣卻散發得淋漓盡致。

他沒有回答白宇豪的問話，而是圍著白宇豪走了一圈，最後在白宇豪面前站定，然後點頭，突然說道：“不錯，不錯。”

“……”白宇豪有些懵。

其他人也紛紛看著他，不知道他的‘不錯’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之衡繼續點頭誇讚：“不錯不錯……適合當我爹的。”

“……？！”聞言，一屋子的人險些栽倒在地上。

白翰輕臉黑了。這小王爺怎的能說出如此話？要知道當初自己的兒子就是被柳雪嵐那丫頭給禍害了，導致兒子一去就是多年，如今孜一人，連個婚配都沒有。現在他的兒子竟然說這樣的話，是想鬧哪樣？

他不放心的看向自己兒子，見白宇豪一臉尷尬。

白宇豪尷尬，那是真尷尬。誰都知道嵐兒是他此生的一個劫，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走出的劫。

如果當年沒有奉德王搶親，嵐兒就已經是他的妻了，這孩子或許就是他的兒子了……

大寶和二寶則是很鄙視的看著夏之衡。太不要臉了，自己已經有個爹了，居然還想搶他們的舅舅當爹。

而夏之衡向來我型我素慣了，自然不可能去在乎別人的想法。在他印象中，自家父王就是個怕人的笨蛋，整天就知道圍著他孃親轉悠，從來不把目放他上，更不會時間陪他玩耍。

不但如此，還不就打他屁，這樣的爹，一點都不好。無趣極了，也霸道極了！

聽說這個叔叔很喜歡他娘，雖然這叔叔看起來沒爹有錢，可覺這叔叔溫的，要是當他爹，肯定不會像他父王一樣不就揍他屁。

而一旁的晴看著白宇豪尷尬得想鑽地的樣子，趕蹲下子，朝夏之衡溫的笑說道：“小王爺，一個人只能有一個爹哦，你已經有一個爹了，所以不能再有第二個爹了，否則會被人笑話的。”

夏之衡嗤之以鼻：“那我我娘休了我爹不就行了？”

晴一頭黑線。這要是被奉德王知道了，這小王爺的屁還能保住？

“小王爺，人是不可以休掉自己丈夫的。”

聞言，夏之衡小眉頭皺了起來：“不可以休了我爹嗎？”

他眼眸子轉，好像是沒聽說過有人休男人的。

得到這麼一種結論後，他看著白宇豪的目不由得多了一失。

看來自己是換不爹了……

看出他打消了念頭，晴看向了旁的白宇豪，溫的眼眸中的藏著一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很是不喜歡看著白大哥這樣……

早前也聽過白大哥喜歡柳姐姐的事，這在京城本就不是，更何況當初爲了要記住這個恩人，私下打聽了不。如今見他爲了一個小孩子的話就手足無措，心裡忍不住的泛酸。

柳姐姐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白大哥，你沒事吧？”看著白宇豪魂不守舍的樣子，晴忍著那份酸意，關心的問道。

白宇豪回過神來，衝牽強的笑了笑：“無事，言無忌，這些孩子可真逗人的。”

家裡面突然來了這麼多孩子，白宇豪見府中也並未有什麼可供孩子玩樂的，就提議帶幾個孩子出去給他們買好吃的，並且還要送他們每人一件禮。

大寶和二寶都沒意見，包括小沫兒，更沒意見，一聽說有好吃的，還拉著二寶的手使勁往外面拖，就似生怕沒自己的份一樣。

三寶聽說有禮，肯定是不會缺席的，司徒睿霖也厚著臉皮一直跟在後。

就剩下夏之衡了，本來他對白宇豪口中說的那些東西都不興趣，畢竟他腰包裡有銀子，本就不缺那些吃的玩的，可是一看三兄妹都要去，他覺得自己要是不去簡直就是便宜了他們。

於是乎，也點頭同意跟著去。

見幾個孩子都沒拒絕，白宇豪這纔想起還有一個人沒邀請，於是就客氣朝晴說道：“晴姑娘，不如你也一塊去吧？”

晴的臉微微有些泛紅，想了想，靦腆的點下頭：“那就讓白大哥破費了。”

看著兒子同一妙齡領著一幫孩子浩浩的離開，白翰輕先是了眼，又抹了抹頭頂上的汗。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出現了幻覺纔對。否則怎麼可能認爲那晴姑娘喜歡自己兒子呢？

這有些不大可能纔是。畢竟晴姑娘才十三四歲的樣子，而他的豪兒都二十有四了。這年紀相差幾乎有一了……

或許是他老眼昏花了，又或許是他太心兒子的婚事了，他想他應該找兒子好好談一次了……

……。

陪一幫孩子玩了一天，白宇豪晚上回府的時候都還在搖頭失笑。這些個孩子可真夠鬧騰的，那力充沛的勁兒，可是連他都比不上。跟他們玩一天，比在軍營中練一天還累人。

漓兒跟衡兒不就吵，兩人一吵起來，那就是沒玩沒了，從一開始的張擔憂到最後，經歷了一天之後，他都覺得自己淡定了不。

剛進自己的院子，正準備喚人，就見管家來報，說老爺找。

白宇豪也沒停留，直接轉去了白翰輕書房。

“爹，您找我？”

書房裡，白翰輕正在桌邊整理著什麼，見他進來，趕朝他招手：“豪兒，你快過來看看。”

白宇豪不明所以，走了過去。當看著書桌上擺著好幾圖人的畫像時，他濃眉蹙，很是不解的看向白翰輕：“爹，你這是做何？”

白翰輕指著畫像笑道：“這些都是爹託人給你選的。你看看，有沒有哪家姑娘讓你心的？”

白宇豪角狠狠一，同時很不贊同的說道：“爹，我纔剛回京，你就要急著給我選親？”

白翰輕揚眉：“怎麼，難道爹想抱孫子還心急了？你也不看看你都二十四了，早就該婚了。”

白宇豪的臉有些冷：“爹，我暫時沒想過要親。”

白翰輕皺起了眉看他，突然問道：“豪兒，難道你還忘不了？”

白宇豪緘默，視線略微移開，不敢跟他對視。

白翰輕重重的嘆了口氣，老臉上佈滿了凝霜一般：“豪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早就應該看了。既然不屬於你，你這樣又是何苦呢？爹孃就你這麼一個兒子，都盼著你早日能爲我們白家開枝散葉啊。世上子如此多，不是隻有一個柳雪嵐。”

對於他語重心長又痛心疾首的話，白宇豪的抿著薄脣，沒有反駁。

他承認，爹說的都對，世上並不是只有一個嵐兒，可是他就是無法忘掉……至現在他都沒法忘掉。

沉默片刻，他薄脣親啓，低啞的說道：“爹，我的事暫時讓我自己理好嗎？我知道讓你和娘心是我的不孝，可是我現在真沒有親的打算。”

白翰輕眉頭皺一團，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他是很生氣，氣他爲了一個人如此折磨自己。可是這些年來，他也知道兒子過的很不易，他真不知道該不該訓他一頓。從小到大，兒子都懂事聽話，可惟獨在那個柳雪嵐上，兒子固執得就跟石一般……

看著婆送來的好幾副畫卷，他沉默良久，最終還是默默的將畫卷收了起來。

翌日

承王府

今日偃墨予休沐在家，白心染難得懶牀，窩在他懷中說什麼也不想起。

被褥下，彼此不著片縷，一大早，某爺就被得飢難耐，白心染醒來第一反應就是恨不得將人給踹牀下去。

面對一早就生龍活虎的男人，無比汗，昨晚本就過度‘勞累’，這一大早就被他如此折騰，那是真心讓有些吃不消。

終於等到男人結束，魂兒似乎都飛了一半，被他抱在懷中，連掐他的氣力都沒有。

對於某爺來說，能一早就吃飽的機會並不多，平日裡他早起都得去早朝，每個月休沐這幾天算是最爲期待的日子，孩子們大了，都是些有主見的，本不用他們花太多的心思去心什麼，可以肆無忌憚的二人世界。

看著懷中人癱如水的樣子，某爺一臉的饜足，似乎還有繼續的趨勢。

“墨予……別鬧了……今天影要回來……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對於他的無節制，知道要是不說話，這男人絕對一整天都會跟窩在房裡。

偃墨予在耳旁低笑，某種勢頭還在繼續——

“呀……”白心染驚了一聲，張咬在了他肩胛上。

被褥中，偃墨予拍了一掌下去，不過深邃的眉眼之中卻飽含了笑意：“還咬？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白心染都想哭了。是不是年紀越大，越無賴？

他哪隻眼睛看出還想要？

夫妻倆在房裡恩纏綿，房門外，大寶和二寶等著爹孃起牀都有些不耐煩了。

二寶最先忍不住，朝大寶抱怨：“大哥，你說爹是不是騙我們的，他每次都說要給我們弟弟妹妹，可爲何到現在孃親也沒生弟弟妹妹？”

這種問題，大寶也表示無解，小眉頭皺起：“我也不知道。”

二寶繼續抱怨：“我覺得爹就是在找藉口欺負孃親。這都什麼時辰了，他還沒欺負夠啊？你說我們要不要進去幫孃親的忙？”

大寶搖頭：“還是等等吧。”

主要是他約聽到裡面有孃親的笑聲，也不確定是不是爹欺負了娘。

二寶可就沒那麼好的耐了，揹著小手在房門口來回走了兩圈，裡繼續嘀咕：“爹也太不像話了，每次休沐都盼著他能陪我們玩兒，結果每次他都賴牀。今日殷叔和姨要回來，他也不知道早起，說好帶我們去接殷叔和姨的，該不會是給忘記了吧？”

小沫兒眨著眼眸子看著他，聽到他的話後，咧著開始流口水。“娘七……娘七……”

二寶停下腳步走過去蹲在面前糾正：“不是娘七，是孃親。”

小沫兒笑得咯咯的，“娘七……娘七……”

二寶瞪：“小笨蛋，盡瞎，也不怕別人笑話。”

“哥哥……找娘七……”小沫兒開始往他上黏。

“嗯，哥哥一會兒帶你去找孃親。”二寶將抱起來，然後對著大寶說道，“大哥，要不我們先去醫館接三寶吧？”估計爹和孃親一時半會都不會起來。

“二哥，不用接我，我回來了——”老遠，一道脆脆的嗓音傳來。

三寶嘻嘻哈哈的蹦了過來，後跟著晴和司徒睿霖。

看著司徒睿霖一天到晚的都跟在自家妹妹後，大寶的小俊臉有些不好看。看來，有必要找個機會提醒一下這位司徒哥哥了。他們三寶再怎麼說也是個孩子，天到晚後跟個男的，這像什麼話？

三寶幾下就蹦到了房門口，見爹孃的房門關著，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上去拍起了房門，喊了起來：“爹、孃親，三寶回來了！快開門啊——”

大寶和二寶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房門，偃墨予臉有些黑，白心染尷尬得險些將上的他給一腳踹牀下去。

“討厭死了，趕出去——唔！”話說到一半，就被堵上了。

迫於房門外自家不懂事的閨的催促聲，偃墨予不得不收兵。夫妻倆從房裡出來的時候，看著門外大大小小五六個孩子，腦門上那個黑線啊，一直就掉個不停。

三寶第一個衝過去抱住他的大就跟猴子似的往他上攀爬：“爹，三寶可想你了，昨天回來你都不在家，害得三寶都沒見到你。”

偃墨予雖然嚴肅，可卻還是將小子抱了起來，沒好氣的在小屁上拍了一掌：“何時你才能學規矩一些？天咋咋呼呼的像何樣子？”

三寶學他的樣子，也板起了小臉：“爹，你不是說要給我們弟弟妹妹麼？孃親何時才生啊？你看嬸嬸肚子裡都有寶寶了，夏之衡很快就要做哥哥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做姐姐？”

偃墨予頓時哭笑不得。若說大人攀比心嚴重那還說得過去，這些個小傢伙攀比心毫不輸給大人。什麼都要比，這種事是能比的嗎？

更何況，不用多生府中有他們三大一小就夠熱鬧了，再多添幾個孩子，府中還不得飛狗跳？

抱著自己閨，偃墨予敏銳的察覺到一道不尋常的視線，他迎視過去，就見司徒睿霖正收回視線低下了頭。

眼皮莫名的抖了抖，他眸底的深邃了幾分。

難道自己抱自己閨還有錯？

……

今日的承王府異常熱鬧，也異常歡騰。

殷杜和影從茅山村回來了，柳雪嵐前幾日就聽到消息，早膳過後就嚷著要來承王府，夏禮珣本不敢放一個人出來，不得已，就只好帶著明，領著兒子陪一同前來。

而誰都沒想到的是白宇豪會選擇今日到承王府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