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死了要葬在一起

皇家馬場，一無垠的草坪猶如溫暖的薄被覆在大地上，在天際邊同藍天相接，形一道旖旎的壯觀景緻，威風拂過，整座馬場全是舒心的青草香。

幾日前夏之衡就打了招呼今日要關閉馬場，不許任何閒雜人等前來打擾，人夏爺說了，要和自己人在馬場盡玩耍，但凡有不長眼的東西出現一律板子伺候。

“呵呵呵......”躺在綠油油的草坪上打滾，殷手中還抓了兩把青草，清脆的笑聲純真悅耳，在安靜的馬場彷彿一首最妙的音樂。

看着天真無憂的笑臉，明明充滿稚氣，可在夏之衡看來，卻是他見過的最的笑容。

“兒，過來。”盤坐在草坪上，他笑着朝殷招手。

殷滾了一圈，彎彎的杏眼了他一眼，隨即像小狗狗一樣爬到他前，下，白皙的臉像是鍍了一層華，晶瑩剔，那雙杏眼清澈見底，像不染雜質的黑曜石，散發着純潔的澤。

夏之衡結滾了滾，呆滯的看了片刻後，不自的低下頭吮住了兩瓣櫻脣。

“小東西......”他霸道的在裡作，用力的將嵌自己的懷抱中，渾臊熱難耐。他不是不想，相反的，他想要想得心坎都發疼了。可是每一次到濃時看到純潔得像個孩子一樣的神，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兩個人在草地上一邊滾着一邊啃，直到覺快剎不住了夏之衡停住了上的作。躺在草坪上，殷趴在他上，看着氣吁吁的小樣子，他眼中全是笑意。

“兒，我們以後都不分開好不好？”着的臉頰，他沙啞着嗓音低聲問道。

“好。”殷笑眼彎彎的點頭。

夏之衡忍不住又在臉頰上親了一下，“那以後不管是誰要把我們分開，你都不能離開我，好不好？”

“好。”殷到他頭頂的玉冠，一邊一邊點頭。

“那我們今晚房好不好？”

“好。”

得到的同意，夏之衡有些激的在脖子裡啃咬起來。是自己答應的，他可沒有強迫。

遼闊的馬場上，一男一盡的玩着，時不時會滾在一起玩你親我我親你的遊戲，遠遠去，就如同新婚初期的燕兒，恩纏綿，深而好。在這個一無垠的草場上，形了一道獨特而又溫馨的風景。

直到殷喊‘’，夏之衡才心有不捨的準備帶離開。

今日或許是夏之衡這輩子最愉悅最滿足的一天，也是最幸福最愜意的一天，只不過當看到突然降臨在他們邊的人時，這一刻，夏之衡好而幸福的覺剎那間消失無蹤，看着面無表的影，他停住腳步，心瞬間沉谷底。

“姨......”他張喊了一聲，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說他心虛也好，說他害怕影也好，他再如何強裝鎮定也掩飾不了心的恐慌。

他承認他一直對面前這個人有些畏懼，在他邊所有的人中，也就只有姨給他這樣的覺。他也不知道姨是如何做到的，他知道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從來不會去迎合或者討好任何人，哪怕就算在他皇爺爺面前都能做到冷漠從容。

“娘！”殷認出了人，突然脆生生的喊了一聲，並甩開夏之衡的手朝影撲過去。

影很明顯的一震，冷豔無波的臉上雖然看不出太大的反應，但那雙沒有多溫度的眼眸卻閃了閃。

當殷突然撲到上那一刻，更像是被點了定住一般，或許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小兒會有這麼天真活潑的一天。

“殷，回來！”看着撲向影的殷，夏之衡有些急了，忍不住對喊話。

“娘。”殷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見影不理自己，又喊了一聲。

“嗯。”影擡手了的頭，僵的作還帶着微微抖，目微閃的看着眼前明顯長大了的小兒。

“娘。”殷把臉放在肩膀上蹭了蹭。

看着眼前的一幕，夏之衡簡直是急紅了眼，沒有再猶豫，幾步上前就想將人抓回去，“殷，你給我回來！”

就在他手剛要到殷之時，影突然攬着殷肩頭快速的離開原地。

夏之衡瞪眼，“姨？”

影面無表的看着他，“蜀中王請自重，小以後由我親自照料，不需要蜀中王再費心。”

冷漠的說完，拉着殷的手轉就走。

“姨！”夏之衡想都沒想的衝到前面將攔了下來，對上影冷漠的目，他口微微起伏，“姨，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不能。”影目冷滯的看着他。

夏之衡咬了咬後牙槽，臉都有些青了，“姨，不管你是否承認，殷都是我的人，即便你帶走了，也一樣是我的人。”對自己和殷的關係，他沒有一點瞞，也沒必要瞞。

影微微眯眼，一寒從眼中掠過，“蜀中王是想我毀了？”

夏之衡瞳孔突睜，“姨，你要恨我就恨我，殷可是你的兒，你怎麼能對......”

不等他說話，影冷聲將他打斷，“我就算毀了也不會讓人糟蹋。”

錯開兩步，拉着殷再次準備離去。

“是本王的人，本王不許你帶走！”夏之衡突然暴戾的上前抓住了殷的一隻手。

“疼......放手......”他力道有點大，殷忍不住喊了起來，並試圖將他的手甩開。

“殷，跟我走，你剛纔說過的不會離開我的！”夏之衡對吼着，渾都散發着暴戾不安的氣息。這該死的小東西，剛說過的話難道就忘了嗎？

影眉頭一橫，空閒的那隻手突然朝着夏之衡的口擊去——

“唔——”夏之衡遂不及防，瞬間朝後蹌踉退了兩步，同時也鬆開了殷的手。

捂着口，他驚慌之中又帶着無法形容的憤怒，連雙眼都變得赤紅起來，了兩口氣就朝殷再次手。

眼前一道白閃過，他還沒到人，就見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影面無表的站在他面前，而殷被推到後。

“蜀中王，你若放過殷今日我可以饒了你，你和殷的事就當從未發生過。但你若執意糾纏，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對上不含一溫度的雙眼，夏之衡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平日裡尊貴的份、高貴的氣質，在這一刻然無存，就算他是當今皇上，在對面眼前的人時，都起不了一威懾的作用，“姨，不管如何，殷我都要定了！沒有人能拆散我們！”

“是嗎？”影若有似無的冷哼了一聲，收回匕首，又準備帶着殷離開。

夏之衡被徹底激怒了，不，應該是除了搶他沒有別的辦法了，趁影去拉殷之際，突然朝後背擊出一掌。

只是下一刻，影如影子般從他眼前閃過。

見殷落空，夏之衡趕撲過去抓。

也就在他剛抓住殷的手腕時，那道鋒利的白又上了他的脖子。

見狀，夏之衡不得不先把殷放開，並閃躲過那鋒利的刀刃。

殷許是被那把匕首嚇到了，一臉驚恐的着影。

“姨，你別我！”夏之衡怒吼道着朝影出手。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能勝出，今日就休想帶走自己的人。

他是氣急敗壞的出拳，因爲憤怒，又想迫不及待的取勝，所以招式雖狠，卻顯得有些凌。

影在讓了他二十來招之後突然逆轉，出其不意的給了他一掌——

“唔——”被震飛出去，夏之衡捂着口難的悶哼了一聲，抿着薄脣的他結不停的滾，可即便那一口氣被他吞嚥了回去，他脣角依舊溢出了一鮮紅。

“嗚嗚嗚......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那一紅讓殷突然大哭起來，並突然朝影撲過去將影抱住，“娘......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影一不，僵的看着充滿恐慌和無助的小臉。

“我們走。”下一刻，拉着殷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慢着！”夏之衡穩住心神嚥下那一掌的難勁，突然飛越過母倆再次將人攔了下來，聽着殷驚的哭聲，他目猩紅，一瞬不瞬的看着影，“姨，是不是隻要我死了你就會同意殷和我在一起？”

這話問得，人都死了還怎麼在一起？

影眼中一閃而過的怔愣，但很快，眼中又是一片冷漠的澤。

也就在怔愣的瞬間，夏之衡突然衝過去一把奪過手中的匕首，當着母倆的面向了自己膛——

“姨......你不答應我就當你默認了......記得殷死後要把葬在我邊......”一殷紅的從他口溢出，一半浸染了料，一半濺落在腳下，在拔除匕首之時，夏之衡悶哼一聲，高大的子突然朝地上栽了下去，只不過目死死的瞪着影，似乎不同意他就死不瞑目。

“......”他的舉可以說是影就沒想到的，看着他高大的軀就這麼倒了下去，影眸孔突睜，冷漠的眼中佈滿了震驚。

“不——”出人意料的是殷突然尖了起來。

影回過神快速的朝看去，只見殷抱着頭蹲在了地上，那一臉的難勁像是了天大的折磨死的。

“殷？！”快速的將殷從地上拉起來，面無表的冷臉上難得出一慌，“殷，你怎麼了？”

殷張着，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驚恐的指着夏之衡的口，突然白眼一翻，直的朝影倒了過去。

“殷——噗——”見狀，夏之衡突然嘶吼起來，許是震倒了傷口，在噴出一口鮮後，他也是兩眼一翻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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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王府

看着跪在自己前的影，白心染着額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娘，你先起來說話吧。”好歹是自己丈母孃，偃初熙心有不捨，上前想將攙扶起來。

但影跪在地上穩如石頭般，任他怎麼都拉不。

“影，你先起來。”白心染朝命令道。

影還是沒。

“你再不起來我可就真生氣了！”不得已，白心染只好威脅。雖然有些生影的氣，可也理解的，這次雖然鬧大事了，可畢竟不是傷的衡兒。

影這才由偃初熙扶着站起。

“母后，我娘真不是故意的，您別生的氣好嗎？”殷沫哭着求道。

白心染難得的對板臉，“我什麼話都還沒說呢，你們一個兩個的就這樣，是不是存心讓我不好？”

偃初熙趕過去拉，“沫兒，你先冷靜，母后心中有數，不會讓娘出事的。”

殷沫將頭埋在他膛上，“夫君，若是蜀中王出事了該怎麼辦？”奉德王肯定不會放過孃的。

偃初熙拍着的背安道，“別多想，有楓叔在他不會有事的。”

白心染嘆氣的朝小兩口看去，“行了，你們倆也別在這裡待着了，趕去看看你們楓叔那邊的況如何了。”頓了頓，接着補充，“你們放心，我不會對你們娘做什麼的，別搞得好像我多薄似的。”

這兩個小東西，像是那種胡來不講理的人麼？

有親口保證，偃初熙這才帶着殷沫離去。不是他們不相信母后，只是因爲這次事有些大，他們怕王叔那邊知道以後會報復娘。在王叔他們還沒來之前，他們肯定要確定娘不能有事才行。

大廳裡就剩下白心染和影。看着面無表的影，白心染開始在心中醞釀怎麼跟說話。

從馬場找到人之後，他們一邊把人送回承王府，一邊派人去請了奉亦楓過來，此刻奉亦楓正在房裡給夏之衡治傷，家墨予親自在外把守房門，就怕奉德王府的人過來，也只有他才能鎮得住。

殷也還在暈迷之中，他們本來在殷房中的，因爲心煩意，特意出來氣，沒想到影也跟着出來，一副要領罰的樣子，那兩個小的擔心懲罰影，這才都跟了出來。

“影，一會兒奉德王和雪嵐來之後你好好跟他們說說經過。”看着低頭沉默的影，白心染走過去拍了拍的肩。雖說衡兒看起來傷得嚴重，但奉大哥說不會有命危險，只是失過多而已。

也不相信衡兒會輕生，那孩子要強好勝，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去死，他若是真心想死，早在兒出事的時候就付出行了，哪裡又會等到現在。

“王妃，大不了我賠蜀中王一命。”影擡頭，目冷絕，充滿了堅定。

“賠什麼賠啊？”白心染有點來氣，“他不過就是用苦計嚇唬你罷了，你還真以爲他會死？他都還沒娶到兒，就算你當真要他死他都不會同意。”不得已，白心染只能揭穿夏之衡的算計，還真有些害怕影會做傻事。

聞言，影眼中閃過一震驚和不信。

白心染忍不住白了一眼，“你啊，也不該把他急了，他那人的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麼事都很偏激。”

知道自己被騙以後，影冷的脣角了。

白心染笑着攬上的肩頭，“你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個婿居然都不要。蜀中王雖然子不好，可自打他把兒帶回來之後，對兒可是寵有加，這陣子你不在京城，你都沒看到他對兒的在乎。”

影沉默不語，只不過上冷冽的氣息了許多。

白心染拉着在椅子上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影，兒雖不是我生的，可我也從沒將當外人，我也希兒能像沫兒一樣找一個可以相守終、永遠疼的人，雖然蜀中王品欠佳、心氣太高，但他本不壞。其實他也是真心知道錯了，現在也是在極力的補償兒。我知道你替兒恨他，要不是他，兒也不會小小年紀就離開我們大家，可他好歹也把兒爲我們帶回來了，看在這一點上，你也該給他個認錯的機會纔是。”

影目低垂看着地面，良久之後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肯點頭，白心染也鬆了一口氣。也不是要幫着衡兒說話，只是比其他人想得更多罷了。兒都這樣了，若是衡兒能真心待好，對兒來說並非是一件壞事。這些天，衡兒的一舉一他們都清清楚楚，憑他對兒的那種佔有慾，作爲過來人的，相信衡兒對兒的絕非只是愧疚。

所以願意幫那混小子說說話。與其棒打鴛鴦，爲何不能促這樁好事呢？

兩個人在大廳里正說着話，突然就有丫鬟來報，說蜀中王醒了。

儘管心中有數，但聽到這個消息，白心染還是吐了一口氣，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就說嘛，就憑那兔崽子的心氣，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