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香》 第093章√

通過泛黃的紙張可以看出, 這張畫像的確有些年代了。摺痕都磨破了起了,可以看出,這張畫像的主人有經常拿出來翻看。

因年代久遠, 且又常拿出來看的緣故,其實畫像已經算不上多完整。

不過,可能因為畫像的主人很惜的緣故吧,畫上的人倒是保存的還算完整。畫上是一個著青的年輕男子,長玉立立於一簇青竹之下, 畫的雖只是側臉,但眉眼間的絕, 神態的清雅,畫上都盡顯無疑。

乍一瞧,的確和自己妻子有三分像。

趙佑楠看看畫像, 又再去看看人, 越看越覺得像。同時也覺得, 他沒想到, 一直活在大家口中的那位高壽老人家,原來年輕時竟是這樣一位清雋的男子。

趙佑楠原本思緒是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的,如今想到這種可能後, 越發心中篤定這位老人家想必就是當年的丁公。

他雖不曾見過丁公,但卻曾不止一次從祖父祖母那兒得知過, 這位丁公當年是出了名的男子。如若不然, 榮安大長公主也不可能會為他守了一輩子。

若說柳公只是丁公的一個舊友的話, 其實不太說得通。憑柳公的手藝,若真和丁公是舊友,當年不該半點名氣沒有。

憑先帝當年對木工手藝人的追捧,若知這世上還有一個柳公, 勢必會要加進爵請他朝為的。

如此一來,那麼其實就只有那一種可能了。

——柳公就是丁公,當年金蟬殼,逃了出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當年他祖父輩的幾位老軍侯,包括丁公,都是有過命的在的。明知是冤案,卻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一個天縱奇才死去而無於衷,這不合常理。若一起出力幫他死遁,倒才是合理的。

想通這一點後,趙佑楠不由又想起自己兄長趙佑樾來。從他第一次接香兒打探柳家獨門開始,想來是就已經知道了柳老太爺的份。

他知道並不奇怪,畢竟他那麼聰敏。何況,當年魯國公府和他們趙侯府頗深,便是後來祖父去了多年後,祖母老人家也會偶爾提起魯國公幾句來。

還有那位衡王,應該是早在七年前便得知了柳老太爺份。所以,這才化名林衡潛趙家,為的,想必就是柳老太爺的那一半書。

而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消失了的一半書,上面記載的,則正是魯國公畢生所得,有詳細記載著如何打造適用於作戰的戰車戰馬。

如此一來,就什麼都解釋得通了。衡王想要這些籍,因為他有野心。他兄長也想要這些籍,因為他也早在心中籌謀已久,存了野心不是一日兩日了。

趙佑楠目雖然還落在畫像上,但其實心緒早已經飛遠了。

還是柳香見他神不對勁,喊了他幾聲又搖了他兩下,他這才回過神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柳香問他。

趙佑楠自然是不願瞞妻子的,只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所以,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又笑著道,“我現在總算知道你長得像誰了。你不像岳父也不像岳母,更不像祖母……原來是像你已經逝去的祖父。”

向老太太說:“老太爺年輕時的確是絕。不過,老太爺既然代您老人家千萬藏好這個畫像,您日後還是莫要再示於人前才好。”

柳老太太雖然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夫君不喜歡畫畫像,也不允許私藏他的畫像。不過,夫君不說自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也不願追問。但是他的話,卻是從來都聽的。

所以,老太太說:“也就是你們兩個是自己人,我這才拿出來給你們瞧的,旁人可哪有這樣的眼福。”說罷,老太太又藏珍寶似的將畫像藏了起來。

趙佑楠則負手走到了一邊角落去,他非常有章法的前後左右各敲了敲。最後,才一靠著書桌桌的地方,敲出了口來。

“香兒,你扶著祖母挪開一下。”

柳香祖孫二人原來是扶著紅木大書桌站著的,現在聽到趙佑楠這樣說,二人本能就往一邊退了出去。

趙佑楠從小習武,自然有些功力在上。所以,挪一張書桌於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趙佑楠原以為室機關是藏匿在桌下面的那塊地磚下的,原打算是挪開書桌後,再去啟機關。但他沒想到,其實真正的機關竟然就是這張書桌。所以,他只才挪了下書桌,便就見地磚裂開一條大。那道,足夠容納一個年男

這個時候,連柳老太太都驚愣住了。

“我在這間屋子裡住了幾十年,竟不知這裡還藏有這樣一道室?這是什麼時候有的我都不知道……”老太太不由心中有些酸,屋裡藏了個這麼大的室,老太爺竟然一直對守口如瓶,竟隻字未曾向過。

都做夫妻那些年了,他守著這麼大個,竟到臨終前都不和說。

雖說老太爺一輩子主意都很大,也有很多事不和老太太說的。老太太雖然是對夫君言聽計從,但等真正知道他瞞著自己這些的時候,心裡總歸還是難過的。

就像是……本來以為夫妻兩個恩一輩子了,彼此之間是沒有的,結果卻被告知,老爺子的世界,彷若從未走進去過一樣。

不過,難歸難,也只是那一瞬間而已。很快,老太太就又被別的東西吸引住了。

趙佑楠怕暗道裡會有暗機關,所以,他率先掌燈進去查探了一番。等自己親自查驗過後,覺得沒問題了,這才折上來,再請老太太進去。

裂開的那幾塊地磚下面,有可以直接下去室的石梯。趙佑楠站在石梯半腰手扶住老人家,然後攙扶著一步步往下去。

等扶著老人家下到下面去了後,趙佑楠這才又轉過來再接住妻子。

接妻子時他倒是沒像接老人家那樣,一步步扶著下來,而是直接雙手撐在妻子腋下,稍稍一用力,就直接將人抱下來了。

十分輕鬆。

這間室,想是不常有人來。到灰撲撲不說,還有老鼠竄,“嘰嘰咕咕咕咕嘰嘰”的,起來很是有些煩人。

柳香怕老鼠的,就一直躲在丈夫後,意圖借他高大的子避開這些老鼠。

趙佑楠覺到了,只笑著攥住了妻子手,而後他又藉著油燈微弱的,四下打量了起來。

這裡也靠了個書架,擱置在角落裡。趙佑楠舉著油燈走過去,見角落裡的書架上的確堆了整整一面的書,他心一提,想著這難道就是柳老太爺費盡心思藏匿起來的那一半書嗎?

“香兒,你把燈提一下。”趙佑楠將手中油燈遞給妻子,他則手去夠書架上的書。

隨意了一本,翻開後,就著油燈細細看起來。

這冊書上,的確是畫有圖也配有文字,是一本正規的有關如何製造適合作戰時用的戰車的書。趙佑楠在外行軍打仗十年之久,很多作戰他都有接過,所以,這類書他看起來並不費勁。

只是他有一個疑

像柳老太爺那麼聰慧的一個人,若真要藏書,為何會將他畢生的心藏在這種鼠蟻橫行的地方?這些書在市面上算起來都是無價之寶,如今卻被這些老鼠啃噬得殘缺不全。

只是他隨手翻看的幾本中,就有大半算是被毀掉了。每冊書中,大半頁數被咬得面目全非。若拿出去用,怕也是不堪大用的。

趙佑楠凝神擰眉細思,卻突然的,外面傳進來一陣響

趙佑楠敏捷之下,隨手揣了一本於上,然後抬手拍了拍妻子以示安後,他則率先踏著石梯去了上面。而此刻的書房,柳榮夫妻柳安夫妻四個人都在,並且四個人臉全都不是很好。

春鈴因沒能攔得住人,很是著急,忙過來請罪說:“二爺,奴婢攔不住,他們非要闖進來。”

姚氏此刻完全跟變了個人一樣,雙目圓瞪的瞪著春鈴,聲音也很大:“我進自己家,還需要你同意嗎?你一個丫鬟算老幾?”

趙佑楠並不為的聲勢所,只是隨意撣了撣袍子上落的灰後,淡淡抬眸過來問:“若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柳家是不是已經分家了?”

趙佑楠語氣很平和,但卻字字擲地有聲。而且,他算是抓住了重點。

雖說這是柳宅,但柳家早分家了,這整排上房,從正屋到兩邊耳房,都不是屬於他們兄弟二人任何一個的。這間屋子,是老太太屋子,這兩個丫鬟是老太太吩咐守在外面的,沒得老太太同意,他們就是不該闖進來。

便是告去縣衙,他們也是討不了便宜的。

更何況,有趙佑楠這個朝廷正二品大員在,就不信如今的古縣縣會無端偏袒兩個無理取鬧的不孝子孫。

姚氏回答不上來,忙暗中拼命搗鼓自己男人,柳榮比較慫,立馬陪著笑臉說:“妹婿,您也知道的,我們兄弟二人於木工上並無多天賦,我們要這些書其實沒什麼用。您看這樣行嗎?您和小妹決定一下,給我們兩房各一筆錢,然後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瞧見。你們把書拿走,我們絕對不會攔著。”

趙佑楠卻並不理他,只拍怕手說:“那些書你們要的話,就拿走好了。”

“什麼?”四個人無一例外,異口同聲問。

問完後還相互,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

不就是為了這些書回來的嗎?怎麼又不要了?

激將法!肯定是激將法!

於是柳安道:“妹婿,那這可是你說的啊。這些書你們不要,那我和大哥可都分了啊。”

趙佑楠擰眉說:“書已經被老鼠啃噬得面目全非,毀得也算差不多了。你們若是想要,便拿走,只是那些老鼠,不排除是否是帶有毒的。”

只這一句話,便讓那四人便沒了轍。

“怎麼辦?到底要不要?”柳安搗了搗大哥柳榮,然後又看向妻子問。

文氏卻很不甘心,覺得這是這位趙公子在詐他們,故意想引他們自己說不要的,於是文氏哼了一聲,咬牙說:“要!憑什麼不要?我們柳家自己的東西,憑什麼我們不要?”

文氏一開口,姚氏立馬附和:“就是!這是在我們家的東西,哪怕是告去縣衙,也得平分了。你們若是想不給錢就獨吞,那就鬧到縣衙去好了。反正我們家丟得起這個臉,就怕你們趙家丟不起。”

########

對付這兩對夫妻這種無賴,趙佑楠素來是有法子的。

於是在聽到文氏姚氏妯娌二人囂著要告到衙門去後,他淡淡出個笑來。也沒回他們什麼話,只是轉看向候在一旁的丫鬟春鈴道:“既然二位舅兄都說該鬧去衙門,春鈴你親自去一趟衙門,把那位縣太爺請到家裡來。”

趙佑楠的再一次不按常理出牌,更是讓柳榮柳安兩對夫妻慌了神。

很明顯,他們本意並不是要搶這些書,他們的本意,其實就是看這趙家乃是京中高門大戶,想藉此從趙家手裡摳出點錢罷了。

若真是驚了縣太爺來,能不能分到這些書不說,哪怕就算是分到了,憑他們兄弟二人的天賦,那也用不上啊。

於是,柳榮再一次站了出來,他陪著笑臉說:“妹婿,您看,這只是咱們家的家事,何必驚了當地管府?子脾氣不好,也不太會說話,您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也就別和一般見識了吧?”

姚氏雖然此刻心裡還是很不服氣,但也怕會因為自己的態度過於強而導致最後一切都談崩掉。所以,哪怕是此刻心裡早冒了火,也只能咬牙關過來低頭說話。

趙佑楠卻並沒因此而做出任何讓步來,他只說:“我原也只是個外人,既然老太太還在,此事便該全權由老太太做主。”

趙佑楠話音才落下,室下面,老太太和柳香祖孫二人便就先後上來了。

柳老太太臉很是凝重,非常不好。被孫扶著走過來後,老人家站在兩個長孫跟前,沉著臉質問:“你們這兩個當哥哥的,良心是不是都餵狗了?這些書當時老太爺在世時就不止一次提過,都是留給香兒的,你們如今怎好意思出來搶?”

柳榮柳安被說得多還是愧疚的,他們二人皆在老太太跟前垂著頭。相互看了看後,最後還是柳榮站了出來。

“祖母,您知道的,我們兄弟要這些書也沒多大用。只是,祖父當年也實在太偏心了些。明明我們才是長孫,他卻把這些都留給小妹,小妹孩子……總歸是要嫁人的。瞧,如今嫁了人,祖父留給的這些,都帶走。”

“傳給一個外嫁,以後這些書……可都不姓柳了,姓趙了。”

聲音雖低,態度雖也還好,但不難聽出他話是有抱怨的。

老太太卻開明得很,老太太說:“甭管這些書姓什麼,總歸是你們祖父心吧?你們祖父在世時難道不知道香兒日後要嫁人嗎?他老人家甚麼都知道,他老人家就是願意!這些書就是香兒的嫁妝,香兒走到哪兒,這些書自然就跟到哪兒。還有,日後香兒想把手藝傳給誰,也是自己的決定,和任何人都無關。”

“虧你們還敢說自己也是老太爺孫兒,你們連老太爺心裡在想什麼都不知道。老太爺雖出,但卻心寬闊,他花盡畢生心來編寫這些書,難道為的只是留它們在家裡吃灰?當然是希能夠廣為流傳的傳承下去。”

“你們若是時肯多吃苦些,老太爺會對你們失嗎?自己不努力,就想著坐,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柳榮柳安被數落得著脖子,一句話不敢說。

柳榮柳安是柳家親孫子,有親的牽連在,多要難為一些,但姚氏文氏二人就不一樣了。

姚氏文氏才不管什麼柳老太爺的心懷,們要的,就是錢。

於是姚氏為長嫂,又領頭說:“祖母,您老人家真也不必說這些了,我們知道您心疼孫和小孫子,但也請您疼一疼你的兩位大孫子和重孫吧。如今咱們分了家,小妹又嫁了人,家裡鋪子的生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雖還勉強能維持生計,但長此下去,總有一天是要賺不到什麼錢的。”

“您疼姑娘家,疼孩子,難道雪姐兒霜姐兒不是您柳家姑娘嗎?們日後也是要嫁人的,難道,您就想看著們不帶什麼嫁妝就去夫家嗎?”

說起這個來,老太太自也有話等著。

老太太冷哼一聲說:“你們還好意思跟我提這個。既然提起來,那我就和你們好好掰扯掰扯。當初香兒還待字閨中時,可是幫了你們二位兄長大忙。你們自己肚子裡有多貨,你們自己清楚。要不是有香兒幫襯,你們兩個的鋪子生意能有那麼紅火?”

“香兒手藝湛,哪回不是你們接了訂單卻自己完不了後,就拿回來找你們妹妹幫忙?你們妹妹在家,當年給你們賺了多錢,你們自己心裡沒數?”

“可你們這幾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只能得你妹妹這兒撈好,但凡發現需要承擔些什麼了,就立馬劃清界限。當初你們妹妹落難,可是你們自己要分家的?怕你妹妹的事會影響到你們,立馬就想著要撇清干係去。如今倒好,還跟我抱怨起舖裡生意不好來了。”

“依我說,這是活該不好。老天總是長了眼睛的,這就是你們的報應。”

柳榮柳安更是被數落得埋著腦袋,頭抬不起來。

文氏卻說:“祖母,您話也別說的這樣難聽,若不是祖父當年偏心,何至於他們兄弟兩個落到如此地步?他們……”

“你給我閉!”老太太臉越發冷厲下來,“就是你們這兩個潑婦在背地裡挑唆,我們柳家才這樣的。如今家都分了,還想挑唆?哼,你們心裡打什麼主意,別打量我不知道,不就是想要錢嗎?昨兒你們妹妹回來,不是又給銀子又給首飾了嗎?怎麼……這才睡了一夜,就忘記了?”

“像你們這樣的人,當初就不該鬆口讓你們嫁到柳家來!老大老二,就是你們給挑唆壞了。”

“當然,我也不替他們兩個說話,他們自己本也是蛋,是不的。還別說老太爺當初偏心,老太爺當初可是對他們二位寄予了厚的,在他們上費的心思可比在香兒上費的心思多多了,自己不努力吃不了苦,不,怪誰?”

“不想我請了縣太爺來,鬧得日後你們在這縣上再住不下去的話,你們就趕滾!”

姚氏文氏二人還要說,卻被柳榮柳安兄弟強行拉走了。四人走了後,屋裡總算清靜了下來。

老太太方才了氣,這會兒心口有些難,柳香忙扶著老人家,讓在一旁坐下後,又輕輕拍口幫順氣。

老太太卻著趙佑楠夫妻笑著說:“這幾個兔崽子,可把我給氣著了。真是家門不幸,攤上了這樣的不孝子孫。”

趙佑楠則笑著回話道:“您老人家也不必太過生氣,我瞧著二位舅兄還算是有良知的人。罵了他們這回後,想必是要老實一陣子的。”

老太太說:“他們兩個就是被他們的爹娘給寵壞了,得了兩個寶貝兒子,就寵的跟什麼似的。三歲看老,小時候寵著溺著,以為是好,其實是害。小的時候沒教育好,長大了多半也就這樣了。算了,不說他們了……”

老太太轉了話頭問:“對了,那些書……修補修補的話,可還能完好如初?”

趙佑楠這才拿出藏於的那本書冊來,翻開,遞於老太太面前道:“怕是有些難。不過,總得試試看才知道。”

老太太心倒是安了不,老人家雙眸含笑道:“總算是知道沒丟就好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柳榮等四個都沒再來鬧。既然如今老太爺的心找到了,老太太便不想再在這裡多住,尋思著,今兒歇了,明兒一早,就帶著這些書回京城去。

趙佑楠面上是答應了下來,但心裡卻有自己的想法沒敢和老人家說。

等伺候了老人家歇下後,夫妻二人回了自己屋,趙佑楠這才對妻子道:“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柳香擰了下兩道秀氣的眉說:“有一點,但不知道是為何?”又問,“你知道是嗎?”

趙佑楠袍挨著妻子坐下後,才著人說:“你的祖父,是個怀大志的人,並且,他老人家十分聰慧且有籌謀。那間室是他老人家瞞著家中所有人搗鼓出來的,他不該不知道室裡有很多老鼠。可既然那一半的書是他畢生所得,視若珍寶,為何會放在那間室中,任由鼠蟻啃咬呢?”

柳香順著他的思路去想,然後驚呼:“你是說……那些書是假的,是祖父在故弄玄虛?”但又不明白了,“可祖父為何要大費周章的這樣做。難道……”

“衡王。”趙佑楠補充了妻子未說完的話,“老人家敏銳聰捷,衡王的份,他該是早有所察覺。”其實還有另外一句話趙佑楠沒說,這位柳老太公當年,肯定也是知道衡王化名林衡接近他的目的的。

但他心中雖清楚,卻不能說出來。畢竟隔著一層窗戶紙,他還有留一命的餘地。若真和衡王互相破了臉,鬧去前,估計他老人家的真實份就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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