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志》第16章 無聲的改變
有些人,平日里不顯山不水,可等人家真拿出本事來,你才發現自己是個跳梁小丑。
那天對大江來說,真的太重要了!他心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挫敗,他所引以為傲的優勢,被現實抨擊的碎。
苦難的人生,竟讓高原如此瘋狂地野蠻生長。他曾認為的那個弱者,在不經意間,已然了一座大山!
回教室的路上,大江抱著籃球,像丟了魂兒般,六神無主。
他漸漸意識到,自己曾經的那些惡作劇、那些自認為很出風頭的行為,是那樣的稚可笑。
可不干這些,又能做什麼呢?他的人生似乎失去了方向,他茫然地雙目無神,他的尊嚴,被現實砸得碎!
年啊,你不要擔心,人生總是充滿岔路,但好在你還年輕。
既然碎骨,那就涅槃重生吧!雖然很痛苦,但人生的蛻變,不就是這樣嗎?
只要你心里那顆善良的種子發了芽,它終究會開出麗的花兒,跟著自己的心走,不要再被那所謂的面子,蒙住了雙眼。
失魂落魄的大江回到教室,作為鐵哥們兒的建超,自然要替他打抱不平。
狗曰的,竟然敢跟你搶冠軍,待會兒放了學,老子替你出氣!建超瞇著眼,惡狠狠地沖著高原的背影咒罵。
你要是再敢他,我就滅了你!大江低著頭,臉異常郁道。
什麼?建超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要再敢高原一下,我屎給你打出來!大江猛地抬頭,睜著紅大眼道。
你特麼瘋了吧?!建超直接跳了起來,又驚又怒道:你吃什麼藥了?合著沒拿到冠軍,倒拿我當出氣筒了?
大江盯著建超說:你就是個垃圾,以后再干丟人現眼的事,不要拉上我!
雪崩來臨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他今天之所以怒罵建超,并非一時沖,這是長久的掙扎,而的一次大發!
自打念初中開始,大江不是沒想過,要讓自己變好!他也想活父母希的樣子,活老師喜歡的學生,活能跟同學打一片的人。
每當母親含淚教育他,父親語重心長地跟他談心,班主任對他委以重任時,他都暗自發誓要做個好學生。
可一回教室,建超等人就把他帶偏了,小說的,調皮搗蛋的快,霸凌弱小的沖,他哪兒還有心思學習?
只要自己一提看書,建超就會鄙夷道:你可拉倒吧,咱堂堂的王爺,竟然要好好讀書?這可是大新聞,你是要準備驚全校嗎?你讓我們這些兄弟的面子,往哪兒放?
是啊,他的兄弟們都不看書,他這樣豈不是異類?豈不是不講義氣?他的臉面往哪兒放?
大江為此煩惱許久,苦苦掙扎,卻越陷越深。以至于現在,他真了徹頭徹尾的小子,班主任不再搭理他,父親再不給他好臉,同學們對他又煩又怕!
也只有母親沒有放棄他,并時時叮囑他,要多跟高原玩兒,多跟人家學習。曾經他是那麼煩這句話,以至于跟母親吼,把氣得淚流滿面。
無數回憶在腦海里閃爍著,大江狠狠捶著自己的口:我特麼真不是東西!
建超嚇得一哆嗦,隨即才松了口氣說:用不著罵自己,剛才的事,我大人不記小人過,誰讓咱是兄弟呢?
大江似乎沒聽到這話,而是從桌里掏出那副球拍,扔給建超說:還給你,高原的事,就此結束。
反觀高原,這一次真了英雄!
他考第一,甚至考全校第一,人們都不會如此驚訝,因為他本來學習就好。
可他以那瘦削的,奪得了馬拉松比賽的冠軍,甚至還要代表學校,去市里參賽,這在班里絕對是轟的。
乃至班主任都到了表彰,是被他的恩師,也就是如今的校長,拉到校長室里談話。
還在恨我是嗎?老校長扶著厚厚的眼鏡,坐在辦公桌前笑著問。
哪里有恨?!班主任卻咬著牙,滿是不服。
既然不恨,為什麼總讓我下不來臺?校長皺眉,卻帶著一愧疚道:江斌,當年你默默無聞,卻突然以全班第一的績,考了縣一中。這不是恨,又是什麼?你一直藏著實力,就為在最后,狠狠打我的臉不是嗎?
江斌低聲說:那你也不想想,當年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當著全班人的面,說我這種榆木疙瘩,就是再努力,也考不上好高中,也不會有出息!你憑什麼斷定一個人的人生?
提及往事,江斌火上心頭,繼續憤恨道:你把學習資源,全集中到了那幾個尖子生上,像我們這種普通的學生,就不配被您重視嗎?大家都一樣學費,一樣努力,您為什麼就不能一視同仁?為什麼要剝奪我們的資源,補那幾個尖子生?
擇優培養,才有機會將數有潛力的人,給送出農村,送更好的高中和大學,讓他們改變人生!如果資源平均,我們將失去最后的優勢。這是時代的局限,也是咱們地方教育資源的局限!
您怎麼就知道,那些普通的學生不行呢?江斌用力反問。
你不要拿自己這個個例,來代表大多數!
這是一道無解的辯題,兩人都堅持著自己的理念。至于誰能勝出,就只能給時間這個偉大的裁判了。
但老校長依然欣地著江斌說:學校組織馬拉松活,你連員會都不來開,搞得我這個校長,很沒有面子!你們班不參加也就罷了,可最后,冠軍和亞軍,又全被你們班給奪去了。斌子,不折騰行嗎?不要總藏著實力,給老師難堪。
聽到這話,本來臉冰冷的江斌,竟然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師,我是真沒想到,高原能跑第一!我更沒有藏著實力,故意讓您下不來臺
行了!你什麼德行,我比誰都清楚。老校長擺擺手,接著從屜里,拿出一份表格說:市里的這次教師技能培訓,學校推薦你過去。
啊?江斌當場傻在了原地。這樣的培訓,一般只有教研組的主任能參加,怎麼可能會到他一個新晉老師的頭上?
是的,老校長又用了手里的權利。
江斌把三班,從開始的倒數第一,是帶到了平均績,全年級第二。老校長握住這個優勢,力排眾議為江斌謀取了機會。
這不是以權謀私,而是他從江斌這個學生上,看到了一種新的教育理念。這種理念,也許會失敗,也許會遇到很多問題,但決不能放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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