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摁住11.第十章

第十章

外頭雨勢毫沒有變小的意思,許星洲左瞄瞄右瞄瞄,怎麼也沒找到便利店

就算找到也不行,許星洲心頭滴地想,一次傘一把十五塊錢,終究不算個小數目。這個月生活費已經赤字了,五一假期還想去廈門玩,看來還是逃不過淋雨的命運。

如果去和爸爸說,爸爸大概還是會說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吧,許星洲想。畢竟擁有一個自己的爸爸與擁有一個別人的爸爸還是不一樣的。

秦渡問:“下午不拍了吧”

許星洲點了點頭,說:“嗯,我回宿舍。”

秦渡一邊拎起外套一邊往麥當勞外走,漫不經心道:“雨這麼大,我給你車吧。”

許星洲郁悶地道:“我不。”

秦渡眉一挑:“嗯為什麼”

許星洲簡直想撬開他的腦殼看一看,但是又覺得他可能真的理解不了打車回去有多貴。

許星洲無法解釋自己這個月相比較其他的大學生到底有多浪,也無法解釋自己有多窮然而看秦渡這模樣他十有八九也知道。

許星洲嘆了口氣,說:“我去地鐵站就可以了,我有公卡。”

秦渡不置可否道:“行,我送你去地鐵口。”

許星洲莫名其妙:“你用什麼送你帶傘了嗎”

秦渡聞言,一揚手里的外套。

許星洲:“”

算了,聊勝于無,外套至巾靠譜。許星洲剛剛甚至想過把辮子里的巾拔出來擋雨,但是既然有秦渡自告勇貢獻出自己的外套,那就不浪費那條法式巾了。

秦渡停頓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到了學校之后怎麼回去”

許星洲:“反正不用你送我。我我朋友出來接。”

秦渡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將那件輕薄運外套往頭上一蓋,示意許星洲鉆進來。

許星洲鉆進去的瞬間就覺得氣氛不對,秦渡那件外套下的空間太小了,簡直和這個小肚腸的混蛋呼吸纏。這遠超課上講的1.22.1米的社距離,簡直都要到一起去了。

外套上有一點輕微的運后的汗味,和一香水的味兒,許星洲聞得清清楚楚。

秦渡卻渾然不覺這場景有多曖昧似的,低頭打量了一下許星洲的著,散漫地說:

“出門拍照穿這麼花干嘛把子拎起來點,要不然等會被雨打了會纏。”

許星洲:“好、好的”

許星洲子,然后秦渡拽著許星洲,跑了出去。

外頭春雨傾盆,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路邊的花耷拉著腦袋,滿地花瓣順水漂走。

許星洲跑起來的那瞬間簡直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怎麼想都覺得和秦渡這樣太不合適了。

在一片寂靜之中,秦渡突然問:“你那個藥是怎麼回事”

那一瞬間,許星洲一愣,仿佛不知道秦渡說的是什麼:“什麼藥”

秦渡卷發被淋得,說:“被你當藥吃的糖。你吃它干嘛”

許星洲困地想了想,說:“沒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我從小就吃的。”

“我從七八歲的時候開始開始吃它,但是一直都不是藥,是糖,”許星洲撓了撓頭道:“我就隨帶著了。吃著玩一樣我它七花小藥盒,一個從話故事書里看來的名字。”

秦渡皺起眉頭:“七

許星洲笑著道:“就是那個話故事呀,一個老婆婆送了一個善良的小姑娘一朵七的花,每個花瓣都能許一個愿,小姑娘用它去了北極,最后治好了一個瘸小男孩的。”

許星洲跟著秦渡在雨里跑,下午天沉,沿街花草委頓一地,額頭上的頭發淋淋地黏在臉上。

秦渡冷淡道:“你那個藥盒里,只有六種的糖。”

許星洲心想眼真他媽尖,連有幾種都看到了,隨口糊弄道:“還有一種吃完了沒補。”

許星洲又看了看秦渡,小肚腸地覺得秦渡多半把外套的大半拿去給自己擋雨了,故意把遮雨的外套往自己方向扯了扯。

下一瞬間,許星洲重心一飄

今天穿了雙稍微有點跟的小皮鞋,然而帶跟的終究和平底不同,許星洲的小鞋跟一下卡進了路邊的排水道,秦渡雖然生的個高格好,但也沒反應過來,許星洲連拽都沒拽住他,就啪地摔進了雨里。

秦渡:“”

大雨傾盆,許星洲這下結結實實摔了一跤,眼淚都出來了

秦渡得意地說:“你知道你為什麼會摔跤嗎”

許星洲心想你大爺嗚嗚嗚,真的不能指秦渡做個人了為什麼自己還老是對他的人抱有信心,以前就算得罪了什麼人他們多半也會看在自己長得好看而放自己一條狗命,可秦

渡顯然不認人計這一套

不僅不認,而且對待自己的人計的態度,非常惡劣。

秦渡說:“都因為你把我往外套外。”

許星洲眼淚都要呲出來了,直覺覺得今天要完蛋,又覺得疼得鉆心,哽哽咽咽地說:“你怎麼這麼小氣”

“我用這麼貴的外套給你遮雨。”秦渡舉著自己的外套,道貌岸然道:“我哪里小氣”

許星洲氣得想剁他下酒,抓起旁邊一塊石頭就丟他

貴有什麼用外套主人不還是吃孩子霸王餐嗎連一百五的巾都要訛貴有什麼用你說再貴也是外套不是傘啊

秦渡側一躲:“你不要我扶了”

許星洲憋屈喊道:“我不要你是辣我要自己回學校滾蛋吧你”

秦渡:“ok。”

秦渡說著轉就要走,許星洲使勁抹了抹自己的臉,又丟臉地發現自己站不起來

好像真的崴腳了,許星洲到自己多半是個活倒霉蛋,剛剛那一下可能把骨架都摔散了,等秦渡走了就去打120怎麼樣

旁邊卻有年輕行人突然道:“小姐,您沒事吧”

許星洲怔了一下,回頭看了過去,還是個年輕男人。

許星洲第一反應就是糟了,這人還是欠的好,否則多半會要聯系方式。被要了聯系方式就太麻煩了,還不如自己堅強一點把骨架拼好站起來。

許星洲正要撒謊說自己沒事兒您可以先走著,雨里卻突然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有事。”

秦渡說。

許星洲:“誒”

他居然沒走。

“我是男伴。”秦渡對那個人禮貌道:“謝謝你關心。”

然后,秦渡在許星洲面前蹲下了,示意趴上來。

他那作十分流暢,許星洲一時之間有種莫名的直覺,好像秦渡從一開始就是打算背著的一般。

許星洲趴到秦渡的肩上的時候,有點說不出的別扭

和秦渡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卻在短短一周之接二連三地被打破了自己的防線,如今甚至趴在了他的背上,令他背著。

但是許星洲沒有別的辦法,扭傷了腳踝,方圓十幾里可能都只有一個秦渡這麼一個還能相信的人

實在是倒霉頂,許星洲想。

一片寂靜中,秦渡突然道:“許星洲,你那個七花盒子里,沒有綠的糖片。”

許星洲:“”

“綠的糖應該是最好買的吧。”秦渡漫不經心道:“青蘋果,薄荷,這麼多口味,便利店里一抓一大把。剛剛我去便利店買傘,柜臺旁邊就有來著,我觀察了一下,你沒有補。”

許星洲那一瞬間怔了一下。

秦渡確實是個聰明人,觀察力非常強,連剛剛在便利店時都在觀察

但是許星洲實在是不理解,他為什麼會盯著一個糖盒子不放。

許星洲嘆了口氣道:“可是,這和你沒關系啊。”

秦渡:“”

許星洲趴在他的肩上,認真地說:“有可能是我不吃青蘋果味的,也有可能是我沒找到合適的牌子,也有可能我已經在淘寶上買了,回校就要去領快遞。你沒有必要糾結于這個。”

秦渡:“”

然后許星洲笑了起來:“理由有很多,你隨便挑一個就行。而且,秦師兄,我們不可能替另外一個人生活的。”

“每個人的生活都是獨立的,也是無法被別人代替的。”許星洲出兩只纖細指頭,微笑著說:“我從來不干涉別人的生活,也不希我的生活被刨問底。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秦渡哂笑一聲,說:“也行,當我沒問吧。”

許星洲如釋重負地說:“謝謝。”

“主要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它,”許星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誠實地說:“不過我想,我們應該也不會到要解釋它的地步。”

秦渡微微挑起眉,回頭向許星洲。

許星洲喃喃地說:“至我希如此。”

雨聲敲擊傘面,許星洲說完,就趴在了秦渡的肩膀上。

的姿勢里,居然帶了點難以言說的依賴、和癱的味道。

秦渡明顯地看見了孩有點發紅的耳尖,猶如春天的花苞一般。

那個綠的糖丸到底是什麼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耳尖為什麼這麼紅是臉紅了嗎

“和你”秦渡終究把那句話咽了回去。

和你前男友有關嗎我是說,如果你有前男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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