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第十四章
四姨娘驚愕地看著錦娘,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說出來,錦娘就湊過去看自己的弟弟,還沒足月的孩子,小臉皺皺的,像個小老頭,不過,眉眼間與自己倒有幾分相似,兩隻小手握著拳頭,睡得很安穩。
很好,很健康,希以後他也能健康的長起來,可以保護四姨娘不欺負才好。
四姨娘也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眼裡是滿滿的憐與滿足,作爲一個小妾,能幸運地生下自己的兒子,很滿足,有了兒子,就算位份不會上升,但也有了在孫府立足的本,後半生也就有了保障,何況自己生的還是孫家的長孫。
只是唯一擔心的就是四姑娘,與簡親王府的婚事……
一擡眸,四姨娘便到一雙清亮靈的眼睛,正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眼裡有著不容置疑的喜,那自然流的親讓四姨娘微微的容。
“聽說姑娘前兒見了簡親王王妃?”四姨娘斟酌著問道。
“嗯,見過了,王妃長得真。”錦娘看著自己的弟弟有些錯不開眼,的,很想咬一口。
四姨娘聽的話有些不著調,目微閃,對屋裡正侍侯著的小丫靈兒道:“靈兒,四姑娘難得來一趟,你去大夫人那討點點心來吧,順便再幫我要些好茶葉來,前兒給的茶葉吃完了,明兒又是大爺的滿月酒,怕有客來呢。”
靈兒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人也和的名字一樣,機靈明得很,見四姨娘一副想把支出去的樣子,撇了撇,有些不願,一邊的冬兒看了便沉了臉,“快去快回吧,姨娘還等著呢。”
靈兒瞪了眼冬兒,還是不不願地走了。
錦娘看著靈兒出去的背影,又想起孃對四姨娘的態度,不由微微嘆息,看來,四姨娘的日子只怕比自己過得更加艱難,心裡便想,若是自己嫁得好,大夫人是不是就會有些顧忌呢?
等人走了,四姨娘才拉住錦孃的手道:“姑娘以後說話可得注意了,王妃份多高貴啊,哪是你我能評論的。”
錦娘聽了便看四姨娘,有點莫名,四姨娘也不好說,只道:“雖說是說的好話,但也得注意修辭,唉,以後說不定就是你婆婆了,在那親王府裡,規矩怕是比相府更大,你說話就更要小心了。”
錦娘知道四姨娘在關心自己,想想就笑了,安道:“姨娘放心,我省得的,王妃很好的。”
四姨娘聽了便嘆了口氣,眼圈紅了,錦娘便問道:“那個人,真的有殘疾嗎?”
四姨娘點了點頭,不捨又無奈地看了兒一眼道:“唉,聽說是得了一場大病後才癱了的,不過,好在是嫡子,雖然不能承爵,但王爺和王妃也是很疼他的,老爺在家時,曾聽老爺說過簡親王家裡的一點事,很好的一個孩子,真的可惜了。”
大爺在襁褓裡了,似乎睡得有點不安,四姨娘便抱著搖了搖,看大爺舒展了皺著小眉頭,才又接著道:“不過,要不是那樣,也分得你沒份了,那孩子聽說長得很俊的,要不是那病,京裡的大家小姐們還不搶著去求親,就是上幾十個圈兒,也沒你什麼事了。”
錦娘一聽長得俊,心裡就好了些,都說穿越是要遇到帥男靚哥的,自己倒酶催的來了這許久,就遇到了個白雪公主的後媽,一個俊男也沒見著。
四姨娘看兒臉好了些,心裡也鬆了口氣,又勸道:“唉,子啊,一輩子就是要嫁得好才,簡親王府可是朝裡有的幾個親貴皇族,你嫁進去了,再怎麼也是錦玉食,一輩子不愁吃穿了,而且,最好的就是有個正妻的位,不像奴婢我……給人做小,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來。”說著,眼裡就泛起了淚。
錦娘聽了心裡也酸,這裡的子沒啥人權,一輩子最大的追求也就是嫁個好人家,好丈夫了,自己這份又不高不下的,能進親王府裡做個,只怕也是最大的福份了,還求啥呀。
這一想通,心裡僅存的那點鬱氣也就散了,反正也沒啥理想,能有做米蟲的機會,總好過像四姨娘一樣,被嫁給那個男人做小妾的好。是個樂觀的人,事還沒到最糟的地步,就儘量往好想,儘量不讓自己難。
兩母又說了會子話,這時靈兒倒回來了,提了盒點心,還有茶葉,面上也帶著甜甜的笑。
“四姑娘,這是大夫人特地吩咐奴婢拿來給你吃的桂花糕呢,才大夫人還誇了四姑娘,說你有孝心呢。”
四姨娘和錦娘聽了便面面相覷,大夫人會誇自己?那母豬會不會上樹啊?錦娘暗忖著。
四姨娘忙接著靈兒的話道:“是嗎?大夫人可真是有心了,你沒替四姑娘謝謝麼?”
靈兒擺好點心,又把茶給了冬兒,笑道:“當然說了,大夫人也說姨娘是個知進退懂規矩的人呢,比起……”說一半,頓了頓,又道:“哦,四姑娘,你還不知道吧,寧王妃送了子來了,邀請了你還有大姑娘,三姑娘秋夕節去寧王府賞花呢。”
怎麼沒有二姑娘呢?錦娘有點不明白,不過,關自己什麼事,那個子不去正好,省得看見自己後就吹鼻子瞪眼。
吃了點點心,靈兒又乖巧地給錦娘沏了杯剛拿過來的新茶,錦娘喝了後,看時間差不多了,也知道靈兒是大夫人的人,回來了,與四姨娘說話就沒那麼方便了,便起告辭,四姨娘忙喊住。
讓冬兒從裡間拿了個布包出來,“四姑娘,這是奴婢給你做的兩件秋,原想著讓冬兒送過去的,正好你來了,就帶回去吧。”
這也是四姨娘做孃的一點心意,錦娘沒說什麼,歡喜地收了。
剛回梓院,就見秀姑面焦急地迎了出來,錦娘不解地問:“怎麼了?”
“姑娘你怎麼纔回來,才老太太打發人來說,簡親王爺親自上門來了,說要見見你呢,如今正在老太爺那。”
咦,剛纔靈兒不是正好從大夫人那來麼?簡親王爺親自登門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聽靈兒說起呢,還特地拿了點心出來,泡了新茶……
錦娘不由嘆口氣,怪道大夫人怎麼會突然對自己好了起來,原來是想讓自己在簡親王心裡留下不好的印像呢,爲了害自己,還真是什麼機會都不錯過,也不嫌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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