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撿兒這時候拿出來煙袋鍋子點上，了一口之后，咳嗽了幾聲。但他還是固執地一邊咳嗽還把這一袋煙完了，這才把煙袋鍋子在鞋底敲了敲，敲下去里面的煙灰后，用一只手抓著煙袋鍋子，然后背過手去，轉朝著后院而去。

出了門的時候，我聽到二撿兒喊了聲：“虎子，陳原，天不早了，你們不困嗎？”

“來了來了。”虎子喊了兩聲。

虎子跟我使了個眼，然后我倆一起朝著后面走過去了。

此時大廳的中央點了一堆火，我和虎子走到火堆前，一左一右繞過去，到了后門的時候，我倆回過頭來，看看還在大門口聚集的人們。

虎子小聲說：“老陳，這外面的到底是不是兵？”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確定。”

虎子此時又低了聲音，湊到了我邊說：“不會真的有鬼吧！”

事到如今，我也有些猶豫了。不過我心里還是覺得這世上是沒有鬼的，我認為，最多也就是詐尸。

我和虎子是見識過葫蘆的，詐尸這種事在鄉野間也是廣泛流傳，大多數老人都親經歷過。但是這幾千年來，一直在說世上有鬼神，但是誰又見過呢？

倒是狐仙和黃大仙的故事廣為流傳，尤其是這次我和虎子進山打獵，白狐為我們引路的事發生之后，我對狐仙頗有好。

至于兵這種奇特的東西，我還是持有保留態度的。我更傾向于有人裝神弄鬼。

我說：“現在胡俊杰他們要是追出去，你說會發現真相嗎？”

虎子切了一聲：“他們，也要有這個膽子！”

此時，胡俊杰等人了起來，有的人用木裹了布條，然后浸了煤油，做了兩個火把。

就聽胡俊杰一聲號令：“不怕死的，跟我來！”

胡俊杰拎著槍第一個就跑了出去。

那兩個拿著火把的人隨其后，然后又追出去了六個。

白爺爺這時候喊了句：“不要都出去，留下幾個人守住家也是很重要的。”

有了這句話，剛好給膽子小不想去的人找到了臺階下。他們裝作很可惜的樣子留了下來。

我和虎子一看這況，商量了一下也回來了。

地龍靠在門框上，看著外面的大街說：“陳原，你不去看看嗎？”

我和虎子互相看看，二話沒說，我倆打著手電筒就跟了上去。

我倆下了臺階之后左轉，順著大道快速向前，此時，我倆約約能聽到前面的腳步聲和看到那兩個火把。

虎子說：“老陳，快點。撐死膽兒大的，死膽兒小的。”

胡俊杰帶著的人跑得很快，我和虎子據和他們的距離能判斷出來他們的速度。按照這個速度，應該很快就能追上黑龍太子的轎子。

也就是十幾秒之后，就聽到前面有了槍聲。

虎子說：“臥槽，打起來了。”

說著就把后的獵槍給摘了下來，我一把拉住了他，直接就躲到了旁邊的一棟大門樓子下面。

我說：“子彈不長眼，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虎子說：“興啊，老陳同志，難道你不興嗎？前面和兵干起來了。”

就聽到胡俊杰大喊一聲：“別開槍，別開槍！”

胡俊杰這麼喊是沒用的，槍聲倒是集了起來。

我蹲在這大門樓子下面，聽得是心驚膽戰。接著，我就聽到了人類痛苦的嘶吼聲。

有人在喊：“胡將軍，快救我！”

“老大，我中槍了！”

……

胡俊杰這時候大喊道：“大家聚在一起，圍一個圈子。大家向我靠攏！”

這一聲之后，槍聲才算是停了下來。突然間，變得出奇的安靜。

但是約約，我聽到了有人在扔銅錢的聲音。

叮叮叮！

我和虎子慢慢地從大門出來，用手電筒照著地面，一邊走，一邊撿地上的銅錢。撿一個，虎子就用線繩穿起來一個，很快我倆就撿了很長一串。

在往前走，就離著胡俊杰他們不遠了。

我在這邊大喊一聲：“胡將軍，你們怎麼樣了？是我！”

虎子小聲說：“這胡俊杰不會趁把我倆給斃了吧。”

我笑著說：“放心，我倆是他們的飯票！”

果然，胡俊杰大聲說：“都別開槍，是陳原和虎子！”

有人附議大喊：“別開槍，是陳爺和虎爺！”

虎子呵呵一笑說：“老陳，我倆啥時候也了爺了？”

“你們北/京不就是喜歡這麼稱呼有份的人嗎？我們現在也是有份的人了吧！”

虎子強調道：“老陳，是他們北/京！我是灤縣人！”

我倆一點點靠近，到了胡俊杰他們近前的時候，看到這些人圍了一個圈子，一致槍口朝外。而在不遠的地上，躺著兩尸。我過去看看，都被割了！鮮噴了一地，慘不忍睹。

而在這些人的中間，還有兩個人中了槍，一個被打在了胳膊上，另一個打在了腰里。

他們都非常痛苦，在/著。

虎子疑地問：“兵有槍？”

胡俊杰說：“戰中被自己人打的。”

我說：“你們和兵打起來了？”

胡俊杰說：“我們就要追上那頂轎子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黑影，兄弟們慌之中開槍，打中了自己人。還有兩個被對方抹了脖子！”

我不是什麼老/江湖，看到死人難免心里不舒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覺。越看心里越是難，這麼一難，發，心里發虛。

但是虎子和我不同，他說：“那還愣著干啥啊，繼續追啊！”

胡俊杰大聲說：“不能追了，已經死了兩個，重傷兩個。”

虎子說：“現在不追，那麼死了的不就白死了嗎？你們不追，我和老陳去追。”

虎子拎著槍對我一擺手說：“老陳，我倆去追。我現在倒是覺得他們就是一群故弄玄虛的人，最多就是會點武。”

胡俊杰這時候大聲說：“不許追，把陳爺和虎爺的槍下了，帶他們回去。”

頓時有人過來，把我和虎子的槍給下了，是把我倆給拽了回來。

有一個兄弟笑聲說：“陳爺，虎爺，得罪了。你們不能死啊，你們要是死了，我們都要死在這鬼地方。”

虎子大聲說：“別讓我見，下次讓我上，直接掀了他的轎子，不管里面是黑龍太子還是玉皇大帝，都要把他拉下來讓他知道知道共/產主義接/班人的手段。”

胡俊杰一聲令下，大家開始后撤。

撤回到了大本營，地龍和白爺爺圍過來，看著尸默哀了一會兒。

那邊有隊醫給傷者理傷口，還好沒有打中關鍵部位，命是保住了。

地龍這時候看著地上的兩尸的脖子，他說：“陳原，虎子，胡將軍，老白，你們過來看一下。”

我其實是不想看的，但是既然人家了，我還是過去了。

地龍指著死者的脖子說：“看起來不是被刀劍等利所傷，看這傷口，是撕/裂傷。”

接著，他用手扣住了自己的咽，做出了用力一扯的樣子。他說：“就是這樣，直接撕開了脖子。這不是人力所能為的。”

虎子此時大聲說：“這麼說還是兵！”

地龍喃喃道：“葫蘆和大粽子也有這個力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大門外面的不遠有人呵呵呵地笑了起來。這聲音，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