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薩心地給索爾一段時間做思想鬥爭，看見對方眼神漸漸變得堅毅后，又微笑著繼續講解。

「巫師學徒作為正式巫師的門階段，無論是一級、二級還是三級都沒有本質上變化。也許你的魔力會強一些，也許你學習的巫會多一些。但在正式巫師看來，你們仍舊脆弱得像是剝了殼的蛋。只有那一層薄薄的，抵抗著外界的侵擾，也許風一吹，它就破了。」

「所以在學徒期間，有個較為穩定的學習環境，才能提高學徒的存活率。也許你覺得巫師塔學徒的死亡率很高，那是你沒有見到外面那些流浪學徒過的是什麼日子。也許在重重死亡危機下，他們的勝出者會很優秀，但勝出者的數量卻很。這也是為什麼低階巫師總是喜歡抱團行，建立各式各樣的組織。」

「作為學徒，你要做就是需要穩固的基礎知識，然後再慢慢拓展你的眼界，並以此確定你的巫研究方向。基於這個方向選擇你的定位儀。」

聽到這裏索爾有些不安地挪一下，他的定位儀並不是據他的研究方向決定的，而是穿越后附帶的大禮包。

但也是很巧合，索爾研究的容幾乎都與死亡、靈魂有關。

「接下來就是完全融合定位儀，讓它為你自己的一部分，不只是還有靈魂。這樣你這個蛋就相當於被煮了，抗擊打能力比學徒時期強了許多。但這個階段只是面對普通人來說非常強大，可是若是面對一些神奇生，只不過相當於他們的新生階段。」

「所以一階正式巫師，往往會採用各種手段增強自己，同時他們的神也有了能夠適應這些防護所帶來的負面影響的能力。」

索爾接著戈爾薩的舉例聯想，也許一階正式巫師就是努力地讓自己從一顆煮的蛋變一個……皮蛋？

停頓片刻，戈爾薩接著講。

「如果說一階巫師更多的是施加作用力於或者周圍，那麼到了二階巫師，他們的影響幅度就會擴大許多。而且自承輻、污染、侵蝕的能力也越發強大。我再舉個例子，如果說你的導師卡茲可以抬手間殺死十個人。那麼我認真一擊可以消滅百人軍隊，若是使點兒手段，還可以殺死千上萬，乃至更多的人。」

索爾張了張，巫師等級之間的實力度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大。

如果說一階巫師是從一顆皮蛋進化為一顆鐵蛋，同時手裏還攥著一把衝鋒槍。

那麼二階巫師是不是就由一顆鐵蛋進化一個合金丹，手裏還控制著一枚遠程導彈？

「至於二階以上。」戈爾薩砸了一下，「你去過垂手谷，知道它的歷史嗎？」

索爾聽拜倫學長講過。

一個三階巫師，搬起了一座大山，毀滅了一支巫師軍隊。

就連二階巫師，曾經的帝王頓都沒能倖免於難，死後化作惡靈，最後被日記騙過來做工人。

這就沒有辦法用蛋來形容了吧？

或許要把蛋改彈才能更近它的實際意義。

「至於到了四階……唔……我沒見過，」戈爾薩提及四階，眼中多了提三階時沒有的嚮往神，「據說，他們是超了死亡的人。想要真正殺死四階巫師非常困難。他們就像蘑孤一樣，砍一茬，長一茬。」

戈爾薩輕笑一聲，「我記得對待低階學徒有個白皮蘑孤的稱呼，但等巫師進四階，其實會比巫師學徒更像白皮蘑孤。」

「至於再往上，就是文獻中才會提到的五階、六階……」戈爾薩頓了一下，「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我都遇不到的。」

索爾苦笑一下，他也不是很想知道五階六階到底有多麼厲害，說了大概也只會徒生恐懼。

就好像知道了隕石撞擊會毀滅世界，又知道了天外正好有那麼幾顆隕石，也許一不高興就要掉下來。

便會從此生活在惶惶不安中。

所以有時候知道太多，反而會引發認知混，於無形中帶來傷害。

索爾還沉浸在新得到的知識，突然聽塔主說：「其實現在和你說這些，只是希能稍微擴寬你的眼界。在巫師塔，你還不用太過擔憂那些比你強大的人。」

索爾瞪著眼睛看著塔主，覺對方似乎是在說：「不用怕，我罩著你。」

就是索爾目前還不能確定，這個大罩子到底是盾牌還是鍋蓋。

這讓他心複雜，一時也不知道是該激，還是該警惕。

索爾深吸一口氣，只要他繼續變強，利用日記排除死厄，就不用煩憂別人是善意還是惡意。

若是善意，他可以回報對方。

若是惡意……他可以加倍回報！

索爾抬眼，對塔主出笑容，「我明白了，塔主大人。無論維，基斯梅特為什麼出現在拉爾夫莊園，我現在應該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學識和研究。接下來，我會努力研究定位儀，晉陞三級學徒的。」

戈爾薩直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索爾：「你現在應該優先考慮的是解決你的靈魂、兼容逐漸降低的問題。我建議還是重新完善一下你的靈酯方案，並且注意著重提升質量。」

「索爾，」戈爾薩溫和但鄭重地說，「你的靈魂層級已經高於太多，我希你時刻謹記的重要。如果沒有思路，可以參考一下拉爾夫的巫。」

「拉爾夫的巫？」索爾一怔，他雖然得到了棘家族的傳承，但還沒有刻意和自己的靈酯聯繫上。

這也是他剛剛回來，還沒有冷靜復盤自己這次冒險經歷的緣故。

「塔主，兩年前您重傷了拉爾夫……難道就是想讓我去把巫帶回來嗎？」

戈爾薩沒有否認，「棘家族的巫的確有意思。是主修暗屬巫師中，數專註於的人。」

索爾心中一，「難道主修暗屬的巫師，都會有靈魂、不兼容的患嗎？」

這就是卡茲導師曾經提過的，知識帶來的危險？

戈爾薩點點頭，「這大概是很多暗屬巫師的通病吧？總是覺得靈魂才是高人一等的課題。你不是第一個遇到這個問題的學徒，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只不過你的問題比我見過的其他人更嚴重一些。」

「就好像你的……嘖嘖，不是很喜歡你的靈魂。」

這個索爾倒是能猜出來為什麼。

這的確不是他原裝的。

跟著原主默契了十二年，才跟了他兩年多，的確可能有抗拒心理。

索爾突然回後的那些群。

這些人早就死了，但他們的中似乎還殘存著一些混沌的意識。

「難道我的里，還有原來索爾的靈魂嗎？」

索爾抿。

「如果真是這樣……必須清除！」

索爾絕對不允許有其他人共用他的，哪怕是一點殘存的意識！

雖然原裝索爾是無辜的，但索爾也不是殺死他的兇手。

如果沒有索爾，這早就帶著那點兒殘餘的意識，土為安（變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