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著頭皮去找總管，希能將弟弟的工作容變一變。

可是他沒有找到總管。

總管似乎無不在，你能在任何時間段看到他忙碌的影。

但是當不需要總管的時候，你又會發現，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的所在。

有人私下討論過，說總管的神僅次於巫師塔的塔主。

這一次，喬治沒能在夜晚來臨之前找到總管。

臨近八點，馬上就要到必須回去的時間，喬治才咬著牙，決定來找曾和他同睡一個大通鋪，現在卻已經是巫師學徒的索爾。

可是當他循著記憶來到索爾為一級學徒后所居住的宿舍時，卻發現這裏竟然已經變了一間空宿舍。

「哥哥，」後的戴維怯怯地問，「你真的認識巫師學徒大人嗎？」

小男孩向左右看了看，總覺得那些偶爾路過的巫師學徒們，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恐怖。

他寧願晚上去清掃走廊，也不想在這裏再待下去。

戴維拉扯著喬治的擺，「哥哥，我們走吧。」

喬治此時也正於巨大的失中。

曾經無知的他，在索爾剛為巫師學徒的時候，自薦想為對方的專屬僕從。

然而他卻被管家提醒，一個最低等，也沒有任何能力的人，本沒有資格申請專屬僕從。

除非索爾主要求。

但管家提醒喬治，不要把曾經的那點兒誼浪費在無關要的地方。

因此喬治守著這份難得的關係，小心地維持著，只在每次有幸見到索爾的時候，儘可能地表現出與其他人不同的親近。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當自己真的準備用這份人時，卻發現自己其實連對方的人都找不到。

喬治拉著弟弟，茫然地站在原地，第一次明確地意識到，他自以為的那點兒關係，其實什麼都不是。

也許在他仗著曾經和索爾左右鋪的關係，得到管家兩年的照顧，就已經將這份關係消耗掉了。

而地位越來越高的索爾，早已是他夠不到的人。

「哥哥……」戴維發現自己哥哥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張地晃了晃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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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這才回過神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

「沒事，」喬治又重複了一遍，「沒事，今晚，哥哥陪你一起去。」

戴維瞬間安心了許多，在他眼中，哥哥是相當厲害的存在。

「好的，哥哥！」小男孩撲到了喬治背上，像小時候一樣，用頭頂著哥哥的後腦勺。

喬治任由弟弟玩鬧，臉上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但他沒讓弟弟看見自己的恐懼。

「也不一定就會出事。」他心裏喃喃地念道。

……

「總算有思路了。」

經過幾天高強度地學習和梳理，索爾總算將巫的原理搞清楚了。

那是一種賦予自極強活，並通過不斷地吞噬來增強個人素質的巫。

它裏面還包括了很多分支巫，用於維持自脈純度、保持靈純度、相對應的巫改造等。

這一系列巫組了整個巫傳承。

好在，索爾並不需要把裏面所有的容都研究徹，而是提取出和自己的靈酯巫改造有關聯、有幫助的容就行。

而且對於像棘家族這種小規模的巫家族，他們研究的巫知識基本不會太危險，不然小家族可承不住族人損失。

所以索爾一個二級學徒，也可以研究他們正式巫師學習的巫。

除了研究巫，索爾還找時間專門把死亡巫師日記的在棘家族的記載和拉爾夫針對日記做出的一系列猜想和實驗都看了一遍。

可惜大部分容都沒有索爾想的有用。

「也是，如果棘真的對日記有深的了解，又怎麼會讓其落我的手中。」

索爾躺在第二庫房的單人小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眼睛著頭頂幽深的天花板。

「上面記載日記來源的玫瑰家族似乎隨著垂手谷戰爭滅亡了，但應該還有傳人存活，如果將來有機會，還是應該去看看。」

索爾轉頭看看左肩上的日記，嘆息道：「日記老哥啊，如果你肯主一些，我也不用這麼費力地去尋找你的來歷了。」

然而日記依舊沉默，一貫的高冷

「算了，看書看得頭暈眼花，今晚就不冥想了，好好睡一覺，回一下藍。」

索爾放鬆下來，閉上眼睛，因為難得的睡眠，角還掛著愉悅的笑容。

但是這次的眠並不好。

索爾是被一陣烙鐵般的灼熱驚醒的。

一醒來，他便發現自己竟然不在第二庫房。

更可怕的是，他現在於靈魂出竅的狀態！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來到這裏？」

索爾剛醒來的時候還是在半空中漂浮著的，等他恢復意識，就因為思維慣，一下落到了地上。

不過已經有過多次靈魂出竅經歷的索爾很快冷靜下來。

他開始警惕地觀察起四周。

現在，他位於一個很寬敞的房間，而且舉架很高，似乎有五米，索爾所去過的所有巫師塔的樓層都沒有這麼高的舉架。

視線下移，索爾在房間的角落裏看見三個正靠在一起睡覺的巨人。

他們每一個人看起來高都有兩米多，而且強壯，胳膊都是索爾大的兩倍。

但相比之下，他們的腦袋就要小很多了，看起來十分不協調。

這時，房間盡頭的一扇大門打開，又走進來兩個巨人。

其中一個索爾還認識，正是在東塔二層房那裏天蜷在走廊盡頭的壯漢。

另一個索爾沒見過，估計也是巫師塔的僕人。

這些異類僕從做的都是最底層的活計，也是一般人接不到的危險任務。

看見人，索爾稍鬆一口氣，無論如何，他還在巫師塔。

「這是什麼地方呢？」

索爾走過去，看見兩個巨人推著車，來到一個大型機旁。

索爾飄上去看了一眼。

這個機有些像絞機，也像碎廢品的那種機。

這時，一個巨人從車裏抬出一個大箱子。

索爾再次認出，那就是他在房工作時，負責承裝無用材料的大箱子。

「原來這裏就是理垃圾或者被污染材料的地方……那算是巫師塔地下室？」

要是這樣的話，索爾所在的東塔一層應該就在他的頭頂。

「難道我是睡著睡著，靈魂出竅，然後直接從床上掉到地下室了嗎？」索爾有些哭笑不得地想著。

這時，其中一個巨人已經將大箱子裏的所有東西都倒進「絞機」里，另一個巨人則走到「絞機」前面，雙臂鼓脹用力，去轉那裏的把手。

把手轉，帶機裏面的齒，「絞機」最上面的刀口開始運轉。

「轟轟轟——」

第一個巨人將一箱子東西都倒了進去，骨頭末和刀片鋸齒，發出時而清脆，時而黏膩的聲音。

等碾碎得差不多了，巨人就換第二個大箱子繼續往裏傾倒。

索爾不打算在這裏看下去，抬頭向天花板，想著自己要不要從剛剛的位置繼續走上去，直接回到東塔一層。

可就在這時，轟轟作響的「絞機」突然停了下來。

索爾低頭看去，突然發現鋸齒的最上方，滾著一個圓圓的東西。

那是一顆外皮已經被磨得模湖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