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替回來了》第19章 19

待郗子蘭和謝汋離去后,章長老著兩人背影,沉沉嘆了口氣:“子蘭總有一天要獨當一面,我們什麼事都瞞著,將養得不諳世事,真的好麼?”

許長老黯然道:“都怪我們不小心,五百年前讓子蘭遭了那場橫禍,否則憑羲和神脈,的修為也該與阿爻不相上下了。”

凌長老眉心道:“過去的事別再提了。的神脈最近可有恢復些?”

夏侯掌門道:“仍舊只有三左右,子蘭畢竟換了凡人的軀殼,恐怕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復原了,能找到合適軀殼已屬萬幸。”

凌長老嘆道:“眼下冥妖四,各大宗門都盯著重玄,盯著子蘭這個羲和神脈傳人,若是遲遲不能恢復,恐怕有人要拿這做文章了。”

章長老道:“可是急也急不來。”

許長老問夏侯儼道:“子蘭的還是在由阿爻親自調理?”

夏侯掌門道:“小師妹的事,阿爻從來不放心假手于人。師叔放心,阿爻天資過人,這數百年來潛心鉆研醫道,醫已不下于當世名醫。”

許青文嘆了口氣:“阿爻連自己的元神劍都肯借出來,他對子蘭如何我不知道?”

元神劍連著神魂,若是劍斷了,神魂也要重創,幾乎沒有人愿意借出元神劍,即使親如師徒、道,也有借給彼此的。謝爻二話不說便將元神劍借給郗子蘭,意味著他對毫無保留,全心信任。

許青文接著道:“我不是不放心,只是可憐那兩個孩子命途多舛,好不容易苦盡甘來,阿爻又……”

章長老道:“誰也料不到,兩百年前他剛分了三修為給子蘭,便遇到冥妖。”

凌長老道:“此事卻是阿爻冒失了,子蘭再要,也不能做出這麼冒險的事。”

夏侯儼道:“好在師弟傷得不重,再閉關一段時日自可無虞。只是委屈子蘭。”

許長老傷道:“子蘭這孩子看著沒心沒肺,其實心里什麼都知道,懂事得讓人心疼。”

“燭庸這件事說到底還是的委屈最大,”章長老道,“原本還有只靈寵解解悶,如今……”

凌長老道:“子蘭要什麼樣的靈寵沒有,凰、麒麟、蛟龍……要什麼我人去尋一只便是,就是天狐,也能找出十只八只天賦更好、靈力更強、模樣更漂亮的。只是個解悶逗樂的玩意兒罷了,你勸勸子蘭,不必為這冥頑不靈的東西傷心。”

許長老道:“最要溫馴,別再給子蘭惹禍。”

夏侯儼道:“回頭我問問子蘭想養什麼,人去尋一只來。”

無關要的小事議完,幾人都不發一言,最后掌門夏侯儼率先打破沉默:“敢問師伯師叔們,方才那個……難道是偃師宗的化蝶?”

章長老用雙手臉:“是化蝶。”

他頓了頓道:“還有那一手神乎其技的傀儡,除了偃師宗不做他想。”

夏侯儼沉道:“我只知偃師宗與我重玄同出昆侖一脈,當初兩派祖師于道法略有分歧,這才一分為二。后來他們誤旁門左道,鉆研傀儡邪,奪造化之功,最終引來天雷,整個宗門一夕之間被天雷夷為平地。”

他頓了頓道:“這是自取滅亡,與我重玄有何瓜葛?按理說同宗同源,即便不是親如手足,也不該反目仇。莫非其中有何緣故?”

凌長老將手肘撐在膝上,彎下脊背,仿佛當年的真相重逾千金,足以將他脊背垮。

“五百年前偃師宗滅門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是重玄以外的八大宗門大能聯手做下的,”他緩緩道,“可要說始作俑者,卻是重玄。”

他頓了頓,看向夏侯儼:“確切說來,是我師弟,你師父,郗老掌門。”

夏侯儼一向老持重,聞聽此言也是滿臉驚愕:“師伯所言可是真的?師尊他……”

凌長老道:“你師父當然不是有意為之。”

他嘆了口氣道:“你也知道,偃師宗與我們重玄同出昆侖宗,兩千多年前冥妖作,妖后第一次現世,昆侖宗第十九代宗主以祭陣,化解了那場曠日持久的危機。”

夏侯儼頷首:“這段往事,小侄曾聽師尊提起過。”

凌長老接著道:“冥妖雖除,昆侖地脈卻已盡毀,長年煞霧籠罩,不宜修煉。因此昆侖宗向西南遷至x州。后來因為道法之爭,昆侖宗分為東西兩派,我重玄繼承了東昆侖,而西昆侖的繼承者就是偃師宗。”

他頓了頓道:“昆侖宗本就是天下道法、劍法的正宗,自上古傳承的道法今人絕無法想象,東昆侖繼承了上古大陣與六十四卦劍,而偃師宗則繼承了八風劍和源自上古巫的傀儡

“本是因為道法分歧才一分為二,東西兩宗之間并無仇怨,千百年來顧念著同宗同源的誼,兩宗在彼此遭遇危難時常出手相助。到你師父郗掌門那一代,與偃師宗的楚宗主更是君子之,雖然偃師門避居西方沙磧中,遠離中土,兩人數十年見不了一面,但每每重逢,總是秉燭夜游,促膝長談。”

他嘆了口氣道:“就在五百多年前,偃師宗覆滅之前不久,楚宗主曾來過重玄。”

夏侯儼驚訝道:“小侄從未聽師尊提起過。”

凌長老道:“楚宗主孤僻、行蹤詭,每次到訪中土都不愿讓人知道,別說你們這些小輩,連我們都未必知道。”

夏侯儼道:“五百多年前,難道是……”

凌長老道:“宗主是來賀你師父喜得千金,那時候你師娘剛誕下子蘭。”

夏侯儼點點頭:“原來如此。”

既是至好友,對方有大喜事,前來道賀是人之常

“可是那招致滅門的禍事又是怎麼惹出來的?”夏侯儼道。

凌長老看了一眼師弟,章長老接著道:“楚宗主與郗師弟照例徹夜對酌,許是多飲了幾杯酒,他便吐了一個,原來昆侖宗宗主臨終前將宗門寶藏的告訴了心的小弟子,即西宗宗主,這個便一代代傳到了偃師宗。”

夏侯儼道:“那寶藏究竟是什麼?”

章長老道:“聽說那寶藏中非但囊括了昆侖一脈自上古以來的所有道法,還有許多價值連城的上古寶,更重要的是昆侖下兩個礦脈的地點和打開礦脈制的‘鑰匙’。”

夏侯儼心頭一跳:“難道是……”

章長老道:“便是羲和心和夕暝心。所謂的羲和心與夕暝心其實是兩座寶礦。”

夏侯儼道“這麼說,那縱傀儡之人,真的找到了寶礦?”

凌長老道:“那塊羲和心不知是真是假,但那人會八風劍,又有獨門傀儡‘化蝶’,一定是偃師宗的傳人。”

夏侯儼若有所思道:“那偃師宗主是因這引來殺之禍的?”

凌長老點點頭:“你師父后來不慎將這了出去,這才為偃師宗招致滅門之禍。”

他頓了頓道:“即便沒有寶,各大宗門也對行事詭的偃師門多有忌憚,他們不止能縱傀儡,還能縱真人當作自己的傀儡,雖然門規森嚴,但各大宗門都怕這若是濫用,清微界必將人人自危。”

偃師宗覆滅,說到底逃不出一個“懷璧其罪”。

夏侯儼沉半晌,師尊那樣的人,真的會不慎將偃師門的出去麼?

他不又想起自己當年在清涵崖看到的那一幕,一向溫和寬厚的師父手執棘鞭,跪在地上的年,模糊的后背,縱橫錯的鞭痕……

眉心,跟隨師父百年,他從未有一日看清楚過他。

幾個長老都默然無語。

良久,許長老嘆了口氣:“最近真是屋偏逢連夜雨,冥妖已鬧得不可開,又不知從哪里冒出個偃師宗傳人。”

夏侯儼道:“對了,還有一事小侄正打算與諸位商議。”

他頓了頓道:“前日凌州城有冥妖現世,凌虛派夏掌門致書求援,于于理我們都不能坐視不理。本來小侄想等羽鱗從燭庸門回來,便讓他去一趟凌州,誰知出了這檔子事……師伯師叔們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凌長老想了想道:“我倒有個人選。”

許長老道:“誰?”

凌長老道:“姬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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