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25、第025章 搶被子

第025章搶被子

許驕尷尬解釋,“真的有老鼠……”

又沒說謊。

宋卿源也看著,一字一句道,“朕也不喜歡引枕,但剛睡醒的時候,發現懷中抱著一個引枕……”

許驕瞬間會意,他是故意的。

許驕賠笑,“引枕好啊,引枕暖和,抱著可舒服了……”

宋卿源眼中不悅,口中淡聲道,“松手。”

許驕這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還都掛在宋卿源上。

雙手摟著他脖子,雙.也尷尬得夾在他腰上。夾得很,似是怕摔下來一般,親近得不能再親近。早前龍塌上,抱抱龍迷迷糊糊抱的舉,同眼下的壯舉一比,實在差了好幾個臺階。

而且,也應當是事出突然,宋卿源怕摔了,也下意識手抱的腰,兩人就這麼臉靠著臉,大眼兒瞪小眼兒看了許久。

宋卿源圣口一開,許驕耳子都紅了徹底,趕松手。

宋卿源還得顧忌著,怕冒冒失失摔倒。

許驕雖不算沉,但他的傷口還未好完,傷勢還未痊愈,太醫吩咐了他要多臥床休息,不要搬重

方才忽然跳到他懷中,臉頰著他邊,他整個人愣住,一顆心砰砰跳著,腦海中“嗡嗡嗡嗡”的一片,似混沌一般,既不覺得沉,也不覺得有旁的,但等眼下,一松手從他上下來,宋卿源才覺得整個人都了力,上的傷口和不舒服的地方都作痛著。

宋卿源沒有吱聲。

許驕支吾道,“下來了。”

宋卿源睨了一眼,沒有出聲。

宋卿源不怎麼舒服,尋了龍案前坐下,許驕還在張都環顧著四周,方才那只老鼠真像蒸發了一般,任憑怎麼環顧,也看不到它的蹤跡。

宋卿源語氣略帶,“看什麼?”

許驕如實道,“找剛才那只老鼠。”

是怕它稍后又跑出來……

住偏殿。

偏殿同宋卿源的寢殿就隔了一道簾子,若是那只老鼠沒有竄出去,那就等于還在寢殿和偏殿打轉,那晚上都睡不安穩。

宋卿源眉間微微攏起,從七月初到眼下年關將至,應當有半年沒見過他了,他還途中生死未卜,眼下他一個大活人就坐在面前,一聲噓寒問暖都沒有,一門心思在殿中看老鼠!

宋卿源心底頓時涌起一無名火。

許驕也莫名覺到了一陣怒意。

宋卿源:“你很閑是嗎?”

許驕:“你好些了嗎?”

兩人都頓住。

——又被訓了,許驕臉一紅。

——宋卿源也終于舒坦了。

“大監,傳飯。”宋卿源聲音清淡。

膳是早就備好的,宋卿源喚了一聲,大監便領了端了晚膳殿中。

大監布菜的時候,許驕悄悄扯了扯大監的袖,大監疑。許驕悄聲道,“大監,寢殿中有老鼠,嚇死我了。”

大監溫和笑了笑,低聲應道,“相爺,那是山鼠,不傷人的,相爺別怕,晚些老奴讓人再看看。”

許驕忙不迭點頭。反正,宮中什麼事都找大監就對了,到了靈山行宮,也還是一樣的。

宋卿源瞥了一眼。

許驕頓時不吱聲了。

許驕覺得,宋卿源可能很不喜歡有人提起這殿中的山鼠……

整個吃飯的過程,和往常一樣。

兩人都不怎麼說話。

抱抱龍應當是傷未痊愈,吃不下東西,吃得很。大監布菜的時候,拿大監的筷子給宋卿源夾了一筷子喜歡吃的,大監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但宋卿源竟然沒吭聲,一口氣吃了。大監朝許驕使了使眼,意思是,相爺,你可使不得,許驕趕放下筷子。

結果筷子剛放下,又聽宋卿源慢悠悠的聲音道,“還要。”

大監和許驕愣了愣,大監想,陛下應當是吃這道

大監拿筷子去夾,結果發現天子冷眼盯著他。

大監后背都被他盯出了一冷汗,也忽然反應過來,糊涂啊糊涂,陛下這是想讓相爺給他夾菜,他怎麼這麼糊涂。

大監趕尋了法子,借故出了殿中,順理章將筷子遞給許驕。

許驕接過,想起抱抱龍剛才說的還要,許驕夾了給他。

宋卿源吃得從容優雅。

許驕剛放下筷子,他又道,“通菜。”

許驕照做。

。”

許驕終于意識到,大監要是不回來,抱抱龍臨時飼養員的活兒就得落在上……

許驕顧著給他夾菜了,自己沒怎麼吃,不過總算將抱抱龍喂飽了,宋卿源放下碗筷,

許驕終于可以低頭吃飯的時候,宋卿源拿起了筷子。很快,許驕發現,可怕的不是宋卿源吃完了,是宋卿源開始給夾菜。

許驕吃得很撐,撐得在寢殿的前苑陪著宋卿源一道散步消食。

南順的冬日不算冷,但山間夜風寒涼,兩人都各自披了大氅。

“說說這幾月朝中的事。”宋卿源低聲問起。

許驕從東宮起就跟著宋卿源,知曉他想聽的,兩人也有默契。許驕挑了重點先說,而后的一筆帶過,提及郭家時,許驕目瞥了他一眼,“我讓吏部將郭睿革職查辦了,然后了戶部的整個架構,把郭石弘架空了。”

“嗯。”宋卿源簡單應了聲。

許驕意外,他不驚奇嗎?

而宋卿源也轉眸看,似讀出了的心思一般,輕聲道,“你下午說過了。”

他記得下午的事?

早前是耳子紅,眼下是整個臉都紅,似蒸的螃蟹。

“外祖母怎麼樣?”宋卿源卻問起。

許驕應道,“老夫人有一次想陛下了,就讓人喚了微臣去,去的時候,老夫人還將微臣錯認陛下,握著微臣的手說了好些時候的話。”

許驕如實應道,宋卿源也一邊踱步,一邊問,“同你說什麼了?”

“老夫人……”總不能說老夫人說你知道我是的了,許驕著頭皮道,“老夫人說,郭家的事,不難為你,是讓你為難了……”

許驕言罷,明顯覺得宋卿源眸沉了下來,“所以你了郭家?”

自己做那個惡人,外祖母和他都不必為難。

宋卿源又不傻。

許驕原本以為宋卿源會說,宋卿源卻問,“郭石弘有為難你嗎?”

許驕搖頭,“我為難他了。”

宋卿源惱意看了看

他真是咸吃蘿卜淡心才會擔心

見宋卿源這里沒再問了,許驕主問起,“陛下,梁城的事……”

宋卿源打斷,“梁城的事,等過了年關再說。”

言外之意,他不想提。

許驕噤聲。

他知曉宋卿源一直不想手梁城的事,當初沈凌就是因為梁城出事。若是去梁城的人是,那回不來的人興許也是

大監早前告訴,梁城之事同宋卿源的叔父有關。

在宋卿源很小的時候,曾在越王呆過一小段時日,宋卿源一直很敬重越王,若是梁城之事的背后黑手是越王,還如此狠戾,一定要取宋卿源命,那對宋卿源來說,等同誅心。

“回殿中吧。”宋卿源聲音很淡。

許驕跟上。

……

殿中,大監正帶人飛狗跳找山鼠。

相爺怕山鼠,大監更怕相爺大半夜的,在寢殿隔壁的偏殿尖,擾陛下清夢,折騰得整個行宮不得安寧。

下午相爺的聲音響徹云霄,若不是他先,見陛下正抱著相爺,連忙攔下暗衛和侍衛,恐怕暗衛和侍衛都沖進來了。

山鼠傷不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相爺怕不怕……

眼下,許驕跟著宮人看四下看搜索山鼠去了。

宋卿源在大監側,冷聲道,“你要是這兩日腦子不怎麼好用,就歇兩日再來。”

大監嚇得連忙躬,宋卿源踱步離開。

等大監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恨不得自己耳,他今日這是怎麼了!

腦子竟然這麼不靈

大監連忙使了眼都離開。

許驕嘆道,“大監,還沒找到呢!”

大監為難道,“相爺,陛下在,哪有將寢殿翻得糟糟的道理?奴家也讓人找了,確實沒找到山鼠,相爺先稍安勿躁,若是稍后有山鼠,您再喚老奴一聲,老奴馬上遣人來找。”

許驕也知大監為難。

“只是……”大監又提醒,“相爺,陛下了傷,夜里睡得輕,相爺就算是見到山鼠了,也萬萬不可一驚一乍的,擾到陛下歇息,陛下還病著呢。”

許驕嘆息,“知曉了。”

……

等殿中安靜下來,宋卿源又同許驕在寢殿的案幾前對坐,聽許驕說起朝中之事。

他在慶州,雖然有所耳聞,但聽到了,和實際許驕見到的總有出,尤其是眼下梁城事態不明的時候,朝中員的態度。許驕清楚宋卿源想知曉的,有詳有略,但宋卿源問起來的時候,許驕都一一能應聲。

兩人分明都覺得只是眨眼的功夫,但龍案上的清燈都已燃燼,大監添燈盞的時候,也提醒道,“陛下,夜深了,太醫說陛下的傷勢要早些休息,才能盡快康復。”

宋卿源目看向許驕。

許驕這一路都在馬車上顛簸著,尤其是最后幾日,為了能趕在年關前抵達,幾乎夜路沒有停過,好容易今日到了靈山,其實困極。趁著大監說話的功夫,許驕打了哈欠。

宋卿源斂了目,低聲道,“睡吧,明日再說。”

許驕如臨大赦。

臨到宋卿源起,許驕又忽然道,“你的傷,還要嗎?”

又不好說,晌午時,看見他手臂上的結痂和印痕了……

宋卿源瞥,溫聲道,“來了這麼久,舍得開口問了?”

又被訓了!

許驕心中不免腹誹,不關心被訓,關心也要被訓。

宋卿源低聲,“朕沒事,睡吧。”

許驕應好。

***

群山環繞,重巒疊嶂,夜里的靈山很靜。

偏殿,許驕方才分明困極,但躺床榻上,卻一直沒怎麼睡著。

一是腦海中都是大監和柳秦云說的話,那驚心魄和后怕在安靜的夜里仿佛消散不去,并看見太醫上藥,但是今日見到宋卿源手臂上的結痂和印痕,心中說不出的添堵,但最后在宋卿源口中只有輕描淡寫的一句,朕沒事。

對宋卿源的了解,即便年關將至,宋卿源也從來不會松懈,除非,是真的不怎麼好。

許驕其實也清楚宋卿源不怎麼好……

只是他不說。

其二,許驕心底其實還惦記著那只山鼠的事,大監早前讓人到找也還沒找到,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會竄出來,會不會不止一只,大監是說,靈山中是有山鼠的,寢殿里有也常見。不傷人,陛下也不怎麼在意。

怕啊……

所以裹在被子里,還是時不時就瞄一眼床榻外。因為有山鼠,都不敢放下帷帳,怕山鼠爬進來,但帷帳掛起,只要看到,就趕沖出去找大監。

最后的最后,才是宋卿源就睡在隔壁寢殿里。

寢殿和偏殿之間就隔了一道簾櫳,許驕臉微紅,他明明知曉的……

他是真將當做了男的,“兄弟”,臣子。

果真,在宋卿源眼里,就是男的。

認清這個現實,許驕困是困了些,也花了很長時間,困戰勝了對山鼠的恐懼,整個人趴在偏殿的床榻上睡,只是沒怎麼睡實。

到后半夜,許驕醒,迷迷糊糊爬起來,去到偏殿的案幾前喝水。

喝完水,再迷迷糊糊回床榻重新睡。

陋室的格局,是屋的案幾在簾櫳后,這樣方便有時候岑士在屋中睡覺的時候,挑燈夜戰的,不會吵醒岑士。眼下,許驕習慣起簾櫳,自覺往“自己”的床榻回。

原本偏殿的床就陌生,迷迷糊糊得爬了上去。

臘月的山中有些冷,但被窩里是暖的,掀起被窩,往被窩里舒服一鉆。

宋卿源整個人僵住。

這寢殿中還能有誰?

而且還有誰膽子大到這種程度?

手,雙臂把被子一夾,一個咸魚翻,將他上所有的被子都卷走,整個人裹得像個繭蛹子的一般,還不如小時候睡覺老實。

宋卿源手,試圖從這里將被子搶回來,扯都扯不

宋卿源有些窩火,他這兒還病著傷著!

宋卿源只能稍稍使些力氣,被子果真扯了些回來,但連帶著將人也扯回來了……

而且,似是睡覺總要夾著些東西,方才是被子,眼下是他。

宋卿源看著在他跟前的許驕,眉清目秀,睡著的時候也香,桃腮杏面,如渥丹,他心中微,不得不移開目

呼吸就在他頸邊,多有些,煩人了……

宋卿源想起晌午時,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好好的,宋卿源,你怎麼這樣了?

他心底微,但很快又想起晌午時,他手環在的纖腰上,盈盈一握的。他看著,目稍稍繾綣,手牽過被子牢牢蓋在他兩人上,也手環過腰間。他略帶張看未醒,但卻靠他更近了些,近乎整個人都在他.前。

許驕是在做夢,夢到自己抱著一個暖寶寶。

暖寶寶很大一只,而且還不怕山鼠,所有的山鼠見了他都通通退散了去。

覺得很舒服,也很安全,便將前的暖寶寶抱得更了些,夾得更了些,也更靠近了些。

暖呼呼的,,還很舒服。

宋卿源原本就有些僵,而越漸親和肆無忌憚的靠近,讓宋卿源有些吃不消。

的呼吸,撥在他頸間,像夾被子一樣夾住他,錦帳里的溫度仿佛忽得拔高,宋卿源在旁的念頭前,起下了床榻。

他特麼是第一個被人趕下龍塌,去偏殿睡覺的君王。

***

翌日醒來,許驕舒爽懶腰。

原本還以為昨晚會睡不好,但沒想到睡得這麼好。

許驕撐手起,因為時辰尚早,偏殿的夜燈還亮著,沒有熄滅。許驕微怔,莫名覺得偏殿的床榻上怎麼有淡淡的白玉蘭和龍涎香味道……

這不是宋卿源上的味道嗎?

許驕些許錯愕,起簾櫳時,忽然想起偏殿是和宋卿源的寢殿相連的,放置龍案幾的連堂,是寢殿和偏殿共用的。冬日里,夜間的窗戶都是閉著的,不怎麼風。而且宋卿源若是醒了,在案幾前落座,香味是會傳到偏殿中來的。

許驕起簾櫳,才從簾櫳后出半個頭,果真見宋卿源已經醒了,坐在案幾飲茶。聽到的腳步聲,宋卿源抬眸看,整個人仿佛都頓了頓,有些臉紅,又不怎麼高興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V啦,V啦,大家爪爪按起來,有紅包哦~

不管怎麼說,這篇狗的是相爺呀,重要的事說三遍,相爺最狗,相爺最狗,相爺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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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了謝信啦,v第一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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