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88、第088章 大監
第088章大監
中秋到九月中旬只有一月時間,這一月的時間接未必會夠。
等許驕靜下心來,仔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才估著若是要諸事待清楚,恐怕要等到十月去了……
雖然早前確實有一刻,許驕歸心似箭,但靜下心來之后,琢磨著這月余兩月的時間,要做的事其實真的不。這些事都才剛開了頭,若是不扶上正軌,很多功夫前期都白費了。
九月中旬不現實,真可能到十月中了……
回東湖別苑的馬車上,許驕又手起簾櫳,看了看空中的一圓月。
十月中旬也好,原本以為要等到年關后,這麼看,若是路上時間一些,真的可以去西關陪岑士過年……
很想岑士!
也不知道岑士見會不會被嚇壞……
許驕手托腮,畔莞爾。
……
等回東湖別苑,許驕也沒什麼睡意。
案幾前,許驕攤開紙筆,開始將要接的事逐一羅列出來。
開始的時候是列的大項,而后是關鍵細節,最后才是關鍵人。
等所有的這些細節鋪開,許驕越看越覺得時間很,無論是出于同柏靳朋友間的負責,還是正常的職業守,九月都是結束不了接的……
許驕放下筆,拿起手中的紙張仔細看了看。一面看,一面覺得這一兩年的時間其實過得很快——很多事才剛開了頭,也有很多事陸續有了進展,還有一些事是準備年關前啟的,也都要在這個月提前了。
許驕放下紙張,另外了一頁紙,繼續落筆。
……
皓月當空,長夜漫漫,清燈在不知不覺間燃盡。
許驕也未留意葡萄是什麼時候來添的燈盞,又并著什麼時候來給添的熱茶,的注意力全然撲在工作中去了……
醒來的時候,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上也披著厚厚的狐貍披風。
應當是葡萄來過了。
***
中秋一過,許驕比往日還要更忙碌一些。
許驕早前在南順便習慣了連軸轉,剛到蒼月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怎麼習慣,柏靳會告訴,適當慢下來,讓自己口氣,也讓旁人口氣,你不是鐵打的,我也不需要鐵打的人。所以許驕在蒼月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像在南順時忙碌,真正開始忙碌是從今年年初接任國子監祭酒,兼任工部侍郎以來。
但中秋一過,許驕再次回復到早前忙碌到無暇顧及的程度。
不止葡萄和陸深覺得許驕每日專注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休息的時間越來越短,國子監,工部的同僚都有會,岑祭酒,岑侍郎近來忙得都要不見人影。
朝中也陸續有消息傳出,東宮怕是對岑清有旁的安排。恐怕九月的時候,岑清的調任就會下來。
岑清近來在朝中的勢頭很盛,而且忙于公務的時候似不要命一般,朝中都在私下猜測,岑清這里,恐怕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
到了九月底,岑清手中的要事都已接過。
但接只是完了一部分,還要用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確保諸事都在順利運行,這才算是接完。
葡萄也似是嗅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夜深時,趁著給許驕添燈的時候,葡萄問起,“大人,你是不是要離京了?”
雖然外界都在傳聞大人要升遷了,但葡萄跟在許驕邊久了,對許驕的子或多或都有了解,大人這段時間這麼廢寢忘食,絕對不是為了升遷……
應當是要離開了。
早前殿下說過,讓大人留在蒼月三年,這麼看,三年之約期滿,大人還是準備要回南順了……
許驕雖未提起,但葡萄心中有這樣的猜測好久了,今日實在忍不住問起。
許驕落筆,抬眸看向葡萄,原本是想晚些再同葡萄說起的。
分別這樣的話題,許驕慣來就不擅長,尤其是同邊親近的人。
許驕在蒼月的兩年多時間,一直都是葡萄陪著,照顧起居,替應對所有的事。對來說,葡萄是在蒼月的這段時間,邊最親近的人,勝似親人。
習慣了同葡萄一,等葡萄是蒼月人,即便再想,葡萄應當都會留在蒼月,雖然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這一點,比旁人都更明白,但想過很多次,還是沒想好要怎麼同葡萄開口。
沒想到葡萄今日主問起。
許驕輕聲,“葡萄,我是十月會回南順……”
果然,葡萄鼻尖忽然就紅了,角一耷拉,仿佛若是沒忍住,當即就會哭出來一般。
葡萄年紀不大,許驕剛到蒼月的時候,葡萄也只有十五六歲,眼下兩年多時間過去,葡萄也只有十七八歲上下。還未及加冠的年紀,子仍同年,穩妥的時候有,大多時候都是年心,也大大咧咧……
“我知道了……”葡萄朝拱了拱手,又說白日里還有事沒有忙完,要去忙了。
許驕頷首,其實想開口喚住他,但見他背影出了苑中,許驕又噤聲。
知曉葡萄舍不得。
也舍不得葡萄。
……
“殿下同我說,你隔幾日就要走了?”趙暖今日來了東湖別苑看,也問起此事。
趙暖眼中都是不舍,還有些慌。
雖然知曉許驕要走,但沒想到這麼早就會離京。
許驕應道,“可能沒那麼快,但最遲也是十月中旬的事……”
趙暖咬,“阿清,那你走了,還會回來嗎?”
這一瞬間,許驕微怔,認真想了想,而后又搖了搖頭,認真道,“應當不會了……”
這次回南順,應當不會再回蒼月了。
趙暖眼眶眼可見地紅了紅。
許驕看在眼中。
這是繼前日葡萄知曉要離開之后,又一個……
趙暖不似葡萄,也忍不住上前擁,“阿清,我知道你回南順就可以見到岑士和抱抱龍了,但我還是舍不得你……”
趙暖一直喚得許驕阿清,很難再改口。
趙暖在蒼月這一兩年,邊的朋友不多。
許驕從抵達朝郡起就同在一,所以在趙暖心中,許驕是不同的……
許驕也手擁,間輕咽,“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暖暖,諸事都會好起來的。”
趙暖攬,沒有松開,“阿清,日后記得同我寫信。”
許驕頷首,“會的,趙暖,好好照顧自己。”
趙暖繼續點頭,但是間哽咽著,沒有再出聲。
許驕余瞥到葡萄轉。
……
“岑祭酒,你真的要離京?”
早前朝中的傳聞是岑清會升遷,岑清已經至國子監祭酒和工部侍郎了,再升遷就只能是六部之首或是更高的職位。
國子監和白芷書院的學生自然都是替許驕高興的。
今日是十月初六,許驕請他們在八寶樓吃飯,說起要離京的時,旁人才愣住,知曉不是要升遷,而是要離京……
許驕到國子監的一年多近兩年的時間,國子監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時候忽然要離開,國子監的眾人都有些不習慣。
許驕很同旁人一道飲酒,今日算踐行酒。
許驕喝得不多,但國子監和白芷書院的學生有飲多,酒過三巡,開始有人不吐不快,“下就是有些舍不得岑祭酒……”
“日后的國子監祭酒面前,都有大人這座大山!”
“岑大人,您何時才會重回國子監?”
許驕一一聽著,最后應道,“需在母親邊盡孝,也是不得已之事,國子監和白芷書院有你們在,我是放心的。”
早前覺得從蒼月回南順,歸心似箭,但真正等到和葡萄,趙暖,還有國子監和白芷書院這些人辭行的時候,才又覺得兩年多其實是段不短的時間,這段時間里的人和事,同樣會在記憶匯總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日后也不會忘記。
到最后,許驕還是有些飲多。
早前宋卿源離開前待過許驕不能喝酒,若喝酒,一側要有人看著,所以陸深一直遠遠盯著。
開始的時候,許驕沒怎麼喝,但后來興許是氣氛到了,也許是時間長了,不知不覺許驕喝了不。
陸深見許驕有些恍惚的時候,將許驕帶回了東湖別苑。
但陸深發現,其實許驕喝多了酒,并不太像陛下擔心的樣子,反而很安靜,回了屋中倒頭就睡,陸深在苑中守了一晚上,也并無旁的異樣,到晨間,見許驕照舊更出屋,早朝,陸深才離開。
……
翌日,許驕又同工部的人在一餞別。
許驕在工部的時日不如國子監長,近來朝中傳聞許驕要升遷,許驕再升遷就只有六部之首了。六部同國子監還不同,能在六部中任職的人各個都是人,所以許驕提到因為家中之事要離京的時候,工部的人都詫異。
“岑大人為何此時離京?”
“岑大人在朝中如魚得水,又深東宮信賴,不應此時離京啊!”
“大人真深思慮過了嗎?”
……
工部的人同國子監的人思考方式不同,關注點不同,談論的話題也不同,岑清要離京,除了同僚誼,關注更多的是工部侍郎的位置會空缺出來。
工部不同其余六部,工部侍郎的差事不是手很難能接得住,這也意味著,工部侍郎多半會從在座的人里出來。
所以這場餞別宴,人人都在同許驕惜別,但其實人人都各懷心思。一整晚下來,工部這喝多了人近乎沒有,昨日國子監和白芷書院一起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喝斷了片兒。
臨到最后,才有人單獨追上了許驕,朝拱手,說雖然平日里上不說,但心里還是佩服岑清的,工部侍郎不容易做,一個子做得很好,只是旁人都不愿意承認罷了……
許驕笑了笑。
……
回東湖別苑的時候,葡萄上前,“大人,殿下來了。”
柏靳?
許驕,見柏靳在苑中暖亭。
“你怎麼來了?”許驕了暖亭,葡萄添了盞茶水給許驕。
柏靳端起手中的茶杯輕抿一口,溫聲道,“你后日離京,我明日要陪祖母去趟容寺,往返要兩日,恐怕送不了你了,所以今日來。”
許驕嘆道,“不早讓葡萄來說一聲,我早些回來?”
同工部的人其實并沒有太多要惜別的,工部的人各個都是人,拉著說了許久的話,實則都是想從口中探得一星半點關于工部侍郎位置的消息,但許驕自己都不清楚,更不了給旁人,只是一來一回的時間耽誤得長了些。
柏靳問道,“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嗎?”
許驕頷首。
其實,原本也沒太多要收拾的,大都是些和書冊,旁的東西都,仿佛來蒼月一趟,無長。
柏靳看了看,輕聲問道,“許驕的份在南順已經死了,這趟回去,宋卿源會替換份?”
許驕卻笑,“我原本就有個妹妹。”
柏靳詫異。
許驕道,“我出生的時候……”
言及此,許驕自己糾正,“許驕剛出生的時候,了閃失,險些出生就夭折,爹娘尋了很多大夫來看,也去寺廟祈福,高僧說八字太,要當男生才好養大,所以從小爹娘就是把許驕當男孩子來養的。”
柏靳意外,這倒沒聽說起過。
許驕繼續道,“爹娘心細,也想到過日后的安排,所以,在帶許驕治病期間的幾年時間里,爹娘是說又生了一個兒,只是在帶許驕治病的途中走失了……所以,許驕原本就是應當有一個妹妹的,我同妹妹長得像,或者是說,我同哥哥長得像,都在理之中……”
柏靳:“……”
許驕笑道,“許驕的“驕”,原本是的“驕”,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爹爹改了“驕”字,其實我喜歡這個“驕”字……”
柏靳低眉笑笑,又道,“許驕,日后有難,記得來尋我幫忙。”
許驕連忙道,“別了!你這人怕是有烏潛質!”
柏靳笑不可抑。
東宮的馬車停在東湖別苑外,許驕送柏靳出府。
兩人并肩踱步,許驕低聲道,“柏靳,其實……真的很謝謝你。”
柏靳看了看,溫聲道,“都說了,我們是一類人,能在這里遇到,實屬不易。”
是啊,實屬不易。
許驕心中輕嘆。
“對了,還有一事同你說。”柏靳駐足。
許驕看他,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柏靳握拳輕咳兩聲,正式道,“葡萄前日來尋過我……”
葡萄?
許驕詫異。
柏靳笑道,“葡萄同我說,他想跟你去南順,跑來我跟前跪了許久,就想跟你去……”
許驕意外。
柏靳雙手背在后,輕聲嘆道,“許驕,葡萄是孤兒,是我早前出使燕韓途中遇見的,當時他還很小,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名字。后來是因為他喜歡吃葡萄,所以自己取了葡萄這個名字。葡萄原本就不是蒼月人,在蒼月國中也沒有親人,我能顧及他的時間很,他同我在一的時間,甚至都沒同你在一的時間長,許驕,他很喜歡你,也很依賴你,如果可以,我想讓葡萄跟著你,你替我好好照顧他……”
許驕眼珠子悠悠轉了一圈,“……好啊。”
柏靳莞爾,“許驕,葡萄跟著你,我也放心了。”
許驕頷首,心中卻唏噓,好像,真的把葡萄拐去南順了……
“一路順風。”柏靳最后道別,“我明日去容寺了,趙暖后日來送你。”
許驕應好,又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原本是想明日宮同太后道別的……”
柏靳角微微勾了勾,“所以我明日才要帶祖母去容寺。許驕,祖母若是知曉你去南順,你未必能順利離開蒼月。”
許驕會意。
南順宮中只有宋卿源一人,但蒼月不是,蒼月宮中除了柏靳,還有柏靳的祖母,還有天家,早前沒想到,若是太后知曉的事,未必會讓平安離開蒼月……
許驕沉聲,“是我疏忽了。”
柏靳最后看了一眼,“莫愁前路無知己。”
許驕笑,“記住了。”
柏靳起簾櫳,夜中,許驕目送馬車離開了明巷拐角。
日后再見柏靳,應當很難了。
許驕垂眸。
***
翌日,許驕同葡萄一準備路上的用度。
許驕是想趕在年關前去西關,所以沿路的時間都會很,要準備的東西都要提前準備好。
葡萄有些舍不得蒼月京中,但又想到要和許驕一道去南順了,又有些小欣喜。
他很喜歡同大人一。
“還差零食,很多很多零食。”許驕說完,葡萄滿頭黑線。
許驕不以為然,“馬車上這麼久時間,除了看書和吃零還能做什麼?”
葡萄無力反駁。
許驕這一趟回南順,旁的東西都不多,唯一舍不得的是的幾大箱子書,搜集了好久才搜集到的,但蒼月到南順路遠,未必都能帶上,許驕挑了二十幾冊放馬車上,剩余的,讓葡萄送去東宮給趙暖。
……
翌日晨間出發,趙暖來了東湖別苑送,也一直送到城門外。
雖然早前就知曉十月離京,但真正到了這一日,趙暖眼眶含淚,本忍不住,“阿清,一路順風。”
這回,是許驕上前擁,“暖暖,祝你早日與父兄重逢。”
“你也是。”趙暖輕聲。
“我走了。”許驕這才松手,眸間也罕見氤氳。
趙暖再次手抱住,“阿清,我舍不得你。”
許驕鼻尖微紅,“我也是,暖暖,照顧好自己。”
趙暖拼命點頭。
……
臨到馬車緩緩駛離城門,許久,許驕起簾櫳,還見趙暖立在遠同揮手。
許驕又同揮手。
直至,兩人都消失在彼此的眼簾中。
許驕才手,了眼角,又莫名回頭看了看,離開蒼月京中了,呆過這麼久的地方,其實也舍不得……
***
離開京城遠些了,馬車開始疾馳。
葡萄怕許驕路上顛簸,早前就準備好了厚厚的毯,馬車即便快些,也不會太過難,只是這馬車的速度,許驕是看不了書了,只能同葡萄一道在馬車中大眼兒瞪小眼兒。
葡萄被許驕看得有些不自在,支吾道,“大……大人,你總看我做什麼?”
許驕托腮,意味深長道,“我有件事忽然想起忘了告訴你。”
葡萄:“……”
許驕勾了勾指尖,讓他上前。
葡萄湊近了些,這麼神?
許驕一本正經道,“記得白川嗎?”
葡萄角了,他當然記得,還記得白川大人同大人的親近關系……
葡萄無語,“記得。”
許驕這才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溫聲說起,“其實,他不是白川……”
???
葡萄詫異,不是白川是什麼意思?
許驕試圖同他解釋,“他不是榆木來的白川,他是假扮的白川……”
葡萄覺得腦海中有驚濤駭浪拍過,“那……他是誰?”
許驕溫和又不失禮貌得應道,“宋卿源……”
葡萄,-_-||
“你這是什麼表?”許驕好氣好笑。
葡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拿劍指著元帝嚨過,還囂著讓元帝離大人遠些,不然就殺了他!!!
葡萄抓狂!
全方位抓狂!
他怎麼做人這麼不清醒!!
許驕笑不打一來,“你做什麼?”
葡萄哀求,“大人,我不去南順可以嗎?我想回去了。”
雖然不知曉他為什麼聽到白川是宋卿源就一幅如喪考妣的表,但許驕還是歡喜道,“來不及了!”
葡萄哭無淚。
……
終于,葡萄不僅知曉了白川就是宋卿源,還知曉了陸深是宋卿源的人。
也終于,葡萄知曉了殿下知曉白川就是宋卿源,大人也知曉白川就是宋卿源,只有他不知道白川是宋卿源……
還終于,在朔城去往慈州的三天船期即將結束的時候,葡萄見到許驕在甲板上遠遠看著慈州碼頭,眼眶微微紅了。
“夫人,風大,別著涼了~”葡萄遞了披風給。
雖然南順的氣候要比蒼月暖很多,但畢竟十一月初,又是江上,葡葡怕著涼。
眼下,大人沒有職傍,葡萄也不知道稱呼什麼好,但聽許驕的意思是這一趟要直接去西關,葡萄想起早前去西關的時候,就一直喚的許驕“夫人”,便也順口喚了聲“夫人”。
許驕轉眸看他,溫聲道,“葡萄,我們到南順了。”
葡萄頷首。
許驕看著逐漸靠近的慈州碼頭,漸漸得,認出其中一道影來。
“大監?”許驕驚訝。
大監似是也見到,就這一瞬間,老淚縱橫,也頻頻手了眼角,瓣都在抖。
等船靠岸,許驕快步下了船。
大監也快步迎上,朝著許驕躬拱手,“相爺……”
大監的聲音里帶著哽咽。
上回同許驕告別是三年前的正月,這其中發生了多事,三言兩語難以說清,也說不清,陛下讓他來慈州碼頭接許驕的時候,大監整個人僵住,陛下溫和朝他道,替朕去接許驕,大監才知曉相爺真的活著……
陛下真的尋到相爺了。
大監難以形容的心,躬拱手時,整個人都在抖著。
——大監,從現在起,任何人都不能寢殿,就說陛下醒了,在我同我談事。
——誰要擅闖寢殿,都擋在外面,實在萬不得已,就格殺勿論。
——陛下不能留在宮中了,多留一日便多一分風險,要盡早帶陛下去安全……大監,你要帶陛下安穩離開。
——你們走不了那麼快,宋云瀾很快就會發現陛下不在,我要留下拖延時間……道在何,什麼人都不要告訴,我和子松都不要,如果事發,問不出來……
——大監,替我照顧好陛下……
許驕手扶他的時候,大監眼中噙著淚,“相爺,您平安就好……奴家沒辜負相爺托付……”
只此一句,許驕也間哽咽,“大監,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抓頭!!!!!明天再不到西關就打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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