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千驕》第188章 夠狠
夥計再進屋時,把推盤裡的點心一樣樣的擺在桌上,杏仁、雪花糕、百果糕、鬆餅、時令水果,第一樓的製涼茶。
後面來的夥計端著放著冰塊的銅盆放在雅間的幾個角落裡,雅間裡立馬就顯得涼爽起來。
“還站著做什麼?”瑾瑜見馮貴站在一旁也不坐下,開口招呼著。
嘿嘿,馮貴傻笑著,坐在了瑾瑜的對面。可是,見瑾瑜沒手,他也不好意思吃。
沒辦法,誰讓這位現在是主子的媳婦了,那就是自己的主母了。
“趕給我們上菜吧,這裡不用伺候的。”瑾瑜見夥計不離開,就開口了。
等夥計應聲離開後,瑾瑜從錦囊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拔出塞子倒出兩粒小藥丸,自己起一粒放進裡,另一粒則遞給了對面的人。
嗯?馮貴楞了一下,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卻不敢手到手心裡拿,而是攤開手,等著。瑾瑜笑笑,把手掌輕輕一歪,藥丸落他的手中。
看著他毫不猶豫的吞下藥丸,瑾瑜笑著問;“這麼放心我?不怕那藥丸是毒?”
“夫人給的,即便是毒小的也要吃的。”馮貴很是堅決的表態。
“貧,這些吃點,等下正菜就上了。”瑾瑜算是知道了,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隨從。
馮貴知道自己剛剛的表現不錯,笑著點頭,只是每樣點心都嚐了一點點而已。
很快的,正菜就上來了。紅煨鰻、青鹽甲魚、幹蒸鴨、黃芽菜煨火、醉蝦,剝殼蒸蟹、醬鹿筋、鰒魚豆腐、燕窩。魚翅還有幾個素菜。
一張大圓桌,很快就被擺滿。
“夥計,菜上錯了吧?”馮貴剛剛是聽見點菜的,葷素加在一起就六個菜啊,看著滿桌的菜,他忍不住的問了。
“回客,這些菜麼。是一位貴客送的,還有幾樣,廚房還在做,等下再上來。”夥計賠笑的解釋。
馮貴朝瑾瑜看,等著的意思。結果,看見的神一點都不到意外,似乎這都在預料之中一樣。
“未曾徵得我們的同意,你怎麼就認定我會收下那人送的菜?”瑾瑜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杯,問到。
夥計完全沒想到會如此。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手,討好的跟瑾瑜商量;“都是小的不好,小的錯。”
就在夥計認錯的時候,瑾瑜纔再次開口;“算了,我也不爲難你。只是,他送的這菜,不是很合我的胃口。不知道,能不能自己點呢?”
“可以,當然可以。”夥計一聽,立馬來了神,忙不迭的應著。
“哦?你也不去問問那位的意思,就這麼肯定?”瑾瑜似笑非笑的問。
夥計一聽,立馬又慌了神;“夫人,小的意思是,那人定然是不知道夫人的喜好,才只撿貴的點了。夫人自己想點的話,那邊自然是願意的。”
“你說的也對,那我就點幾個菜。也省得你爲難,這樣,大家都滿意。”瑾瑜放下手裡的玉盞說到。
“好好好,夫人儘管開口,不是小的吹牛,只要您點的出來,咱第一樓定然就做得出來。”夥計立馬就神了很多拍著心口打包票。
一旁坐著的馮貴,看看對面笑盈盈的主母,又看看那個高興萬分的夥計,心中立馬一種不好的覺。
忍不住的在想,一向花錢如流水的夫人,纔不會無緣無故的占人家便宜的呢,今個有人要倒黴嘍。
“那,就來個蘭花熊掌,佛跳牆、油炸蜂蛹、清蒸鱖魚臉,嗯,也不是人,也不好人家太破費,就這四個好了。”瑾瑜輕描淡寫的點了四個菜;“對了,熊掌要用前掌。想起來補充了一下。
再看那夥計,人已經僵在了原,馮貴兒更是傻傻的。
怎麼,難道自己點的這四個菜,古代沒有麼?不對啊,好像在書籍上看見過的。還有幾個菜,瑾瑜覺得太殘忍,就沒點呢,比如猴腦。
“怎麼?可是我點的你們酒樓沒有?那要不我再問問?”瑾瑜有些驚訝的問。
“有的,應該有的,夫人請先慢慢吃,小的這就去跟廚子說。”夥計趕的搖頭,應著。
“我勸你還是想去問問那位貴客的意見,不確定的話,吃好了這銀子,你們收不到,就不好了。”瑾瑜好心的勸著。
夥計連連點頭稱是,慌忙的就跑了。
雅間裡,馮貴衝著瑾瑜豎起大拇指,一臉的崇拜;“夫人,那幾個菜,其實是你故意刁難他們的吧?”
瑾瑜笑著搖頭,點的那四個菜,是吃過的,只不過是在現代的時候。每次冒著生命危險完任務,得到的酬金,不好好的揮霍勞自己,留著做什麼呢!
“先慢慢吃,邊吃邊等吧,筷子都是銀質的,這些菜應該是安全的。”瑾瑜給自己斟了一盞酒,開口了,不然,對面那位就不敢開吃。
馮貴點點頭,拿起面前的銀筷子,可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夾哪個菜合適了。
“你也飲點酒吧,不會誤事的。”瑾瑜又開口了。
馮貴想了想,覺得吃點,應該不會誤事,這麼一大桌子好菜呢,不來點酒實在是可惜啊。於是,他拿起邊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飄溢出來的酒香,一聞就知道是上等的佳品絕釀。因爲惦記著瑾瑜後來點的那四個菜,馮貴也沒有像往日那樣大馬哈的吃,吃的很是文雅。
小半個時辰後,門外終於傳來敲門聲,那個夥計領著幾個人端著托盤進來了。按照瑾瑜的意思,撤掉了桌上的幾個菜,把新送來的擺到了中間。
還真有?看樣子,這第一樓還真不是吹出來的。瑾瑜拿起筷子,夾了一點熊掌。送空中,味醇筋爛,香糯不膩,嚥下去後,瑾瑜端起茶盞,漱了口。
“嗯,到底是不及冬日的鮮。也還算可以了。”瑾瑜沒忘記點評。
“夫人,這東西還分季節啊?”馮貴忍不住的問了。
“嗯,冬日裡,熊在冬眠中,不斷用舌其掌,使得舌上的津深掌心。所以,冬日的熊掌特別的細鮮。”
瑾瑜拿帕子拭了一下角,告訴著。其實啊,剛纔嚐了。這個比在現代吃的還要好吃,畢竟在現代的熊掌可不是新鮮的,都是通過走私不知道冰凍冷藏了多久的。
之所以這樣所,不過是爲了忽悠這幾個還沒離開的夥計罷了。忽悠他們,就等於忽悠那個請客的人。
瑾瑜說完,又嚐了另外三道菜。說那個蜂蛹火候沒掌握好,老了些。佛跳牆和鱖魚臉都還不錯。
領頭的夥計,聽得是目瞪口呆。好在瑾瑜的態度算是勉強過關了,趕的就告辭要退下。瑾瑜卻住了他;“剩下的那三隻熊掌,也麻煩廚子做了吧,等下我要帶回去。”
“是。”夥計心發慌的答應著,要知道,這隻熊可是東家養的,準備冬日的時候宴客的。這下可好,點了一個不算,居然還把剩下的三隻熊掌打走!
哎,這子真夠狠的!就單單這一隻熊掌。就是他十年不吃不喝的攢銀子,都買不起啊!再說那佛跳牆,裡面的鮑魚什麼的。更別提了!
也不知道這位究竟是什麼人,真會吃,鱖魚臉?酒樓魚塘裡的十來條鱖魚,那是一個月的食材呢,一句話,就全給宰殺了。
不全宰殺的話,一條魚,就那麼點魚臉,怎麼能湊夠一盤呢!
“還傻愣著做什麼,趕趁熱吃,這幾個菜,除了這個鱖魚臉兒,都是大補的好東西。你跟著你們爺,也辛苦了,今個好好補一補吧。”夥計離開後,瑾瑜招呼著對面的馮貴。
艾瑪啊,那就不客氣了,吃不完剩下,那可實在是太可惜了。再說了,今個自己客氣的話,今後也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樣一想,馮貴就大口的吃了起來,而瑾瑜,就沒有再熊掌,而是隻吃那個清蒸魚臉,和佛跳牆。
“別了,等下吃好,弄塊熱巾再吧。”看著馮貴用帕子費勁的拭邊,瑾瑜笑著提醒著。
熊掌的湯,稍微一冷,就粘粘的,幹帕子本就沒辦法拭乾淨。
馮貴一聽索不了,學著瑾瑜先前的樣子,吃一口熊掌後,喝一口溫茶,漱漱口。夾別的菜時,見瑾瑜喜歡吃那個鱖魚臉,他就只嚐了一塊,就沒再那道菜。
跟著這位,實在是太有口福了,馮貴覺得自己今個吃的這好東西,說不定一般的爺都不曾見過呢。
哎,什麼主子,下人啊!誰家的下人有自己這樣的待遇?
“夫人,都說吃了人家的口,拿了人家的手短呢。”吃得心滿意足後,馮貴纔想起來提醒。
“對方自己送上來的,有什麼關係,不管是何目的,也讓他張長記。”瑾瑜無所謂的說到。心裡也在想著,對方送了菜,到現在還未曾面,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在等自己先開口問?哼哼,那就讓他等吧。
瑾瑜讓馮貴夥計進來,說要結賬,又問另外點的菜可做好了。說結賬,不過是隨意問問而已,對方能如此大方的送菜,怎麼可能不付二人剛進酒樓點的六個菜錢!
夥計忙說,菜剛剛做好。酒菜的銀子,那位貴客已經都給結清了。
“既然如此,那就替我謝謝那位了。”瑾瑜笑著說完,招呼著剛要了熱水洗過臉的馮貴離開。
馮貴應著,下樓拎了倆食盒,就跟瑾瑜往外走。
後反應過來的夥計,著急的追下樓到門口,看著那兩位走遠,急的使勁跺腳。吃也吃了,拿也拿了,不是應該問問哪位請客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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