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nbsp;

陣祖!

那位開創出陣法一途的絕世奇才!

衡玉沒想到傅正平拿出的傳承如此珍貴,

如此有誠意。

尤其是對來說,這份傳承擺在眼前,絕對沒有任何錯過的道理。

彼此好,

衡玉也沒玩虛的,直接朝傅正平掐訣行禮:“這個換晚輩愿意,

若是前輩著急,

晚輩立即趕回宗門去換取破境丹,再親自送來給傅前輩。”

傅正平因的爽快驚了下,哈哈大笑起來:“小友果真是個爽快人。我剛服用下延壽丹出關,

短時間都不會閉關沖擊元嬰后期,

延壽丹的事倒是不用著急。”

了下,

傅正平說:“看來是這份傳承打小友了,既然小友夠爽快,那我這做前輩的更應爽快些。兩日后,小友做足準備,就可以再來小院找我,我帶你去看手札和玉簡。”

-

走回到紫藤花小院,

正在院子里撲花的小白立馬跳到衡玉懷里。

穩穩抱住它,

告訴它要在這里多留一段時間后,

衡玉就進了廂房。從儲戒指里取出沾染有了悟神魂氣息的遠程傳訊符,用靈力將它慢慢焚燒。

這種傳訊符只能讓了悟接收到的影像,并不能讓雙方進行談。

傳訊符一點點燃起白的火焰,

衡玉站在旁邊,

耐心等待著了悟與搭建連接——如果他把神識注了傳訊符里,傳訊符的火焰會由白轉為黃

時間點點滴滴劃過,傳訊符的白火焰險些要燒灼到衡玉的左手,才像終于回神般,

松手把已經快要燃燒到盡頭的傳訊符扔掉。

傳訊符還沒掉到地上,就被穿窗而的風吹散,灰燼四散開,眨眼間便無蹤無跡。

“沒有接。”

衡玉微微擰眉。

“如果他現在方便,是絕對不可能察覺不到的。在閉關?還是遇到了顧續他們?難道是傷昏迷了?”

這種只能猜測對方境的況并不好

衡玉抬手扶額。

的指尖常年帶著涼意,在溫熱的額頭時,這冰涼的覺從的額頭蔓延開來,以便盡量保持著一個冷靜的思考狀態。

“罷了,著急也沒用,明日再試著聯系他。”

第二日,白的火焰依舊從頭到尾籠罩著遠程傳訊符。而與傅正平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衡玉深吸口氣,只能暫時放下擔憂,撐起油紙傘,慢悠悠與傅陌深走到傅府最深

把衡玉送到目的地,傅陌深沒有多待就先行離開。傅正平領著衡玉,推門走進一間閉關的室。室并不大,空的,只有最中間位置放著一個團,玉簡和手札就平平無奇擺在團上方,等著來人查閱。

室里有聚靈陣,陣中,靈氣的濃度會是外界的五倍。這個陣法一開便是三月,也算是我給小友的謝禮之一。而小友的參悟時間只有三月,不知小友以為如何?”傅正平溫聲問道。

想要完整拿到一門傳承,三個月時間太短了。

但這畢竟只是一個手札和玉簡。

衡玉輕笑:“三月時間夠了。”

與傅正平客套兩句,傅正平直接往陣法里布下一千塊上品靈石。布完靈石后,衡玉明顯應到室里的靈力濃度在一點點上升。

等傅正平退出去,衡玉將小白從靈袋里取出來,它的額頭,留足丹藥給它后,直接盤膝坐到團上,握起陣祖的手札慢慢翻看起來。

翻看了幾頁,衡玉就知道傅正平并未欺騙,這的確是那位陣祖留下來的——這世上,除了陣祖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隨手寫幾個字,字里行間都能充斥著陣道的氣息。

唯一可惜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陣道氣息基本都彌散了。

衡玉心下有些憾,繼續慢慢翻看起來。

在這本手札里,陣祖主要介紹自己是如何發現陣法的。

衡玉注意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用詞——發現。

也就是說,在陣祖之前,陣法早已存在。

莫名的,衡玉呼吸重了一下。有種奇妙的覺,這本手札和玉簡會對未來的道有極為重要的影響。

調息片刻,衡玉繼續沉下心閱讀。

[陣何以存,法何以存?萬事萬,皆為陣法]

這句話寫得有些凌,看上去似乎只是陣祖隨手添在手札上的。衡玉卻忍不住書頁,直到瞧見自己不小心把手札出幾道褶皺,才連忙松手。

[吾觀日月,不得陣法之要義。便觀花草樹木,惜其微小。后心有所悟,尋天生地長之靈觀之,有所獲]

天生地長之靈

衡玉細想片刻:“……我之前的確和陣祖一樣,思維陷一個誤區里。以為花草樹木微小,它們上的陣紋很容易被看。但可能它們太微小了,天道構建萬時并未在它們上多耗費什麼心神。反倒是像劍音花這種格外稀罕的靈植,它的陣紋才會清晰。我作為一個初索此道的人,應該先觀大致,再來細微。”

這麼一想,衡玉瞬間豁然開朗。

有種覺,這條路無比正確,無比危險,但也……無比強大。

再往下翻,沒有幾頁手札就到了頭。

衡玉有些憾,輕輕放好手札,拿起旁邊的玉簡在額頭,神識探其中。下一刻,在玉簡里‘看’到各種詭異的紋路。

這些紋路格外繁瑣,衡玉只是盯著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神魂頭暈目眩。強忍著不適繼續觀看,但無論從什麼角度去理解,都無法拼湊出這些紋路的規律。

“陣祖絕對不可能留下一個普通的玉簡。相比起手札,這個玉簡……很可能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又一次被震得神魂發暈,衡玉連忙把玉簡放到旁邊,無聲干嘔片刻,背脊靠著墻壁調整呼吸。

這一個多月里,為著研究玉簡,整個人憔悴不,臉著不健康的青。

“陣法里面的紋路到底是什麼?”

“不對,換個角度去思索……天道以陣法構建萬,難道是沒有規律的嗎……這不可能,如果是沒有規律的,按理來說這世界絕不可能再出現同一品種的東西。”

“這像什麼?”

衡玉覺得,現在距離正確答案就只差一點點。

這種辦法到底像什麼?

像……

像看似沒有規律,但又非常清晰的編程語言。

天道構建萬,又多麼像是在數據建模。

如果順著這個思路再想下去……

衡玉強忍著神魂的不適,再次握起玉簡。

想了想,反正這里沒有人,也不顧及形象了,直接平躺在地上,把玉簡著額頭再次讀取,剝繭,尋找著那些紋路的相同之

“這樣的紋路出現過十次。”

“八次。”

“五次。”

“……”

其中,出現最多的次數是十次。

如果說按照這點把這些紋路切分十塊,再次進行相應的對比……

衡玉所有心神都沉浸在玉簡里。

不知不覺間,有靈氣漩渦在頭頂上方形——竟在不知不覺間進頓悟狀態。

一直安安靜靜蹲在角落里玩球的小白注意到蔓延著濃烈的陣道氣息,咕咕咕小聲了下,頭微微歪著,似乎是疑怎麼了。

但它也清楚衡玉現在不能被驚擾到,乖乖蹲著沒有跑來打擾衡玉。

-

無定宗,藏經閣。

這座藏經閣歷經萬載歲月,見證了無定宗的興盛與衰敗。

藏經閣四樓,是整座閣樓中最神的地方。這里非常空曠,僅在角落擺放有三個巨大的書架,中間留出的大片空白地方都用來擺陣。

此時,大陣于開啟狀態。

陣中盤膝坐著一人。

他一僧袍,眉如遠山,風骨秀逸,眉間那抹朱砂不知因何緣故幾乎紅得像是要滴出水來。眉梢泛起淡而威嚴的佛

突然,他那長翹的睫劇烈抖起來,平靜的陣法也掀起巨大靜,將站在陣外等候的無定宗掌教圓蒼驚醒。

圓蒼輕聲說:“這回了悟倒是因禍得福。”

負責鎮守藏經閣的執法長老微微一笑:“無定宗創宗上萬載,了悟當推為是佛法資質最出眾者。如今他因禍得福,再加上劫進度又往前邁了一些,也是時候閉關突破元嬰期了。”

劫。”圓蒼眼睛上的白綢被無形的風吹得鼓起來,他上那淵深似海的氣質越發濃厚,“設如此劫難,佛祖到底是想考驗他,還是想……”

執法長老發笑:“佛祖慈悲蒼生,怎麼可能會害他最虔誠的弟子。貧僧倒是在憂慮其他事……以了悟這般執拗的子,要如何才能徹底渡過劫……”

圓蒼沉默下來。

“現在事態一點點嚴重起來了。你應到了嗎,西北之地邪魔之氣的濃度已經超過幾年前,那些藏在暗地里的邪魔也了起來。冰魔祖才剛恢復些許實力,就造了這般影響,日后……”

執法長老的臉上多了幾分愁緒。

他雖無測算未來之能,但已經可以預見佛門未來的浩劫。

相比之下,了悟長得再快,他們都尤嫌不夠。

見圓蒼還是沉默,執法長老搖搖頭,不再執著于這個問題,轉而問道:“倒是你,這白綢一戴就是上百年,何時才能揭下它踏化神期?”

圓蒼微微一笑:“貧僧的禪機未到。”

頓了頓,他角笑意更深:“不過貧僧這位弟子的禪機已到。”

陣法里,始終閉著雙眼的了悟掀開長眸。

他眼底清清澈澈,偏生眉梢那淡淡金更濃郁了幾分,于是整個人都出些疏離的佛

直到他從冰涼的地板上站起來,雙手合十向圓蒼和執法長老行禮時,上的疏離才漸漸消散。

“師父,長老,讓你們久等了。”

了悟走出陣法,再次雙手合十行禮。

昏暗的落在他上,一僧袍也不掩溫雅。

三個月前,他帶隊在西北之地尋找那五位元嬰期邪魔的蹤跡。

因為先天佛骨的原因,了悟對邪魔之氣的氣息格外敏銳,順藤瓜尋找幾日,便迅速鎖定對方的行蹤。

他原本藏在暗地,想等宗門的高層趕來與這五位邪魔對敵,但對方肆無忌憚要向淮城佛寺里的佛修們出手,了悟不能坐視對方屠戮佛修卻無于衷,從暗,借著佛骨的力量護著佛修們,強撐到無定宗化神期祖師趕來。但他本人也因傷勢過重一直在藏經閣四樓這座陣法里修養。

在養傷時,了悟視佛骨,約有所收獲,便多閉關了一段時間,直到現在才轉醒。

“不必多禮。”圓蒼溫聲道,“你突破元嬰期在即,快去后山閉關吧。”

聞言,了悟躊躇了下,才溫聲應是:“那弟子這就趕往后山。”

等到了悟走出藏經閣四樓,圓蒼抬眼白綢,聲音里有些惆悵:“他剛剛遲疑了。”

“因何遲疑?”

“若是沒有邪魔的事,他此時原已要前去合歡宗。”

“合歡宗……無定宗與合歡宗的淵源當真是深啊。”沉默片刻,執法長老說,“掌教,到時辰去議事殿召開會議了,你為何還不?”

圓蒼擺出一副苦惱的神:“這次會議若是討論冰魔祖的事還好,偏偏是要討論了悟的劫。劫難是自己的,他們強行手,反倒容易斷了悟的機緣。”

執法長老微愣:“劫?為何討論劫?”

“修大慈大悲佛的佛門之,怎能對一名慕難舍,更是由自由出封印地?”

了悟并不知道他師父和執法長老的這番對話,出了藏經閣后,了悟坐在仙鶴背上趕往后山。

作緩慢地著仙鶴的背脊,了悟垂下眼將神識探戒指里,原是想取出一張遠程傳訊符聯系主,告知……自己要失約了,誰想——

他‘看’到,那被他珍之重之放好的遠程傳訊符有兩枚已經于失效狀態。

脈搏不自覺跳加劇,了悟連忙將這兩枚傳訊符取出來。

他看著手掌上攤放的傳訊符,眉心緩緩擰起。

在他閉關養傷時,主給他傳訊過,是否知道自己帶隊尋找邪魔的事,那可會擔憂焦慮?

收起這兩枚已經失效的傳訊符,了悟重新取出一枚完好的遠程傳訊符,閉著眼整理自己的話語,在心里打了一遍又一遍腹稿,方才用靈力慢慢燃燒起來。

-

小白正在無聊用爪子撥弄繡球,這是它的玩之一。

玩得累了,小白趴在地上瞅衡玉,想知道什麼時候能從這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瞅了很久很久,衡玉還是定狀態,反倒是指尖佩戴的儲戒指泛起一道白的亮

那道亮相當刺眼,小白用爪子撓撓頭,不清楚這番變故是怎麼回事。不過它了下,好像沒殺意沒威脅,于是它就趴回地上,繼續耐心等著衡玉醒來。

-

傳訊符一點點化為灰燼,最后被空中的狂風卷走。

仙鶴落到后山一平臺,低下頭等了悟從它背上下來。結果等了又等,見了悟還是沒反應,仙鶴了幾聲催促他。

眨了下眼,了悟才回過神來。

他從仙鶴背上一躍而下,默默走進后山深

結果剛走兩步,就察覺到仙鶴在用頭蹭他的肩膀,眼睛漉漉的,似乎是在哀求什麼。了悟與它對視幾秒,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不好意思,貧僧剛剛忘了。”

喂仙鶴吃了兩顆丹藥,了悟它,嗓音溫潤若玉石:“前段時間才剛給我傳訊,比起出事,閉關的可能更大。”

仙鶴了兩聲,有些不明所以。

了悟抿笑:“沒什麼,你回去休息吧。”

他只是覺得,隨著兩人修為越來越高,遠程聯系也變得越發艱難起來。閉關、打斗、探索境……有太多的意外因素阻隔在中間。

并不傷,也非常能理解這種況,但還是會有些許悵然若失。

在路上走著時,了悟撿到一枯枝。

比劃了下,發現枯枝的長度和細都恰到好,他以枯枝當作拐杖,慢慢徒步走到后崖一,選擇此作為他的關閉之地。

盤膝坐在團上后,了悟取出一枚遠程傳訊符和一枚普通傳訊符。

他要先調息幾日才會徹底閉關突破元嬰期,希在這幾日能夠聯系上主。若是聯系不上,他只能寫張普通傳訊符,到時托師父轉送去合歡宗。

……無論如何,此次都算是他失約。

時間點點滴滴流逝,了悟將自狀態調整到最佳,時間已經過去足足十日。

他握起遠程傳訊符,輕吸了口氣后將其燃燒。

-

小白已經睡了好多覺。

可是每次睡醒時,衡玉還是于頓悟狀態。

它用爪子拔掉丹藥的瓶塞,隨口就吞服下玉瓶里的三顆四品丹藥。

正在慢吞吞嚼著丹藥,想要借此來多打發些時間,小白發現衡玉指尖的儲戒指又亮了起來。

它撓撓頭,低低了幾聲,見衡玉還是毫無反應,就輕手輕腳爬到邊。

但儲戒指烙印有衡玉的神魂氣息,除了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從里面取東西。小白盯了它半天,見刺眼的白消失不見了,連忙往后退開,生怕剛剛的作會影響到衡玉。

-

一陣寒風從外卷起來,將他指尖的塵埃盡數帶走。

了悟注視著那些灰燼,直到那細細碎碎的黑消失在視線中。慢慢收回視線后,他還是一副溫和平靜的模樣,只是聲音里的悵然若失過于濃重:“看來又是要錯過了。”

他垂下眼,取出放在袖袍里的儲袋,慢慢地,將里面最后一個香囊取出來。

他一直刻意留著這最后一個香囊沒打開。

原是想著,在合歡宗與重逢時,坦然笑著告訴主備的香囊數量恰好足夠。而他也能猜到的反應,定是笑個半天又夸他可

現在想來,這番場景也只能在心底想想了。

了悟將香囊解開,取出里面的那張字條。

展開字條后,依舊是悉的字跡。

[菩薩初發心,緣無上道,我當作佛,是名菩提心]

這句經文,出自經論《大智度論》。

而菩提心,乃佛的心,乃‘上求佛道,下化眾生’之心。

盯著這句話翻來覆去看了好久,所有的悵然若失盡數消散,了悟的眉眼漸漸和下來。

這位姑娘啊。

他拿起普通傳訊符,簡單解釋了下自己突破元嬰期在即,沒辦法前往合歡宗。原是還想再說些其他話語,但他想說的太多,以至于真正面對這只能承載寥寥數言的普通傳訊符時,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突然,了悟像是想起什麼,從儲戒指里取出一本他抄寫的靜心經。

將靜心經和傳訊符放在一起,了悟想辦法將它們一道送去給他師父,隨后,了悟便盤坐在團上,緩緩閉上眼睛,開始沖擊元嬰期。

-

環繞在衡玉周漸漸黯淡下來,最后徹底化為一片虛無。

始終閉著的眼眸微微了下,羽的睫輕輕抖起來,慢慢地,衡玉睜開了眼睛。

看到乖巧盤坐在旁邊的小白時,輕輕出個笑容。

頓悟這種狀態可遇不可求,時間也有長有短。

這回運氣倒是極好,竟生生將這種狀態維持了一個多月。

小白湊到衡玉面前,問起得如何。

衡玉聲音有氣無力:“之前三四年我一直在尋找門的途徑而不得,現在借著這枚玉簡,我總算是尋到了門的方法。”

要知道,當年陣祖奪天地之造化,終他一生也只是堪堪了門。現在借著機緣和陣祖的研究心得,未滿百歲就順利了門。

只有真正了門,才知道——自己參悟出來的這些東西,到底有多可怕。

深吸兩口氣,衡玉從團上站起,將玉簡和手札擺在自己前,直接跪下參拜大禮。

行完禮后,衡玉再次站起來,虛弱地問小白:“自己走,我現在沒力氣抱你了。”

小白咕咕咕起來,問這就出去了嗎。

室里,它一直有數著時間,現在距離三月之期還有那麼小半個月。

“也就差個十幾天罷了,我現在神魂消耗過度,得回去好好吃丹藥躺著。”

手拉開室的門,被刺眼而燦爛的到眼睛時,衡玉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

只是這麼幾個作,就讓覺得渾疲倦。

傅正平正在指點傅陌深的修行,察覺到室的靜,他輕‘咦’一下,袖子一揮,就直接帶著傅陌深瞬移到室前。

瞧見形容狼狽的衡玉時,傅正平先是一愣,才說道:“小友這是……”

衡玉苦笑:“正如前輩所見,神識耗盡、神魂虛弱。我怕是又要在傅府多叨擾一段時日了。”

傅正平詫異,想到那玉簡的古怪之,又有些‘猜到’衡玉的況。怕是這位合歡宗的高徒心高氣傲,非要將玉簡研究出個所以然來,結果不僅毫無收獲,還導致自己這般狼狽,被迫提前出關。

小友盡管住下就是,這傅府如此大,不過是隨意提供一個院子。陌深,你盡快送小友回的院子休息。”

衡玉大概知道傅正平在想些什麼,這也是刻意誤導對方的。

沒徹底長起來之前,玉簡的若是暴出去,絕對會遭遇很多殺機。所以,讓傅正平覺得自己也和他一樣毫無收獲,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躺在的床榻上,服食填補干涸神識的七品丹藥后,衡玉整個人昏昏睡。

快要閉過眼睛前,小白咕咕咕了幾聲,把儲戒指的兩次異常告訴

“砰——”

衡玉一把從床榻上坐起來。

抬手扶住額頭,纖細而冰涼的指尖不斷按,想要借此緩解一下大腦的疼痛。

神識探戒指,將那兩枚失效的遠程傳訊符取出來。

看著它們,衡玉深吸口涼氣,再取出一個新的遠程傳訊符。正想要催它,想起自己現在的狼狽模樣,衡玉連忙把傳訊符收起來。

倒是不介意此刻的形象,但對方看到怕是會擔憂。

這下,連傳訊符都沒力氣收起來,直接倒回枕頭上,閉眼秒睡過去。

-

屋里僅有昏暗的月

墨綠的帳子披散下來,化那本就不亮的月

衡玉再次睜開眼睛時,只覺得視線里什麼都看不到。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從床榻上坐起來。

衡玉食指屈起,輕彈小白額頭的尖角,把它吵醒過來:“小白,我沉睡了多長時間。”

小白迷迷糊糊轉醒。

它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居然是個計時,不滿地用掌拍了拍衡玉,才回答的問題。

只是昏迷了大半天。

那就好。

神識和神魂都還很虛弱,但至不再于干涸狀態。衡玉又服了一顆丹藥,這才走下床活:“我們過幾日就趕回宗門。”

一聽這話,小白瞬間轉醒,咕咕咕了好幾聲,問這是真的嗎。

衡玉點頭:“當然是真的,回去后我要開始閉關,讓宗門的師弟師妹們陪你玩。”

后,衡玉用指尖梳理了下頭發,瞧著窗外已是拂曉,便走回床邊彎腰拿起那枚遠程傳訊符。原本想將遠程傳訊符燃燒掉,但遲疑片刻,衡玉手腕一翻,直接將它收了起來。

“他既能聯系我,說明并無危險。暫時聯系不上就算了。”

休息幾日,實力恢復大半后,衡玉告辭離開傅府。

傅陌深和傅菁晶一路送出了月溪城。

主,以后有空再來月溪城玩。”傅菁晶親昵道。

衡玉笑:“好啊。你出過遠門了嗎,沒出過的話可以讓你三哥帶你去合歡宗玩,我會好好招待你們的。”投桃報李,也出聲邀請道。

傅菁晶的臉頰瞬間激得紅起來,扭頭去看傅陌深,眼睛發亮,似乎是想等傅陌深應個好字。

傅陌深和傅菁晶關系不錯,被這麼盯著,無奈一笑:“等你突破結丹期,作為獎勵,我可以帶你去合歡宗玩。”

傅菁晶撇了下:“那時候還需要你帶我去嗎?”如果有結丹期的實力,完全可以自己去合歡宗。

“這段時日承蒙傅府,尤其是兩位的照顧。”衡玉向他們掐訣行禮,手腕一翻,從儲戒指里取出一個玉瓶遞給傅菁晶,“這玉瓶里裝著可以提高突破結丹期三功率的破境丹,原是我師父賜給我的,但我并未用到,現在轉贈給你。”

別人誠心相待,而且各種丹藥靈果都沒缺過供應,衡玉自然不會不回報。

這破境丹若是出現在拍賣行,沒個幾千塊上品靈石拿不下來,但合歡宗有專門的煉丹師煉制這種丹藥,它的本其實并不算特別高。

傅菁晶瞬間激起來,可是不敢手去拿,只好去瞧傅陌深。

傅陌深沉片刻,手幫傅菁晶接過:“那就多謝主了,只是下回再來做客,莫要再這般客氣了。”

衡玉失笑:“這丹藥對我沒了大用,拿來做人自然沒什麼。你看,我就沒把人做到你這個結丹初期上。”

傅陌深啞然失笑。

寒暄幾句,衡玉再次掐訣行禮:“兩位告辭。”抱著小白轉劍離開。

站在原地目送著衡玉,直到影徹底消失在天際,傅陌深才慢慢收回目

他輕嘆了下,說:“初見時,我與道友修為正相當,這回已將我遠遠甩在后,再次相見,我們之間的差距怕是有如鴻。”

傅菁晶好奇問:“三哥是否也曾如此慨過了悟佛子?”

傅陌深側頭看一眼,心中慨這位堂妹太不會聊天了!

-

合歡宗還是沒有變過。

即使被冬雪覆蓋,這里依舊有滿山灼艷紅梅在盛放。

衡玉踩著積雪,手上撐著把油紙傘,慢悠悠走回寧榆峰。路過游云院子時,原本閉的木門緩緩打開,一的游云走了出來,‘喲’一聲:“徒弟,這幾年玩得開心嗎。”隨手將一個儲袋拋給,“這是某人千里迢迢傳送來給你的。”

衡玉接穩儲袋,把手上的傘遞給游云:“撐著,我看看儲袋里有什麼。”

油紙傘很大,師徒兩共撐倒也問題不大。

游云依舊是一副懶得沒有骨頭的樣子,握著油紙傘的手胡著,頭上的傘也隨著他一道晃來晃去,有不雪花都掉落到衡玉肩上。

隨手拂去雪花,取出儲袋里的靜心經和傳訊符。

碎傳訊符后,了悟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他的聲音素來是溫和的,但對說話時,里面溫的意味才會格外清晰。

“前段時間閉關療傷時突然頓悟,已經可以水到渠元嬰期,與主之約怕是要推辭幾年。”

隨著這句話落下,衡玉耳畔只剩下呼呼的風聲。

游云有些詫異地挑了下眉:千里迢迢送來個傳訊符,就說這麼一句干沒有營養的話?

傾慕值近百萬的游云覺得有些牙疼。

哎,這兩個小年輕談的是什麼啊。

衡玉注意到師父的呲牙咧,抬眸淡淡瞥了眼。師父真是白長了張這麼驚艷的臉,表管理太失控了。

“還有本書。”游云,賤兮兮道,“不會每次想起你,就在冊子里寫上那麼幾句話,現在把這些話送來給你看吧。”

“師父。”衡玉不輕不重地喊了他一聲,“不要開他的玩笑。”

“我又沒罵人,這就護上了。”游云嘟囔起來,覺得自己這個師父當得可真是沒什麼排面。

衡玉慢慢將經書掀開第一頁。

扉頁之上,開篇[靜心經]三字格外顯眼。

游云見一直站在原地發呆,神有些悵然若失,悄悄湊過來瞥了眼:“咦,這個字跡——”

衡玉將經書合上:“是我的字跡。”

    人正在閲讀<渡佛>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