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借著虛空,衡玉迅速避開到百里之外。

安靜立于空中,仰頭看著遠方的靈力波——

滄瀾大陸已知的化神修士未滿三十人,就這個數量,還是漫長歲月累加出來的。他們任何一人出手,造的威勢都驚天地、撼人心。

觀戰片刻,那靈力波越來越劇烈,應該是有其他化神修士知到靜前去助陣。

衡玉輕吸口氣,不再關注這等高端的戰局。

手中的歸一劍,閉眼細細起周圍的邪魔存在,打算趁著混之際再去做掉幾個元嬰期邪魔。

前輩留給的那樣東西,必須借助邪魔的心頭才能順利催化,所以這邪魔自然是殺得越多越好。

應到東南方向傳來的波,衡玉長眸掀開,形迅速往前掠去。

-

被三位元嬰期邪魔圍攻,圓靜早已窮途末路。

他捂著口劇烈咳嗽,每咳一聲,就有灼熱的鮮噴涌而出,他的僧袍滿是,整個人疼到一直在劇烈搐。

視線向后瞥去,確定他剛剛護下的幾個小友都已經順利逃,圓靜渾力。

邪魔的劍已經近,圓靜垂首闔目,安靜等待死亡的來臨。他這一生,曾一心求佛道、也曾背棄佛道,再到如今死于邪魔之手,勉強也算有始有終。

下一刻,異變突生。

一道驚雷劈中那已經近圓靜脖頸的劍,在那位元嬰中期邪魔被迫棄劍時,浩瀚雷霆憑空出現,將這三位元嬰期邪魔徹底淹沒。

歸一劍趁機出鞘,在這三位邪魔被限制住行時,瘋狂收割掉他們的命。

直到這三位邪魔氣息斷絕,衡玉才從虛空里走出來,蹲下,取出一顆丹藥要喂圓靜服下,圓靜勉強抬手擋住了的舉:“小友?不對,如今該喚你一聲道友了。”

兩人如今同為元嬰期,確實是道友這個稱呼更為得

他已經沒有了力氣,說話聲逐漸虛弱:“貧僧為了阻攔下他們,早已用法燃燒神魂,如今神魂破碎,道友不必再浪費丹藥。”

衡玉沉默片刻,還是將丹藥收了起來。

想了想,手托住圓靜的脊背,讓他能更舒服一些。

“故人再次相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面。”

在這個世界的故人不算多,突然有位故人在面前死,才有種切實的會:這場邪魔之禍,比所以為的還要為禍深遠。

圓靜微微一笑,笑容里滿是平和,沒有毫戾氣與不甘:“這個結局于貧僧來說,還算不錯……”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似乎是想要從懷中掏出什麼。

艱難掏了半天,懷中的東西慢悠悠滾落下來,染染塵——

這是一個用僧袍一角制的香囊。應該是時常被佩戴挲,即使主人再悉心護,它表面也出現不磨損。

這個香囊,象征著一位佛修對一位妖傾盡所有的慕。

靜靜注視香囊片刻,圓靜臉上的笑容慢慢定格。

高階修士死后魂歸天地,眨眼之間,他的便化作漫天塵埃,泯滅于天地之間,只有那染的香囊孤零零躺在地上。

衡玉掐了個火訣拋到香囊上,讓這個香囊陪圓靜一起煙消云散。

-

一口氣解決掉三位元嬰修士,看似格外瀟灑,但殺敵的手段非常消耗靈力。

衡玉沒有逞強,果斷趕回城鎮里休息。

才剛一進城,就被游云堵了個正著。游云上下打量,確定安全后,他稍稍松了口氣:“你剛剛正面遇到了帝魔祖?”

衡玉解釋道:“確切的說,我提前避開他了。”

如果真的正面遇到,哪里還能如此輕易就全而退。

游云并不放心:“你若是順利長起來,絕對會對邪魔造巨大威脅,帝魔祖勢必會盯上你,日后行加多小心些。”

其實最安全的方式,是在城鎮里不出去。

但他徒弟是鏟除邪魔的頂尖力量,不出去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多加小心。

“師父放心,我不會輕易死掉的。”衡玉笑著說。

正想繼續開口,突然眼前一亮,瞧著從遠直直朝奔來、發格外順的小白。

來到衡玉面前時,小白一把躍到懷里,咕咕咕著跟打招呼。

在衡玉小白時,游云出聲道:“它這幾年一直跟著筑基期的弟子們行,殺了不邪魔。”

一聽這話,小白驕傲地仰起頭來。

衡玉被逗得大笑,順著游云的話夸獎小白。

完小白后,衡玉問道:“師父,了悟何時才能出關?”

游云沒瞞:“前幾日我們和無定宗開會時討論過這個問題,最多還有五年就能出關……再拖延下去,造的傷亡會越來越大。他一出關,針對帝魔祖的行就會徹底拉開序幕。”

現在無定宗那邊已經針對帝魔祖做了多番布置。但先天佛骨是最重要的一環,他們都在等著了悟突破化神期出關。

衡玉腳步微頓,很快收斂起自己的異樣。

默默移開話題,向游云打聽起帝魔祖這個邪魔來。

這世間絕大多數邪魔,都是被邪魔之氣同化后,由人類轉變為邪魔。

“帝魔祖應該是僅知的,唯一一位由邪魔母氣孕育而生的邪魔。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夠借助邪魔母氣的能量來對敵。只要有邪魔母氣在,他就極難隕落。”游云說道,“他的強大在于邪魔母氣,與之相對應的,他的弱點也在于邪魔母氣。”

“難怪大家都在等了悟。”

衡玉自嘲一笑。

先天佛骨對邪魔母氣有最大的克制作用,他生來就注定要對抗帝魔祖。

的雷霆法門當然也可以克制邪魔母氣,但只是簡單克制,并不能達到徹底限制的作用。

游云拍了拍的肩膀安道:“萬年之前,非常多化神期修士死在帝魔祖手里。我們宗門的東霜寒祖師也參與過狙擊帝魔祖的行,但很可惜失敗而歸。后來虛樂佛子他們以化陣,強行封印邪魔母氣,沒有了邪魔母氣,帝魔祖這才選擇低調沉睡。”

“如今他正在瘋了般尋找邪魔母氣,看著囂張,但已經沒有全盛時期那麼可怕,你家那位肯定不會出事的。”

說到后面,其實連游云自己也沒有底氣。

帝魔祖是沒有全盛時期那麼可怕,但了悟也沒有到化神后期修為。

可是如果留足時間讓了悟突破到化神后期,那時候帝魔祖肯定已經解救出不邪魔母氣,順利恢復到全盛時期。

這就是個矛盾的命題。

“他會活著的。”

衡玉微微一笑,格外堅定道。

了個懶腰,看著遠天斜:“師父,我回去打坐恢復靈力了。明日還要繼續出城參與行。”

-

帝魔祖的實力果然遠超同境界修士。

昨日一共有三位化神修士加戰局,但帝魔祖依舊從容敗退,反倒是那三位化神修士各有負傷。

衡玉坐在酒樓二樓臨窗的位置,得知這個消息后,默默陷沉思。

主!”下方街道突然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衡玉探出半邊子,垂眸著街道。

了緣朝而笑:“今天怎麼這麼有閑雅致?”

“你剛行結束?”視線落在他那染的僧袍上,衡玉出聲問道。

了緣朝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沒過一會兒,他被店小二領到酒樓二樓,在衡玉對面坐下。

手中的茶杯,了緣低聲道:“音宗那邊在撤退時遭遇到元嬰期邪魔狙擊,他們那位大師姐邊霄重傷。我們趕到時,音宗已經隕落了不人。”

衡玉之前游歷大陸時,曾在音宗住過三個月,與音宗不天驕的關系都很好,一聽這事臉微變:“邊霄傷勢如何?”

“你認識?還好,沒有命之憂。但的同門……”了緣戛然而止。

衡玉抬手按了按眉心:“我去音宗駐地瞧瞧。”

相識一場,得知此事后總不能不聞不問。

到音宗駐地時,邊霄正在閉關療傷。但衡玉也從音宗弟子口中得知一個更不好的消息,在音宗關系最好的朋友紀子嫻在這一役中不幸隕落。

聽聞這個消息,衡玉靜立片刻,轉出了城鎮加戰局。

在兩方大戰中總有犧牲,避免不了這些犧牲,那就以戰止殺。

不知道帝魔祖是不是察覺到無定宗私底下的布置,自那次面重傷化神中期修士揚長而去后,無定宗一時之間無法鎖定他的蹤跡。

但針對衡玉的行越來越多,就連化神期邪魔也參與其中。無定宗這邊反借做了多番布置,功擊殺一位化神期邪魔。

擊殺與反擊殺,西北之地的泥土被染得黏稠無比。

圓靜和紀子嫻的死只是個開端。

在一次次行中,衡玉得知很多人的死訊,悉的人如傅家傅陌深、無定宗了鶴,甚至是合歡宗的墨主和慕歡……

邪魔越來越猖狂。

之前開戰數十年,衡玉沒聽說過任何一位故人的死訊。如今帝魔祖的實力逐步恢復,他們就在以這種瘋狂的狙擊,迫無定宗的人提前拉開決戰序幕。

兩年后,功突破化神期出關的合歡宗掌門匆匆趕來西北之地加戰局。

與他一同來的,還有十位元嬰期長老。

至于結丹期、筑基期數目更多。

——合歡宗為了對付邪魔,幾乎把能往外調的人手都往外調了。剩下的元嬰期修士需要留在宗門里駐守,總不能讓邪魔端了自己的老家。

前幾日的行中,衡玉邊護著十幾位結丹期修士邊抵擋兩位元嬰后期邪魔,且戰且退下了不輕的傷,這兩日都是待在小鎮子里養傷。

得知掌門趕來,匆匆趕去拜見掌門。

途徑施粥的鋪子時,看到不流離失所的百姓都面麻木,無定宗負責施粥的小和尚也無打采。

這場大戰里,百姓最為無辜,無定宗犧牲最為慘烈。

衡玉輕嘆一聲,繼續堅定向前走去:唯有徹底消除邪魔,一切才能重歸平靜。

走進掌門的院子里,衡玉才發現師父也在。

向兩人掐訣行禮后,掌門溫聲夸:“你這幾年做得很好。”

死在手里的元嬰期邪魔不計其數,這幾年,憑借一柄歸一劍功殺出赫赫威名,早已令邪魔那邊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衡玉輕聲道:“盡力罷了。”

這所謂的威名,是無數枯骨堆積出來的。

這些枯骨有邪魔、也缺不了他們這一方犧牲的人。

“坐下喝茶吧,我們隨意聊聊。我這邊剛出關,對如今的局勢只是有了個大概的了解。”掌門示意衡玉坐下。

坐著聊了許久,衡玉起告辭離開。

蒼蒼暮打在上,衡玉靠著一棵壯的大樹,格外想念了悟。

慢慢蹲到地上,垂眼著手腕間那串相思果鈴鐺手鏈。

一陣晚風拂過,將桂子清香一同送來,衡玉聞著那淡淡的桂香,角上揚。抬手搖晃起來,安安靜靜聽著那清脆的鈴鐺聲。

叮鈴叮鈴——

鈴鐺聲不絕于耳。

叮鈴叮鈴——

有一種和鈴鐺聲很像的聲音摻雜在其中。

衡玉猛地抬眸,下意識反應快過腦子,一把將歸一劍拔出劍鞘。

一避,迅速避到十米開外的距離。

但想要再避時,衡玉發現這片空間已經被徹底鎖定,有一無形的靈力的脖頸,讓呼吸都變得艱難。

衡玉右手指尖微,想要勾畫出陣紋。

剛畫完第一筆,的十手指被無形的針釘死不能再

十指連心,疼痛自指尖一路蔓延而上,連神魂都在疼得發

“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虛空之中傳出淡淡的波,帝魔祖慢慢從里面走出來。

他今天穿了件黑繡金紋路的長袍,繪著詭異紋路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似乎是在為這次重逢而歡喜。

——如果,那刺在衡玉手指的針不再繼續深,帶著要廢掉兩只手的狠辣的話。

“帝……魔祖……”

衡玉勉強吐出這三個字。

這里可是各大宗門修士的駐扎陣地啊,外面繪制了層層陣法,帝魔祖他到底是如何潛這里的。

直到現在都沒有化神修士趕來,他們沒有發現帝魔祖的行蹤嗎。

這個敵人太可怕了,他到底想做什麼,千辛萬苦潛這里就是為了殺嗎。

帝魔祖微微一笑,右手食指豎立放在間,聲音格外溫和:“我單名一個帝字,掌握了創世能力的人可以與我平等對話。”

他頭微微一歪,似乎是想聽衡玉說話,便將那掐住衡玉脖頸的無形靈力撤掉:“說起來,我也很想擁有創世能力。但舉世間,擁有這種能力的除了那位佛祖就只有你了。你愿意教我嗎?”

重新恢復呼吸,衡玉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臉漲紅。

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后,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平靜譏諷道:“你這樣的邪,也配創世?”

“真奇怪啊,你明明這麼弱小,卻能領悟這種能力。”帝魔祖毫沒在意話中的嘲諷,他還是疑不解,走到衡玉邊,抬手掐住的下顎,似乎是想探究出哪里特殊,“我還聽說了一件有意思的事,那位先天佛骨傾慕于你?”

他微微湊近衡玉,更認真地打量

“我一直想殺他,但這些年怎麼找都找不到他的蹤跡。你說,如果把你帶回去,他會不會自投羅網?嗯,很好,你多了一個不用死的理由。”

角笑意越發放大,帝魔祖側頭向遠:“那群廢終于察覺到異樣了,我們回去吧,此地還是不宜久……”

話沒說完,似乎是察覺到什麼,他那始終平靜的臉上浮現淡淡詫異,終于變得凝重起來。

這片被鎖定的空間正在迅速瓦解——

有人用兩種完全相反的力量,一邊融空間,一邊攻擊空間。

邪魔之氣和佛兩種完全排斥的能量居然能在一人共存?

帝魔祖不再言語,攥住衡玉的手腕,就要帶著離開此地。

但——

他的手剛剛到衡玉,一道雷電自他和衡玉中間炸開。

借著這個空當,衡玉暫時拉開和帝魔祖的距離。兩手迅速勾畫,加持著那道雷電的威勢。

在被帝魔祖困住時,一直在努力蓄積力量。

給人的印象就是創造事時必須先繪陣,帝魔祖不了解創世這種能力,他同樣陷一個誤區,以為廢掉的手指就能廢除的這種能力。

但這項能力走到極致,可是一念之間就能創造萬

沒有這麼強,不過這幾年都在重復創造雷霆。十萬次之后,已經能靠意念釋放出一丈大的雷霆。

威力不大,但用在關鍵時刻可以幫助

就比如此時。

雷電威力越來越大,幾乎驚天地。

帝魔祖的手臂被雷電擊中,袍燃起洶洶大火。

他對此無于衷,只是繼續朝衡玉攻來。

衡玉繼續往后退。

但剛剛那一擊,已經消耗所有的靈力。在衡玉渾力要倒下來時,有人從后輕輕環住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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