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第159章 番外九

這場道大典在滄瀾大陸無數修士的見證與祝福下順利落幕,場面盛大到足以載史冊,引得后來者遐想神往。

喜房的花燈足足燃盡一夜。

直到日上三竿,了悟搖醒衡玉喂用些東西。

吃了些東西,衡玉還是懶洋洋的。倚在了悟上,把玩他骨節如玉的手指。

了悟往里挪些許,讓能靠得更舒服些。

就在他思考該怎麼開口時,衡玉先他一步開口。

“了悟。”衡玉把他的手放到頰側,抬眸瞅他,漂亮而干凈的眼瞳里帶著笑意,“合歡宗的事務已經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一段時間,長老和弟子們該閉關突破的閉關突破,該好好修煉的好好修煉,暫時沒別的大事。我陪你回西北之地吧。”

了悟微愣:“主……”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我陪著你。”衡玉扳著他的手指,跟他談條件,“不過,你把合歡宗的長老拐走,等你忙完了是不是要陪我回合歡宗充當苦力?”

有關這件事,早在道大典剛開始籌備時,衡玉就已經跟師父、掌門通過。兩人也都表示理解:西北之地的事更加重要。

了悟沒說話,他心底酸酸脹脹,那種緒幾乎要將他淹沒,只有在真真切切摟住時才能得到緩解。

-

在宗門里多停留幾日,陪著了悟欣賞夠合歡花,衡玉隨著無定宗的飛船一塊兒回西北之地。

在船艙里待不住,走出甲板吹風。

剛在原地站定,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伴著悉的笑聲一塊兒送進衡玉耳里:“看到我給你們置辦的賀禮了嗎?”

衡玉兩只手撐著欄桿,回頭看向了緣:“并花千年才盛開一朵,我和了悟都很喜歡。”

花,顧名思義,一生兩花,又名為合歡蓮,非常合適作為道大典的賀禮。

了緣走到衡玉邊,學著作握住欄桿。

上的僧松松垮垮掛在上,角笑意邪肆不拘。

“我才不管他喜不喜歡,你覺得好就行。”

衡玉忍不住笑:“既然已經不喜歡我,又何必說些惹了悟誤會的話。”

“你怕他吃醋?”了緣眉梢微挑。

“他不會因為這些事吃醋。”衡玉說。

“也是,你的言行始終都給他帶來安心。”了緣轉了個,背脊枕著冰冷而堅的欄桿,“不過你說我不喜歡你,這就很令我傷心了。我明明這麼欣賞你。”

喜歡這種緒,的確不一定要及男。衡玉也不跟他咬文嚼字,直接轉移話題問道:“你對歡喜佛法的理解似乎更進一步了?”

“是的。”了緣說。

貪噌癡念皆為歡喜佛的養料。

大典那日,他站在臺下,一路目送兩位璧人,心底最后一份執念徹底淡去。

他的這場喜歡說來有些可笑,竟是起于對了悟的偏。這樣的愫算是喜歡嗎?了緣思索許久,覺得有些悵惘: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喜歡,還是得不到的執念在作祟。

大概是后者吧。

他雖修歡喜佛,其實比他的師兄更不知如何人。所以道大典那日,他是由衷祝福著衡玉和了悟。

兩人安靜下來,站在一起吹風氣。直到了悟在廂房里等了很久,拿著外袍出來找衡玉時,了緣才笑道:“那我回去休息了。”

即將走進船艙,他們兩人的對話聲順著風傳進了緣的耳里。

“手冷。”

“要回去嗎?”

“房間太狹小了,回去待著很悶。”

“那貧僧用靈力幫你暖手。”

……

這些對話聽起來如此平淡瑣碎。

了緣抬手懶腰,以手掩面打了個哈欠。

也許正因如此,他才無比肯定,即使漫長歲月過去,他們還會一如既往深。

甚至——還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越發髓。

-

西北之地的局面比三個月前好了不,但還是很糟糕。前腳剛踏無定宗,后腳衡玉和了悟就去找圓蒼掌教,從他那里各自領取任務。

衡玉主要負責幫忙安定民生,了悟主要負責凈化各地的邪魔之氣,不給邪魔卷土重來的可能

圓蒼掌教很通融,基本是將兩人安排在一地行。衡玉去哪個城鎮,了悟就跟著去哪個城鎮凈化。

時間轉瞬而逝,這天傍晚,了悟打包好熱乎的栗子走回家,推門走進院子里。衡玉正坐在秋千上等他回來,瞅見那包栗子,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朝他張開

了悟乖乖喂

吃過幾顆栗子,衡玉突然說:“周城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我需要閉關突破化神期。”的靈力已經水到渠了。

忙活了好幾年,民生基本都安定下來。

在無數佛修的努力下,西北之地的邪魔之氣已經稀薄得微不可察。

了悟問打算在哪里閉關。

“這回閉關需要好幾年時間,主要看你打算去哪里,我就帶著你邊閉關。”

“那我們去封印地吧。”

了悟用指尖眉心那梅花花鈿,這是今早出門時他為上的。

了悟溫聲道,“你在佛殿里閉關,貧僧在你旁邊守著,順便凈化封印地的邪魔母氣。”

外界的邪魔之氣已經很稀薄,后續可以給其他佛修來凈化,對付邪魔母氣卻非他不可。

兩人通好,先回無定宗見圓蒼掌教,與他通得到允許后,啟程前往封印地。

封印地與以前并沒有太大區別,依舊是死氣沉沉的枯朽模樣。陪伴了悟兩天,衡玉走進一空的廂房,關房門后陷閉關狀態。

靈力一寸寸增加,速度雖然非常緩慢,但好在一切順利,突破化神期是水到渠的事

衡玉的識海慢慢盈滿,當識海撐到極致那一刻,靈力瘋狂撞擊識海的某一點。識海炸的聲音在耳畔回響,衡玉被震得直接悶哼出聲,連忙穩住心神,繼續沖擊。

敗就在此一舉,而最終——化神期的氣勢從彌漫開!

衡玉還沒來得及歡喜,神識突然天旋地轉,幻境考驗里。

-

參天的菩提樹林立,威嚴而肅穆的佛殿藏在林中,衡玉站在外圍只能約瞧見佛殿屋檐一角。

“無定宗?”

衡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能看到管里在潺潺流,這幻境真實得毫無破綻。

對于自己的幻境考驗和無定宗有關系,衡玉并不覺得奇怪。所心心念念的不過就那麼幾樣東西,了悟是毫無爭議的第一。

在原地站立片刻,衡玉沿著石子路繼續往前走。

在無定宗待了有一段時間,很清楚自己現在什麼地方,也知道該怎麼從這里走出去。

繞出石子路,途徑一空曠的廣場。這時候正是冬日,天氣干燥而酷寒,鵝大雪簌簌而下,衡玉隨手拂去肩上積雪,正打算穿過廣場走去前面的佛殿,突然聽到一陣稚的誦經聲。

衡玉順著這道聲音看過去。

聲音是從廣場邊緣那座涼亭里傳出來的。此刻,四面風的涼亭里坐著個穿著青僧袍的小佛修,他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的模樣,背對衡玉乖巧坐著,眼睛一刻不離經書。

不知道為什麼,衡玉冥冥中有種奇妙的預踩著積雪走向涼亭,在逐漸接近涼亭時,小佛修似乎是察覺到靜,扭頭看向

在看清小和尚的容貌時,衡玉就知道這種奇妙的預并沒有出錯——這是了悟小時候。

“阿彌陀佛。”悟九歲仔細打量幾眼,放下經書,雙手合十行禮,“這位施主可是迷路了?”

“是迷路了。”衡玉笑應道,“雪下得很大,你介意我在涼亭里歇會兒嗎?”

悟九歲搖頭,請坐下。

衡玉挑了離他最近的石凳坐下。

坐下時,明顯覺到悟九歲的僵了片刻,似乎很不習慣與人這麼親近。他不自在地在石凳上,展開經書繼續按照先前的進度閱讀,翻書頁的聲音得很輕,輕到幾不可聞。

衡玉托腮,目放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似乎是在賞雪,余卻一直在打量悟九歲。

很快,衡玉注意到他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是在佛經上遇到了什麼難題,他盯著那行字,下意識抬起手撓了撓頭,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了悟說他小時候并不可,這樣還不的嗎!衡玉心下慨,目順勢挪到悟九歲上:“我對佛經有多見解的,你介意告訴我你的困嗎?”

悟九歲抬眸看一眼:這位施主看起來并不像是佛門信徒,但后功德金滔天,比他師父的功德金還要晃眼。

遲疑片刻,悟九歲還是把他的困說了出來。

即使是先天佛骨,在九歲時,對佛法的理解也很淺。衡玉雖然只是個半吊子,但解決這個困的水平還是有的。

三言兩語解答完,明顯覺到悟九歲看向時的神放緩不

衡玉輕笑,順勢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翻閱經書?”

板著稚、還帶著未消去的嬰兒的臉,悟九歲說:“這里安靜。”

師弟他們都太吵了,而且對佛法也不夠上心,他不喜歡跟他們玩。

但各位師兄的年紀又比他大太多,不樂意帶著他做功課,他每天都是自己尋個安靜的地方待著。

衡玉臉上笑意漸深,大概能猜到悟九歲現在的想法。明明嬰兒都沒消掉,聲音還這麼稚,卻在裝大人,就——真的好可

起了作弄他的心思,繼續問道:“我坐在這里會不會打擾你?”

悟九歲搖頭,嚴肅道:“施主請自便,如果不能靜下心來研讀經書,那是我自己的問題,與施主無關。”

一本正經得衡玉都有些不好意思出聲打擾他了。

當然,只是有些。

垂眸掃一眼那本經書的封皮,在腦海里思索,回想起經書的容后,開始給悟九歲講解這本書。

的話深淺出,而且言論都非常合悟九歲的想法,悟九歲聽著聽著,忍不住連連點頭,覺得這位施主真的沒騙對佛經真的有很多見解。

衡玉:畢竟這些見解基本出自幾十年后的了悟本人:)

毫沒覺得拿了悟告訴的東西來忽悠悟九歲有什麼問題,一番談下去,悟九歲徹底放松下來,瞧幾眼,才想起來另一件事:“阿彌陀佛,施主,我還沒問過該如何稱呼你。”

主吧。”衡玉說。

主。”悟九歲脆生生喊道,角不自覺上揚,“主稱呼我為了悟就好。”

這麼笑時,有個若若現的酒窩出現在他角,眉間那點鮮紅的朱砂越發顯眼。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遠突然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了悟了悟,你怎麼又坐在那里翻看經書,過來一起堆雪人啊!”遠遠地,一個雕玉琢的小和尚大聲喊道,他裹得非常厚實,整個人看上去圓滾滾的像團球,于是就更加可了。

從他的眉眼,衡玉大概認出他的份:了緣小時候。

悟九歲右手托腮,無奈嘆口氣。

衡玉聽到耳邊的嘆息聲,實在忍不住了,別開頭著聲音悶笑。

等緣九歲走到涼亭邊上,他看也沒看衡玉一眼,直奔悟九歲邊,要手去攥悟九歲:“你一個人待在這里多無聊啊,快些走快些走。”

一個人?

悟九歲下意識扭頭看向衡玉。

衡玉朝他眨了眨眼睛:是的,這場幻覺只有悟九歲能看到。因為的考驗只和他有關系。

悟九歲不知道是怎麼想通了,一瞬驚訝后,朝衡玉揚起個的笑容。

他這回沒拒絕了緣,跟著他們一起在廣場上堆雪人。

可是了緣他們玩得瘋了,全部只顧著自己玩,悟九歲從來沒堆過雪人,他捧著一團不大的雪球,孤零零站在外圍注視他們,想觀察了緣他們是怎麼堆雪人的。

“我教你。”衡玉說,走到他邊蹲下,開始滾雪球。

悟九歲起小版僧袍擺,蹲在邊看著作,突然低聲道:“你是我的守護靈嗎?”

“守護靈?”衡玉詫異。

“不是嗎?”悟九歲有些委屈地扳了扳手指,“了緣他們前幾天看人間話本,那里面的書生有個守護靈,只有他能夠看到守護靈。守護靈陪著他不讓他無聊,還教他科舉,幫他教訓那些對他不好的壞人。”

他那時候聽了一耳朵,就在心里想,如果他也有守護靈就好了。

他不需要守護靈教他科舉,不需要守護靈幫他教訓壞人,如果守護靈需要,他還可以給對方很多很多好東西,只要對方能陪著他讓他不那麼無聊就好了。

“嗯……”衡玉想了想,用沾著雪花的手去他的小頭,“勉強算是吧。”

勉強?悟九歲抬眸瞅一眼,不管是不是勉強,但現在有人陪著他了!

“我教你堆雪人?”

“好!”悟九歲用力點頭。

只能說了悟的學習能力從小到大都很好,稍微示范一下,他就已經練掌握堆雪人的技巧。

將從廚房順來的胡蘿卜到雪人鼻子的位置,這個雪人就算是大功告

悟九歲還沒來得及欣賞自己的杰作,有個師兄急匆匆朝他跑來,告訴他掌教有請。

悟九歲正準備過去找他師父,余掃見衡玉,他停下腳步問:“主,你要跟我嗎?”

衡玉點頭:“對,我跟著你。”

悟九歲下意識低聲音,試探問道:“不會被我師父發現吧。”

“我又不是什麼壞人,不怕他發現。”衡玉笑,“而且,他不會發現的。”這里……畢竟只是一場幻境。

圓蒼掌教完全是初見時的模樣,眼前覆著白綢,跪坐在佛像前敲擊木魚。應到悟九歲過來,他停下手中作,轉頭直面悟九歲,查他的佛法進度。

查完佛法進度,圓蒼悟九歲的頭,笑著夸他。剛夸獎完畢,佛殿閉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緣九歲噔噔噔跑進殿,一頭撞到圓蒼懷里,語帶哭腔道:“師父師父,剛剛了海師兄又抓蛇來嚇我。”

“嗯?”圓蒼哭笑不得,只好連聲去哄嚇得快哭出來的緣九歲,一時之間有些冷落邊的悟九歲。

在悟九歲到失落前,衡玉慢慢蹲下牽住他的手,說:“鬧的孩子更容易到大人的關注,但是,在他們心中,你和了緣都是同樣可同樣重要的。”

“而且以后你會遇到一個最偏最偏你的人。”

悟九歲側頭看,張了張,用型問道:像守護靈一樣嗎?

“不是守護靈。”衡玉笑起來,斟酌片刻該怎麼解釋,“嗯……就是你出現在邊時,的眼里只有你。”

悟九歲抿,似乎是理解了話中的意思,有些地回握住的手。

他問:“那你會離開我嗎?”

“我會暫時離開。”

悟九歲抓重點的能力極強:“也就是說還是會離開。”

衡玉輕笑沒說話。

悟九歲局促不安問道:“不能不離開嗎?”

“可是,外面有個和你一樣可的人正在等著我,如果我留在這里陪你,就要讓他難過了。”

悟九歲抿角,那雙黑潤的眼睛里泛起淡淡水:“你之前果然是在騙我的。”

衡玉倍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我不會騙你。”

似乎是從那堅定的語氣里得到幾分心安,悟九歲說:“但我不可,了緣教我撒我也學不會。師父他們都更喜歡了緣。”

“我覺得你可就夠了。”衡玉說。

悟九歲眨眼看,臉上終于重新浮現笑意。

衡玉站起來,小和尚的頭,目一直落在他上,不斷往后倒退,倒退離開這個幻境。

幻境考驗,過。

化神期雷劫對衡玉來說并沒有危險,度過雷劫后,目環視一圈,瞬移來到了悟前。

手掌從他的口不斷往上,落到他的頰側順勢捧住他的臉。聞著了悟上傳來的雪松香,衡玉聲道:“了悟師兄,我好想你。”

了悟親吻的鬢角:“貧僧也很想你。”

他一個人在封印地里凈化邪魔之氣,即使知道就在一墻之隔的地方閉關,但不能攬懷,他這幾年連睡覺都沒睡過,從白晝到深夜,全部時間都用來凈化邪魔母氣。

呼吸糾纏在一起,衡玉他的臉頰安他:“辛苦你了。”

“不辛苦,貧僧已經將封印地的邪魔母氣凈化得差不多了,后續的事可以由其他同門負責。”

擁有著先天佛骨,又自行創出一條全新的佛道,即使是最難凈化的邪魔母氣,在了悟面前也毫無反抗之力。

所以他才能夠在這幾年里做好這麼多事

衡玉歪頭瞧著他,在他角輕輕吻了下:“你怎麼能從小到大都這麼可,這樣很犯規的知道嗎。”

了悟微微一怔,主加深這個淺嘗輒止的吻。

——怎麼能這麼偏他。

——怎麼辦,即使將所有東西都捧到面前,覺都猶嫌不夠、害怕不能討歡心。

第二日一大清早,了悟準時清醒。

他沒有馬上離開床榻,而是換了個更親的姿勢去抱衡玉,在額角慢慢蹭著。

衡玉被他蹭得有些不舒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推他:“快去做早課吧。”

“是讓你不舒服了嗎?”

“沒有。”

了悟聲音頓時委屈下來:“那為何不讓貧僧抱。”

這下衡玉徹底清醒了,瞪他一眼,笑道:“你不是一直抱著我睡嗎。佛子,你這就胡攪蠻纏了啊。”

了悟在耳邊輕笑,終于安分下來,掀開被子起洗漱。

“我也起來吧。”衡玉以手撐床,慢慢坐起來。被子從下來,的頭發有一小半都披散到前,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難言的嫵

“不再睡會兒嗎?”

衡玉抬手掐他的臉頰:“我太久沒見某人了,今天決定陪他一起去做早課。”

三個月后,無定宗派遣一批長老和弟子前來負責封印地后續事宜,衡玉和了悟回無定宗報告修整。

這麼多年過去,西北之地已經逐漸恢復生息。那大片被靈火燒毀的森林,在邪魔之禍結束后,樹木已經浴火新生,再過個上百年,應該就能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衡玉和了悟在無定宗停留半個月,將手上的任務收尾后,兩個人啟程回合歡宗。

在合歡宗里,了悟時不時給合歡宗主們上課,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在鉆研佛法、編寫經書,順便在南州傳播他的佛道,為佛門廣納信徒。

衡玉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并未特意看過他的經書。

這天傍晚,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雨水,衡玉撐著傘從外面回來,在屋環視一圈,沒找到了悟。

進了書房。

果然,了悟正坐在窗邊提筆慢慢編寫經書。

衡玉輕手輕腳走到他邊,幫他整理散開的手稿,瞥見一段容后微微愣住。

“怎麼了?”了悟擱下筆,手牽住的手。

“佛經上為什麼會出現我的名字?”

了悟抬眸看,笑道:“貧僧的佛道與你息息相關,出現主的名字不是很正常嗎。”

“嗯……”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衡玉總覺得,他這是公然在佛經上秀恩

這人實在是太作弊了。

“給我換個代稱吧。”

了悟順著的話想了想:“也好。”代稱會更合適些。

經書編寫完畢,了悟開始宣揚他的佛道,衡玉一直陪著他在紅塵里游歷。

隨著皈依他所創的那條佛道的人越來越多,他后的功德金越來越濃,佛道第四朵大道之花的花瓣也在一點點綻放——

短短幾年時間,大道之花便盛放到極致,佛道得證!

在這一刻,滄瀾大陸無數佛殿里傳來空靈的梵音,似乎是在慶賀人間有真佛顯圣。

了悟剛剛宣講佛法結束,正旁坐在高臺上。

他眉間朱砂灼艷,垂眼看著下方信徒時,好似高居佛殿的神佛在垂眼注視人間,無,無悲無喜。

直到他的視線落到上,那種淡漠瞬間褪去,眉眼之間道盡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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