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公子的小農妻》第九十四章 挖好陷阱,等墨家人來跳!

均聽見墨司臨答應,心下有些好奇,擡眼看了看一旁的雲莘,若有所思。

墨司臨點點頭,道:“你先走吧,我們隨後就到。”

均沒再多說,行了禮退了下去。

均一走,雲莘忙手攥着墨司臨的手,“公子,這一趟是不是凶多吉?”

墨司臨皺眉,“我不確定,只是眼看茶藝師大賽在即,墨家讓我回去,定沒有什麼好事兒。”

雲莘皺眉,“沒事兒,怎麼樣我們也得去一趟,事關你母親的牌位問題,不能疏忽。”

墨司臨沒做聲,也沒作,雲莘知道他是還在猶豫,想到墨司臨爲了自己在生母的牌位之間猶豫,雲莘覺得心裡過意不去的,便起下榻去穿鞋,張羅着給墨司臨穿好外,推着他走了出去。

出了門,外頭的冷風呼嘯而來,雲莘給墨司臨攏好了披風,道:“公子,冷嗎?要不要去給您加一件裳?”

墨司臨沒做聲,只是手握住了雲莘的手,他的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平時看起來十分好看,如今被他的握着,雲莘覺的到他傳來的暖意,以及抖。

雲莘笑笑,出另一隻手來包裹住他的,也不說話,只的看着他。

墨司臨低頭看去,見雲莘正的看着自己,墨司臨心中起了一點點的深意,低頭去親了一下雲莘的額頭,墨司臨低聲道:“雲莘,墨家不好,我不想回去,一腳都不想踏進去,可是我母親的牌位還在,我如何能不回去。”

雲莘看着墨司臨,眼神堅定,道:“公子,無論如何,我陪着您。”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墨司臨心裡十分的溫暖,他手握住雲莘的雙手,眼含深看向雲莘,“雲莘,你答應了我,便不許反悔。”

雲莘含笑點頭。

兩人坐上馬車,一路去了墨家,雲莘是第一次來,好奇的掀開左邊的轎簾看着路線,直到馬車停下,雲莘才放下轎簾,道:“原來墨家就在這裡,離着傅家倒不是很遠。”

墨司臨點點頭,沒有說話,至軒跟雲莘將墨司臨推下了馬車,便見墨家大門口站了幾個人。

均一袍站在前頭,後跟着的是墨昊,還有一衆下人。

雲莘撇,“這個陣仗,倒還可以。”

墨司臨微笑,道:“走吧。”

雲莘推着墨司臨上前,墨均微笑着,“大哥,爹爹和祖母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

墨司臨未作聲,揚眉示意,雲莘也不說話,推着墨司臨往裡走去。

均面有些不好看,後的一衆下人也是面帶異的看着墨均。

墨家莊的莊主一直是墨均,縱使一些資歷比較久的老人知道墨司臨的存在,卻也是三緘其口,不予多言,如今終於得見墨司臨,卻見墨均在他面前也討不到一點好,相反還是一副卑微其下的覺。

下人們都是一副好奇的目看着墨均,等着看好戲。

昊也看出了這其中的貓膩,上前道:“哥,真是不明白爲何爹爹會讓墨司臨這賤種回來,明明這賤種屢次出言不敬,爹爹還是吃這一套。”

均未作聲,只是轉頭看了墨昊一眼,墨昊急忙閉不言。

雲莘推着墨司臨進了大廳,便見大廳上首的座位坐了幾個人,見了自己和墨司臨進去,那老太太急忙拄着柺杖巍巍的站起了子,眼中帶淚,由着邊的丫頭扶着子,上前道:“司臨,司臨你回來了……讓祖母好生看看,乖孫……”

雲莘不瞭解箇中緣由,見這老太太這般失態,全是爲了見到墨司臨而驚喜,雲莘有些

可是坐在椅上的墨司臨卻一點神都沒有,冷眼看着老太太,道:“最近不小心染了風寒,老夫人切勿靠近,免得被傳染。”

邦邦的話甩出來,那老太太便生生的止住了腳步,繼而又尷尬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說着話,卻又退回去,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雲莘大跌眼鏡,原來這老太太剛纔的喜極而泣是裝出來的,好傢伙,這麼能裝,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一旁坐着的中年男子看着墨司臨,道:“司臨,今日找你回來,是有要事商討。”

墨司臨點點頭,神平靜,“將母親的牌位拿出來,我便聽一聽。”

如此態度有些激怒了墨無極,墨無極皺着眉,“司臨,你莫要這般態度,我是你爹,這裡還有你的祖母,母親。”

墨司臨輕輕勾脣,“莫要廢話,要不然今日這場易可就行不通了。”

墨司臨話語如此直接,讓墨無極一時間難以招架,一旁的潘氏笑着,道:“司臨,你爹爹也是想你,你又是何必呢?過年你也沒回來,這會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便多住幾天吧。”

潘氏心裡好笑,墨司臨越是無禮,就要越是賢惠,讓這些人好好看看,到底是誰做的不對。

墨司臨輕輕挑眉,“什麼人也可以來說話?墨府的規矩呢?”

潘氏臉驟然變白,忍不住攥了手裡的帕,死死的按在椅子的扶手上。

墨無極也變了臉,“放肆!是你母親。”

墨司臨輕笑,“我母親不是死了麼?”

墨無極一愣,沒了言語,謝氏卻道:“你下去。”

說話,對着的是潘氏。

潘氏一愣,“母親?”

謝氏皺眉,磕了磕手裡的柺杖,“下去。”

潘氏無法,只得起行了禮,由着丫頭扶着走了出去。

墨無極看着墨司臨,眯着眼睛道:“這下你滿意了?墨司臨,你就是要做最奇怪的那個人你才能滿意,還是非得每次回來都鬧得家宅不寧你才滿意?”

墨司臨輕笑,道:“爲了不造家宅不寧,我還是走吧,順便說一句,以後都不用再來找我,這個家門,我不想進。”

說着,自己轉了椅的子,準備往外走。

墨無極大怒,起道:“站住!”

謝氏眼看勢越來越不好,急忙起,上前拉了拉墨無極的手,“你夠了!”

說着,對墨司臨慈道:“司臨啊,你爹爹就是脾氣烈,你別往心裡去,來來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咱們要好好說說話。”

墨司臨不轉,只是沉默,謝氏無法,只得看向墨無極,使了個眼

墨無極皺眉,下了心裡的狂怒,想起自己找墨司臨回來的真正意圖,才道:“是爹爹的不是。”

墨司臨這才轉過了子,看向二人道:“廢話說,我沒有閒工夫跟你們敘舊,更何況我們之間也沒有舊事值得敘談,所以,這場易,你們到底想拿我母親的牌位跟我換什麼?”

墨司臨說的如此直接,讓墨無極和謝氏都是有些難以啓齒,雲莘看的鄙夷不已,這就是典型的大戶人家?上一套心裡一套,心裡明明就是有所圖,可就是不說,要着面子說是爲了親,其實心裡比誰都會謀劃。

好一陣子,墨無極才道:“明天便是茶藝師大賽,宮中的司茶總管常公公已經來了,我聽說你們清心茶坊也會派人去參賽。”

墨司臨點頭。

墨無極道:“司臨啊,今年用新茶皇上決定要重新選拔,我們墨家茶莊很有優勢可能勝出,只是我們都是一家人,墨家茶莊勝了,選上用新茶,你也是與有榮焉,你又何必要找個人再去參賽呢?”

墨司臨輕笑,“錯了,與有榮焉的是,清心茶坊奪冠,並不是墨家茶莊奪冠。”

墨無極皺眉,“司臨,你是墨家人……”

“是嗎?”墨司臨輕笑,“我不記得了。”

墨無極一愣,謝氏急忙道:“乖孫啊,祖母知道以前你了委屈,可是現在咱們要一起共對外敵,這次高家茶莊也會前來參賽,是我們的勁敵,我們只有聯合起來,才能確保金牌茶藝師的地位,以及被選上用新茶的資格。”

墨司臨輕笑,“那是墨家茶莊需要擔心的,不是我們清心茶坊需要擔心的。”

墨無極大怒,“切莫太過狂妄!”

墨司臨輕笑,“狂妄?我想你搞錯了,我只是對你不屑而已。”

“你……”墨無極氣得臉鐵青,卻又無可奈何,這幅樣子看在雲莘眼裡,真是忍不住大呼快哉!

謝氏也是有些不高興,可卻打定了主意跟墨無極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這邊墨無極都發怒了,要是也發怒,那墨司臨可就真的要走了。

謝氏強自的下了心裡的憤怒,上前笑着道:“乖孫,你可不能這麼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沒道理自相殘殺,讓高家佔了便宜去,高家茶莊實力不小,就算是我墨家茶莊選不上,高家對於你們清心茶坊而言,也是個強勁的對手啊。”

墨司臨輕笑,“所以?”

謝氏面有些尷尬,“祖母可不是爲了自己,爲的都是你們,乖孫,祖母知道你以前了委屈,現在這些事也都過去了,你搬回來,這墨家茶莊,還是有你的一份。”

墨司臨輕笑,點頭道:“可以,我要七份。”

墨無極大怒,“逆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七份,你這是想要整個墨家!”

墨司臨勾脣,“你們着我要的,難道你以爲我自己想要嗎?”

墨無極怒道:“逆子,老夫也就把話給你撂這,只要你答應退出茶藝師大賽,老夫可以讓你重回墨家,並對外宣佈你的份,且會將你的名字重新寫族譜,將你母親的牌位給你。”

墨司臨輕笑,“回墨家,寫族譜,宣佈份,這些我統統不稀罕,我只想拿回我母親的牌位。”

墨無極皺眉,“簡直是荒謬,你只要答應退出茶藝師大賽,老夫便將牌位給你。”

雲莘皺眉,這墨無極實在是不要臉,拿着親生兒子的母親的牌位來要挾他做事,還有比他更殘忍更不要臉的人嗎?

墨司臨微微勾脣,“雲莘,我們走!”

雲莘一愣,“公子……”

牌位還沒拿到手呢!

後的墨無極怒道:“逆子,你果真是一點心都沒有,你自己親孃的牌位,都不及你的野心大!”

墨司臨抖着眼眉,努力的剋制住自己心的咆哮,雲莘見了,忙手攥住墨司臨的手,擡頭看向墨無極,聲道:“墨老爺,您這句話說的,當真是有趣,一個爲了自己的野心而拿故人牌位要挾自己的親生兒子的人,也配說別人沒心?您將墨公子放在外十幾年不聞不問,您的心哪去了,且不說您沒有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就是對您那已經亡故的結髮妻子,您又可曾有過一點點的愧疚?自己的實力撐不起野心,便想把已經扔掉的兒子接回來再利用一番,非得要榨乾他上最後一點利用價值,墨老爺,您不但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分明是連個人都算不上!”

墨無極臉鐵青,“大膽,大膽……你這小小賤奴,竟然敢出言質疑老夫,來人啊,將這賤奴給拖下去,打死!”

墨司臨皺眉,語氣不復之前的輕快,沉聲道:“我看誰敢!”

他微微揚眉,帶着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看向四周圍上來的家丁,沉着臉,嚇退了一衆想要上前的家丁。

墨無極大怒,“拿下,拿下!這是墨家,難道你們還聽別人的不?”

雲莘輕笑,“墨老爺好大的氣勢,難不不是你們墨家的奴僕都可以隨便置?這真是好新鮮的事兒!”

墨無極一愣,顯然也是忘記了這一回,道:“你竟然當衆辱罵老夫,老夫便要去縣衙門告你。”

雲莘冷笑,“告?隨便!不過想必縣太爺不會理,明日在下還有要事在,哦對了,忘了說一句,在下正是清心茶坊的坐鎮茶藝師。”

墨無極一愣,顯然是被雲莘的話震驚到,“你……祝餘?那爲何又你雲莘……”

雲莘輕笑,“無妨,名號只是個代替,墨老爺去告的時候,最好報上在下的兩個名字,以免弄混。”

墨司臨看着墨無極鐵青的臉,心中暢快無比,轉對雲莘道:“咱們走。”

雲莘罵完了,發泄完了,心也舒暢了,便點頭道:“好嘞。”

說着,推着墨司臨往外走。

謝氏也是撐不住了,上前道:“乖孫,你這一走,可就是要與墨家茶莊爲敵,那以後你就別想再回墨家。”

墨司臨輕笑,“我本意就不想回。”

墨無極這才反應過來,上前道:“墨司臨,你當真不要你母親的牌位?若是你不答應,那老夫這就將牌位焚化,丟棄於海上,讓你娘死後無安家,魂飛魄散!”

雲莘聽得心裡一跳一跳,氣得忍不住想打人,墨司臨卻手攥住了的手,轉看着墨無極,道:“牌位只是個寄託,墨無極,你以爲憑你就能安頓我娘死後的一切?你要焚化也好丟棄也好,我娘在我心裡,從不在牌位之上。”

他說完,便轉,墨無極大怒,“逆子……逆子!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打斷你的這麼簡單,應該打死你!”

墨司臨輕輕地抖了一下,雲莘覺得到,心中無比心疼,繼而就更加憎恨墨家的人。

墨司臨轉,面上卻是帶了笑意,眼眸微微眯起,帶着一種說不清的狠戾,“墨無極,你該後悔當時沒有打死我,可是晚了,我會毀了你所在意的一切,包括墨家!”

墨無極一怔,被墨司臨臉上的狠戾嚇到,雲莘推着墨司臨走了出去,站在門外的墨均和墨昊都是聽到了裡面的談話,皆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看着墨司臨。

白蓮雨站在一旁,看了雲莘一眼,越發的心裡難,墨昊上前,道:“墨司臨,你以爲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跟爹孃說話?”

雲莘皺眉,“讓開!”

昊哈哈一笑,越發的擺足了份兒站在墨司臨前,“墨司臨,你就是個殘廢,以爲自己有點小錢就了不起了嗎?”

雲莘大怒,攥了拳頭,“你住!你有何資格說墨公子?”

昊仰天大笑,“怎麼?是個殘廢還不讓別人說……”

話還沒說完,就見雲莘已經衝了上去,一掌打在了墨昊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院子裡的人都是大驚,誰都知道墨昊是潘氏最爲疼的小兒子,平時雖是囂張跋扈,可沒人敢教訓他,如今雲莘這個外來的人給了他一掌,這不是要命了嗎?

果然,墨昊大怒,“你敢打我?”

雲莘皺眉,“你再敢侮辱公子一句,我就打死你……”

昊大怒,上前就要還手,雲莘急忙閃躲開,墨司臨袖一,墨昊的子便不控制的往後倒去,差點跌倒在地。

白蓮雨忙上前扶住墨昊的子,關心道:“昊哥哥,你沒事吧……”

昊捂着被墨司臨打到的口,剛想張說話,一口就吐了出來,落在前的襟上。

均大驚,急忙上前,“昊?昊?”

說着,立刻道:“速傳府醫。”

後的小丫頭急忙轉府醫,墨均轉頭,看着墨司臨,皺眉道:“大哥何故下此毒手,昊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弟弟。”

墨司臨輕笑,“若非顧忌他的份,此刻他已經是一了。”

均大怒,“你……”

聞訊而來的潘氏和墨無極聽見了墨司臨的話,都是怒不可遏,墨司臨輕笑,“莫要挑戰我的底線,我的人,不是你們能得起的。”

墨無極大怒,“你敢傷了昊兒,簡直大膽!”

說着,直接上前去,要對墨司臨手。

墨司臨輕笑,無視墨無極過來的手,袖輕,一眼不可見的氣流便直接撲向墨無極,墨無極大驚,急忙反躲開,後廊下的假山石卻直接被震飛,四零八落。

均大驚,驚訝的是墨司臨的力。

剛剛一下,墨司臨輕鬆的很,他明顯是用了一二力,可是隻一二力便威力這麼大,很難想象墨司臨真正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墨無極連連後退幾步,潘氏忙上前扶住他的子,看着墨司臨,道:“司臨,你也不要太放肆,先是打傷你的弟弟,又對你父親手,你真是太沒教養!”

墨司臨凜了神,“一個歌姬而已,竟然懂得教養是何,真是貽笑大方!”

潘氏被到了痛跟了墨無極之前,的確是名歌姬,可這麼多年做了墨家的正室夫人,早已洗清了當年的屈辱,墨司臨在衆人面前再度提起,分明就是當衆打自己的臉。

潘氏怒不可遏,墨無極捂着口,道:“墨司臨,你敢對自己父親手,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墨司臨淡淡勾脣,一字一句道:“自你命人打斷我的雙之時,你便不再是我的父親。”

說完,轉頭看着雲莘,“我們走吧。”

雲莘點頭,推着墨司臨走了出去,至軒將墨司臨搬上了馬車,雲莘隨後也上了馬車。

謝氏磕了磕手裡的柺杖,看着這一場鬧劇,痛心疾首,“好好的一個家,就弄了這個樣子……”

馬車上,雲莘看着一言不發閉目養神的墨司臨,也不忍心開口打擾,剛纔一番較量,雲莘算是看清楚了墨家人的險和不要臉,顯然都是一羣披着人皮的大野狼。

雲莘看着墨司臨略帶疲倦的神,心疼的很,想安幾句,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索便坐在墨司臨的對面,安安靜靜的看着他,等到他開口說有什麼需要,自己可以第一時間聽到。

好一會兒,至軒道:“爺,咱們回哪兒?”

墨司臨皺皺眉,嗓音有些沙啞,“去茶樓歇下。”

至軒應聲,甩了馬鞭駕着馬車往茶樓走去,墨司臨睜開眼睛,看見雲莘正托腮看着自己,大眼睛裡閃着人的眸,墨司臨心中一,一時間覺得的鬱結一掃而空,還有呢,自己剛剛尋覓到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子,自己的人生還充滿了未知和彩。

墨司臨微微的彎脣笑,眼神和,輕輕的喚,“雲莘。”

雲莘急忙點頭,“公子,您嗎?”

墨司臨點點頭,“想吃你做的湯。”

他的語氣的,帶着一的意味,雲莘跪坐起子,抱着他的頭在懷,輕聲的安着,“好,回去給你做牛湯。”

墨司臨貪上的氣味,像是迷路的雛鳥一樣,找到了記憶中最深刻的味道,便十分依賴。

雲莘察覺到他的舉,心都了一灘水兒,忍不住想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只要他不要難過。

雲莘想了想,開口道:“阿墨……”

剛剛開口,一聲利刃劃破空氣的凌厲之聲便從後方傳來,雲莘還沒有反應,子就被墨司臨給按在了懷裡,一支利箭從馬車的側面,直接穿了馬車的車廂,飛了出去。

雲莘嚇壞了,臉都白了起來,墨司臨單手抱着在懷,對外頭的至軒道:“趕路,放信號彈。”

至軒應聲,雲莘明顯覺馬車的速度快了起來,現在是中午時分,路上應該人很多才是,雲莘轉,急忙手扯開轎簾,就見至軒已經駛道,明明不是往茶樓的方向。

雲莘驚訝,剛想問,墨司臨就先一步按住了的頭,雲莘將臉埋在墨司臨的懷裡,耳邊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雲莘忽然就覺心安,一切都不是那麼可怕了。

馬車快速的前進着,至軒將馬車駛道上,平常的道上是沒什麼人,更何況如今是正月裡,人煙更是稀,沒一會兒,雲莘便聽見後傳來的‘咻咻’的利箭出手的聲音。

雲莘大驚,想往外看去,卻被墨司臨給拉了回來,雲莘擡頭,對上了墨司臨深的眼眸,“想看?”

雲莘點點頭,“公子,後面有人追殺我們,我們還不趕跑嗎?”

墨司臨笑着搖頭,低頭去親的脣,反覆輾轉,墨司臨才鬆開,“無事,我們跑了,怎麼抓他們呢?”

雲莘一愣,隨即就聽外頭有人道:“稟主,活捉五人,另外幾人已經斷氣。”

墨司臨點點頭,開轎簾往外看去,只見被活捉的幾人都是被鐵鏈穿了肩胛骨,也卸了下,這才滿意道:“不錯,將他們關起來,不得給他們尋死的機會。”

那人點頭,很快跟幾人便帶着被活捉的黑人不見了影。

雲莘驚訝無比,轉頭看着墨司臨道:“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兒?”

墨司臨輕笑,對外頭的至軒道:“回宅子吧。”

至軒點頭,駕着馬車緩緩的往回趕,墨司臨這才低頭看着雲莘,親了親的脣,道:“我打傷了墨昊,潘氏怎麼會善罷甘休,而且我已經表明不會與墨家爲友,他們能下殺手,是我早就料到的。”

雲莘這才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讓至軒小哥哥故意走道,就是爲了一下子逮住他們,方便活捉?”

墨司臨點點頭,低着頭親了親,“事太急,沒來得及告訴你,讓你驚了。”

他的溫似水,如此小心翼翼的親吻,讓雲莘覺有些恍惚,這個的墨司臨,跟剛纔那個冷冽的墨司臨,真的是一個人嗎?

墨司臨親了親,道:“你害怕嗎?”

雲莘笑笑,“一開始肯定會啊,我不怕別的,就怕死,只要能活下去,怎樣都好。”

墨司臨輕笑,咬了咬的耳垂,“跟着我,便不會死。”

雲莘輕笑,“好自負的話,不過我喜歡。”

墨司臨抱着手幫梳理着頭髮,雲莘道:“公子,我們直接回宅子嗎?”

墨司臨點點頭,“茶樓不便回去,明早在去鎮子上吧,不耽擱就是了。”

雲莘點點頭,握着墨司臨的手道:“潘氏不是個歌姬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勢力?請得起殺手?”

墨司臨輕笑,“想必是得了墨家人的默許。”

雲莘大驚,“難道是墨無極同意的?簡直喪心病狂!”

墨司臨輕笑,“習慣了,當初他明知我是被冤枉的,還讓人打斷我的,明知若是再斷我的便不能癒合,卻還是任意由之,他早已不是人,早已沒有心。”

雲莘聽得心裡一的,手攥着墨司臨的手,道:“公子,您還有我,以後我不讓任何人欺負您……”

墨司臨輕笑,的臉頰,“我知道,瞧你今天打墨昊的模樣!”

雲莘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被氣壞了!”

說着,雲莘又道:“公子,既然咱們活捉了他們的人,墨家肯定害怕,咱們不如也學一學墨無極今天對咱們使得招數?讓他選擇一下,要麼放點,要麼就賠上自己的全部家當?”

墨司臨,笑道:“你想如何?”

雲莘眨眨眼睛,“先等墨家人上門再說,現在最主要的,是把消息先放出去。”

墨司臨點點頭。

這邊廂潘氏守着墨昊,府醫來開了藥,只是被力震傷了心脈,雖是棘手,卻保住了一條命。

潘氏萬萬想不到墨司臨會下此狠手,竟是險險要了自己兒子的命去!

白蓮雨端着藥走了進來,道:“夫人,藥熬好了。”

潘氏接了過來,墨均扶起墨昊,潘氏給墨昊喂着藥,道:“司臨當真下得了這般重手,可憐我的兒,怎的就了這幅樣子,日後萬一落下病兒,可該怎麼辦啊……”

一旁的墨無極皺着眉,安道:“琴兒莫擔心,我已經去找了江北一帶最有名的大夫前來,過幾天就來爲昊兒診治。”

潘氏一臉的鬱郁,墨無極道:“墨司臨這小畜生,一心不肯與我們爲友,活着還有何用!”

潘氏皺眉,“雲夫人給我們的暗衛可都派出去了?”

墨無極點頭,“這次必定要拿下這逆子的首級!”

潘氏心裡這才暢快了一點,墨均卻是沉着臉,道:“爹,娘,大哥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墨無極看向墨均,道:“均,你有何意見?”

均點頭,道:“大哥能到今天這個地步,靠的不是運氣,爹爹派出暗衛到現在已經半個時辰有餘,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孩兒心中擔憂,只怕是中了大哥的計謀。”

墨無極大驚,潘氏也是大驚,“均,到底怎麼,你快快說來。”

均點頭,道:“一開始孩兒並沒有想到,只是後來才慢慢想通,大哥明顯是不想與我們爲友的,也並不在意牌位,可是大哥爲何還要回來這一趟?直到後來打傷了昊,怒了爹孃,爹孃又派了暗衛出去,孩兒才覺有些不對勁,直到現在暗衛還是沒有消息傳來,只怕是真的中了大哥的計了……”

墨無極大驚,“你這麼說,墨司臨本不想要牌位,也不想與墨家爲友,回來一趟,只是爲了怒我們,讓我們派人去殺他?那他爲了什麼?能有什麼好?”

鎖眉頭,搖搖頭道:“孩兒愚笨,猜測不出。”

墨無極皺着眉,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正是墨無極的親信。

墨無極急忙上前,“如何?可有消息回來?”

那親信皺着眉,道:“暗衛不知所蹤,一點行蹤都找不到,可清心茶坊派人遞來了書信,要當面給老爺過目。”

墨無極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急忙手接過了書信,三下兩下的打開,一看,墨無極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

潘氏嚇得不輕,急忙問道:“老爺,如何?信上說了什麼?”

墨無極皺着眉,狠狠的將書信拍在了桌上,道:“暗衛已被墨司臨的人活捉,信上說,要我們墨家在江北一帶的百畝茶園,若不給,便要將暗衛送去順天府,提審理。”

潘氏一驚,急忙站起子來,“不可啊老爺,這些暗衛是雲夫人的,若是被查出底細,我們都就完了,雲夫人以後也不會相信我們了。”

墨無極點着頭,“我自然知道,可是他們要的是墨家的百畝茶園!”

均皺眉,“百畝茶園!我們在江北一帶開墾的茶園,也只不過一百餘畝,現在他是想全部要走,斷了我們在江北一帶自產自銷的財路。”

潘氏皺眉,道:“茶園沒了,我們在外還有不茶莊,最多是來回路上的時間長,可也不影響生意,可若如果這些暗衛被暴,那我們就真的完了。”

墨無極皺着眉,一副心煩意的狀態。

均想了想,道:“爹爹,母親說的有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當下需要保存的是暗衛這件事不被暴,否則怒了雲夫人,只怕後續更加棘手。”

墨無極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墨司臨,這個小畜生,當年老子就該打死他,以防他日後東山再起,氣死老子!”

均上前,道:“爹爹,現在說這些沒用,咱們還是先準備下地契,再做打算吧。”

墨無極點點頭,“與他送一封書信,就說今晚酉時,在墨家茶莊見面。”

均點點頭,便轉走了出去,墨無極皺着眉,怒道:“墨司臨這麼一下子就折騰進了我們墨家的百畝茶園,此仇不報,真是難以嚥下這口氣!”

潘氏撇着,“老爺,司臨真是六親不認,咱們好歹是他的親人,對待親人這般心狠手辣,真是不敢得罪了。”

墨無極皺眉,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潘氏坐在椅子上,看着墨無極的背影,陷了沉思。

墨無極一路去了謝氏的榮福堂,見了謝氏,墨無極將事的原本說了,謝氏大怒,“逆子,逆子!”

墨無極不敢辯駁,只得跪下子,“娘,孩兒知道錯了,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暗衛找回來不能暴,否則咱們墨家不保啊。”

謝氏氣得腦袋嗡嗡直響,旁的婆子趕忙拿了熱茶來,謝氏抿了一口,勉強的下了心頭的憤怒,道:“你如今也是墨家的掌家人,怎能如此糊塗,派人去殺司臨?你當真是心狠手辣,當年你打斷了司臨的,現在他好不容易自己好了,你又去迫害他,他不願意與我們爲友也就罷了,可你好歹是他親爹,你怎麼能下此狠手?”

墨無極聽着謝氏的話,一言不發,謝氏皺着眉,“罷了罷了,我老了,管不了了,你如今被潘氏那個狐狸給迷得昏頭轉向,咱們墨家的家業,早晚毀在你的手裡。”

墨無極皺眉,“娘,琴兒爲咱們家做了這麼多,而且琴兒有人脈在京城,以後都是我們墨家的助力,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謝氏冷哼,“心狠手辣之人,萬萬不得善終!我先前便說過,司臨的母親是對不起咱們,可孩子沒罪,你倒好,一個勁的這麼做,現在離了心,還拉着我這把老骨頭去跟你一塊兒鼓他,你不到丟人,我這張老臉都快丟淨了!”

墨無極鐵青着臉,謝氏從屜裡拿了一沓地契出來,直接甩給了墨無極,“拿着,記得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遊說,以後這種事,都不要再來煩我。”

墨無極拿着地契,道了謝出了門,謝氏看着,忍不住嘆口氣,這些年的恩怨,到底何時才能了結啊。

------題外話------

茶藝師大賽之後,進第三卷,可能會複雜一點,希你們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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