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農家》第一百六十三章 乾脆全都說明白
“夕丫頭,你……”老爺子一下子坐在了炕上,里正也有些發怔地開口,老三這是真的打定主意了?還有這孩子真要去告?
“守正叔……”看里正去問小閨,沈承厚突然把小閨拉到後,看著里正開口說道,“守正叔,你別怪孩子說這些話,這都是我的意思,是孩子看我一直……一直張不開口才替我說的。”
“老三……”里正看著沈承厚臉上那神,這心裡頭都跟著有些不是滋味了。
“守正叔,不怕你笑話,我這心裡頭一直都覺得對不起孩子他娘和孩子們,往前的事兒就不說了,那天人家上門來要退餃子的時候我沒在攤子那,等後頭知道了這心裡就一直後怕,你說真要是出點兒啥事兒,我真是恨不得打死我自己。”
沈承厚說著轉頭看看妻兒,又道:“跟著我啥啥福沒著,們還要擔驚怕的,守正叔,多謝你一直照顧我家,你要是怪我就怪吧,這事兒……我們得去。”
這話是說給里正聽的,可又何嘗不是說給老宅這些人聽了,只可惜他們大概本就聽不懂,他們哪裡會去諒三房的難,在他們心裡,三房比個陌生人還不如。
一看三房的人竟然真的要走,沈敬博簡直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不能去,你們敢去,你們……爺,爺咋整啊?”
“好!”老爺子呼呼呼地大了幾口氣,突然猛地喊了一聲。眼睛紅著看向門口的三房一家一聲接一聲地喊道,“好,我應下了,道歉,我讓道歉,行了不,你們滿意了不?”
老爺子幾乎是在吼著,他沒法接,可他不得不接。爲了沈家的將來,他這是在向三房一家,向他一直本沒放在眼裡頭的三房服低頭,孽障,都是孽障啊,這是要氣死他啊。
“爹。我不道歉,我憑啥道歉,你讓們去告,我看們敢不敢……”於氏趕衝上來嚷道,到現在還覺得三房一家是在故意作態糊弄人,就嚷嚷道。
“給我閉。”老爺子一把起菸袋鍋子就砸了過去。因爲力道太大還把自個兒給牽得往前一撲,險些摔趴下。
“啊……”於氏正衝著三房張牙舞爪。那菸袋鍋子正當就砸在了的額頭上,瞬時就有流了下來。
於氏到臉上有嚇呆了,等反應過來“嗷”地尖一聲坐到了地上,歇斯底里地哭嚎道,“打死我吧,你們老沈家這是不把人當人看啊,我給你們家生兒育。我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你們有啥事兒就把我給推出去了。打死我吧,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
“娘,娘……”沈敬鴻和沈雲婉趕跑了過去,沈雲婉哇地一聲就跟著哭了出來,“娘,娘這,娘你別嚇我……”
老沈頭一直大口著氣,滿肚子的火氣憋得人都要了,指著於氏道:“好好好,不怕死是吧?要死回你孃家死去,你要是不幹,我就讓老大休了你,我老沈家沒有你這樣丟臉的媳婦。”
鬧去見就真沒有退路了,可這樣答應了賠禮道歉,就算是丟了臉面,不管咋說都還是沈家自個兒的事兒,就算往後有人提起來也能解釋,只要能讓三房打消去見的念頭,跟孫子的前程相比,一個媳婦兒的臉面算啥。
於氏的哭聲戛然而止,就那麼臉上還帶著跡地看著老沈頭,休、休了?
愣了一下才抱著小閨繼續嚎啕大哭:“都欺負我啊都欺負我,我就是個苦命的,我的兒啊,你娘沒用啊……”
老沈頭卻是打從心底裡頭鬆了口氣,自個兒扶著炕沿慢慢著氣也坐了下來,哭嚎歸哭嚎,可卻沒再提旁的,他知道大媳婦這就算是應了。
李氏在老爺子手的時候就下意識地拉著小閨退了一步,一下子想起來老爺子上次也是拿菸袋鍋子砸,卻是讓小閨給擋著了傷的事兒。
“娘,我沒事兒。”七夕安地拉了拉孃的手,回看著老爺子道,“既然應了,正好三爺爺也在,那爺也給我們個準話吧。”
“你說啥?”老爺子有些楞,覺得自個兒沒聽懂,里正也沒明白。
“這樣的事兒不能再有下一次,上次來我家餃子就保證過了,可這次不還是又犯病了?還是爺說句話吧,要不我們沒法相信。”七夕指著於氏連聲大伯孃都不了。
“你……”老爺子被這死丫頭的得寸進尺氣得直哆嗦。 “我看孩子說得沒錯,這要是沒有你發話,你家大媳婦還是沒有悔改的意思,你這要是不說句話,就是咱村裡頭都不能放心。”里正自然不會向著他說話,就也接口道。
“好好好。”老沈頭眼裡噴著火地來回看著里正和三房一家,這是合著夥地欺負他老沈家呢,“我今兒個讓你們拿住了,好,往後要是再敢做這樣的事兒,我老沈家就沒有這樣的媳婦。” “還有,爺,我家擺攤子沒啥錯吧?”既然說就乾脆都說了,反正里正啥都知道也不必瞞著,七夕又道,“當初分家爺說家裡頭要留著錢這用那用的,我家諒爺的難啥都沒要,可我家自個兒掙下點兒啥,咋還有人總說三道四的,還厚著臉皮打主意,這算啥?”
老爺子一口牙幾乎要咬碎了,前些日子他才說老三家擺攤子是丟祖宗的臉,現在當著外人的面讓他說沒錯,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七夕顯得有些不耐煩地道:“爺……”
“沒錯沒錯,都是你的,你家的,你們都沒錯,都是我錯了,行了不?”老爺子咆哮著道,氣得心口疼。
“爺錯沒錯自然不是我一個孫好評判的。”七夕對他的怒氣如同沒看見一般,“這樣我就放心了,要不真怕好好的生意做著,又有什麼不知所謂的人跳出來說我家給沈家丟臉了啥的,還老惦記著不該惦記的東西,其實我還真是不明白,這都分家了各過各的日子,咋老有人這麼弄不清是咋回事兒?”
“還愣著幹啥?還不拿錢,拿錢……咳咳咳……”老爺子氣得要死,可偏偏又反駁不得,衝老妻喊著就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拿了錢、拿了錢讓他們滾……”
“老頭子,老頭子……”張氏也有些慌了,趕扶著老爺子躺了下來,回趕地去取銀子。
“,你別拿錢了……”七夕開口阻止了,現在讓家接錢算是怎麼回事兒,“回頭讓們拿著錢去我家吧,下晌午還得去張家村道歉,騙了人家不,還有,從明兒個開始就去大集上守著,什麼時候沒人去退餃子了什麼時候算完。”
七夕說完也不管旁人什麼反應,就站回了爹後,沈承厚就趕跟里正道:“守正叔,今兒個這事兒麻煩你了,我家也是被無奈,再說我們也……只是討回自個兒該得的,剩下咱村裡頭還有啥想法,指定都憑守正叔做主。”
“老三你放心吧,我這就回去把族老都過來,商量一下到底是該咋整?這除了這些個,咱村出了這樣的事兒,也得好好大傢伙都跟著長長記。”里正理解地拍拍他道。
說著卻是心裡頭止不住嘆了口氣,這三房……真是起來了啊,想當初剛分出去那啥啥都沒有,說話都沒有底氣,再看看現在,說是讓他來理事兒的,本該他是最爲來氣的,可從頭到尾把著事該咋理的都不是他。
這意味著啥還能不明白,只要三房自個兒不,老沈頭憑啥還以爲能拿住人家?就連他都沒法子。
“我、我沒錢,家裡都要沒糧了……”喜嬸一看人都要走了,就把給留在沈家,趕踉蹌著過來就要跟上,噎噎小聲道,旁的卻是都不敢反駁。
“你還想走,你個賤人,我打不死你。”於氏一聽也不哭嚎了,嗷地一聲就撲了過來,往死裡打喜嬸。
沈雲婉也哭著衝上去跟著手:“我讓你騙我娘,我讓你騙我娘,我打死你……”
“跟我說這些沒用,咋分配那是你們的事兒,我要的就是拿到銀子,包括你欠我家的,一文錢都不能,不然別怪我出了門就去府。”七夕回頭瞅著一片混道。
於氏手下頓了一下,扭頭眼神怨毒地看向已經出門去的七夕一家。
出了門,了好幾天沒下的雪竟然在這時候下了下來,鵝般的大雪,夾著西北風紛紛揚揚地落下,七夕瞅著這樣,到半夜整個村子就指定都是在一片皚皚白雪之中了。
下吧下吧,雖說剛經歷了一場混戰,可出來被猛烈的風一吹,吸進了一口寒氣,七夕卻覺得整個人都能過氣來了一樣,能把後頭那些哭嚎爭吵都甩下,老宅,每次來都讓覺得心裡頭無比的憋悶。
李氏瞅瞅小閨因爲在屋子裡悶得紅撲撲的小臉蛋,趕過來給圍巾:“冷丁從屋裡出來,可別凍著了。”
七夕笑笑沒說話,一路到了里正家門口道別,一家人冒著大雪往村外走,沈承厚和李氏都地拉著孩子,幾個孩子也都是相互拉著,里正卻是站在雪裡頭瞅了半天,突然覺得,這一家子跟村裡人好像並不咋像,說不清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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