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云端》第5章 京都(四)
從來沒有一頓晚餐,令江晚橘如此坐立難安。
江晚橘之前沒有聽白擎講過他的世,只是從同事、朋友口中得知對方來歷不凡。不過和白擎,更多的算是一種消遣——說起來也荒謬,兩人的初遇像是一出偶像劇,只是男主分別是白擎和他的前友。白擎的前友指責他不懂浪漫不懂驚喜,吵架正濃時,江晚橘恰好經過,對這個白擎沒什麼印象,但白擎住,目鎖定江晚橘脖子里掛的員工牌。
白擎看了眼手表,對江晚橘說:“開會的時間到了?”
江晚橘審時度勢,回答:“是的,hannah總監等您很久了。”
hannah就是江晚橘的上司,“嚴格律人”,“寬松待己”。
白擎說:“我馬上過去。”
他前友才不再糾纏,任由白擎離開。江晚橘懷中抱著一疊材料,跟在白擎走了好久,才聽見白擎說:“謝謝你。”
江晚橘立刻擺手說不必。
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后來吃午餐的時候聽人提起白擎,說他最終還是和前友徹底分手,兩人曾經創下一個月三次分手的奇跡,每次都以白擎前友追來公司而短暫和好。但這次不一樣,是真的分了,白擎前友打電話給公司前臺鬧了一個多月。
這件事鬧得蠻大,江晚橘喝了一口榛果拿鐵,咬著自己的蛋吞拿魚三明治,當笑話聽。結果一周后,下班后,江晚橘在公司大廳中遇到了白擎。
對方現在住的地方離江晚橘的學校很近,順理章的,江晚橘就接了搭對方便車的邀請。
一周后,江晚橘答應了他提出的請求。同公司畢竟有些不太好,兩個人談起的地下。
往的第二周,江晚橘見到了白擎的家人。
喔,還有闊別已久、靜靜躺在微信聯系人中的陳晝仁。
白擎的其他表姐妹、兄弟對待江晚橘保持著一種若有似無的禮貌,不冷漠也不親近,江晚橘吃的東西不多,微笑著跟著白擎的要求向他的家人舉杯,輕輕盞。喝多了酒,才有些熱鬧,只是白擎不怎麼喝酒,最后被表弟故意為難,要求他要麼喝酒,要麼親江晚橘一口。
白擎側了側臉,這個吻就落在江晚橘的臉頰上,很輕。
表弟囂著不滿意,要重新吻,還是陳晝仁出面,笑著制止。
江晚橘正在用紙巾臉上的痕跡,聽到陳晝仁說話,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中間隔著裊裊餐食的煙,他在笑著問白擎:“工作上最近還好嗎?”
江晚橘低頭,沒留意聽白擎說了什麼,紙巾在臉頰上,被白擎親吻過的那個地方。
剛才沒有什麼覺,但現在莫名其妙地有些不舒服。
江晚橘喝酒也喝得有些多了,平時不怎麼酒,唯獨今晚是個意外。白擎訂了附近的酒店,江晚橘知道是什麼意思,對此并沒有抗拒,畢竟這是順利自然的事,,牽手,接吻,擁抱,上/床,很正常,食也,江晚橘不排斥。
更何況,今天是圣誕節,江晚橘也做好了不回學校的準備。
或許酒能夠暫時麻痹一下神經,讓人不要想太多。晚餐結束,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離開,調皮活潑的小表弟走之前神神地往白擎手中塞了什麼,向來冷面的白擎笑了一下,手握拳,輕輕地錘在江晚橘的肩膀上。
等人都走了,白擎才:“camille,你想去逛一逛嗎?還是現在休息?”
江晚橘想了想:“休息吧。”
白擎顯然很喜歡這個答案,他拿起江晚橘的服,江晚橘只穿了外套,沒有戴圍巾,白擎自然地挽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摟著江晚橘的肩膀。
他們走出四合院,這是一條深深、長長的胡同,周圍都是原居民,不遠,陳晝仁在和小表弟聊天,燈昏黃,男人形高大,在地面上映襯出一個綿延的影子,蓋在白擎和江晚橘的影上。
胡同窄,車子進不來,得出去才能開車。
意外也在這時候出現,白擎的前友就守在白擎的車前,這個和白擎談過一年、分手長達15次的昔日紅著眼睛,問他:“你確定真的要和我一刀兩斷嗎?”
江晚橘沒說話,在察覺到白擎繃的同時,主松開挽住對方的胳膊,禮貌地對白擎說:“你們繼續,我去那邊等你。”
白擎沒有挽留。
江晚橘不喜歡吵吵鬧鬧,也不喜歡面對這樣尷尬的場景。喜歡面,也喜歡讓別人保持一份面。留出讓他們倆人通的距離,江晚橘走到一普通民居下,這里有個路燈壞掉了,站在黑暗中,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今日穿的高跟鞋,腳踝磨得有些發痛,看來昂貴并不意味著舒適,鞋子還是得看合不合腳。
江晚橘有些懊惱剛才忘記將圍巾要回來,現在冷風一吹,脖子上沒有東西遮蔽,涼颼颼的往上鉆,冷到想要有杯熱水來取暖,可惜附近完全沒有其他店鋪。
一只手遞了煙過來,江晚橘抬頭,看到陳晝仁悉的臉。
他問:“煙嗎?”
江晚橘裹服,說:“不會。”
陳晝仁笑了起來,他收好煙盒,告訴江晚橘:“白擎今晚可能無法繼續約會了,我先送你回學校。”
江晚橘沉默兩秒,問:“現在能給我一煙嗎?”
陳晝仁說:“不是不會?”
“我可以學。”
陳晝仁將煙遞到江晚橘邊,微微傾,咬住過濾,不經意地過陳晝仁的手指,陳晝仁一言未發,垂眼只看到江晚橘濃而的發,冷風將發間淡淡的話梅氣味渡過來,裊裊肺。
教江晚橘咬住煙,陳晝仁打火機點了幾次,不會吸,終于點燃后,江晚橘猛烈地吸了一口,嗆得直咳,眼淚都冒了出來,拿著煙,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晝仁自然地從手中拿走剩下沒的煙,咬著剛才過的部位,吸了一口。
江晚橘不喜歡的東西,在他這里如此愜意,悠哉悠哉。
陳晝仁低頭,看嗆到掉淚的江晚橘,笑了,唯一的酒窩淺淺:“別勉強,不適合就別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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